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寺。
這是一座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的古老寺廟,建筑規(guī)模繁多,修建與嵐山之上,自創(chuàng)立以來屢遭大火,重新修建了多次,但香火卻愈發(fā)旺盛起來。
順著嵐山的小路往上走,石田白藏欣賞著聳入云天的茂密竹林,只覺得煩躁不安的內心久違地平靜下來。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夢里全是蘆屋何年那張毛骨悚然的大臉,那個男人帶著森森陰笑,慢慢向自己逼近,嘴里不斷呢喃著詭異又恐懼的低語。
這導致石田白藏一晚連連驚醒了三十多次,被子都幾乎被他的冷汗給滲透。
所以他一早便翹了課,來到這座享有盛名的寺廟,想燒香去去晦氣。
懷著這樣的心思,石田白藏一路獨行,漸漸看到了天龍寺那巍峨宏偉的輪廓。
這時,從小路的一個角落里,突然蹦出了一個小個子光頭,伸手攔住了他:“這位施主,請問您是要去哪里?”
石田白藏失笑道:“當然是去天龍寺啊。燒香拜佛,去去晦氣?!?p> 小個子光頭雙手合十,虔誠說道:“既然是本寺的香客,那就請施主隨貧僧來吧?!?p> 石田白藏有些遲疑,雖然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燒香拜佛,但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和尚想和他同行,他內心也有些拒絕的。也
不知該和他聊什么好,尷尬的很。
那小個子和尚卻自顧自往另一個方向走了,石田白藏看到他的方向竟不是熟悉的天龍寺所在位置,而是另一個不知通往哪里的山道,一時愣了。
小個子和尚走了一會,發(fā)現石田白藏沒有跟上,回過頭來問道:“施主?愣著干嘛,快跟上來啊?!?p> 石田白藏猶豫著問道:“那個...師傅,這里好像不是去天龍寺的道路啊?!?p> 小個子和尚不耐煩道:“施主有所不知,您說的那是小天龍寺,而我們是大天龍寺的和尚。那邊只是個旅游的破地方,假廟!而您要真想燒香拜佛,那還是得來我們大天龍寺?!?p> 說完小個子和尚從僧袍里摸出一臺手機,點了幾下遞給石田白藏看,上面全是關于大天龍寺是怎么怎么靈驗的記載。
腦子本來就不太好的石田白藏被這些信息給哄的愣愣的,加上小個子和尚的連哄帶騙,心里雖還有嘀咕,但對大天龍寺的存在已經深信不疑。
小個子和尚再次施禮道:“不過我們大天龍寺一向不在凡人面前顯露山水,只會接待有緣的香客——比如施主您。導致外界不知道有我們的存在,只知道那小天龍寺。不如您且隨我上去看看,若還是認為我們寺廟來歷不明,再走便是了?!?p> 石田白藏聽了會覺得有理,到時候覺得情況不妙,走便是了,自己可是C級的異能者,難道存心要走,這和尚還攔得住自己不成?
于是他便跟上了那小個子和尚,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另一條山路。
小個子和尚回頭嘿嘿笑道:“對了,施主,今日正好是我們大師兄從夏威...外國宣揚佛法歸來之日,您還可以聽到他的布道講佛,我和您說哈,他可是有真本事的...”
看著小個子和尚喋喋不休,石田白藏卻越發(fā)覺得小個子和尚似乎有點眼熟...
好像昨晚在歌舞伎町,蘆屋何年就是從一輛兩個和尚開的面包車上下來的?
但是當時他沒太在意那兩和尚的容貌,但此時此刻,他越是看著小個子和尚,越是覺得熟悉。
...
于是石田白藏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師傅,請問您昨晚有沒有去過歌舞伎町?”
小個子和尚微不可查地一個激靈,面不改色道:“施主說笑了,出家人怎么會去哪種地方?”
石田白藏皺眉緊盯著他,心頭疑問越發(fā)濃郁:“當真?”
小個子和尚低眉虔誠道:“出家人不打誑語?!?p> 石田白藏越發(fā)覺得不對,剛想抽身離開,卻見小個子和尚兀然指向不遠處的山頭。
“到了,施主,那就是大天龍寺了?!?p> 石田白藏抬頭望去。
林木稀疏的山林之間,隱藏著一座破破爛爛的寺廟,破破爛爛的紅漆大門上,掛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牌匾——
“天龍寺?!?p> 牌匾已經很破舊了,上面的字跡竟顯得有些脫色,有大面積的斑駁脫落。
這特么妥妥的黑廟??!
石田白藏在心里咆哮道,看來遇見何年之后產生的霉運已經遠超自己的預估。
現在就連燒個香都能遇到黑店了!
他一眼不發(fā),黑著臉準備轉身離開。
卻見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一大一小一中個三個光頭。
各手拿著一根扳手,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他,笑容陰險。
原本的小個子和尚一副虔誠的模樣,讓石田白藏心中懷疑,但不敢確定。
但如今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光頭,再加上他們臉上那陰險的賊笑。
石田白藏確定了,這便是昨晚在歌舞伎町遇到的,送何年過來的兩個和尚。
蘆屋何年...
怎么特么又和你有關系!
石田白藏心態(tài)直接崩了。
正在他在心里怒罵蘆屋何年之時,那個中等體型的和尚一步走出。
小個子和尚介紹道:“這位正是我和你介紹的,從夏威...國外宣傳佛法歸來的天龍寺大師兄,清明。我是達旦,這個大個子是我二師兄,通宵?!?p> 名叫清明的和尚緩緩走出,他的步伐極緩,又極快,似乎每一步腳下都會生出虛幻的白蓮花瓣,讓石田白藏一時有點驚疑。
那是如玉般溫和儒雅的容貌,悲天憫人的神情,修長挺拔的身材配上一襲不染塵土的白色僧袍,一副世外高僧之感。
若不是他此刻手上正拿著一把和他胳膊那么粗的扳手,石田白藏差點就信了。
但清明身上隱隱散發(fā)的佛光和傳遞出來的那股磅礴威壓,無一不告訴著石田白藏。
這特么又又又又又是個高手!
石田白藏絕望了。
清明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阿彌陀佛,施主,您看我這寺廟如此破落,我拿個扳手修繕一下,也是很合理的,對不對?”
“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不如請這位施主大發(fā)善心,樂捐一些錢款,方便我們寺廟重修的工作。想必佛祖知道了這件善事,也會保佑你的?!?p> 合理個鬼!有緣個鬼!保佑個鬼!
石田白藏在心里翻起了白眼,下意識想從口袋里掏出銀行卡,突然愣住了。
等下,我為什么會這么熟練??!
而且仔細想想,自己身上還哪來的銀行卡!都被蘆屋何年那混蛋洗劫一空了!
于是他苦兮兮地哭喊道:“大師啊,不是我不想捐,而是我的錢財,早就被惡人洗劫一空了!”
清明眉頭一皺:“竟有這事?我佛自古懲惡揚善,你把惡人的地址告訴我!我去和他說說佛法,到時候拿回來的錢我們九一分成?!?p> 石田白藏問道:“我九你一?”
清明微笑道:“自然是貧僧九,施主一了?!?p> 暗自猶豫了一會,石田白藏咬咬牙恨道:
“行吧!”
佛光外露,怎么也是個A級高手!
就讓他和蘆屋何年狗咬狗去吧!反正自己不虧!
這樣想著,他從手機里調出了何年的照片,遞給清明看。
通宵達旦也湊了過來,看著照片,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石田白藏一拍腦門,最近打擊太多,腦袋好像不好使了,忘了這兩和何年是一伙的了!
這豈不喊著抓賊結果獨自跑進了賊窩?
這下完了!
但通宵和達旦的表現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兩并沒有像想像中那樣來攻擊自己,而是咬牙切齒地指著何年的照片向清明告狀道:
“大師兄,就是這家伙,從你埋寶的地方突然冒出來,冒充德川家康欺負我們?!?p>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們可是日日夜夜都受到他的欺凌??!苦不堪言!你可要為我們做主!”
清明仔細打量了一會,似笑非笑道:
“原來他長這幅模樣,那就請施主告訴我這惡徒的地址,待貧僧去會一會他?!?
鹽沾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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