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雖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但也沒必要太過剛烈。
主公須知,
過剛易折。
主人你沖動了,
想一想之前,吳彥并沒有那姐姐威脅你的意思,你卻立刻像炸了刺的刺猬一樣。】
念力網(wǎng)內(nèi),傳來了小紫的通訊。
【小紫:如果說郝家是世家的話,
間隙空間世世代代鎮(zhèn)守邊疆的常遠就是此地的土皇帝。
得罪了土皇帝有什么好果子吃?】
孫平平著實意外,小紫只不過是他按照當(dāng)時留在腦海里是游戲數(shù)據(jù)游戲數(shù)據(jù)復(fù)刻出來的一個人工智能而已。
不是生命體,
應(yīng)當(dāng)不存在人類的思維,
也不可能如此這般人性化的在他的氣頭上頂風(fēng)作案。
【孫平平:你不是小紫,你是誰?】
【小紫:我就是小紫,郭軍師在臨走的時候給我提供了不少方案。
他擔(dān)心主人年少氣盛,又涉事未深一時沖動之下走了彎路。
讓我在主人遇到麻煩的時候有所應(yīng)對,能勸則勸。
要我說,
主人你干得棒極了。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
【孫平平寵溺的說,
眼里似透過小紫看著另外一個人:停停停,串臺了啊,我給你加載電視劇不是讓你胡亂用詞的?!?p> 【小紫:可常遠仗勢欺人!】
【孫平平: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對待問題而已。】
孫平平不是不知道后果,
只是不愿意在巨大的地位差之下唯唯諾諾,也不愿意單純?yōu)榱诵芏珪睦嫣撆c委蛇。
【郭嘉懇切:主公聽在下一言,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才是正確的做法?!?p> 【孫平平:你也來勸我低頭?】
【郭嘉:適時的強硬可以代表一種態(tài)度,但是關(guān)閉溝通的渠道是不可取的。
在常遠眼里,他對你這么做已經(jīng)是紆尊降貴。
放棄了這次溝通的機會,主公的前路很有可能將布滿荊棘。】
【孫平平:布滿荊棘,那我就披荊斬棘。前路不通,那我就斬出一條出路?!?p> 【郭嘉:主公何以決意至此?】
【孫平平:我…我就是氣不過?!?p> 【郭嘉:主公倒是率真坦誠?!?p> 有那么一瞬間,
孫平平覺得郭嘉說的是反話。
但話音如此誠懇,他又為對郭嘉的懷疑而感到羞愧。
他并不是一個好主公,也做不到事事理智。
“郭嘉的建議是對的,自己卻沒有聽取,哎!”
“經(jīng)過這一次,他恐怕要對我失望了吧?”
孫平平真的是很在意郭嘉這個人,以至于出于心底里對他的尊重,真相共情并沒有對他被動生效。
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
換了個身份,
難道依然要做一個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的社畜?
下車以后,孫平平走到花千的車窗邊敲了敲窗外的鐵柵欄。
“不要再去22驛站了,那里會打仗,而且是全空間間隙戰(zhàn)斗最激烈的地方?!?p> 手機架上的電話依舊在振動,
花千見孫平平似乎回心轉(zhuǎn)意,立刻將燙手山芋從極速搖下的車窗里恭謹(jǐn)?shù)倪f來。
“到底是守護特意來電,說不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聯(lián)絡(luò)你?!?p> “如果孫大人方便的話,請您接一下吧。”
孫平平猶豫了一下,
想到郭嘉,
想到公會。
想到,
眼前這個或許會被殃及池魚,被家族當(dāng)成犧牲品的普通人。
最終,
他還是拿起接通了電話,并找了一個看上去說得過去的理由。
“是常守護嗎?”
孫平平抱歉的說,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剛才在車?yán)?,我的病人剛剛做完手術(shù)睡過去。
人命關(guān)天,實在是不方便接電話吵醒她。”
電話那頭,
正巧在回電話的裴曉欣一臉懵。
“對不起,我打錯了?!?p> 不料對方卻輕咦出聲,一口叫破了自己的身份。
“咦?”
“原來是裴仙子當(dāng)面,”
孫平平說,
“聽說你們這里正在找有凈化能力的治療師?”
…
…
話不能說得太滿,
常遠話音剛落就聽見清亮的三聲敲門聲,小四立刻就把裴曉欣的來意當(dāng)著司徒流云的面說了出來。
“不知守護是否聽過一個叫孫平平的人?”
裴曉欣的畫面出現(xiàn)在屏幕右下角的畫中畫里。
“經(jīng)測試,我確定你的身體恢復(fù)的可能在90%以上。
但對方一聽患者是你的名字立刻就準(zhǔn)備離開,聽說您似乎欠他一個道歉?”
“人就在門外,是不是見面,你決定吧?!?p> 打臉就像龍卷風(fēng),
來得太過猝不及防。
司徒流云看著上司為難不由暗自心驚,以至于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要不請對方過來,我道個歉?”
“我的事,還用不著你擔(dān)心?!?p> “既然你懷疑設(shè)卡的人有問題,就好好查?!?p> 常遠提醒司徒流云說,
“若真是那邊的人,很可能他們的目標(biāo)是你隊伍里的孫平平。
我按照常理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死了。
而他是唯一知道震源所在地的人,對方如果針對這一點,你們都在他們的死亡名單之上。
共享的信息里說,那邊的人至少有兩個S級以上的配置。
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p> “是!”
司徒流云說,
“保證完成任務(wù)?!?p> “道歉,
是不可能道歉的。”
司徒流云剛從屏幕中消失,
常遠就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找到了一個躺著很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準(zhǔn)備裝死。
人的意識尚未進入睡眠狀態(tài),就聽見一聲聲刺耳的警報聲在耳邊“滴滴”作響。
包括他原本授意小四的醫(yī)療按鈴,還有出乎意料的敵襲警報。
警報只存在在自己房間的范圍,而應(yīng)該采取行動的小四卻似乎沒了聲息。
常遠即刻想到了吳彥的人工智能,一個等級遠在小四之上的人工智能生命體,不由在心中暗罵一聲。
“這么寵孩子,簡直犯規(guī)!”
剛睜開眼,
就見一根漆黑如墨的頸動脈被人毫不猶豫攔腰切斷,倒著黑水。
門進來的位置,
是一窩蜂涌進來的遲到的安保人員,以及埋在安保人員身后的生活秘書龔喜,主治醫(yī)師裴曉欣。
一管子黑血從血管里流淌完,淤塞被孫平平的能力解除,又一管子紅血重新流淌進常遠的頸動脈。
被二十多把槍指著,
孫平平不僅不慌,還似乎找到了當(dāng)初在游戲里的感覺。
一顆純黑色的心臟,
不帶任何防護,
就這樣赤裸裸的出現(xiàn)在槍口被瞄準(zhǔn)的位置。
肉眼可見的,
有節(jié)律的跳動著,
撲通,
撲通,
撲通。
眾人見狀,齊齊退了一步。
他,
只笑笑淡淡的說了一聲,
“事急從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