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ㄇ捌谝驗榈谝淮螌?,有點過于慢熱,可以從延遲通知之后的章節(jié)開始看,感覺就會好一些了,而且應該也能看懂。)
從昏昏沉沉中醒來,陳沉只覺得頭腦一陣昏沉。他下意識地睜眼,卻只覺得眼皮沉重。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但他的身體是如此僵硬,以至于僅僅是睜開眼睛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已經(jīng)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眼前的卻不再是他那簡陋破敗但溫馨舒適的單身公寓,而是一片狼狽猙獰的斷壁殘垣。
他吃驚地想要站起,身體卻只執(zhí)行了他一半的命令。
他的左腳絆倒了他的右腳,由于僵硬,或是某種叛逆。
陳沉迎面倒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里,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周圍冰雪的寒冷,心里一股刺人的寒意卻不受控制的彌漫而起。
“我是誰?”
“我在哪?”
“我怎么了?”
“我老婆……不對,我沒有老婆?!?p> 他僵硬在雪地里,許久,才仿佛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
自己這是……穿越了?
陳沉從雪地里僵硬地掙扎地站了起來,這一刻,他才終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困境。
他的眼前,一個平房的廢墟,殘留著些許角落未盡的余火,矗立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
而他放眼望去,只覺得眼前一望無盡的雪白是如此的刺眼。
他一步一個坑地向廢墟走去,如果沒有意外,他將在那里度過寒冷的雪夜。
然而,眾所周知,老將軍的背后,插滿了旗子。
當他想著廢墟艱難地走出一步,正將自己的腳從雪地里拔起的時候,他最后可用于遮蔽的廢墟,徹底轟然倒坍,只余一陣雪塵彌漫而起。
而在廢墟倒塌的時候,陳沉的腳被雪地中未知的繩索或是某種帶子狀的東西絆住,狼狽地再次仰面躺倒。
陳沉精疲力盡,然而他卻不能躺在雪地里休息,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正在大雪中逐漸下降,他的行動越來越笨拙僵硬。
如果他休息,那么這段短暫的穿越之旅或許就將終結(jié)。
他懷著憤恨或是報復的情緒,試圖將絆倒自己的東西從雪里拽出來。
然而,雪地里的東西非常沉,他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它從雪地中拽了出來。
當他將雪地中的東西拽出來時,陳沉終于意識到,這并不是什么包裹或是繩索,這是一具已經(jīng)凍僵的女性的尸體,絆倒陳沉的,正是她修長的頭發(fā)。
女性似乎是在極為恐懼的時候被驟然冰封的,她的臉上尚還殘留著對某種事物的恐懼,驚異以及,已經(jīng)毫無意義的,對生命的向往。
她驚異的表情凝滯在冰雪中,姣好的面容與身姿仿佛帶著一股悲愴之美。
然而,陳沉并沒有時間為這位女性感傷,因為若是再不采取措施,陳沉的結(jié)局并不會比這位女性好多少。
沒有長發(fā)的他甚至不能絆倒過往行人來顯示自己最后的存在。
“愿你的靈魂安息?!?p> 陳沉將女性死者的眼睛閉上,心里默念道。
縱使陳沉被困在雪地里,他也不想對這位可憐的女性身上最后的物資動手。
畢竟,人類之所以是人類,最珍貴的一點,就在于我們身上的文明……
……
過了一會兒,陳沉背著一個背包離去,而一位無私的女性,則永遠地留在了雪國的土地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貧窮總是使人們面目全非。
陳沉沒有繼續(xù)向著廢墟前進,而是掙扎地走向雪地里一個突出的雪塊,他覺得他大致能猜到雪塊里是什么。
雖然可能會失望,但在廢墟倒塌的那一刻,道路就已經(jīng)注定了。
他別無選擇。
陳沉懷著希望與恐懼緩緩走近雪塊,小心得仿佛是第一次解開姑娘衣服的流……流金歲月里的少年。
而走得越近,陳沉越能確定自己的猜測。
當陳沉用盡全力推開雪塊頂層的雪時,一個白色的金屬頂棚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這是一輛汽車!
而且從這輛車的型號看,這似乎還是輛適于雪地的越野車!
然而,越野車雖好,陳沉卻沒有鑰匙。
上一秒還興奮無比的陳沉看著車門陷入了沉思。
你說,車門會不會壞了呢?
陳沉帶著僥幸心理想道,殊不知,他此刻的心理就像是大學考試后的萬一能及格一樣,是那種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時的無可奈何。
車門發(fā)出一聲“咔嚓”鎖死的聲音,似乎是在說:你憋扒拉我。
束手無策間,陳沉的眼睛瞟到了駕駛位前的照片,似乎有些熟悉呢……
這飄逸的,好像能絆倒人似的長發(fā)……
果然,我還是不能忍受這樣一位美麗的女性的尸體被丟棄在這茫茫的大雪之中呀!
陳沉如此想著,背著背包再次走向了茫茫的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