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怎么了?快說!”劉琦此時已經(jīng)焦頭爛額,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場,身為監(jiān)場師范他要第一時間知道丹陽校場上的一切變動,尤其是出了這么大的事,劉琦當然不敢藏私。
“育火堂的師范們也看過了,受傷最嚴重的三名弟子,怕是也已經(jīng)撐不了幾時了……”
聽完這名弟子的呈報,劉琦突然感覺如坐針氈,這些弟子沒有死在試煉之地,卻倒在了丹陽校場的大考之中,對于他來說這可以算得上是奇恥大辱,況且他還要面對七長老以及長老閣方面的施壓。
“混賬,你們這些弟子都是做什么吃的,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吞靈蟾襲擊那些新晉弟子卻無動于衷嗎?”劉琦氣急之下破口大罵了起來。
“師兄,難道你忘了,宗門律法,任何人都不允許參與弟子的考核,哪怕是咱們都不可以,如有違令者,會判重刑,何況吞靈蟾的幻境攻擊本來就十分詭異,師尊只安排了普通弟子監(jiān)考,他們就算是有心救人,怕是也會力所不及啊?!崩铊I是個明白人,雖然他跟劉琦一樣被七長老安排負責此次大考,出了事他李鐸也脫不了干系,可李鐸還是明事理的,莫說是宗門有不得擾亂大考的律法,即便是放開了監(jiān)考弟子的權(quán)限,以他們的修為,有心救人也無力干預(yù)。
“噗,哈哈哈,來之前我還聽說,你們火德宗不是說這一屆的新晉弟子,天賦百年一見嗎?怎么百年難得一見就只有這點能耐?劉師范,我還真是漲見識了。”聽說火德宗有弟子在吞靈蟾變幻的幻境測試中丟了性命,清風道人身邊站著的那名弟子非但沒有心生憐憫,反道是調(diào)侃了起來。
“小子,你怎敢……”劉琦還在氣頭上,忽然聽到有人出言不遜,拿他火德宗已逝的弟子逗悶子,對著那人暴喝一聲,聲音中似乎還夾帶著一份火靈之力,化成小刀一樣鋒利的無形利刃直奔風德宗那名亂說話的弟子而去。老的我奈何不了,就那你這個小輩開刀,也好搓搓你們風德宗的銳氣,劉琦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清風道人跟沙暴是在看他火德宗的笑話,劉琦不過是礙于身份不敢發(fā)作,可你一個小輩也敢這么說話,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只要是在丹陽校場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劉琦就有資格出手懲戒一二。
“放肆,柳宗,”很久沒有出聲的清風道人左手拿著拂塵隨意一揮,那把由劉琦射出的無形利刃瞬間被他從中間劈成兩段,散成了一團火靈之力重歸天地之間,清風道人反手將拂塵收回到掌心之中,淡淡的說道:“柳宗,閉上嘴巴,火德宗與我風德宗還有土德宗同氣連枝,你怎么能夠如此譏笑他們,丹陽校場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隨便插嘴。”
劉琦這一擊蘊含了他三成的法力,哪里是柳宗他一個風德宗外門弟子能夠抵擋的,若是這一擊擊中,柳宗怕是要回宗門修養(yǎng)個三年五載才能痊愈。可清風道人這一出手,輕描淡寫之間就化解了劉琦的攻擊,順道還不溫不火的教訓了柳宗兩句,看似對柳宗的責罵,不過卻只是嘴上說說,對柳宗沒有半點要懲戒的意思,分明是在包庇而非懲罰。
并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清風道人在說教柳宗的時候,樣子看上去沒有半點嚴厲,反而是有些調(diào)侃的意味。
“是,師范教訓的是?!绷谠谇屣L道人面前沒有了與周一然交手之時的跋扈,畢恭畢敬的回了一句。
“師兄,師尊還有六長老他們估計再過不久就要到了,咱們還是盡量忍讓,跟他們斗嘴也沒什么用,反而還容易漏出破綻,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說咱們火德宗待客不周。”見劉琦還要發(fā)作,李鐸急忙按下了劉琦的右手,出手對付一個小輩,這種話傳到外人的耳朵里,他火德宗的威名怕是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唉,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與李師范隨后就到?!眲㈢鸪跻詾檫@名弟子是來上報什么好消息的,一聽說是有弟子出了意外,心里本就著急,再加上柳宗出言不遜,讓劉琦亂上加亂,才會在一時之間失了分寸,如今在李鐸的勸說之下劉琦的心也靜下來不少,吩咐完那名育火堂弟子之后,接過來身故弟子的名單,默默思索良久。
劉琦確認了兩遍,發(fā)現(xiàn)一些被宗門看重的弟子并未出現(xiàn)在這份名單之上,這讓劉琦沉重的心情稍有緩和,“看來事情還沒有我想的那么糟。”
火德宗大考,一方面是要將所有新晉弟子分門別類,好摸清每一名弟子的天賦如何,適合怎么樣的修煉功法,隨后在因材施教,保證每一名弟子都能夠?qū)⒆陨頋摿Π俜种俚陌l(fā)揮出來,從而壯大火德宗外門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宗門長老閣最為看重的,則是從這批新晉弟子之中挑選出最為頂尖的那一撥天才,委以重用,說不定他們之中過上個十幾、幾十年會出現(xiàn)足以比肩其他宗門頂尖高手的天才,頂尖戰(zhàn)力從來都是仙門立足的根本。劉琦確定了那些早已被長老閣看好的弟子無一人出現(xiàn)意外,心里也是長舒一口氣,畢竟從師尊昨晚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對這些人也極為看重。
名單之上總共記錄有三十二人的名字,除去前五個名下后面注明“身隕”外,下面的二十多個弟子的性命后面分別注明了每個人所受的損傷,以及目前的情況。劉琦看到這些弟子之中的前三個,在他們名字后面也寫著“重傷”二字,應(yīng)該就是傳話弟子口中那三名經(jīng)育火堂師范療傷之后情況也不見好轉(zhuǎn)的三人了。在信札的最后一頁,詳細記錄有這些弟子的身世來歷,出身世家,劉琦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身故與重傷的弟子多數(shù)都來自于周邊小國,只有一人名字后面并無注解,應(yīng)該是出身貧民之家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小家族,看到這里劉琦有了打算,連忙命李鐸先去校場救人,自己則是繼續(xù)在大殿之中等待七長老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