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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和蘇齊快步回到了青龍衛(wèi)的地牢。
他們來不及等白靈了。
女人在那方面確實太慢!
“義父,開始了嗎?”
才走進暗無天日的大牢,陳凡就遠遠地問了起來。
嗯?
里面,正坐下來的魏熊眼神一凝。
他和陳凡關系是不錯,南城衛(wèi)里,大家也都知道他們的關系,可是一般情況下,陳凡是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喊他義父的,更別提此時此刻這種審訊場合了。
陳凡只在兩個人剛確定關系的時候,才會不分場合地喊義父,現(xiàn)在基本不會了。
所以他愣了一下,抬起頭瞥了陳凡一眼,剎那,他明白了,有問題,陳凡告訴他,這里有問題。
雖然反應了過來,不過魏熊的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等到陳凡過來了,這才淡淡地道:“陳凡,把我的茶水加滿!”
“是!”陳凡從桌子上端起魏熊的茶杯,走出去加滿了水,端進來時,他把茶杯放到了魏熊的手上,茶杯底下,有一個小小的紙片,紙片上寫了兩個字:章民!
章民?
魏熊眼皮突突地跳。
此時,章民正在做著準備工作,一會兒的審訊,將由他親自負責。
準備工作馬上就要做好了。
所以看到那兩個字后,魏熊的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
不過他是老人了,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他這才把茶杯放下,站起來道:“章民,你過來一下!”
“大人!”章民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走了過來。
章民才走到魏熊身前三步之時,魏熊忽然毫無征兆地出手了,他猛地一掌就朝章民的腦袋上拍了下去,同時厲呵:“章民,你好大的擔子,竟然敢背叛楚國,竟然甘當魯國的走狗,還不快快給我跪下!”
魏熊一掌出去,猶如一座大山當頭砸下,要是一般人,此刻早就砸成肉餅了,可是章民似乎早有了防范,立即出手反擊。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好一會兒,魏熊才一把按住了章民,壓住了對方,他立即厲呵一聲:“李俊,還愣著干什么,上大搜魂術啊!”
他的右側(cè),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家伙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旋即一下抓了出去,手掌直接覆蓋了章民的腦袋。
章民的身體踉蹌了兩下,最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而他的雙眼,慢慢變成了死灰之色,再也沒有了生機。
不一會兒,李俊收回了手匯報道:“大人,他真的是魯國奸細,本名井上原,是當今魯國最厲害的暗探的得意弟子,并且由對方親自安插進了我們南城衛(wèi),他的代號,叫東海,不過自潛伏以來,一直沉睡,從未被喚醒,這一次之所以被喚醒,只有一個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殺掉紅月!”
“這么說,他真的是紅月?”魏熊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看向了奄奄一息的紅月。
李俊點了點頭:“是的,大人!”
一個時辰后。
大楚帝國。
皇宮。
金普正在和一個帝國老臣商量著事情。
即將完成之際,門外,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那個聲音其實很輕很輕的,但金普還是一下就聽到了,聽到那個聲音,他的唇角忍不住向右上方揚了起來。
“柳愛卿,今天就先到這兒吧!”金普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是,陛下!”
那個大臣離開后,門外的金希月走了進來。
“紅月案有進展了?”金普心中突突地跳,竟然有了一點兒小期待,以及小興奮。
“父皇,紅月案終于是破了!”
“拿到什么情報了嗎?”
“拿到了,而且很多,因為太多了,所以魏熊他們還在整理,可能要很晚了才能呈送上來!”
嗯?
金普一愣。
怎么會有這么多?
不是說大搜魂術都很難侵入紅月的識海嗎?
他有點兒不太理解。
“父皇,蘇齊功不可沒!”
“怎么回事?”金普一下來了興致,他一邊坐下一邊看著他的寶貝女兒。
金希月在金普對面坐下,娓娓道來,把她知道的事情經(jīng)過,一一講了出來。
“南城衛(wèi)的副千戶章民竟然是魯國的人?”金普聽了,很是驚訝,忽地揚起眉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章民......好像跟李大友關系不錯,好像是至交!
回過神后,金普唇角一揚。
好!
他正愁怎么才能把李大友拿下來呢,現(xiàn)在可好了,一個章民,足夠他找光明正大的借口了!
他正失神,金希月再次開口:“父皇,今天要不是蘇齊,那......紅月一案可就功虧一簣了!”
金普聽了,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今天要不是蘇齊,紅月就肯定會被章民殺死,蘇齊......真的功不可沒,要好好獎勵一下?!?p> “父皇,要不.....把他調(diào)過來給我吧?”金希月終于說出了她的盤算。
“給你?”金普一愣。
“父皇,雖然從紅月那里得到的情報還沒有全部整理出來,但根據(jù)兒臣看到的部分推斷,我們和魯國之間......只怕很難善了。
雖然魯國的使者已經(jīng)告病,推遲了行程,但我覺得,無論如何,他們不可能放棄這次行動,所以,他們最后肯定還是要來京城參加談判的。
父皇,我的想法是,把蘇齊他們調(diào)派給我,讓他們以我護衛(wèi)的名義出現(xiàn),但暗中卻讓他們刺探魯國的真實企圖!
父皇,魯國這次營造出了浩大的進攻架勢,但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所以,我們需要準確查明魯國的真實意圖,他們是真的想全面入侵楚國,還是只是為了在談判桌上增加籌碼?
不同的意圖,我們的應對肯定是不一樣的。
自父皇讓兒臣負責接待魯國使者一事以來,兒臣就一直在想,兒臣到底應該派誰去刺探那些情報?
父皇,現(xiàn)在,兒臣有主意了,兒臣覺得,蘇齊可以去做這個事情?!?p> 金普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后才點了點頭:“好吧,那就把蘇齊調(diào)派給你!”
“謝謝父皇!”
金普笑了笑,看到女兒心滿意足,他心里也就開心了,頓了頓,他問道:“小月,你告訴父皇,你讓朕把蘇齊調(diào)到你的身邊,真的只是因為他在刺探和收集情報方面的能力很優(yōu)秀?”
“當然只是這個原因啊!”金希月先是一愣,回過神后,連忙篤定地回答。
只是她回答得略顯快了,顯得有點兒心慌。
金普笑笑,沒再說什么。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能力,那.....東城衛(wèi)的何振......好像也不錯的吧?
不過他沒點破。
只要女兒開心就好!
這一天,傍晚。
魯國皇宮。
一個宮女匆匆進了御書房,沉聲稟報:“陛下,剛剛得到密報,東海已死,刺殺紅月的行動,全部失敗?!?p> 什么?
白月秋南聽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心中的情緒波動,達到了極點。
“到底怎么回事?”白月秋南瞇了瞇眼眸。
“陛下,我們現(xiàn)在所知的情報不算太多,很多細節(jié)都還不知道,我們只是知道,東海還未行動就被發(fā)現(xiàn)了,隨后就被殺死,他臨死之際,用大傳音術秘密傳回了一個名字!”
“名字?”
“是的,陛下,他傳回的名字是,蘇齊!”
“蘇齊?”白月秋南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好一會兒后。
“陛下?”
白月秋南抬起頭,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傳令給鬼鮫,告訴他,我們的所有人員,所有行動,立即進入全面蟄伏,所有能銷毀的東西,全部銷毀,所有能潛伏的人員,全部潛伏,另外,告訴鬼鮫,我們的情報網(wǎng),有可能三分之二都已經(jīng)暴露,叫他做好切割準備。”
白月秋南把命令一條一條的下達了下去。
那個宮女領了命令,快步出去。
不一會兒,偌大的御書房里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蘇齊?”
“蘇齊!”
白月秋南喃喃自語,她的心中,牢牢記下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