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尸體!”
文品拼了命地往后退。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少女隔著那張儺面,聲音如同山谷的回響,冰冷而空靈:
“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的身體緊貼著文品,雙手輕柔地撫摸著文品的臉頰。
那觸感冰涼徹骨,就仿佛食人的妖女在嗅探著眼前的獵物,然后隨時都可能將他的喉嚨生生咬斷。
“你……你要干什么?”
她喃喃自語著:“為什么,你沒有受到黑塵的影響?為什么呢……你究竟是誰呢?”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文品幾乎貼在了墻角邊上。
“你的味道,跟他很像……但你不是他?!?p> “味道?他?”文品的臉上既困惑又恐懼,“你瘋了吧?”
她輕輕搖了搖頭,“看來,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p> 少女的語氣陡然間變得冰冷,面具仿佛被割裂,雙瞳逐漸蔓延起深紅的血絲,如同擴散的紅墨,急劇膨脹。
“愚昧的人啊,你早已迷失在黑暗,猶如瘋狂的獵手一般,不知生為何物,死為何物。許多生命將因你而離去,唯有死亡才能將罪惡終結(jié)?!?p> 她宛如病態(tài)的瘋子般“咯咯”地笑,仿佛極寒之地流淌的冰泉。
不對勁……
她的手臂蔓延起燒焦一般的黑色,文品的面前帶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少女笑著在他的耳畔低語:“你準備好,擁抱神國了嗎?”
文品明顯察覺到了某種危險——不對勁!
他下意識驚恐地喊叫著:“來人!快來人??!”
少女的身后傳來了手槍上膛的聲音。
“住手!你是什么人!”噪音驚動了樓上值夜的獄卒。
他的槍口顫抖地指著少女的后心,“再不住手,我就開槍了!”
少女沒有回答獄卒的話,只是慢慢站直了身體,素白的長衣在無風的牢籠里輕輕揚起。
文品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朝獄卒喊道:“警官,救我!”
少女僵硬地轉(zhuǎn)過了頭。
獄卒驀然間看到那張猶如惡魔般詭異的公羊儺面,失聲道:“你……你!”
他慌亂之中扣下了扳機,子彈“砰”地一聲打中了少女身旁的墻壁,石屑紛飛。
喀喇,喀喇。
她的身體傳出了骨頭關(guān)節(jié)的爆響。
“你也要,阻止天命嗎?”
文品瞪大了眼睛。
燈光陡然間閃滅。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將獄卒拉向鐵門——只聽到一聲撞擊金屬的巨響,他的腦袋被牽引著狠狠砸向鐵欄桿!
光源亮起,少女的眼瞳完全化為血色。
充盈的鮮血淌過臉頰。
她的手死死抓著獄卒的臉,漆黑的手臂蔓延起熔巖般皸裂的紅紋。
“老虎老虎,森林里的警官,誰若冒犯,你便伸出利爪,張開獠牙,將壞人吃掉……”
她的笑聲仿佛天真無邪的孩童。
文品看到獄卒想要喊叫,驚恐地瞪大雙眼。
他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震駭之中,不敢呼喊,更不敢前去幫忙。
“救命……救……”
獄卒的臉仿佛在一瞬間開始萎縮塌陷,化為干癟的僵尸。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文品的認知。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這個世界,除了十人議會之外,還存在著別的超凡力量?
可現(xiàn)在,根本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文品連忙爬了起來,現(xiàn)在不跑更待何時?
少女松開了手,獄卒全身的骨頭像是斷裂一般癱倒在地。
“現(xiàn)在,輪到你了?!?p> 她驀然回首,慘白的面具忽然籠上了一層淡淡的殺氣。
強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文品反抗!
他早已抓起一大把柴草,在少女接近的時候突然間甩向她的面容。
——跑!文品心中吶喊著,然后用盡全力沖向開啟的牢門。
頭頂?shù)臒襞菽椤?p> 文品踏出牢房的一剎那,一股驚人的巨力排山倒海般擊向他的后背。
文品下意識回身格擋,然而那股力量卻將他一瞬間擊飛出去,身體直接撞向了堅硬的圍墻。
“咳咳……”渾身的劇痛包圍了他。
文品朦朧的視野中再次出現(xiàn)了少女飄渺的身影。
她的影子如同長著犄角的黑山羊,又像是一位鐵林的薩滿,妖冶而神圣。
監(jiān)獄里頓時回響起山崩海嘯般的歡呼!
不能停下……
文品掙扎著重新站起來,他踉踉蹌蹌地扶住墻壁。
牢籠里伸出了一只又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想要抓住他。
文品幾乎麻木了,只是不停地奔跑著,穿梭在一個又一個牢籠之間。
頭頂?shù)臒艄庖槐K接著一盞熄滅,黑暗以極快的速度逼近著。
監(jiān)獄里回響著少女空靈詭異的歌聲。
原來議會賜予我感知的能力就是為了這個!
文品此刻能夠清楚感知到敵人的位置,那個可怕的女人就在身后,因此他一刻也不敢停下。
“站??!”
文品的前方出現(xiàn)了好幾名手持槍械的黑衣衛(wèi)。
“我后面!后面!”他焦急地大喊著。
然而黑衣衛(wèi)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是語氣冰冷地命令文品:
“你以為你能逃出去嗎?現(xiàn)在立刻!抱住腦袋跪下。”
“我他媽!”文品忍不住大罵道,“我真的沒有越獄??!”
他話音未落,頭頂?shù)臒襞荼泱E然間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怎么回事?”黑衣衛(wèi)們感到了困惑。
文品只感覺后脊竄起一股極度的寒意,他再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趁著黑暗沖過了黑衣衛(wèi)的身旁。
“犯人逃了!”他們大吼道,“快追!”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死神便已悄然降臨。
黑暗里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喂,你怎……”另一個人剛說完,聲音便生生被扼在了喉嚨里。
文品連滾帶爬地狂奔,他不敢回頭,更不敢停下。
近了,通過感知,出口的樓梯近了。
最后一名獄卒在臨死前拼命按下了警報,嗚咽般的警笛霎時間響徹整座警署。
監(jiān)獄里傳來囚犯們撞擊鐵欄的巨響。
文品不知道自己到底招了誰,惹了誰,機械心臟高負荷運轉(zhuǎn)著,雙腿幾乎已經(jīng)開始發(fā)軟。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亮光刺痛了他的雙眼。
文品阻擋著光亮,待到眼睛重新適應(yīng)之時,卻看到之前的方警官已然率領(lǐng)著一眾黑衣衛(wèi)出現(xiàn)在了通往監(jiān)獄外圍的樓梯口。
他愕然地看著眼前渾身冷汗的文品。
“是里邊的飯不夠香嗎?”
方錦臣拔出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還是說,這不管飽?沒事兒,我這槍膛里,飽滿的槍子兒有的是。”
玄暉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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