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見面
離開偵探事務(wù)所，子夜和阿道夫一同往富商等待的地方走去。在杰森的示意下，和富商見面的地方并沒有直接在221b的事務(wù)所，而是星城中央的蒸汽機(jī)組附近。
子夜不知道杰森這么做的意義在哪兒。
路上，“小狼”阿道夫?qū)ψ右拐f道：“其實，我還是很討厭你。”
“你曾見過我？”子夜問道。
“不，我沒見過?！?p> “那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氣味?！卑⒌婪蛳訔壍乜戳艘谎圩右?，“你身上有股我很討厭的味道，不知道為什么。”
子夜聞了聞自己的身體，心想不應(yīng)該啊，自己早晨才洗過澡，就算累了一天，氣味也不應(yīng)該大到這種程度吧？
“不是體味！”阿道夫注意到子夜的動作，“而是你本身的味道?！?p> 本身的味道？
什么是本身的味道？
子夜說出了自己疑惑。
“本身的味道就是本身的味道??！”阿道夫認(rèn)為自己解釋地已經(jīng)很直白了，便嘲諷道：“你這個人還真是笨??！”
笨？
子夜感覺無力吐槽，只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沒辦法，打又打不過人家……
“阿道夫先生，關(guān)于這個委托你是怎么想的？”子夜換了個話題。
“什么怎么想的？不就是一些怪東西鬧事兒嗎，干翻就完了！”阿道夫?qū)χ諝鈸]舞了兩拳，一如既往般簡單地回答。
“確實，如果是鬼怪，打倒就完了?！弊右裹c點頭。
“怎么……你認(rèn)為有什么問題嗎？”阿道夫認(rèn)為子夜的贊同有些敷衍。
“不，沒什么問題，遇到鬼怪消滅沒什么問題，可是……阿道夫先生，您就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這些怪東西是怎么產(chǎn)生的嗎？或者說，您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事件中除委托外的東西嗎？”
子夜等待著回答。
結(jié)果，和他預(yù)料的一樣。
“委托背后的事情？”
阿道夫發(fā)出疑惑的語氣，回答道：“我接受委托就是為了幫助委托人，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明白了。
子夜點點頭。
阿道夫的風(fēng)格和原來世界中的某些偵探一樣，屬于拿錢辦事的那種，除了任務(wù)以外的事情外，絕不插手。
這種準(zhǔn)則放在其他行業(yè)也許是種美德，可對于偵探，這一游走于法律邊緣的群體來說，他們時常成為資本手中的刀，被用來割去腐肉，站立在法律的對立面。
因此，這類偵探的客戶大多是有黑點的資本家，所調(diào)查的也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無論在任何世界，只要利益足夠大，就都會有這種人存在。
但對于阿道夫來說，他卻和那些偵探們有著顯而易見的區(qū)別，那就是他的職責(zé)更像是一位不知真相的打手。
絕非偵探。
天真，簡單的思維方式讓他不去探索委托背后的真相，繼而被人利用。
子夜不禁揚(yáng)起嘴角，心中暗道：這起案件真的有點意思。
很快，他已經(jīng)能看到等待著自己和阿道夫的那輛蒸汽車了……
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人站在燈光下，寬大的皮草服裝下是肥胖低矮的身軀，一根鑲嵌著寶石的手杖勉強(qiáng)將其支撐。
燈光閃爍了兩下。
子夜跟隨阿道夫已經(jīng)來到富商的面前。
富商開始愣了一瞬，然后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鑲嵌于牙齦上的黃金假牙。
“黑薔薇偵探事務(wù)所的成員，鄙人奧斯頓·諾特，很高興見到你們！”
子夜脫帽行禮，準(zhǔn)備做自我介紹，沒想到，阿道夫搶先一步！
阿道夫行了個軍禮，“阿道夫·沃特肯斯，為您解決一切困擾，奧斯頓閣下。”
嘖！
裝起來了！
子夜不爽地將頭扭向一邊。
但他不爽的其實并不是阿道夫狀態(tài)的突然轉(zhuǎn)變，而是因為對方搶先一步進(jìn)行自我介紹！
這會給對方造成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阿道夫是兩人中的領(lǐng)導(dǎo)者，而自己則是隊伍中的小弟。
不過，還有機(jī)會……
“奧斯頓先生，弗朗西斯·卡特，阿道夫·沃特肯斯是我的搭檔?！?p> 聽到這話，奧斯頓立馬對子夜熱情起來，“哦，您好，卡特先生！”
話術(shù)！
什么叫話術(shù)！
這就是話術(shù)！
意思很正確，這次任務(wù)自己和對方組成了搭檔，是平等關(guān)系，然而將對方說成是自己的搭檔，就能讓自己的在委托人眼中的地位默默提升！
子夜暗自對阿道夫施以得逞的神情。
學(xué)去吧，弟弟！
然而……
“他只是個實習(xí)生?！?p> 令子夜沒想到的是，阿道夫竟然指著自己，毫無表情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好家伙，自己看走眼了？
子夜沒想到，表面看上去簡單，單純的阿道夫竟然直接一刀切中了要害！
富商奧斯頓的表情也冷漠了下來，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小狼”阿道夫的身上。
“阿道夫先生，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家里的怨靈除掉，還我們安寧！”
“奧斯頓先生，其實我能力很強(qiáng)的?！弊右箛L試補(bǔ)救。
“哦？”阿道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子夜，“那卡特先生就和奧斯頓閣下說說自己的資歷吧！”
淦！
玩兒我是吧？
既然如此，我就露兩手給你看看！
教教你們什么是偵探的基本功！
子夜清清嗓子，開始說道：“奧斯頓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應(yīng)該是這樣的吧：您從家離開先去和一位客戶談了生意，然后中午并未回家而是買了束花去往情人的住所?！?p> 奧斯頓的表情瞬間慌了！
“你……你怎么知道？”
自己有情人的事情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子夜沒有回答，繼續(xù)說道：“上午的那筆生意談成了，你很高興，所以喝了點酒，之后你們做沒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我不關(guān)心，總之，下午時分你去星城北面的丹尼爾區(qū)，看了一下你的工廠，最后，你去玩具店買了一份禮物，你女兒的生日禮物?！?p> 看對方的表情，子夜知道自己全說對了。
奧斯頓顫抖地指著子夜，結(jié)巴著質(zhì)疑道：“你……你是不是會巫術(shù)，窺探了我的記憶！”
“小狼”阿道夫也愣住了，驚訝地望著子夜。因為憑借著對靈力的敏感度，他十分確定子夜方才沒有運(yùn)用任何能力！
子夜則不以為然，“這下你們相信我了吧！”
“嗯，相信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奧斯頓說著，走到阿道夫的身邊：“既然這樣，二位就請上車吧?！?p> 即便自己展示出了極優(yōu)秀的基本功，這個家伙依舊選擇站在阿道夫身側(cè)嗎？
見到此幕。
子夜暗自確定，這件怨魂殺人案的背后，一定存在著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