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竹聽了這話不禁一愣。
“你們沒遇上嗎?我姐怕有埋伏,就去找你了……”
剛剛松了口氣的蘇闔一聽這話,心跳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夜色之下看不到他的臉色,但嚴青竹敏銳的發(fā)現(xiàn)蘇闔的氣息霎時間紊亂,心不由得也跟著提了起來。
“這傻孩子!老夫若是輕易就被人埋伏,這幾十年不是白活了!”
嚴青竹神色有些慌張。
“怎么了?我姐是有什么危險嗎?”
蘇闔心里煩亂,可見嚴青竹如此擔憂,終究還是沒說什么打擊的話。
“未必,我去找找看看!”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要上墻,嚴青竹連忙追了幾步。
“大伯,我……”
蘇闔轉(zhuǎn)頭嚴肅的跟他說道。
“我們沒回來之前,你與阿月不要離家,也不要跟過來。”
嚴青竹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他以為只是一個小毛賊,可看來卻并非如此。
他心中有很多的念頭閃過,但最后都被他關(guān)在了心里。
“好!大伯,別翻墻了,走門吧……”
他擔憂蘇闔回來的時候被人監(jiān)視,要是在門外做了什么布置,貿(mào)然跳出去實在危險。
蘇闔遲疑了一下,最后為了安撫嚴青竹,還是點了點頭,兩步走到門口。
就在他正要拉開門閂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三聲踢門聲。
這聲音悶悶的,雖然不大,但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還是讓院中的幾人聽的清楚。
幾人臉色皆是一變,對方竟然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這里,連蘇闔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即便蘇闔剛才真的被嚴青梔不在家中的消息左右了心神,可他的實力與經(jīng)驗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這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一點,可見也是個高手。
思至此,蘇闔眼睛微瞇,心中怒氣騰騰,他完全沒想到,對手竟然如此猖狂,使人試探不算,竟然還敢公然上門!
嚴青竹也是雙手緊握,心中思忖著一會兒如何用言語將對方誘進院中伏殺于此。
只是兩人還沒計劃好后面的事情,就聽見門外響起了嚴青梔壓低的聲音。
“大伯,青竹!快給我開門!我天啊……這玩意兒也太沉了!”
嚴青竹聽見這聲音,當即迷茫了一瞬。
我姐?
我姐覺得沉?
怎么可能?
誰冒充的?
蘇大伯為什么沒聽出她的腳步聲?
不過,就在嚴青竹糾結(jié)的時候,蘇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糟了!尸傀!”
說完,他將門閂一抽,趕緊拉開了大門。
又要踹門的嚴青梔沒料到蘇闔就在門口,還準備伸腳蹬門,沒防備大門這時會被人打開,頓時蹬了一空,一只腳直接邁進門去,當場在門檻上來了個大劈叉。
“我去!誰呀?沒動靜的……高手啊……”
她話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是蘇闔,頓時生硬的把數(shù)落嚴青竹的話轉(zhuǎn)移。
不過蘇闔這時候也沒空注意那些,他視線在嚴青梔身上掃了一圈,一見人好好的,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將視線落在了嚴青梔背后背著的東西上面。
那是個長長的一坨,看不出原有的形態(tài),只是在木板與麻繩的縫隙之中,露出了一只鐵青色的人手。
手指伸的筆直,仿佛是金鐵雕刻的一般,正是他之前追了半路的東西。
嚴青竹這時候也湊了過來,一見嚴青梔狀態(tài)這么好,心才放回了肚子里面。
“你走路怎么沒聲音呢?”
他把剛才嚴青梔要數(shù)落他的話,換了個委婉的語氣還了回去。
嚴青梔手臂肌肉鼓脹,雙手用力的攥住兩根麻繩,腰又壓低了一點,無語的說道。
“大哥,誰會大張旗鼓的在街上背個尸體亂跑??!我當然要小心一點了!快讓我進去!我要背不動了!”
話說的有理有據(jù),理直氣壯,嚴青竹立馬閉嘴,趕緊讓開了路讓嚴青梔把那東西背進了院中。
蘇闔就在一邊看著,臉又重新拉的老長,直到嚴青竹關(guān)嚴了大門,走到嚴青梔身邊要伸手幫忙的時候,方才開口說道。
“別過去,當心中毒。”
嚴青竹頭上立馬冒出了一個問號,看著將尸體扔在院中的嚴青梔,心又提了起來。
“有毒?急性的慢性的?是碰到就會中毒嗎?那我姐不會有事吧?”
嚴青梔一聽這話也驚了,一開口聲音都直接分叉。
“有毒?”
蘇闔點了點頭。
“這東西的毒是他身體中已經(jīng)凝固的血液,他之前被我所傷,腿上有個傷口,如果有血液滲出,就是劇毒?!?p> 嚴青竹愣了愣后,趕緊追問。
“是觸之即死還是要誤吞誤服?”
蘇闔搖了搖頭。
“不好說,有的要吞下才能毒死人,但也有的只要聞到就會中毒……”
一邊的嚴青梔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但嚴青竹卻是徹底放松了下來。
蘇闔這樣子可不是擔心嚴青梔中毒的表現(xiàn)。
說來,可能就是單純的看不上嚴青梔什么都敢往回撿的行為罷了!
不過見嚴青梔如今膨脹的狀態(tài),他覺得讓自家老姐長長教訓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大伯,你快看看這是什么毒?”
蘇闔招呼君同月給他拿來了一盞油燈,又讓嚴青竹去給他拿根樹枝過來,用樹枝在那東西腿上一陣翻找,最后才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傷口不深,上面還卡著一枚銅錢。
嚴青梔緊張不已,站在一邊,既不敢靠近那尸體,也不敢靠近三人,生怕自己已經(jīng)中毒,不小心傳給別人,焦慮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良久之后,蘇闔才淡淡說道。
“嗯,算你命大,這次運氣不錯,銅錢封了傷口,沒有毒血滲出,你這小命倒是保住了,以后可不要如此莽撞,什么東西都隨意敢往家里搬了!”
嚴青梔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差點一晃蕩坐在地上。
嚴青竹有些話想要問她,但見她這樣也沒有開口,看著在一旁檢查尸體的蘇闔,他抿了抿嘴,試探的問道。
“大伯,這是個什么東西啊?怎么這么沉?得有五六百斤了吧!”
蘇闔表情比較嚴肅,也沒有回答,他好像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tài)之中,將那尸體翻過來倒過去的查看,似乎想要從中看看有沒有自己熟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