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打了個(gè)哈欠，瞇著眼靠在姐姐的肩上。
姐姐也打了個(gè)哈欠，背靠在木板鑲嵌的墻上。
墻上有一個(gè)影子拉得好長(zhǎng)。
夜深了，該睡覺了。外婆拖著長(zhǎng)長(zhǎng)的喉音說。
弟弟揉揉眼，看見墻上趴著一條黑色的怪蛇。
姐姐揉揉眼，以為墻上有個(gè)怪物。
他們嚇了一哆嗦。
外婆笑著說，傻孩子，那只是影子。
弟弟真是個(gè)膽小鬼，姐姐開玩笑呢。
你才是，弟弟生氣了。
我們睡哪兒，外婆。
外婆眼咕隆轉(zhuǎn)呀轉(zhuǎn)，你們睡——
我不和姐姐睡！
你不和我睡和誰睡？
自己睡。
外婆的眼咕隆定住了，不再轉(zhuǎn)呀轉(zhuǎn)。
只有兩張床，你不和姐姐睡和外婆睡。
不，我一個(gè)人睡。
外婆的床上有一個(gè)老大的布娃娃呢，你和外婆睡，外婆給你講布娃娃的故事。
真的！弟弟的瞌睡都快沒有了。
姐姐呢？
姐姐去隔壁，我們就隔一塊木板墻。
我要和外婆睡，姐姐去隔壁。外婆講故事，姐姐可別偷聽。
哼，誰稀罕！
——
月亮慢慢爬，山睡覺了，樹也睡覺了，一切都睡覺了。
月亮還在慢慢爬。
——
嘎——嘣——嘎嘣——嘎——嘣——
??外婆，你在吃什么呀？
??嘿嘿，這是你外公從外地給我買來的炒豆子。我有些餓了，所以拿出來吃點(diǎn)兒——吵著你了——沒事兒，快睡吧——
??哦，外婆，我也餓，能給我一點(diǎn)兒?jiǎn)幔?p> ??小孩子家不能吃，吃了不消化。
??哦，那我弟弟呢？外婆，他嘴饞，您可別給他吃，免得又鬧肚子。
??嗯，沒給他。他睡著呢，睡得可香了。你也快睡吧，別惦記我的炒豆子了。
??哦——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