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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邪神計劃書

第24章 夜間訪客

狩獵邪神計劃書 玄暉門主 3139 2021-02-15 13:00:00

  ——咚咚咚。

  他似乎聽到有人在敲門。

  ——咚咚咚。

  “喂……誰啊?”

  他微微抽動眼皮,在混沌中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開眼,發(fā)覺自己正躺在那華陽街老公寓的床上。

  文品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清醒,整個人渾渾噩噩。

  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他記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然后便什么也記不得了。

  醒來,便回到了家中。

  “爸爸……你醒了嗎?”廖小靖正靜靜趴在書桌上,聽到動靜,她稍稍瞇開眼,小聲說道,“你喝得不省人事,把你弄回家,真的真的……不容易?!?p>  “你有這么大力氣?”

  “當然……當然沒有啦,是我叫蘇忻姐姐,托店小二一步一步……把你抬回家的?!?p>  小靖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為了把這個當“爸爸”的送回家,她一直都沒有睡好。

  “那,飯錢怎么結的?”

  “蘇忻姐姐說不用了,讓你……下次來還。”

  文品心中暗想,這個“百里香”的老板娘倒是有趣,下次來還,她就不擔心我吃霸王餐嗎?

  這些高檔飯菜可都不便宜,快頂?shù)蒙先斓纳铋_銷了。

  總之,這個人情,有機會還是得還。

  文品起床,摸了摸小靖的頭,示意她趕緊上床休息。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愈發(fā)激烈。

  這大晚上的……到底是誰???

  透過貓眼,文品卻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

  他看起來像是上流社會的紳士,脖子上圍著一條厚厚的貂皮圍巾,手中拄著一根文明棍。

  中年人瞇著眼睛,微微一笑,滿臉的皺紋都擠兌在一起。

  “想必,你就是家住海門區(qū)華陽街09號的先生吧?我該如何稱呼閣下呢?”

  文品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眉頭一蹙。

  “我姓文。怎么,老先生有何貴干?”

  他看起來不像是警署的人。文品仔細打量著。

  這個時候,小靖也被夜間的動靜給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悠悠地從文品身后走來。

  “爸爸,誰啊……”

  忽然間,中年紳士的眼睛仿佛掠過一陣晦暗的光。

  “我來,找我的女兒。”

  聽到這個聲音,睡意朦朧中的女孩卻猛然間清醒。

  “你女兒是誰?”

  紅月灑在冰冷的街道上,原本瞇著雙眼的紳士此刻露出了一對黯淡的瞳仁。

  文品忽然感覺小靖抓住了他的手,回頭看去,女孩的眼中竟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恐懼。

  “據(jù)我所知,她一直都在閣下的家中?!?p>  小靖臉色蒼白地向著文品搖了搖頭。

  “感謝閣下一直以來,對犬女的照顧?!?p>  文品似乎想起了什么,“難道你是昨天來電話的……”

  中年紳士脫下了帽子,平放在胸前。

  “廖某正是小靖的父親,兩年前,我那不聽話的女兒從家里跑了出來,我可是焦急萬分,但所幸,文先生肯收留那不孝女。”

  文品一下子回想了起來,小靖是因為無法忍受父母兄弟的歧視,從家里逃出來的。

  紳士抬起了手,他的身后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西裝壯漢。

  他的胳膊仿佛有水桶那么粗壯,身形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大門。

  與其說那是個保鏢,不如說是個人形的殺戮兵器,光是站在他面前都會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

  “今天,我是來接我女兒回家的。”

  小靖的父親皮笑肉不笑地說:

  “當然,我們不是那些不曉得知恩圖報的鐵林蠻子,這筆錢算是點心意,感謝你這段時間對小女的照顧?!?p>  說完,他身后的壯漢打開了手中的提箱,里面裝滿了嶄新的銀元票。

  那一疊疊印著“佰圓”的鈔票幾乎頂?shù)蒙弦粋€普通夏國人一生的收入。

  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錢財。他不禁顫抖著。

  紳士似乎很享受地看著文品吃驚的模樣,眉目中隱隱帶著蔑視與嘲諷。

  “那么,我要帶小靖回家了。”

  老紳士示意身后的壯漢放下錢箱,徑直擠過門前的文品。

  小靖恐懼地退向走廊深處。

  老紳士身后的壯漢宛如魔山一般踏在木地板上,發(fā)出陣陣轟響。

  文品的腦海里不斷閃過當年第一次遇見小靖時的情景:

  那時候,她只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她總是把頭發(fā)盤起來,藏進撿來的帽子里,手中揣著一串冰糖葫蘆。

  “敢問,您是在幽州當林務官的那位大人嗎?”

  “嗯,怎么?”小靖的父親停下了腳步,微微回頭。

  他卻看到文品默默攥緊了雙拳。

  “你覺得,你的女兒就只值這一箱子的銀元嗎?”

  “你是對這些錢不滿意嗎?”林務官冷漠地說道。

  “我只是覺得,在你心目中,你從來也沒有在乎過小靖的感受,你根本不知道她為何會離開。”

  “你是想來教訓我?”

  他用力拄了拄手杖。

  記憶洶涌而至。

  ——“我以后該做什么?你會給我地方住嗎?”

  ——“那我該叫你什么?唔,主人?大哥?不好不好……”

  ——“你看起來也沒多大,可是說話口氣就跟我爸似的。那就……叫你爸爸!”

  文品猛地按住了林務官的肩膀!目光如刃。

  他只感覺到胸前的熱量正在逐漸攀升,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何來的勇氣,反而踏步向前。

  “我絕不會,將小靖‘賣’給你這種人?!?p>  林務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頃刻間,他的眼前籠罩過黑影,巨力威壓,一顆暴怒的拳頭轟然砸向了文品的臉!

  ——喀喇!鼻梁骨被一瞬間撞斷,鼻血橫飛,文品甚至沒有重新站穩(wěn)的機會便被保鏢一拳擊倒。

  “爸爸!”屋子里傳來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

  林務官的心中卻仿佛被刀刃劃開一般,攥緊了手杖

  “你這種渣滓,人販子,又知道些什么?”他語氣冰冷地拋下一句話,“你又怎么配讓小靖叫你‘父親’?”

  他朝著小靖慢慢走去,絲毫沒將文品放在眼里。

  可林務官卻又感到有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

  “嘖……”

  也不知道為什么,文品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為此而拼命。

  也許,對于原主來說,小靖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文品抬起滿是鮮血的臉,說道:“最后一次,放,開,她?!?p>  林務官的臉上露出了厭惡與不悅。

  他輕輕將頭向右一撇,“臟死了?!?p>  西裝保鏢猛地抓住了文品的后衣領,如同拎起垃圾一般,將他整個人都狠狠拋出門外。

  “好了,該跟我回家了,小靖?!?p>  林務官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

  “為了找到你,爸爸幾乎找遍了整個大夏國……只要你回去,爸爸一定會給你最貴的娃娃和最漂亮的洋裙?!?p>  黑暗中,小靖的臉上只剩下了慘淡的月光與深邃的黑暗。

  也許,她曾經也渴望過父親的愛。

  可是,如今她望著眼前那位過去無比熟悉,又如此陌生的男人,她卻只剩下了悲傷與憤怒。

  在姐姐將她的裙子劃破的時候,這個男人從未出現(xiàn)過。

  那個女人在她面前侮辱母親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從未出現(xiàn)過。

  她曾經在絕望的墻角,忍受著兄弟姐妹的欺凌。

  這個男人只是像個懦夫一樣,奉承著他的正妻。

  哪怕一句道歉也不曾有過。

  “我從不需要什么裙子和娃娃?!毙【竿讼蛄松砗蟮牟鑾?。

  父親卻沖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猛然抬起頭,“我只不過想好好地生活,僅此而已?!?p>  下一刻,小靖抄起身后的茶杯,忽然間砸向了眼前的男人!

  “混賬!”

  林務官登時猶如瘋狂的野獸咆哮,小靖立刻推開他的身體,沖向屋子之外。

  “小靖……”

  文品剛抬起頭,壯漢又是一拳砸向了他的臉龐。

  西裝保鏢見到小靖想要逃跑,他立刻起身,蠻橫地沖過去,想要抓住小靖。

  沒想到的是,小靖卻突然身形一矮,從保鏢的身下滑鏟而過,撲到了文品的身前,使勁搖晃著他的臉。

  “爸爸,你醒醒啊……求求你……”

  門前停著一輛西式的黑馬車。

  小靖看到身后的保鏢重新轉過了身。

  她剛想要逃走,卻不料被另一個人緊緊按住了雙肩。

  “我抓住她了,老爺!”那是一個車夫打扮的仆人。

  林務官吐了口唾沫,惱怒地看了看自己被茶水浸濕的西裝。

  “看來,這些年,小靖跟這些底層的渣滓學壞了,需要回去好好管教?!?p>  廖小靖一遍又一遍呼喊著文品,她不甘心地掙扎著,可是她不過只是個小女孩罷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拜托你……醒醒……”

  他兩眼模糊地看著,似乎身體已經不屬于自己。

  動起來……

  林務官將女兒推進了馬車里,自己也正準備踏入車廂。

  動起來?。?p>  他的胳膊不停顫抖。

  “爸爸……救救我……”

  機械心臟劇烈跳動。

  他感覺胸膛涌現(xiàn)一股暖意。

  車夫揮起皮鞭,街道響徹馬兒的嘶鳴。

  他那蒼白無力的雙手攥成了拳頭。

  “老爺,那小子……”

  “怎么?”

  林務官掀開了車窗的簾子。

  在黑馬車即將離去的一剎那,他重新站了起來。

  馬車的探照燈映照在文品的臉上,猩紅順著他的臉頰緩慢流淌,仿佛勾勒出血色的戰(zhàn)紋。

  他瞪著一雙猙獰而可怖的雙眼,僵尸般機械地緩緩挺立身姿。

  “吵死了……老子最討厭你們這種不請自來之輩。”

  寂靜的街道回響著文品那如同野獸般粗重的喘息聲。

  “我敬你是小靖的父親,也敬你是個六十幾歲的老人家,因此,我已讓你三拳,而現(xiàn)在——”

  “——可不要怪我不講武德了?!?p>  說完,文品露出了那一排沾染鮮血的牙齒。

玄暉門主

感謝各位讀者的幫推,計劃書會越來越好的!明天開始,下午三點還有一更,我們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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