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倉庫的視線有些昏暗,周遭擺放著堆徹在鐵框內(nèi)的球類或者運動器械,有一股長久不散的霉味。
除了默然不語的入江雪繪和何年,此時這里并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入江雪繪走在前面,用高挑纖細的背影對著何年,就算是寬大的運動服也遮掩不住她雖然年輕,但錯落有致的身材。
怎么辦?
按照日暮先生的先生的說法,她離開之后,東京灣的監(jiān)控就被人破壞了。
這其中必然有鬼。
何況今日蘆屋同學(xué)的表現(xiàn)也很奇怪,難道昨晚的儀式成功了?
他被轉(zhuǎn)換成了‘百物語’里的什么妖怪?
披著人類的皮囊?
那兩個怪人也是‘百物語’里的其他妖怪?
要詢問他嗎?直接問肯定不會說實話的吧?
或者等走到倉庫的深處,直接對他動手?
但如果他真是之前那個沒有靈氣的蘆屋何年的話?
恐怕直接就會被自己轟成渣渣的吧?
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直到他們走近倉庫深處,她才下定決心般,遲疑著開口:“蘆屋同學(xué),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見后方的何年許久沒有回應(yīng),但身后卻傳來一陣衣物悉數(shù)的聲音,她忍不住回頭。
隨后她就驚了,紅暈頓時沖上了她的臉頰,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般幾乎就要跳了起來。
入江雪繪指著剛才不知道在她身后搗鼓著什么的何年,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結(jié)巴罵道:“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已經(jīng)把上衣脫掉,正準(zhǔn)備脫褲子的何年愣了愣,詫異的問道:
“就準(zhǔn)備脫衣服啊?”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所,所所以你為什么脫衣服??!”
“什么?你約我來這里,不是想趁著這里四下無人,想和我做那茍且之事嗎?”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10]
“誰,誰他么想和你做茍且之事啊?。?!”
入江雪繪要瘋了,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莫名其妙?。?p> 怎么就會把自己約他來體育倉庫,當(dāng)成是自己要做那茍且之事?。。?!
而且你他么又不是我男友!
甚至兩人在班里,連話都沒說幾句吧!
“哦,抱歉,是我誤會了。”
“我還以為你暗戀我呢?!?p> “果然,像你這樣完美無缺,在校園里受盡追捧,女神級別的人物,是不會看上我這樣的死宅男,想和我行那茍且之事的?!?p> 何年摸摸頭不好意思道,低頭繼續(xù)準(zhǔn)備脫褲子。
“誰會暗戀你啊!”
“你剛才看似夸我,其實是在諷刺我吧?是在諷刺我吧?絕對是在諷刺我吧?”
“而且你為什么還要脫?。。?!”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10]
“好了,到手,收工。”
說著入江雪繪無法理解的話語,何年就這樣停下了寬衣解帶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光速穿上了衣服。
“呼,倉庫里還挺冷的,冬天要來了嗎?”
“放心了,其實你剛才約我來倉庫,我還不太樂意呢,擔(dān)心我在倉庫里和你行那茍且之事時凍感冒了。”
“那沒事了。”
他還一臉?biāo)镭i不怕開水燙的感嘆道。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15]
“那就不要脫?。。。 ?p> “茍且之事!茍且之事!你再說一句‘茍且之事’,我就撕爛你的嘴啊!”
校園的明星,完美的美少女。
入江雪繪。
在此刻徹徹底底破防了。
“抱歉。”
何年摸著頭不好意思笑著,心里卻愉悅的想著。
感謝入江醬送出的40點陰陽值,愛你喲。
不如湊個整吧,這樣加起來你也算給我貢獻了一發(fā)十連了。
于是他再度開口:
“所以你把我約這里到底想說什么?”
“我事先聲明哦,如果你暗戀我,想和我喜結(jié)連理的話...”
此刻完全顧不上儀態(tài)禮節(jié)的入江雪繪,身體飛快地翻轉(zhuǎn)騰娜靠近何年,探出手來,狠狠捏住了何年可勁巴巴的小嘴。
但何年仍不為所動,勉強從被按住的牙關(guān)里擠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話來:
“需要先寫一篇五百字以上,一千字以下的文字申請,送與我處審批,經(jīng)由...”
“還用手捏住我的臉,這就是學(xué)院女神表達愛戀的方式嗎?真是有夠獨特的,你是S嗎?那我們可能不合適...”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10]
入江雪繪氣的胸口直顫,呼吸急促,如同一只憤怒的兔子死死瞪著何年。
“說夠了沒?”
“行吧,我不說了。”
“原來我一直只是個小丑而已,真可憐。”
何年眼神突然黯淡下去,自覺的閉上了嘴,一臉落寞的走到放滿籃球的鐵框旁,頭低落地扣在上面。
就像是一個舔狗舔了五年的男人,在參加完女神的婚禮后,突然又收到了女神的短信,得知女神吵架了準(zhǔn)備離婚,問他愿不愿意繼續(xù)和她在一起。
在做出天人交戰(zhàn)的內(nèi)心斗爭后,他毅然決然,決定好好做個有骨氣的男人,于是他惡狠狠地回復(fù)道——
“好,但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時又得知了女神懷孕的消息,問他愿不愿意和孩子姓。
這特么哪個男人能忍?
于是他惡狠狠的回復(fù)道——
“生下來吧,我跟孩子姓。”
此刻何年的背影,就是有這么落寞。
看著他的背影,入江雪繪不知為何。
竟然莫名其妙的看到了,這樣一個狗血故事的上演。
真正意義上的看到了。
狗血故事里的男主是蘆屋何年,而女主是她!
故事的最后,何年拉著大肚子的入江雪繪的手,在青青草草上愉快地奔跑。
他單膝蹲下,撫摸著入江雪繪的大肚子微笑道:
“生下來吧,我跟孩子姓?!?p> 如同一個短暫的白日夢般,讓她的心神在剎那間失守。
回過神來的入江雪繪,瘋狂搖晃自己的頭,想趕走這個念頭。
冷靜,冷靜,入江雪繪,你不要也瘋了。
只是幻覺,只是幻覺。
一定是最近一直在強化異能帶來的副作用,好可怕,就像被異獸污染了一樣。
冷靜,冷靜,入江雪繪你一定要冷靜!
入江雪繪在心里默念道。
此時,何年卻突然回過頭來,滿是歉意的看著入江雪繪,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抱著籃球鐵框,一臉落寞的何年,無比幽怨地看著入江雪繪幽道:
“生下來吧,我跟孩子姓?!?p>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我干你娘!”
美少女的心態(tài)真的崩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入江雪繪真的要瘋了。
你特么神經(jīng)病???
還以為你只是從死宅變得稍微可靠了一點。
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變成了神經(jīng)病吧!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而且剛才那個亂七八糟的故事!
這樣看來!
絕對不是什么幻覺吧!
“我知道了!是那個吧!”
“一定是那個吧!陰陽師的幻術(shù)!”
入江雪繪語無倫次地大聲罵道。
“蘆屋何年!你太過分了!竟然用幻術(shù)來整我!害我看到那么狗血的小故事!”
看著舉止失措,一臉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又氣急敗壞的入江雪繪。
何年陰側(cè)側(cè)地笑了起來,面帶輕松地坐在了滾在角落的一個破爛足球上。
“誰讓你一進來就對我不懷好意?!?p> “我這也是出于自保而已?!?p> “別否認(rèn),我感覺到了,那時你身上傳來的殺氣?!?p> “你是那什么,特別對策科的人吧?那個陰險的眼鏡備胎男坐直升機走的時候,我聽到你給他打電話了。”
“給我說說吧,百物語是怎么回事?”
入江雪繪大驚,心里怒罵,日暮先生為什么這么不小心,竟然讓通話的內(nèi)容都被何年聽去。
等一下...
自己明明是看到日暮澤英坐著特別對策科的直升機走后才給他打的電話?。?p> 于此同時,一個黑色長發(fā),身材挺拔修長的男子身影從何年身后逐漸顯現(xiàn)。
穿著一襲古式青衫,有些類似于九州打扮。
他的五官俊美異常,細長的眼睛悲天憫人般閉著,只是嘴角不知為何有類似水果汁水般的水漬。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式神。”
“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