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被強制傳送的陳沉在落地前便已經(jīng)擺好了一個標準的緩沖姿勢,以防止像上次那樣“五體投地”地降落。
但也有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沉終于還是失算了。
在銀光消失的一瞬間,他只感覺到自己瞬間被扔到了一個灌滿某種冰涼液體的池子里。
刺鼻的腥臭,劇烈的痛楚,空洞的窒息便如同章魚的觸手般迅速而果斷地將陳沉纏繞了起來。
粘稠的液體緊緊包裹著陳沉,使他掙扎的四肢迅速地變得酸軟無力。
然而就在陳沉即將被液體徹底吞噬,失去意識的一刻,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終于從陳沉口中模糊地傳了出來。
“達拉崩吧……”
銀色的光芒再次匯聚……
……
“魔素暴動導(dǎo)致的記憶缺失,哎呀呀,真是難搞呀?!?p> 剛剛淋浴完的法蒂亞一邊擦著自己的長發(fā),一邊嘟囔著走出了浴室。
雖然是在軍隊里工作,但法蒂亞嚴格上說并不屬于軍隊,而屬于政府的研究機構(gòu),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法蒂亞需要為在她實驗室所在的軍隊提供一定的技術(shù)支持而已。
單薄的浴巾全然掩蓋不住法蒂亞性感迷人的身軀,剛剛淋浴完的雪白皮膚因為血液通暢而顯出誘人的粉紅色。
“那群野蠻人不會真的以為我們研究員什么都懂吧?不會吧,不會吧?這都什么時代了不會還有人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吧?強迫我一個搞基因工程的工程師去給人做記憶恢復(fù)工作,不會真有人覺得這么做可行吧?”回想著會議室里那個死老頭那一臉自以為很有信服力的可惡的笑臉,法蒂亞狠狠地把毛巾摔到衣簍里,俏麗的臉上做出惡狠狠的表情。
“說是支持我研究經(jīng)費,結(jié)果一整個冬天都把我使喚來使喚去,搞得我一點做研究的時間都沒有,這個糟老頭子,我一定要去我媽那告狀說他欺負我。”法蒂亞咬著雪白的牙齒,想象著那個糟老頭子在家里跪鍵盤的樣子,頓時便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算了,去問一問研究院里有沒有研究心理的專家吧?!眹@了口氣,法蒂亞轉(zhuǎn)過身來,向著書房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在她眼前銀光一閃,一塊巨大的撒發(fā)著刺鼻味道的黑色粘稠的膠體塊便“啪”地一聲糊在了她面前通往書房的走廊上。
“這,這……”被嚇了一跳的法蒂亞不禁向后退了幾步,臉上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看著眼前類人的膠體生物,低聲默念幾句,一把正燃著火焰的長刀便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她舉起長刀,向那膠體怪恐嚇般地喊道:“我警告你,我可也是四階的魔武士,你最好不要觸我的霉頭,咱們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要逼我??!”
那膠體怪似乎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反而四肢僵硬地循著聲音向法蒂亞爬來,它的周身一滴一滴的液體滴在地上,將堅硬的地板腐蝕出了一個一個深邃的小孔,它張開雙臂,向著蒂法一步一步地逼近。
法蒂亞此時真的是嚇得俏臉失色了,她強迫已經(jīng)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手臂拿起火焰長刀來,眼角含淚地一邊后退一邊向那膠體怪尖聲喊道:
“你不要過來呀!你再靠近我可要發(fā)飆了!”
然而那膠體怪不斷靠近,似乎對法蒂亞的警告毫不在意。
法蒂亞不斷后退,甚至因為極大的驚恐被絆倒在地,她想要站起身來逃離。然而,看著猙獰可怕好似河谷淤泥般的怪物不斷逼近,看著他那紫色的可怕的眼睛與淤泥狀的膠體下布滿鱗片的爪子,她卻只覺得好像完全失去了對于身體的控制,仿佛陷身狼群的綿羊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怪物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
“啊~~~”那淤泥般的膠體里的怪物向著法蒂亞發(fā)出嘶啞的吼叫聲。
法蒂亞終于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火焰長刀,發(fā)瘋般地向著眼前的怪物揮去。
然而毫無作用,她的火焰長刀再接觸到那怪物的一瞬間便被怪物身上的淤泥吸收,化作一陣火苗消散在了潮濕冰冷的空氣中。
“對不起了,恐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媽媽,臭老頭子,還有我那還不知道在哪的未來老公……”最后的希望破滅,法蒂亞再也沒有什么手段阻止怪物的的逼近,她顫抖著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而,觸碰到她的臉龐的不是殘忍怪物的猙獰巨爪,而是一個溫暖光滑的觸摸。
她想要睜開眼睛一看究竟,卻在這溫暖的觸摸下逐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