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李從探局出來后,打算叫輛出租車去醫(yī)院。一瞥眼,卻見探局的巷子旁,縮著一個人正抱著頭呢喃著什么。Mark李越看越覺得眼熟一回憶發(fā)現(xiàn),這不是正是昨晚綁架小雪的三個人中的那個司機么!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霎時,Mark李便想上前教訓(xùn)他一頓??勺哌M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司機像是瘋了一般,抱著頭直念叨著:“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沒說。”
Mark李有些奇怪,左右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
“喂,你在說什么哦,誰要殺你?”Mark李上去想要強行將那司機的手掰開。但司機如同看見怪物一般,驚叫著往后撤退,嘴里也在大喊大叫著。
Mark李不想惹事,心虛地看了看身后探局的大門。再次扭回頭時,發(fā)現(xiàn)那司機竟然發(fā)瘋似地向著巷子深處跑去,最后一頭撞上了巷子深處的水泥墻,倒在了水泥地上。Mark李愣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司機額頭上多了個窟窿,血流如注。他渾身抽搐著,還留有一絲氣息。此時他正用渾濁的眼神望著Mark李,嘴里口齒不清的吐出了幾個詞。Mark李聽不清楚,索性蹲了下來。將耳朵湊上去,這才聽清對方說的是:“那些人…還會來…找…你……”
Mark李的瞳孔瞬間放大,存在于記憶中的那棟摩天大樓此刻再次重現(xiàn)在眼前,他再次看見那個自己在槍彈雨林中跳下了樓,只不過這一次,屋頂上,朝他開槍的其中一人對他說道:“你逃不掉的,我們遲早會來找你的……”話音剛落,Mark李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他一扭頭,想問司機誰會來找自己。但他發(fā)現(xiàn)司機瞪大了眼睛,已經(jīng)死了。見狀,Mark李不敢久留,迅速逃出了巷子,跑到附近的馬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而去……
司機的尸體直到中午時,才被前來丟垃圾的探員發(fā)現(xiàn),并報告給了裴勝。此時的裴勝剛剛將王德發(fā)他們送走。聽見又發(fā)現(xiàn)了一名死者,裴勝頓時跳樓的心都有了。幸而這具尸體被早上進行審訊工作的一個探員辨認了出來,這才少了許多得麻煩。幸運的是,探局附近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完好無損。裴勝很快便調(diào)出了死者的監(jiān)控錄像。不過當他看見死者生前最后接觸過的人,竟然又是Mark李時,他下意識地罵了一句:“我靠?!钡緳C的死因很快也被分析了出來,證實出是一場意外。這才算是洗清了Mark李的嫌疑。
然而因為監(jiān)控錄像不能調(diào)取錄音,并且巷子里也無監(jiān)控,所以裴勝并不清楚這個司機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瘋似的跑進巷子里。加上他也好奇裴勝進入巷子里的兩分三十秒內(nèi),又做了些什么。所以,不管怎樣,裴勝還是打算去尋找Mark李……
而這會兒時間,Mark李早已將沈雪偷偷帶出了醫(yī)院,回到了他們位于城南的出租屋里?;氐匠鲎馕莺蟛痪?,沈雪因為經(jīng)歷了太多,又被注射過迷幻劑,身體虛弱不堪,很快又昏倒在床上睡著了。而Mark李本也打算好好睡一覺的,結(jié)果剛閉上眼,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又是老狗打給他的。電話里,老狗對他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后,忽然神秘地讓他出來一趟。
Mark李本打算在家躲幾天,盡量不外出??傻K于老狗的執(zhí)著,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兩人約定在Mark李家附近的一間咖啡廳里會面……
另一邊,裴勝正照著Mark李早先留下的住址,找上了門。卻被房東告知,Mark李與沈雪早就搬離了此處。卻原來,Mark李留下的是之前的舊址。不信邪的Mark李又前去沈雪工作過的那家蛋糕店,卻也被告知,沈雪早已離開了這里。
失望而歸的裴勝,只好回到了探局。閑不下來的他,緊接著打開了老狗昨晚交給他的那份印有“X”的檔案。這份檔案夾里是一些零星的照片,還有幾張像是報告一樣的文件,裴勝好奇地翻看著報告。很快,裴勝便被里面的內(nèi)容吸引住了。卻原來,里面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五年前的那一場邊境懸案的一些報告。這正是裴勝迫切想要弄清楚的。
不過,報告里只簡短地說明了當天晚上車輛的出發(fā)地與到達地,以及車上人員的配置,關(guān)鍵地內(nèi)容并沒有說出來。至于那些照片,是一些寫有名字的個人照,外加幾張案件發(fā)生后現(xiàn)場的照片。僅僅憑借這些,裴勝從中并不能看出來個所以然。但他不死心,再次拾起了報告,一個字一個字琢磨起來。
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報告書上所說的四輛車上的人員共計12個。但在那些個人照里,裴勝只看到了十一個人的照片。也就是說,有一個人不見了。裴勝將照片與報告上寫的人名一一對應(yīng),這才發(fā)現(xiàn),報告書上的人名也只出現(xiàn)了11個。可為什么,前邊的總?cè)藬?shù)里,又寫著十二個呢?
裴勝不知道是出現(xiàn)了紕漏,還是實際上只有11個人。索性往后翻看著。結(jié)果在末尾,他發(fā)現(xiàn)了一行小字:案件發(fā)生后,12個人的尸體除去一人外,被先后在附近發(fā)現(xiàn),其中5人尸體被燒焦,只找到了骨架。有六人的胃部發(fā)現(xiàn)了蓖麻毒素。道上傳聞是那個東西開始清算了。另外,六人中的一人臉上被刻了疑似“死”字樣的劃痕,最后一人——至此,到這個“最后一人”后,不知為何直接就接到了下一個內(nèi)容。也因此裴勝在第一次看時,直接忽略了這個地方。
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端倪。
按理說,作為檔案的報告書不應(yīng)該這么不嚴謹,只記錄這種“大概”的內(nèi)容不說,具體的刑偵細節(jié)一個都沒有記錄進去。除非這份報告并不是官方人員所寫的。裴勝越想越頭疼,感覺陷入了某個死循環(huán)出不來了一樣。他索性又拿出那些個人照,一個個由過了一遍。等落到最后一張馬輝的照片時,裴勝突然打了個激靈。
是啊,馬輝,這最后一人會不會指代的是他?裴勝猛然想起,馬輝被懷疑是此案的作案者,其中一點便是他在案件發(fā)生前后就失去了聯(lián)絡(luò)。這最后一人會不會?
不對,裴勝搖了搖頭,報告書開頭就寫了“12人中除去一人外,被先后找到。”這一人,不就是暗指馬輝?如果馬輝是最后一人的話,那這里不對勁的就有兩個人了——這顯然是更加矛盾的。
裴勝重新癱回到了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突然,一個答案自心中升起——會不會,這份報告書,就是老狗寫的?他是交給自己報告書的人,也只有他,會用“道上”這個詞。想到這,裴勝重新坐直了起來,掏出了手機,迅速地找到了昨晚的那通電話,撥了回去。但很快,冷冰冰地機械女聲回應(yīng)了裴勝:“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老狗用的電話是特殊的單線電話,只能撥出去,對方卻無法撥回來。正如此,裴勝才無法打通。但其實裴勝是說對了的,這份報告書確實是由老狗所寫,當年老狗被納入線人不久,第一次寫這種報告書,不過趕上了國安要封禁這個檔案。老狗寫的這份沒能交出去。老狗本想燒毀掉,卻遭到了嚴大隊長的拒絕,嚴正要求他務(wù)必妥善保管。老狗只好將這份報告書,壓在了自家不被注意的角落里。
直到前幾天,嚴大隊長要求他將報告書拿出來交給他,另外再交一份給裴勝后,他才重新找了出來。
不過,老狗在將其交出去時,動了個手腳。那就是把有關(guān)Mark李的信息都刪了去。包括Mark李原先的照片,也給刪了。但因為匆匆忙忙,他忘記了把人數(shù)修改掉,這才引起裴勝的注意。不過,嚴大隊長那里也有一份真正的X檔案,除了沒有照片外,人數(shù)和別的信息都是對的上的。嚴正看過了老狗發(fā)的報告書后,當場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并立馬聯(lián)系上了老狗。老狗知道事情敗露,謊稱自己忘記了這才躲了過去。
他知道國安遲早會查到Mark李頭上,心系朋友的他,當即將Mark李約了出來……
“所以,你叫我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咖啡桌上,裴勝喝著卡布奇諾,悠閑道。
“你別不當一回事,國安這次下決心了要徹查這些陳年舊案。小心牽到你頭上。再說,這幾天你出的事情還少么,昨晚的事我也聽說了一點,我?guī)湍闵晕⒋蚵犃艘幌?,你惹到的,是那群人!”老狗激動地說道。
“哪群人?如果是那個什么組織的話,對不起,我與那些人并沒有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是打聽錯了?!盡ark李知道老狗指的是什么,但他更加清楚自己做沒做過什么事情。
老狗對于Mark李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氣急敗壞:“是,我知道你不可能和他們有接觸,不過,人家認定了是要找你??偛豢赡芩麄円业氖悄氵@張整容后的臉吧?!?p> 一席話,讓Mark李僵住了,他呆呆地看著嘴邊咖啡杯上倒影的那張模糊的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