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送你一朵小紅花
“你真的有12歲?”
陸瑤圍著她剛出爐的首席大弟子轉(zhuǎn)了一圈,干枯的豆芽菜呀,你是施了什么肥才變成之后那禍害萬千少女的翩翩公子大師兄的?比原著也就早那么幾年收入門下,這差距也太大了。猶如陳老師與趙老師的時間逆轉(zhuǎn)呀。
陸瑤纖纖玉手在邱二凜頭頂和自己腹部來回平移,步云瑤身高168,這小子12歲才不到1米2,怪不得被她當(dāng)成7.8歲孩童,她嫂子家的混世魔王5歲就1米2出頭了。
“我我...”小豆丁害羞地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陸瑤才算聽明白,小豆丁,不不,邱凜,人家也算是個少年郎,不能在叫小豆丁了。邱凜從出生到現(xiàn)在就沒吃過一頓飽飯。這么瘦小,就是因為餓的,沒別的原因。
“哦,那門派食舍有提供免費的飯菜,你怎么不去吃呢?”陸瑤明知故問。
邱凜臉上剛剛泛起的紅潤猛地消退,那雙絢麗奪目的眼眸也漸漸被驚恐占據(jù)。還是太小了,再過幾年,等到男主適應(yīng)了門派里的殘酷競爭,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時候,這種眼神就再也難以看到了。
“如...如果,完不成,完不成師兄們派給的活計,我...我是不能去吃飯的?!?p> 短短的一句話也說的如此艱難,顯然,男孩此刻的內(nèi)心已全部被酸楚占據(jù)。
陸瑤卻沒打算放過他。
“哦?什么活啊?這么難?害得你天天吃不上飯?”
男孩靜默片刻,隨著腦海中記憶的浮現(xiàn),呼吸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急促了起來。
“火羽鳥清洗羽毛,豪鋼獸清洗糞便,鋸齒魚刮鱗,鞭藤樹下采樹汁......”
好似一件件輕描淡寫的小事,但陸瑤知道火羽鳥的羽毛有多么灼熱,豪鋼獸脾氣有多么暴躁,鋸齒魚的魚鱗有多么鋒利,鞭藤樹的樹鞭有多么堅韌......如果不是身為男主有著異于常人的恢復(fù)力,邱凜恐怕也等不到步云瑤收入門下的那一天。
陸瑤此時心里略有些復(fù)雜,還帶著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小時候被欺負得這么慘,最后還不是都報復(fù)回來了嘛,宗門上下被你殺個精光,那幾個外門師兄弟也逃不了的。
哎哎哎~~~這一副忍住不哭的表情包是怎么回事?你可是男主,頭可斷血可流,氣勢這塊可不能丟份兒呀。
得得得,咱兩世相加也算是虛長你三千多歲,咱不欺負小孩兒了,行不行?以后對你好點,讓你也嘗嘗有媽的孩子是塊寶的感覺,咳咳,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
“最后一個問題,真的是最后一個啦。你恨不恨那些欺負過你的師兄們,沒關(guān)系,師尊給你做主,報仇雪恨。你只管大膽的說出來。一時想不起那么多人名,咱們還可以拿著小本子記錄慢慢想。”
陸瑤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引誘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老巫婆。
“我....我.....”
邱凜掙扎片刻,最后表情慢慢的堅定了起來,他第一次把頭顱仰的那么高,高得不會被任何傷害所壓倒,午夜的黑暗也遮擋不住那張小臉上的神采。
“師尊,我恨那些欺負我的師兄,但我不要去報復(fù)他們,我才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呢,我是師尊的弟子,師尊的弟子可不能是壞人。我長大后一定要像師尊那樣,做個品德高尚的仙者?!?p> “你...好樣的。”
好想送你一朵小紅花??!
“除了本仙尊修煉、就寢的石室,茱萸峰其他地方你都可以隨便進出,當(dāng)然,也包括眼前的倚天閣。”
陸瑤揮揮衣袖解開閣樓的陣法,擺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仙風(fēng)道骨的姿態(tài),心里卻暗戳戳地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徒兒啊徒兒,為師可是把步云瑤這三千年積累的修煉資源全部向你無私的敞開,等到將來,欺師滅祖的時候,要多想想為師此時的好呀。偷瞄一眼滿臉震驚連話都說不出口的小徒弟,陸瑤欣慰的點點頭。
邱凜緩過神來就急忙向陸瑤跪拜下來。
“師尊,萬萬不可,倚天閣,是您私有的財產(chǎn),就算門派里德高望重、貢獻極大的峰主、長老們,爭得您的同意,百年才有幸進入倚天閣的一二層,挑選一件珍寶。徒兒身份低微,修煉資質(zhì)愚鈍,更何況沒有功績在身,何德何能進入倚天閣啊......”
俯視著頻頻擺手惶恐不已的男孩,步云瑤清冷孤傲的容顏漸漸淡去嘴角卻勾起優(yōu)美的弧度,她的笑容好似融化積雪的朝陽,也好似帶有走寒冬的第一抹春風(fēng),她緩緩的俯下身去....
男孩冰涼的被緊緊握住,一大一小兩只手,差別是那么的明顯,他卻舍不得松開,好久好久以前,娘也用她那粗糙的手緊緊地拉著他,有時拉著他跑,躲避村民們的毆打,有時拉著他走,去山上采摘野果喂給他,娘吃一個就嫌酸,然后把剩下的包起來偷藏在草垛下,留給他吃。他那時小,不明白娘為什么總說不餓,也不喜歡酸酸甜甜的野果子,等到他能自己給娘摘果子吃了,娘卻再也吃不到了。好奇怪,他現(xiàn)在并沒有吃野果子,怎么心里卻越發(fā)感到酸酸澀澀的。
“邱凜,你是師尊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最后一個,茱萸峰只有我們師徒二人,師尊的所有將來都由你來繼承,而你,也要努力修煉,不可懈怠,茱萸峰和師尊我都由你來守護好不好?”陸瑤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么溫柔的說過話。
邱凜一把抹掉眼角的淚水,帶著重重鼻音狠狠地點點頭:“徒兒一定努力修煉,保護師尊。”
此時的男孩早已忘記了眼前人另一個身份,化神期老祖并不需要他的保護。他滿心滿眼都是娘病死時的場景,他跑出十幾里地給娘抓藥,懷里還揣著熱騰騰的肉包子,還沒跑到家門口,娘就咽了氣,娘昏睡之時心心念念的肉包子還沒吃上一口,他幼小的心隨著肉包子一起慢慢的變涼了。
當(dāng)時沒有能力保護娘,已經(jīng)是他短短十幾載的人生最大的遺憾,而如今.....
我只想保護最重要的人。
———邱凜
冷淡的灰
希望大家會喜歡,看不到留評,有些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