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年時間里,煞軍內(nèi)部亦是不平靜。言泊身為煞軍之主,底下仍然還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他暗地里也使用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手段讓那些人永遠閉上了嘴巴。但魑卻也趁此積累了不少勢力,讓他不能隨心所欲地做出決策。而在他上面還有老獄王壓他一頭,上下相擊,讓他很不是滋味。
“義父,獄王那邊派人讓您過去一趟?!鳖欀獣孕⌒囊硪淼卣f道,她亦知老獄王是言泊的心頭刺。
此刻殿中無人,只聽得言泊說道:“那個老家伙,現(xiàn)在仗著是神的使者,處處壓我們煞軍一頭。”
顧知曉不做聲。
言泊繼續(xù)嘲弄道:“外面的人現(xiàn)在還以為魔界有獄殿煞軍,怕是再這樣下去,我們煞軍就變成獄殿的從屬了?!?p> “獄王此次還邀請了魑去?!鳖欀獣源嗽捯怀?,大廳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之前言泊還只是在嘲弄自諷,此刻卻是化作實形的殺意直逼顧知曉。
顧知曉心中亦有自己的打算,她和言泊相似,心中野心很大,魑的存在也影響了自己的地位。
“而且,他似乎知道那位神的所在?!鳖欀獣运苑翘?,這是她某次不小心聽到的。
言泊瞬間來到顧知曉的面前,用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爱斦妫俊彼李欀獣孕睦锏哪切┬∷惚P,她是想挑起她和魑的矛盾,利用他把魑殺了。他之前也沒對魑下過毒手,也是考慮到他的威信在,但若是涉及到……神,這一切又另當別論了。
“當……真?!鳖欀獣云D難地說道。話音剛落,她重新獲得了呼吸自由,不由得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兩個時辰之后,
兩人來到了獄殿。進入獄殿之后,他們被守衛(wèi)攔下搜身,這無疑是對煞軍的羞辱,但兩位當事人神色沒有絲毫改變,似乎被搜身的不是他們兩人一樣。
“這是什么?”獄殿的士兵問言泊。他從言泊身上搜出了一只香囊。
“不過一只香囊罷了?!彼严隳医忾_,確實是幾味非常常見的材料,于是士兵想了想放他進去。
這一只香囊卻是引起了魑的注意,他心知自己處境尷尬,是言泊的心中刺,而言泊善于制作毒藥,不免心中警鈴大作。決意閉氣凝神,與他保持三尺距離。
半個時辰之后,兩人從大殿走出,隨即自管自地回到煞軍地盤。
言泊回來之后一身輕松,顧知曉見他的神色便知道計劃已經(jīng)成功。兩人靜靜等待時間過去,等待那只不知已經(jīng)走入獵網(wǎng)的小獸的到來。
不出所料,魑很快就來到了言泊的房間。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負往日的自傲,臉上開始有幾處腐爛,流出藍色的液體。
“什么時候?”他質問道。
“什么什么時候?”言泊坐在椅子上,愜意地隨口說道。
“你明明知道我問什么?”魑開始著急。
“好吧,既然你這樣誠心地問了,我不告訴你反倒我成了罪人。是我們被搜身的時候?!?p> “香囊沒毒,這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毒在我的衣服上,所以你被搜身的時候也沾上了毒。”
“那個獄殿的士兵也死了?”魑緊緊地盯著言泊的嘴,卻看到他的嘴中蹦出兩個字“死了?!?p> 偏偏他又不懷好意地補充道,“但死得毫無痕跡。”
魑腐爛的傷口面積越變越大,藍色的液體漸漸滴在地板上,卻化作了透明的水,而之后水變成了氣,消失地無影無蹤。
魑意識到言泊所言非虛,大喊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說!只要……只要,你給我解藥,我……我之后都聽你的,你看!好不好?”他雙膝跪地,失了尊嚴地給言泊敲響頭,好像一只搖尾乞憐的狗一般。
言泊有些掃興,但打著精神問他所知神的事情。
不小半刻,魑全部說了出來。
“你走吧?!毖圆唇o了他一瓶東西,魑還沒打開瓶子,暗中一個人便搶走他手中的瓶子,往他身上倒去。
黑夜里一聲慘叫響徹云霄,然煞軍人人都緊鎖門窗,事不關己。
“要真想無影無蹤,還需這最后的藥呢。”他嘆了一口氣。
這口氣最后消逝在空氣中,慢慢地,慢慢地,好似有了聲響。
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