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剛的預警下,四人快速地分散躲了起來。
樹叢最多只能躲兩個人,崔仁偉帶著楊晨隱藏在那里。
張海波選擇了更遠一點的一個灌木叢,附身貼在地面上。
陸剛最小,又身輕如燕,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那顆歪脖子的樹丫巴上,借著濃密的樹葉隱藏了起來。
五分鐘后,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兩個人和一匹馬從境外的小道上偷偷摸摸的鉆了進來。一個長頭發(fā),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的男人裸著上身,穿著一條大短褲在前面牽著馬,另一個矮小粗壯,光頭的男人則緊緊地跟在馬后面。
一匹黑白相間的矮種馬,背上馱著一個半人多高的竹籃,竹籃里似乎裝著沉甸甸的東西,壓得馬腰直往下沉。
長頭發(fā)的男子一過境,他低身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扯了扯馬韁繩,矮個子男人則拉著馬尾巴,兩人一馬就正式地踏入中國的國土。
看他們走路的方式和姿勢就能看出,這兩人對這條小道非常熟悉,入境后根本不需要探路,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去。
陸剛站在樹丫巴里看得真切,馬背上的竹籃和“12.21專案”現(xiàn)場的竹籃一模一樣,竹籃里有兩只紅色的大膠桶,看不出來膠桶里面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不輕。
陸剛所在的位置打個手勢就能讓躲在樹叢中的崔仁偉看到。于是,陸剛學著電影里望風警察的樣子,伸出右手朝崔仁偉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崔仁偉大感意外,心里嘀咕著:
這孩子,竟然還會警察戰(zhàn)術中的手語動作,哪里學來的。
但現(xiàn)場容不得崔仁偉細想,憑陸剛的手勢可以判斷,陸剛平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馬幫,這跟“8.21專案”現(xiàn)場的馬幫極其相似。
出于對職業(yè)的高度敏感性,崔仁偉已經(jīng)判斷出這兩個人現(xiàn)在正在從事毒.品走.私,要不要伏擊,對方已經(jīng)快走出包圍圈了,再不動手,就可能放走他們,
他快速的預判著,在和張海波取得聯(lián)系確認后,崔仁偉、張海波,還有楊晨掏出了身上的配槍,輕輕上了膛,三人同時大喝了一聲“站住”就從樹叢后面閃了出來,將兩個涉嫌走.私毒.品的嫌疑人堵在了路中間。
“站住,不許動,我們是中國警察,請將手抱頭蹲下接受檢查?!?p> 張海波和楊晨分別沖到了崔仁偉的左右兩面,將二人來了個半包圍,三支手槍指著二人命令他們不許動。
驚慌的毒.販被突然跳出來的三個警察嚇得半死。
他兩抬頭看見三支黑洞洞的槍口指了過來,想都沒想就便扔下馬匹撒腿往回跑,長發(fā)男人邊跑邊從腰間拔出一只手槍就朝身后胡亂射擊。
“不好,有槍?!贝奕蕚_在第一位,發(fā)現(xiàn)毒.販朝這邊打了一槍,他也開槍進行還擊,并提醒身后的同伴注意躲避。
“不許跑,再跑就要開槍了?!睆埡2ㄒ哺松先ィ瑢Ψ揭活w子彈挨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
長發(fā)高個子毒.販眼看就要跑過境了,他身后的矮個子男人則從腰間摸出一顆手.雷,拉開插銷就朝崔仁偉、張海波和楊晨三人扔了過來。
“有雷,臥倒?!贝奕蕚ミ吅斑呉粋€前倒俯下了身子,同時瞄準矮個子毒.販就是一槍,子彈將毒.販右腿貫穿,毒.販拖著中槍的腿跨國了邊界線,消失在了叢林里。
而在身后的張海波和楊晨靠的太近,在聽到崔仁偉示警后,已經(jīng)來不及分散,民警楊晨飛身撲向了張海波,嘴里喊著:
“張所當心,??!”
楊晨飛身將張海波撲倒在地,自己卻遭到手雷在空中爆.炸的彈.片擊傷,左大腿肌肉被炸開,鮮血和碎肉濺得到處都是。
“媽的,我操!”
張海波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楊晨,看到血肉模糊的戰(zhàn)友,他憤恨地大罵了一句。
“崔大,楊晨受傷?!?p> 將毒.販追到邊界線上的崔仁偉無法再越界進行抓捕,聽到張海波的喊聲后提著槍沖了回來。
“楊晨,楊晨,你怎么樣了?”張海波急促的呼喊到。
“楊晨,好兄弟,堅持住,別睡著啊。”
崔仁偉趕了回來,伸手將身上的襯衣撕扯下一條布,緊緊的勒住楊晨的大.腿.根.部,以減緩流血的速度,然后張海波和崔仁偉二人對已經(jīng)昏迷的楊晨展開了急救。
地上的激戰(zhàn)被躲在樹上的陸剛看得清清楚楚。
地上的激戰(zhàn)被躲在樹上的陸剛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雙方槍.戰(zhàn),陸剛有些害怕,只有躲在樹葉后面偷偷觀察。
毒販扔下的馬匹被手.雷爆.炸后嚇得到處亂竄。要不是韁繩過長纏住了樹叢,馬匹早已嚇得不見了蹤影。
陸剛麻溜地跳下樹來,首先將馬韁繩解下來牽在手里,然后走過去詢問崔仁偉和張海波需不需要幫忙。
“張叔,楊晨怎么樣了?”
“哦,陸剛,你怎么樣,受傷沒?”崔仁偉這才想起現(xiàn)場還有一個娃。
“我沒事,崔大,楊晨好像傷得不清?”陸剛堅強的聲音讓崔仁偉放下心來。
“不太好,他的腳可能保不住了,這里離衛(wèi)生院比較遠,我讓他們來你家門口接應。你幫著清點一下現(xiàn)場,看看馬背上有些啥?!?p> 兩個警察都在忙著搶救人,看陸剛沒事,崔仁偉也給他分配了任務。
“好的,崔大。馬在我手里,我看看是什么?”
他翻下馬背上的大竹籃,抱出其中一只大紅膠桶,使勁地擰開膠桶的蓋子,一股濃濃的酸腌菜味道撲鼻而來。
“崔大,是水腌菜?!?p> “再看看另外一桶?!?p> 陸剛又從竹籃里抱出另外一只大紅膠桶,擰開蓋子一看,還是水腌菜。
“不可能,你翻翻水腌菜下面?!?p> 崔仁偉不覺得駝兩筒水腌菜偷渡需要武力反抗,他不相信里面真的全是水腌菜,他吩咐陸剛把腌菜倒出來看看,里面還有沒有東西。
陸剛照著崔仁偉的吩咐,將其中一只膠桶推倒,用手掏出了桶口的那一把腌菜,里面赫然出現(xiàn)了用膠帶紙包裝好的磚裝物。
陸剛大喜:
“崔大,有東西。”
“我來看看?!?p> 崔仁偉將楊晨交給張海波,跑過來一看,陸剛已經(jīng)將第一只膠桶里面的“磚塊”取了出來,十塊。
“再看看這只?!贝奕蕚プ约河H自動手,同樣在第二只膠桶里取出了十塊“磚塊”。
兩只膠桶共取出來二十塊“磚塊”。
“媽的,這幫混蛋?!贝奕蕚ズ莺莸匾е例X罵道。
“崔大,現(xiàn)在怎么辦?”此時的陸剛似乎忽然長大了。
“陸剛,你也看見了,現(xiàn)在楊晨受了重傷,衛(wèi)生院的人快到你家院子門口了,他們對這里不熟悉,不一定找得到這里,這樣,你回去,把他們帶到這兒來,楊晨需要急救。可以嗎?”
“沒問題,我這就去?!标憚傉玖似饋?,沖崔仁偉點了點頭,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他的背景又一次留給了崔仁偉。
一個小小的中學生,能在這樣的激戰(zhàn)現(xiàn)場臨危不亂,還能幫忙處理事情,真有那方面的天賦啊。
在崔仁偉的心里,一個大膽的想法正在萌發(fā)。
……
陸剛馬不停蹄,一口氣跑到了家門口。
一輛鄉(xiāng)衛(wèi)生院的救護車已經(jīng)停在那里,兩個醫(yī)生和擔架隊員正在向村民打聽崔仁偉通知的那個方位。
“醫(yī)生,醫(yī)生,別問了,你們快跟我來,我知道在哪?!?p> 醫(yī)生看著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小男孩汗流浹背,不太相信地問道:
“你知道張所長他們的位置?”
“是的,我知道,快走啊,楊警官快不行了?!?p> “快走。”醫(yī)生確信無疑,催促著擔架員跟著陸剛往后山跑去。
……
“報告余局,我和張海波所長以及所里的民警楊晨現(xiàn)在正在‘12.21專案’現(xiàn)場附近勘察,二十分鐘前我們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牽著馬匹偷渡入境,我們立即組織伏擊。”
崔仁偉趁陸剛去迎接救護人員的檔口,第一時間掏出手機跟分管副局長余向前進行報告。
“啊,情況怎么樣?現(xiàn)場有沒有人員受傷?”余向前也很吃驚。
“報告余局,派出所民警楊晨左大腿被毒販手雷炸傷,張所長正在急救,陸剛去迎接衛(wèi)生院的人了,其中一個毒販被擊傷后逃過境了,我無法越境抓捕?!?p> “毒販?”
“是的,剛剛我和陸剛在他們留下的馬背上查獲了毒品海洛因二十塊?!?p> “盡快搶救傷員,處理好現(xiàn)場,需要支援嗎?”
“報告余局,暫時不需要,我回頭再跟你詳細報告,醫(yī)生過來了?!?p> “好的,盡全力搶救傷員,你也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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