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曇花一現(xiàn)式的

　　昨天和朋友一家出去散心了，就是在城市里的植物園里走一走，如果用詞語來形容，那真就成了人山人海，一家一家的扶老攜幼的前呼后擁。其實，不過也只是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而已，如果說又什么風(fēng)景，那風(fēng)景也是說不上的，一路走下來，美艷的花草也沒見到多少，只是通過在前前后后的人山人海式的氛圍中來感受著這來自節(jié)日的氣氛。不知不覺中，一個中午的時光就在腳下溜走了，查看一下，差不多走了一萬步。

　　在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吃個午飯了，也是順便坐下來喘口氣休息休息，植物園附近的飯店生意都好的不得了，就和附近的車位一樣的一位難求，還好也算幸運吧，最終還等到了一個包房，只可惜包房的門卻是關(guān)不上的，而且包房就在廚房的門口，噪音和各種油煙就一直的往鼻里耳里灌，最后只好拿過一把閑置的椅子來把門從里面頂上了。

　　飯店的老板還是有心情過來閑聊幾句的，無非就是說今天的人是如何如何的多，如何如何的難見的話，最好笑的是他居然說這里的人居然多過了九寨溝的游客，這讓我們聽的一臉懵逼，他說的還有理有據(jù)的，居然說是他在九寨溝那邊的朋友說的。

　　當(dāng)然，飯菜就不用多說了，一個字就是咸，吃的時候狼吞虎咽的，因為都是又累又餓的，可是等吃飽了后才發(fā)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咸。

　　吃過了飯還是意尤未盡的，大家興致都很高，決定去唱歌，六七十歲的姐妹三個加上她們一對半的兒女還有我們夫妻倆個?？墒侨绻皇钦谊P(guān)系的話，應(yīng)該是很難找到唱歌的房間的，所以就算即使找了熟人還是要等上一個小時的時間。說起唱歌，朋友這一家子都是高音，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唱的好，還好，我們兩個人是不太會唱，而且也只能唱低音，這樣才沒被把耳朵震聾掉。轉(zhuǎn)眼的功夫，感覺時間過的還真快，說是該散場了，晚上八點多了，幾個老太太唱的很忘我很投入，讓我對老年人有了別樣的一種看法，自愧不如的心情就此油然而生，看來年齡真的不是問題還是真的，看來老眼昏花根本完全不能阻擋生命內(nèi)在的對美的快樂的享樂的追求。有如鏡花水月一樣的生命，誰也無法預(yù)測明天的有無，也許，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將是生命的最后一個定格的記憶和畫面，也許，你再也見不到我，或是我再也見不到你，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如煙花釋放的瞬間一樣的炫爛而短暫，就如同這美麗的，一個又一個的畫面的存留。

　　好吧，話還是說回來，這老姐三個，大姐應(yīng)該也快八十歲了吧，根據(jù)目測應(yīng)該差不多，居然把成都這首歌唱的一字不差，讓我這個后生晚輩聽了真是自愧不如。那個二姐呢，則由于身體健康的原因，嗓子似乎受到極大的影響，啞啞的，極大地影響了對歌曲的演唱，雖然說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也發(fā)出洪亮的聲音，但最終還是很難在調(diào)上。

　　三姐呢就比較年輕了，六十多歲，她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業(yè)余女高音的嗓子，讓我這個門外漢聽了感到相當(dāng)?shù)恼鸷场?p>　　散場了，大家也是興尤未盡的默不做聲，一起唱著難忘今宵，拖著衰老疲憊的身體，蹣跚著相繼離開了。這一幕讓我想起了自己年邁的老爸爸，爸爸何償不是嗓音洪亮愛歌愛唱的呢，只可惜，如今呢，老爸爸只能整日的躺在床上，幾近失語，看不清臉上的笑容還是無奈。。多少次了，爸爸只是勉強地把眼睛睜開睜大，目光凝固地，讓人無法分辨是否還能看見什么。當(dāng)然，爸爸是能看見我的，每次，當(dāng)我把爸爸的手放到我的臉龐，他的手就會不停顫抖地，準(zhǔn)確地摸到我臉頰上的痦子?？墒墙裉?，我握著爸的手，一聲又一聲的大叫著爸爸爸，可這次爸爸沒有睜開眼，更沒有摸一下我臉上的痦子。

　　很久了，都是不太情愿多想有關(guān)生命本身的事情。一切的生生世世，被一個一個瞬間，一個一個片段所代替，恍惚間就會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更不用去想什么存在的意義了，我承認(rèn)，這一切仿佛是沒有什么意義的，有的只是一些感受和留戀，一種不舍的滋味，就是這種心痛的感覺。

　　爸爸就是這樣，日復(fù)一日地，像個奇跡一樣存在著，仿佛他還有什么未了的心事牽掛在心上，當(dāng)然，我只能如此地胡亂地猜測了，因為從爸爸的嘴里，是再也不會得到什么解釋了。

　　沒呆上幾分鐘，懷著一如既往的心情，看媽媽把頭伸出陽臺目送著我上車離開，我也只能是盡力的揮揮手就算是告別了。

　　每每此時，每當(dāng)獨自一個人面對著自己的時候，心里裝著的，無非就是年邁的父母的影子，感受著這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體會著這滋味，就是如此的，可以說成是五味雜陳的，很無奈很辛酸，當(dāng)然，也是很幸福的，一種最最真實的，這來自生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