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山雪說我是沒用的東西,我沒有生氣,因?yàn)槲抑?,她雖然罵了我,但這也恰恰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打算出手救我。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只覺得眼前的環(huán)境突然動了起來,速度之快令我眼花繚亂。
接著,我發(fā)現(xiàn)我回到了房間。
看著躺在床上的關(guān)山雪,我一邊震撼于她的厲害,一邊假裝淡定道:“多謝雪姨?!?p> 這時(shí),我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我立刻對她說道:“雪姨,委屈你藏一下,如果王管家看到你,偽裝身份的事情就敗露了?!?p> 關(guān)山雪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手指甲,一邊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說道:“放心,那只低等的黃皮子是看不到我的?!?p>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用幻術(shù)將自己藏了起來,只有和她簽訂契約的我才能看到她。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手段實(shí)在是層出不窮。
若非知道不可能,我都想拜她為師了。
這時(shí),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我直接打開了門。
看到我好端端地站在房間里,眼前的王管家和秦來都是一愣。
站在前方的秦來悄悄松了口氣。
王管家的眼中則寫滿了極度的震驚,畢竟今晚他可是費(fèi)盡心思布下了一場驚天大局。
可是,我卻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這讓他惱恨的同時(shí),更加困惑,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率先開口道:“秦先生,你也是被后山的響聲給吵醒了?”
秦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果然也聽到了。”
“是啊,我正準(zhǔn)備去看看?!蔽业溃皼]想到你就來了?!?p> 秦來“哦”了一聲,看了一眼王管家,語氣有些不悅,問道:“王管家,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親眼看到陳三往后山去了嗎?”
王管家掩下眼底的憤恨,故作迷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確是親眼看到了陳先生去后山?!?p> 秦來也沒有說他看錯了,而是皺眉道:“王管家,我相信你,但我覺得你看到的陳三,很可能不是他,而是一個(gè)扮演他的人,就像上次工地監(jiān)控里的他一樣?!?p> 秦來的話,讓王管家有些無奈。
但王管家也很清楚,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這里了,他再說下去,秦來恐怕就要懷疑他的用心了。
所以,他只好改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現(xiàn)在那人會不會跑了?”
“快,咱們快去看看。”秦來有些著急道。
于是,我們?nèi)艘黄鹎巴笊健?p> 在樓梯口,我們遇到了秦雨落,她聽到聲音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后,問道:“爸,你們要去哪?這外面什么聲音,跟地震了似的?!?p> 小丫頭的氣性來的快,去的也快,當(dāng)下已經(jīng)忘了和秦來冷戰(zhàn)的事情了。
秦來怕她害怕,就搖頭說道:“沒什么。你趕緊回房間,告訴你媽和你妹,沒啥事兒,讓她倆安心睡。”
秦雨落一臉懵,道:“我妹妹睡著呢,可我媽不在我房間啊?!?p> 我這才想起來,阿悄現(xiàn)在正被我藏在衣柜里呢。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會被認(rèn)作是一具尸體。
因?yàn)樗幕昶沁€在休養(yǎng)呢,天亮之前,我會將她的魂魄送回體內(nèi),給她來個(gè)“起死回生”。
秦來狐疑道:“你媽不在你房間?可她跟我說,她怕你心情不好,帶妹妹去你房間陪你睡的呀?!?p> 秦雨落搖頭,道:“沒有,媽媽把妹妹送給我,就說要回房間陪你了?!?p> 秦來有些頭大,但也沒懷疑什么,而是無奈地說道:“你媽八成生我的氣,又會自己臨江的房子住了,明早你再給她打電話,勸她回來好了?!?p> 說著,他就讓秦雨落回房間,然后帶著我們往樓下走。
秦雨落頗為擔(dān)心道:“三哥,你確定要跟他們一起去嗎?我爸對你可不安好心?!?p> 秦來:“……”
他苦笑道:“閨女,你放心吧,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我秦來的寶貝女兒帶男人回家了,他要是出事,大家第一個(gè)盯著我,我就是再想弄死他,也不敢這么做?!?p> 秦雨落卻還是不放心,堅(jiān)持要跟我們一起去。
不得不說,這傻丫頭還真是挺讓我感動的。
秦來無奈,最終只能妥協(xié)?!?p> 于是,我們?nèi)艘谎罱K前往后山。
不過,剛上山?jīng)]多久,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接著,秦雨落彎腰嘔吐,難受道:“好重的血腥味,爸,我覺得咱們還是別上去了,報(bào)警吧?!?p> 秦來此刻臉也有些白,因?yàn)樗宄?,能造成這么濃重的血腥味的場面,絕對是十分恐怖的。
我則悄悄看了王管家一眼。
就見他不復(fù)之前的淡定,神色慌張,目光交集地望向遠(yuǎn)方。
因?yàn)樗宄?,這濃重的血味,并不是人的血,而是黃皮子的血。
王管家慌了,他不由加快了腳步,這讓秦來連跟上他都有些吃力。
很快,我們來到了我之前在的位置,只是,那原本空缺的龍頭位置,此刻被人用黃皮子的尸體,拼成了一個(gè)巨大的龍頭。
那些黃皮子的死相慘烈,一個(gè)個(gè)全部被放干了血,挖了眼睛,成堆地落在那里。
那些混了血的眼珠子,分成兩部分,組成了龍的兩只眼睛。
銀灰色的月光灑落下來,這頭被囚禁起來的惡龍,在這一刻,仿若要活過來一般。
這一刻,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gè)詞:“以煞制煞”。
所謂的“以煞制煞”,類似于“以毒攻毒”,就是在極其陰邪破敗之地,以另一種極其晦氣邪惡之物克制它。
但這種方法非常難,需要操控人精準(zhǔn)把控兩道力量,讓它們能夠相互制衡,否則,若一方能耐高出另一方,必定將另一方全部吞入腹中。
這么一來,那陰邪之地就更加可怕了。
白管家突然跌落在地,渾身都在顫抖。
此時(shí)此刻,他甚至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嘴上不斷重復(fù)道:“沒了,都沒了……”
秦來和秦雨落因?yàn)樘^震驚,完全沒聽到白管家說什么。
我蹲下來,小聲道:“白管家,今晚你派了多少子孫來啊?你們黃皮子一族,是不是要被你害的絕種了?”
白管家聽到這話,徹底失去理智,他朝我撲來,吼道:“陳三,我要你償命!”
說話間,他的臉上開始起毛,最終完全變成了一張黃鼠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