黟縣。
“大人,前面就是南屏山了,翻過南屏山就到了!”
斥候在地上比劃了地圖,陳到看了看,翻過南屏山便是南屏鄉(xiāng),南屏鄉(xiāng)距離黟縣縣城7里地,陳到看了看。
“傳令下去,全軍急行軍,務(wù)必盡快抵達南屏鄉(xiāng),從天象上來看,可能會有雨!”
陳到吩咐道,每次在山里下雨都會耽擱很多時間,而且會有不少人感染風(fēng)寒,好在準(zhǔn)備的藥材足夠。
目前治感冒的藥方是采用張仲景的麻黃湯和桂枝湯,如果感冒不出汗,用麻黃湯,感冒出汗,用桂枝湯。
前面的隊伍硬生生的砍出了一條可以供兩三人并排行走的道路,江南丘陵的山大多數(shù)在千米以下,相對來說并非險峻。
由于長期無人活動,缺乏道路,荊棘密布,在這樣的情況下要穿山越嶺還是有一些難度的。前面負(fù)責(zé)開路的要非常小心,因為還要防備荊棘叢里面是否有毒蛇或者一些其他危險的動物。
當(dāng)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了,唯一的好處是不擔(dān)心迷失方向,因為有指南針這樣的神器提前出現(xiàn)了。
在山林之中最怕的便是迷失方向,因為山林有時候看到的景色都差不多,很容易偏離方向。黟縣的渠帥正在布置,準(zhǔn)備好好的給荊州軍一擊,既然明的打不過,咱就玩陰的。
“渠帥?!?p> 手下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什么情況?布置的事情完成了沒?”
渠帥問道,斥候支支吾吾的,渠帥心底一涼,八成是沒完成。
“渠帥,鄉(xiāng)親們不讓,南屏鄉(xiāng)就一口吃水井,在井水里面下毒,日后鄉(xiāng)親們怎么活?”
手下鼓起勇氣說道。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渠帥非常憤怒。
“老子要你教我做事!”
渠帥這下癱坐在地上,打是打不過,伏擊過兩三次,對方?jīng)]什么損失,反倒是自己這邊損失不少人手,現(xiàn)在手下都心生懼意,對方的武器太鋒利了,穿著皮甲就跟沒穿一樣,如同豆腐一般直接被切開。
“渠帥,聽說陵陽縣被攻破了,說是被攻破,還不如說是他們自己投誠的!荊州既往不咎,聽說豫章那邊的百姓過得比以前好了!”
另外一個手下說道,他可不敢教渠帥怎么做了,要不然他也會挨一耳光了,不過委婉的提醒了。渠帥小眼睛轉(zhuǎn)了幾圈,似乎是在思考,立馬一拍大腿。
“你說的不錯,老子投誠,聽說荊州軍的伙食,待遇都很好,到時候依然是吃香的,喝辣的!”
底下的幾個手下一聽都松了一口氣,就怕他還要繼續(xù)和荊州軍打,他們已經(jīng)被打怕了,憑借他們這破爛的武器去和荊州軍打,那不是去送死嘛!沒有誰原意做無謂的犧牲,家里還有老婆孩子!
黟縣說是縣城,但是城墻是破破爛爛的,早就失修了,跟陵陽是一個樣,就是一個樣子貨,沒什么用。
陳到看了看情況,立馬找到了南屏鄉(xiāng)比較有威望的一個老人。
“老人家,有個事情要麻煩你!希望您能幫個忙,您看這天氣即將下雨,預(yù)計雨勢還不小,我想在你們這借六七座房子,暫時租用一天!”
陳到說道,這是劉琮要求的,即便有什么困難,好好溝通,如果別人不答應(yīng)也不能強迫人答應(yīng)。
“將軍,您折煞小老兒了,盡管用就好了!”
老人家怕是被嚇到了,一聽說借,哪怕敢不讓他用,萬一這位將軍發(fā)火起來那就遭殃了。根據(jù)陳到的要求,老人家協(xié)調(diào)了一下位于鄉(xiāng)里靠邊的位置騰出了八戶人家。
陳到命令部隊在這邊開始扎營,同時將物資暫時放在里面,陳到看了看地形,這一塊比較滿意,相對地勢較高,不容易出問題,
“族長,什么情況?”
一群人圍著,看到大批官兵,擔(dān)憂的問道。老人家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有些詫異,他和官兵打過交道,很少有這樣的將軍,雖面容嚴(yán)肅,但是眼睛是比較真誠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你們也看到了,應(yīng)該是荊州軍,荊州軍入駐,意味著我們這邊以后會被荊州管轄,你們一直不是羨慕豫章的情況嘛,好了,不用羨慕了!
不要打擾荊州軍,他們故意駐扎在鄉(xiāng)邊上就是希望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再看看什么情況吧!”
胡良說道,不論是山越還是官府,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不摻合盡量保證家族的安全,他們這地方一直都是官府,山越輪流轉(zhuǎn)。
“族長,他們給了三百錢,說是一天租賃費用!”
收到陳到派人送過來的錢,他們都愣住了,居然還有租賃費用?這開玩笑的吧,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晚上你們八個人負(fù)責(zé)巡邏,你們八個下半夜負(fù)責(zé)接替,通知大家晚上都不要睡死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
收到錢,他們反而更擔(dān)心了,這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要殺我們,送錢是為了麻痹我們?胡良等人想的非常多。
陳到要知道絕對會苦笑不得,他租用這幾個房子是擔(dān)心雨太大,干糧的問題,同時有幾個士兵一直感冒,有個好點的地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晚上可以讓軍醫(yī)多熬一點藥。
“大人,外面有人自稱是黟縣縣長的人,要見您!”
陳到一聽也是樂了,就他們還給自己任命了,見見他們看有什么話說。
“見過將軍,小人胡狼,渠帥,哦不,是縣長派我來投誠的!”
胡狼擔(dān)憂的說道,怕陳到他們不接受他們的投誠。
“你回去通知你們縣長,投誠可以,明日帶著人來此地迎接我,不得帶任何武器!”
陳到提出了要求,你說投誠就投誠,誰知道是不是有詭計,陳到一直記得劉琮說的一句話,凡戰(zhàn)場之上,首先要掌握主動權(quán),不要被人牽制鼻子走。
第二天,黟縣的山越守軍在黟縣渠帥胡溜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陳到軍營門口,非常守信,胡溜還有些忐忑。
陳到大致觀察了人數(shù),派手下武至前往接受了黟縣,自己帶著大部隊慢悠悠前往黟縣,陳到到了黟縣之后,看了看這破爛的土城墻,有和沒有沒多大區(qū)別,難怪不抵抗。
“派人報捷!”
陳到立馬派出向劉琮報捷報,同時派大量斥候開始勘察這邊的情況,地形,為以后做準(zhǔn)備。
荀攸則推進了不少距離,目前在石頭鄉(xiāng)駐扎,石頭鄉(xiāng),后世新四軍軍部的舊址,因為此地有一座石頭山而命名,不過沒有多少人。此地距離涇縣不到三十里地,而且地勢很平趟。
“軍師,一曲士兵已經(jīng)安排在蜈蚣亭駐扎,確保我軍后勤不會遭到襲擊!”
荀攸點點頭,蜈蚣亭,位于蜈蚣山山腳下,若是此地被拿下,糧道就會被斷,因此為了糧道也有派兵在此地駐扎。
“涇縣什么情況?”
荀攸問道。
“祖郎并未返回,只是派人支援五千軍士,龐季大人給祖郎很大的壓力,使得其不敢輕易離開宛陵縣。”
宛陵縣,丹陽郡的治所所在,即后世的宣城,祖郎被龐季唬住了!荀攸知道龐季的計策,依然是白天進,晚上出,大量的士兵進進出出,而且讓普通百姓都看的到,并且放出風(fēng)聲,準(zhǔn)備進攻宛陵。
而在江面上有大量的戰(zhàn)船,這也是百姓能看到的,讓祖郎誤以為荊州大軍已經(jīng)到了春谷縣,不敢回來支援涇縣了。因為比起涇縣,宛陵縣的城墻高大許多!
“派人去散播消息,就說陵陽,黟縣,歙縣都已經(jīng)被攻破了,若是投誠,既往不咎,若是頑抗,小心人頭落地!”
荀攸吩咐道。
“軍師,黟縣,歙縣的戰(zhàn)報我們還不清楚,若是!”
麾下軍侯擔(dān)憂的說道。
“不用擔(dān)心,雖然不敢保證,但是我估計陳到最少拿下了一縣之地!就看李嚴(yán)是否能快速拿下歙縣!”
荀攸信心十足的說道。李嚴(yán)此時已經(jīng)率領(lǐng)三營軍士抵達了西鄉(xiāng)(休寧縣),此地因處于歙縣之西,因此取名為西鄉(xiāng)。
李嚴(yán)行軍速度很快得益于陳到,前面一直都是陳到開好了路,李嚴(yán)因此行軍快,到了十家亭李嚴(yán)開始向歙縣方向進兵。
“大人,是否要在此地停留?”
李嚴(yán)看了看,小雨天氣,但是容易著涼,不過兵貴神速,示意繼續(xù)急行軍,有陳到打下的基礎(chǔ),他們相對行軍的時候沒有這么困難。
到了西鄉(xiāng)之后,地勢平趟,此時更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攻打歙縣,對于這些處于被山越管轄的縣城,李嚴(yán)做過了解。
他們不是官府,不會耗費人力物力去修繕城墻,更多的是會把糧食,錢財放在享受方面,他們當(dāng)中有不少壓根不是因為活不下去,只是家族為了不用交稅,不用服役等進行了宗族自治。
這與早期的荊州是一樣的,只是荊州因為劉表的入駐使得這種局面迅速改觀,但是豫章由于缺乏能吏來改變這種情況,使得這種情況愈演愈烈。
李嚴(yán)有些擔(dān)憂士兵的身體,特別是南方的冬天是非常冷,不像南陽的冬天,南方的冬天衣服穿的再多,一旦潮濕的天氣,里面的內(nèi)衣都容易跟著一起變得潮濕,這種是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