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魔女
“跑!”
二話不說,方白把小毛妹賣了,撒開腳丫子就跑!
大難臨頭各自飛!
“啊……”毛妹還處在愣神中,但還是緊跟著方白的腳步。
“你跟著我干嘛?!分開跑!”
好懸沒把方白氣死,怒視著跟上來的毛妹。
要是這人去舉報,只要沒有抓個人贓俱獲,就有辦法狡辯,他很自信自己昨晚的布置,哪怕真看到了,也算不得證據(jù)。
平時自己在牧師面前刷的好感,關(guān)鍵時刻肯定有用。
“哼哼哼哼!兩只老鼠!”背后那人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眸中在月下,閃著奇異的光。
“跑吧……嘿嘿……”
這人腦子是不是不正常?方白也管不了這么多,只顧低頭往前面的山林里跑去,猶豫要不要來個惡人先告狀?
這時候大喊,把村子里的人吵醒。
但想想就放棄了,因為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反倒容易被將軍。
“跟著我,亞斯倫……”毛妹搶先一步,著急道?!澳抢?,安全,而且可以繞回到村子后面……”
“嗯?!狈桨c(diǎn)點(diǎn)頭,可以繞回去的話倒是可行?!澳銕?,別讓逮住了?!?p> 哧!
一只黑色的觸須從背后襲來!刺入兩人前方泥土中,揚(yáng)起一片灰塵!這詭異的手段令方白臉色一僵。
這tm的還是人嗎?方白內(nèi)心怒罵。
“嗬嗬嗬嗬……跑啊,取悅我……不然要被殺了!”
壓抑不住的笑,帶著癲狂,與殘忍。
但兩人根本不敢回頭看!只是不停的跑,這人就是在戲耍自己,剛才那一下完全可以殺掉一人。
他根本就不在乎村子里的人。
虧自己還想著善后。
“亞斯倫,快跑!”跑到小樹林里,毛妹就跑不動了,體力跟不上。大口喘氣,落在方白身后。
回頭看了一眼,如貓戲老鼠般慢悠悠的黑袍人,方白一咬牙,罵道:“廢物!”
說著,后退幾步,牽上毛妹的手:“先別用嘴巴吸氣!口鼻同用,舌頭頂住上鄂!三步一呼,三步一吸!跟上我節(jié)奏!”
他目光陰沉,猛的沖刺幾百米的距離,對于這樣的小孩來說確實(shí)勉強(qiáng)了許多。只希望后面的黑袍人沒有別的手段跟上來。
進(jìn)入小樹林,被黑暗覆蓋,方白臉色緩和了許多。
“帶我去?!彼麑⒁桓l扯了下來,卡在身后的石頭里,可以做些阻攔?!澳愕牡胤竭h(yuǎn)不遠(yuǎn)?”
遠(yuǎn)的話,夜晚的野獸很危險,不必冒那個風(fēng)險,不如借著黑暗的樹林周旋,借機(jī)跑回村子。
“嗯……”毛妹掰著手指頭,一時無言,臉憋得通紅。
這樣的問題,對于她來說有些難以形容。
方白差點(diǎn)氣炸了,壓下她的手指,強(qiáng)忍怒氣:“有沒有剛才跑的多?!”
“差不多。”毛妹羞愧的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自己沒用,幫不了亞斯倫,耳朵一下子就耷攏了下去。“洞口很小。”
“帶我去。”方白推了推毛妹,道:“記住跑步節(jié)奏,不要亂!”
看了一眼剛到小樹林門口的黑袍人,握緊懷里的刀子,跟上毛妹的腳步。
未多時,就到了半山腰的一個洞口前。
然而就在這時,身后一股勁風(fēng)襲來,兩條觸手沒入洞口兩旁的泥土!穩(wěn)穩(wěn)的立著,如兩根長桿。
而后在兩人驚恐的目光中,黑袍人被觸手舉起,吊在半空中,猩紅的眼睛注視過來:“嘿……抓到了!”
“進(jìn)去!”方白雖是這么說的,卻第一個鉆了進(jìn)去!
而毛妹在方白進(jìn)去后也驚慌失措的鉆入洞口。
在狹小的通道內(nèi)爬了一段距離,才猛然開闊起來,地上的積水滴滴噠,洞壁上濕漉漉的一片。
在洞的一段,赫然有一段半人多高的山巖,攔住了外出的洞口,極難爬上去,而且洞口狹窄,一次也只能通過一人。
而觸手已經(jīng)伸入洞口中,四處揮舞!
“哼哼……跑不掉了。”洞口外傳來沙啞的聲音,令兩人臉色難看。
“趴下!送我上去!”方白轉(zhuǎn)頭,目光森然的盯著毛妹,后者身體頓時一抖,但還是乖乖的趴到了山巖下,當(dāng)起了人肉階梯。
……
洞內(nèi)漆黑一片,通風(fēng)口陰風(fēng)嗖嗖,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借著洞口透進(jìn)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洞壁上天然形成的奇形怪影。
噠噠噠噠的腳步傳來,揮舞的兩只觸手安靜了下來。
縮在角落的女孩顫抖得愈發(fā)劇烈,她跑不掉了,按之前被欺負(fù)的姿勢,縮成了一團(tuán)毛球,眼角淚水流淌。
卑賤血脈,或許只配被拋棄吧?
自己真的好沒用,只能拖累亞斯倫,帶他走上絕境,現(xiàn)在發(fā)揮掉最后一絲作用,也算是將功贖罪吧?
可是,為什么呀……她咬著牙!鮮血溢出。
“小貓咪被拋棄了呢……”托著長長的尾音,一雙腳站到了小毛妹面前,猩紅的眸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
“真是個沒種的人,只配耍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原本以為他會給我個驚喜?!?p> 觸手縮了回去,藏到袍子內(nèi),象征著主人的無趣,他伸手放到了毛妹的腦袋上,后者身體頓時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幾乎要暈眩過去。
“記住啊,這世界,最骯脹的東西,就是男人的心,它們既卑劣又無趣!充滿了骯臟齷齪的心,卻要冠上各種神圣偉岸的借口——夢想、理智、追求!”
聲音婉轉(zhuǎn),聽出來了,居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只是沙啞得過分,遠(yuǎn)遠(yuǎn)的居然聽不出性別。
毛妹有些懵懂,她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么不打自己,或殺了自己,按照之前的慣例,自己應(yīng)該要被打一頓,或被狠狠的侮辱。
“跟隨我吧!我將給予你力量,殺掉那個丟下你逃跑的人!你將不被任何人背叛,也將不被任何欺負(fù),你就是最純粹的你自己!”
黑袍女人誘惑道。
不被任何人欺負(fù)……
毛妹愣了一下,抬起頭,眼中淚眼婆娑,她心動了。
她幼稚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尤其是方白踩著她的身體,爬上那最后的逃生洞口,雖然在安慰自己,恨意卻悄然滋生,哪怕她從未正視,卻真實(shí)存在。
“我……我……”毛妹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她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可是我是半獸人……”
“為自己的身份迷茫嗎?來吧,無論是什么都好,我需要你!”黑袍女人似乎確定了什么,眼前的小貓咪實(shí)在是太好猜了。
“接受我的教導(dǎo),掌握偉大魔女的力量!你將是最高貴的!”她聲音狂熱,眼中猩紅猛漲:“魔女至高無上!接受一切之人的侍奉!”
“來吧,你將是我們的同伴!與我們一同侍奉偉大魔女!沒有人歧視你,沒有人欺負(fù)你,所有人待你如姐妹!”
她低下頭顱,伸出手掌:“來吧,誠摯邀請你,加入我們……”
毛團(tuán)展開,毛妹欣喜中帶著迷茫,她無法辨別自己的選擇意味著什么,但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喜歡什么。
一只臟兮兮的小手搭上了大手。
怯生生的聲音如是說道:“我……我加入……”
“我——安德莉亞,將是你的導(dǎo)師,教導(dǎo)你步入魔女的懷抱?!焙谂叟藵M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變得森寒:“魔女無第二天的債,去宰掉村子里的人吧……”
“這……”毛妹被嚇了一跳,對黑袍女人的話語感到恐懼,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內(nèi)心居然有一絲興奮,被欺負(fù)了這么久,對這個提議恐懼,但下意識的卻沒有抵觸的心理。
“但可不可以放過瞎子婆婆……她對我很好……還有亞斯倫……其實(shí)他……”
“你還叫他亞斯倫?”安德莉亞并沒有感到不開心,畢竟她還是個孩子,有自己的喜怒與偏愛很正常。
“諾斯……”毛妹弱弱的回了一句。
“他拋棄了你。”安德莉亞半蹲下來,目光注視著毛妹,猩紅的眼睛令人感到不適,毛妹下意識的偏過頭。
“男人總有一顆卑劣的心。”
“那你爸呢?”
一個聲音從安德莉亞的頭上傳來,一道勁風(fēng)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帶著寒光四射的刀子,將她的頭顱斬了下來!
血花四濺!脖頸的鮮紅噴涌幾下,直挺挺的向后倒!
一個腦袋骨碌碌的滾到一旁。
方白小心翼翼的避開血液,將刀子的血甩了甩,向尸體碎了一口唾沫,眼神嫌棄:“觀察了半天,原來身體還是正常人類,那你裝什么犢子!”
他一直沒走,就躲在洞口,爬伏著。
如果黑袍女人非人類,這都能發(fā)現(xiàn),那他也沒必要跑,遲早會被追上。
而身體還是人類的地步,只要自己不發(fā)出動靜,就不愁找不到機(jī)會反殺。
前世的經(jīng)歷,讓他的忍耐與判斷力都比正常人要出色得多!
蟄伏,然后一擊必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駕輕就熟。
尤其是面對這樣空有力量,沒有防御,更沒有情報意識,有明顯性格缺陷的中二,只要一開始不被亂了心神,就有機(jī)會反殺。
毛妹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猛地捂住口,趴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狹窄的山洞中,酸臭味與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刺鼻而難聞。
方白將身體上的兩把長劍踢開,剛才他看清楚了,觸手縮回去的地方就是劍的末端,觸手就是劍的延申,他不確定那兩把劍是否有意識。
畢竟遇到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得不提防。
“你是蠢蛋嗎?”方白待到毛妹吐完,揪住她的頭發(fā),給了她一拳。惡狠狠的看著她,剛才的談話他全都聽到了。
“這樣未知的力量,不了解其代價就要,你覺得你能駕馭得住嗎?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因為力量而瘋!你覺得這樣就相信一個陌生人合適嗎?”
他并不怪毛妹有可能把自己賣了,換成他自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區(qū)別僅在于一個是真心實(shí)意,一個偽裝成真心實(shí)意!
“對不起……殺了我吧……亞斯倫……”毛妹眼睛里蓄滿淚水,臉上充滿了羞愧,就在剛才,她真的以為方白把她賣了。
讓她傷透了心。
而她也確實(shí)像結(jié)束安德莉亞的建議。
“我說的是這個嗎?”
方白冷哼一聲,他真的不在乎自己被賣。
畢竟是自己背叛在先,毛妹不知道情況,做出這樣的決定很正常。
他都可以預(yù)想到,被同伴出賣的小女孩,傷心欲絕的走上魔女道路,最后殺光負(fù)心漢的故事。
但可惜,負(fù)心漢反殺了。
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這毛妹居然這么好騙?
稍微一想也應(yīng)該知道,這魔女教徒如此落魄,而且躲躲藏藏的,一定是有其天敵。
顯示出這樣的瘋狂,跟著她簡直就是注定了悲劇。
毛妹畢竟還是個孩子,稍受蠱惑就上當(dāng)了。
這也合理,不過以后要加強(qiáng)訓(xùn)練了,不然老是蠢兮兮的。
“你又欠我一次,想死?不可能,你要為我服務(wù)一輩子。”
方白揪住毛妹的衣領(lǐng),厚顏無恥道,隨后很快將她推開。
看向地上的尸體:“但先把這里的東西處理掉。”
猛地,地上的頭顱睜開了眼睛,猩紅的眼睛怨恨的望向方白。
將兩人嚇了一跳,尤其是毛妹,更是連連往后縮。
“你殺不死我!你這個雜種!我是不死的!”
頭顱血污的臉龐,猙獰的大叫著,脖頸間延申出血線,向倒下的身體勾去。
“我要?dú)⒌裟悖兊裟闫?!扯碎你的?nèi)臟!殺掉你家人!讓恐懼灌滿你的大腦!”
詭異而癲狂,紅色的血似毒蛇,嘶嘶作響,高傲的魔女發(fā)出詛咒,重新復(fù)活了。
就在這狹窄的山洞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她復(fù)活。
方白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那個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腦漿四濺!
這女人是不是蠢?自己把她埋了再偷偷復(fù)活不行嗎,非要現(xiàn)在出現(xiàn),讓自己知道她可以復(fù)活。
有這樣的能力,這么早的暴露出來,簡直就是浪費(fèi)。
不知道把你剁成肉醬,煮了湯,沉到水底,還能不能復(fù)活?
方白拿起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著!
血濺臉上,不見恐懼,稚嫩的臉上唯有平靜。
毛妹看著這恐怖的一幕,扶著墻壁,膽汁都要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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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米花香
【日記】 欸西,最近一直跟別人學(xué)小說怎么寫,就沒有更新。 大佬給我的建議很多,奈何我資質(zhì)愚笨,只記住了一丟丟,汗顏/ 現(xiàn)在回頭看前面的,腦子里全是一個問題:這什么玩意。 雖然沒有人看,但自娛自樂自己看舒服了也好,就決定把前面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改掉。 翻來覆去,不是很滿意,算了,就這樣吧。 故事與熱情誰都有,但是吧,沒那實(shí)力寫出來,只能盡力啰。 嗯/邊學(xué)邊寫邊改/嗯/我果然是個時間管理大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