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云心里依然還有狼吃人的陰影。
約十來分鐘,四周的山脊上出現(xiàn)了幾十頭狼。
犲狗群感受到了的危險,紛紛調(diào)轉(zhuǎn)了頭,緊張地四處張望著。
小虎看到包圍圈外的狼,興奮地再次嚎叫。
外圍的狼群將犲狗群圍住,狗群又將陸剛父子圍住。
陸紹云緊緊靠著樹干,將陸剛撿回來的十來支箭放在身旁,大聲叫陸剛向自己靠攏。
狼群的包圍圈在縮小。狗群面對著比自己更兇猛的對手,一下就失去了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優(yōu)勢,紛紛瞄準狼群之間的空隙,企圖獨自突圍逃命。
看到狗群想逃,小虎突然前半身俯臥下來,前爪刨著地,嘴里發(fā)出了陸剛聽到第二大聲的狼嚎。
外圍的狼群仿佛聽懂了進攻的號角,緩慢的圍進速度一下變成了沖鋒的姿態(tài),朝著狗群沖了進去。
剎那間,狗叫狼嚎響徹整個山谷,一場狼狗惡戰(zhàn)就在陸剛的面前上演。
從小虎加入了戰(zhàn)斗行列。
陸剛父子這對始作俑者一下就成了觀摩隊員。陸剛兀自握著那根拐杖僵在原地,根本就幫不上手。
半個小時不到,狼與狗的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幾只犲狗僥幸逃脫,但大部分的犲狗都倒在了狼牙下。
清點戰(zhàn)場。一地犲狗,還有幾只跛腿的狼。
小虎站在陸剛的身前,面對著狼群發(fā)出低沉的吼聲,狼群迅速列成一列橫隊,像是等待著小虎的檢閱。
小虎踱著步開始檢閱著每一頭狼。在受傷的狼面前,小虎會用舌頭舔舔?qū)Ψ降膫?,然后用頭頂一頂對方的頭,算是給予撫慰。
在戰(zhàn)死的狼面前,小虎會對著死狼的嘴巴低沉地嘶吼。
檢閱完了隊伍,小虎又一次低吼了一聲,狼群隨即四散,消失在了森林里。
小虎的這聲低吼,像極了警察集合后的一個口令:
解散——
“酷斃了!”陸剛看著小虎集合整隊的樣子,在心里狠狠地夸了它一番,同時也羨慕不已。
狼群解散了。陸剛和小虎敘了一會兒舊,想讓小虎跟自己回家,可小虎搖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父親和父親身上的狼皮掛,隨即也消失在了森林里。
小虎和狼群的出現(xiàn),拯救了陸剛和父親。看得出來,小虎感念著陸剛的恩情。
看小虎那下口令的姿態(tài),陸剛猜想它一定是狼王,最起碼也是個中層干部。它和狼群的戰(zhàn)斗隊形和狠勁,但凡看過戰(zhàn)斗故事片的童鞋都有印象,這哪里是群動物,這活脫脫就是一幫特種兵。
特種兵消失在了森林里。
陸剛父子來不及打掃戰(zhàn)場,陸紹云讓陸剛收拾了一些散落的箭,陸剛用盡吃奶的力氣裝模作樣地斜扛著父親往回走。
......
縣公安局副局長辦公室,副局長余向前正在聽取刑偵大隊大隊長王耀、禁毒大隊長大隊長崔仁偉和德黨鄉(xiāng)邊防派出所所長張海波對“12.21專案”的案件進展報告。
案子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不管是派出所、刑偵大隊,抑或是禁毒大隊都沒有任何進展。由于三具尸體遭到狼群的撕咬和啃噬,現(xiàn)場除了那三十五塊毒.品外,沒有任何的線索。
張海波帶著楊晨也走訪了附近的村民,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點值得專案組興奮的東西。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陸剛提供的消息:
他從小就見過有馬幫從這條邊境小道入境,人員數(shù)量和情況都跟“12.21專案”的現(xiàn)場相似。
“什么?你們說陸紹云的兒子陸剛?”
余向前向來對這些部下還是比較信任的,但那么多天了,案件還是沒有絲毫進展,余向前也是頭疼,如果再破不了案,年底執(zhí)法質(zhì)量考評又要被扣分了。
在一個小縣城發(fā)生一案三命的刑事案件,已經(jīng)引起了市局、省廳的高度關(guān)注,省廳禁毒總隊和刑偵總隊領(lǐng)導都問過余向前,需不需要省廳派人來指導,都給余向前回絕了。
他想自己辦這個案件。
“是的,余局,據(jù)陸紹云兒子陸剛反應(yīng),近幾年來,在德黨鄉(xiāng)獅子垴后山的小道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馬幫,人數(shù)和‘12.21專案’的死亡人數(shù)差不多,都是三到四個人,馬上駝的竹籃也和‘12.21專案’里的竹籃一樣。這很可能是一條新的販.毒線路?!?p> 禁毒大隊大隊長崔仁偉首先發(fā)言,出于本職工作,他更感興趣該案的毒.品是怎么進來的,至于死了的三個人,那是刑偵大隊考慮的事。
“余局,我也這么認為,我建議對這條線展開布控。”
派出所所長張海波也想借這個專案干出點名堂,但他也知道,目前案件毫無頭緒,不如守株待兔,等抓到人也許還能帶破“12.21專案”。
“再去找陸紹云和陸剛核對一下,把馬幫進來的規(guī)律摸一下,有必要,我們就打一個伏擊?!庇嘞蚯奥犃巳齻€人的分析后說道。
“陸紹云應(yīng)該知道的不多。只有這個陸剛愛在家附近的山上玩,可能只有他才能說清楚?!睆埡2ㄋL說道。
“那就盡快找陸剛了解情況,有必要讓他帶你們實地勘查一遍?!?p> “陸剛這時候不在家,上學去了。”張海波回應(yīng)著余向前。
“那就去學校找啊。”余向前聲音有點大了。讓你張海波去找個當事人問點情況,做這點事難道還要教的嗎?
其實,也難怪,邊防派出所業(yè)務(wù)上受地方公安局和上級邊防部門雙重領(lǐng)導,你縣公安局管不到人家邊防所的人和錢。
“是,我們這就去學校找陸剛?!睆埡2泵φ酒饋斫邮苊?。
“這樣吧,張所,我們也跟你去?!?p> 禁毒大隊長崔仁偉叫住了即將走出辦公室的張海波,并用眼神征求余向前。
“也好,你們也去。
......
此時的陸剛正在德黨鄉(xiāng)中學上初三。
還有一個學期就初中畢業(yè)了,父親陸紹云要他畢業(yè)后考師范類學校,畢業(yè)后當個小學老師。
山里人,有個鐵飯碗就很滿足了。
派出所和禁毒大隊的車進入學校是星期五下午,陸剛正在和同桌呂正海在球場上搶著籃球。
一只破了皮,漏著慢氣的5號籃球被陸剛、呂正海和幾個同學搶來搶去。
這十分鐘前才打滿氣的破籃球,剛玩了一會兒就憋了下去,陸剛運著球正要轉(zhuǎn)過防守的呂正海來個三步投籃,皮球卻沒了氣,拍不起來了,順著地滾出了球場。
陸剛跑過去撿起破籃球,一屁股坐在地上,掃興地說道:
“這個破家伙,真掃興,每次都這樣?!?p> “哈,別不服氣,就算籃球有氣,你也過不了我防守這關(guān),更別說投籃了?!?p> 呂正海也坐了下來,對自己剛才防守陸剛的方式自信不已。
“吹牛,要是籃球有氣,這個球一定能進。”
“不可能?!?p> “一定能?!?p> “絕對不可能?!?p> 陸剛和呂正海爭執(zhí)了起來,而這一切,都被遠處的崔仁偉和張海波看在眼里。
崔仁偉和張海波雖然是開著警車,但身著便服,他兩進校后先找到了教務(wù)處,表明來意后,教務(wù)處郝主任指著遠處正在打籃球的陸剛說:
“陸剛,在那里打籃球,喏,穿藍T恤衫的那個?!?p> 說著他就要帶張海波和崔仁偉過來。崔仁偉伸手制止了郝主任:
“我們認識他,我們自己過去吧,主任你忙你的,我們就是找他了解點情況。”
“那好吧,有事你們來教務(wù)處找我?!?p> 崔仁偉和張海波向球場走去,恰逢陸剛和同桌呂正海爭執(zhí)了起來,二人越說越起勁,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動手。
“要是皮球有氣,我一定能進,哼!”
“不可能!”
“就是能?!标憚傉酒饋?,伸手推了一把剛剛站起來的呂正海,呂正海拿捏不住,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估計屁.股坐疼了,呂正海隨即也站了起來,指著陸剛說:
“怎么,想打架???”
“打就打,怕了你。”
這陸剛和呂正海是年級年齡最小的兩個娃,快三年的同桌感情一直很好,今天就為了一個破籃球,說動手就要動手了。
眼看就要掄起拳頭,崔仁偉和張海波跑了過去,遠遠就喊道:
“唉,你兩個,不許打架啊?!睆埡2ㄏ瘸雎曋浦?。
陸剛和呂正海同時看了過來。陸剛認識張海波和崔仁偉,嘴里先出聲:
“警察來了?”
“???”呂正海一聽,嚇了一哆嗦,他心里在想:我靠,架都還沒有打成,怎么警察就先到了。我們這樣的“丁丁陀”(方言,意思為拳頭)還不至于要報個警吧。
陸剛也奇怪,這兩個警察怎么來得這么快。
崔仁偉這時候也走近了陸剛和呂正海,大聲地呵斥道:
“警察,再打就抓起來?!?
子彈之吻
前幾章重新進行了修改,麻煩收藏的親人們關(guān)注,繼續(xù)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