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當那人氣宇軒昂向他們走過來,摸約十一二歲,頭上帶著一個玉冠,穿一身絳色錦袍,腰間圍著紅色的腰帶,穿著一雙皂靴。顧盼之間頗有英氣,目光如電,走過來向父親和母親行禮。
看著眼前這張久別重逢的臉,唇紅齒白,臉上雖稚氣未脫,卻自帶一點老成。輕歌有些眼眶發(fā)熱。來到綰玉面前,“掌珠可想哥哥?”
沒想到有一天還能重新見到自己的親人,真是上天眷顧?。?p> 眼見綰玉又要哭,幾人頓時慌亂起來。
“掌珠今日為何總是哭鬧???”母親一邊哄著綰玉,一邊示意父子二人,“不然你們先去看看馬車備好了沒,我哄好掌珠就來?!?p> 父子二人點點頭,隨后囑咐幾句便向外走去。
就在此時,綰玉一把拽住父親的衣袖,不想讓他離去。
今日若是去了薊王府,父親必然出事,她可不想重蹈覆轍,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們前薊王府。
“爹爹,不去。”綰玉勉強突出這幾個字。
見女兒不舍自己,父親拍拍她的小手,“爹爹不走,就在這里陪著掌珠,讓哥哥去看看?!?p> 說罷,示意林知杓,讓他去看看車架準備好了沒。
見狀,綰玉又艱難地道:“哥哥,也不去。”
“掌珠今日是怎么了?這般粘人?!?p> 母親滿臉疑惑地看著她,猛然間想到什么。
綰玉剛剛一個勁地說丈夫會在薊王府被捉奸在床,難道是因為這個,才不讓他們走的?
思及此,她猛然一拍桌子,面露慍色地看著屋里的幾個丫鬟、嬤嬤。
“究竟是哪個混賬東西,教會郡主這些腌臜話的?給我站出來。”
聽了長公主的話,幾個丫鬟嬤嬤趕忙跪了下來,顫抖著道:“公主,我們沒有??!”
“沒有?郡主整日跟你們在一起,若不是你們信口胡鄒,她幾歲的孩子又怎會懂得這些?”她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已然氣的不行。
“還沒有人站出來是吧?要是等郡主指了出來,那可就不是到外院當差、罰幾個月月例的事!我要稟了國公爺,叫了人牙子來,把她賣到那窮山溝溝里,一輩子也別想吃上個白面饅頭!”
屋里一片死寂,地上的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桌上的茶盅被母親震得哐當直響:“好??!真當我查不出來是不是?郡主這才幾歲,話都說不清楚,你們就攛掇著郡主在我面前胡說八道。這要是格格再大些,豈不被你們給教唆壞了……”
一旁的父子二人不明所以,不知她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火。
“公主,你這是為何?”
見丈夫詢問,她微微地嘆了口氣,想要將話說明,又奈何兒女還在一旁,實在是講不出口。
思索片刻,她湊到丈夫耳邊,私語幾句。
綰玉在一旁,只見父親的臉色慢慢黑了下來,隨后看向地上的丫鬟嬤嬤。
“你們還真是膽大包天,明日便將他們發(fā)配了,再尋一批新的來?!?p> 說罷,便拂袖而去。
林知杓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見父親和母親這般生氣,這事定然不小。
“母親,這……”
還未等他說完,母親便擺了擺手,“你去看看你父親吧!”
林知杓雖然還想再問,但還是聽從母親的話,施禮退下了。
待他們走后,母親抱起輕歌,“掌珠,告訴母親,究竟是誰教你這么說的?”
“沒有,是我?!本U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她本意只是想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并未想過連累他人,可如今眼見著他們大發(fā)雷霆,她只能費力同母親解釋,希望她不要遷怒于其他人。
可母親卻并不信她的說辭,一個不過幾歲的孩子怎會懂這些?而且他們還未去往薊王府,這沒發(fā)生的事,她又是怎么知曉的?
她掃了地上的丫鬟嬤嬤一眼,“等壽宴過后,再收拾你們?!?p> 說罷,抱著輕歌便出了門。
待她們走后,一眾丫鬟嬤嬤癱倒在地,不住地為自己哀嘆起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很快便來在了薊王府。
綰玉在母親的帶領(lǐng)下,走下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棋牌宏偉的宅子,明晃晃的朱漆大門,兩邊矗立著一對精雕細刻的石獅子,抬頭迎面是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書“薊王府”三個大字。
林氏的祖先跟隨大乾朝的太祖皇帝打天下,平定天下以后高祖皇帝封肅國公,已經(jīng)傳了好幾代了。祖父林耀文肅國公,官居正一品吏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家族中的女子就有兩個嫁給皇室,當今陛下的宸貴妃娘娘和沁嬪是林氏女子。
而她的外祖父秦桄冀為大乾乾歷皇帝一母同胞的六弟,受乾歷皇帝的寵愛沒有因為大乾制度成年皇子必須去封地,薊王一直待在北京直到現(xiàn)在。所以她們一家也算得上是朝中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