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來告訴洪天齊,王管家是被我給打死的。
這話讓洪天齊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畢竟就在一分鐘前,他還指著我的鼻子羞辱我,還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我是絕對不敢也無法和他的兒子搶女人的。
可轉(zhuǎn)眼間他就聽到,連他都害怕的、既有實(shí)力又有靠山的王管家,被我這個他一直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給殺了。
我沒有拆穿秦來,盡管我知道,他這么做,是想進(jìn)一步挑起我和洪天齊的矛盾,利用我來對付洪天齊。
秦雨落沒秦來那般心思,她只是單純地以為,秦來是因?yàn)閷ξ疫@個未來女婿很滿意,才要撒那種謊,來為我“裝臉”。
她挽著我的手臂,一臉得意地問道:“沒想到吧?現(xiàn)在是不是很害怕,怕我未婚夫把你打死呀?”
不得不說這小妮子此刻還真有點(diǎn)狐假虎威的味道。
洪天齊瞇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想看看我的實(shí)力,隨后,他嗤笑一聲,然后接著“哈哈哈”大笑三聲,指著我道:“就憑他?你們也真是能往他臉上貼金。”
頓了頓,他露出恍然的神色,好像想通了什么,說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背后的高人出手了。呵,不過是個狐假虎威之輩,也就只有你們父女倆愚蠢,才會相信是他殺的白管家?!?p> 秦雨落一臉鄙夷道:“洪大師,承認(rèn)別人優(yōu)秀有那么難嗎?你如果不相信我未婚夫的實(shí)力,可敢現(xiàn)在和他比試一番?”
秦來哈哈大笑著道:“這個提議甚好?!?p> 洪天齊卻不接招,他雖然覺得我沒那么厲害,覺得我能逢兇化吉全靠我背后的高人,但也正因?yàn)槿绱?,他才不會輕易對我出手。
畢竟,我背后的高人,是他撼動不了的存在。
他只是笑了笑,道:“激將法?可惜我不吃這一套。我不會和弱者浪費(fèi)時間,至于那背后之人……我相信他和我一樣,所以,一切等我?guī)熜诌^來再說吧。”
說完,洪天齊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秦家。
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是厚顏無恥至極。
秦來等他走后,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說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高手,還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如今看來他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之輩?!?p> 秦雨落深以為然道:“就是啊,爸爸,你看人的眼光太差了?!?p> 這時,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接著,阿悄那清冷的聲音傳來:“一大早的,你們吵什么?”
我轉(zhuǎn)過身去,就見阿悄穿了一身明黃色的旗袍,旗袍上繡著孔雀,她盤著發(fā),發(fā)上戴了一頂酒紅色的帽子。
整個人看上去,矜貴得好像官家格格。
在我看向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我,她和之前一樣,冷漠無比地說道:“雨落,一個大姑娘家的,主動摟著別的男人的手臂,太不矜持了?!?p> 秦雨落有些委屈地說道:“媽,三哥才不是什么別的男人呢!他是我的未婚夫!”
阿悄微微蹙眉,道:“你們已經(jīng)退婚了,他算你哪門子的未婚夫?”
“什么退婚?那是你們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意思!我不管,我就要嫁給三哥?!鼻赜曷湔f到這里,還將臉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看到這一幕,阿悄面露不滿,秦來更是皺起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來沉默片刻,還是開口道:“雨落,我雖然也很滿意陳賢侄,但我們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他想娶你,除非他能幫我們秦家解決問題,否則……”
這句話,相當(dāng)于給了秦雨落一個當(dāng)頭棒喝。
她終于意識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非但沒讓她的父親認(rèn)可我這個“女婿”的身份,恰恰相反的是,還讓他更加堅定了要給她找一個“良婿”的心。
一時間,秦雨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再也沒了之前的光彩。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答應(yīng)了幫她,我自然不會就這么認(rèn)輸。
我道:“無論秦先生要給雨落選什么人,我都不會放手?!?p> 秦雨落紅著眼睛看著我,眼里寫滿了感動。
秦來沒說什么,說白了,他現(xiàn)在就是去菜市場買菜的人,而我和那些女婿的人選,都是攤子上的菜。
在不確定買誰之前,他都要挑選一番。
所以,我這顆待定的蔬菜,他不會打壓得罪,但也不會給我太大的希望。
秦來這時走到阿悄身邊,問道:“老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阿悄淡淡道:“早就回來了,我餓了,吃飯吧?!?p> 秦來也沒懷疑什么,牽著她的手前往餐廳。
秦雨落也拉著我的手腕往餐廳走,邊走邊道:“小晴天還沒睡醒呢,她可真是一頭小豬,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在睡覺,只有餓了的時候是醒著的?!?p> 聽她提起小晴天,秦來笑著附和了幾句。
阿悄則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透著一絲擔(dān)憂。
偏偏她看我的時候,被秦來給看到了,一瞬間,飯桌上的氛圍就古怪了起來。
一頓飯在古怪的氣氛中吃完,按照慣例,我準(zhǔn)備出去消消食,同時找個地方鍛煉自己。
可剛走出大門,一排排豪車就從外面開了進(jìn)來。
為首的一輛是勞斯萊斯,后面則清一色都是法拉利。
車在別墅門口停下,接著,一群西裝革履的保鏢走下車,站在了勞斯萊斯的跟前。
其中一人恭敬地將車門打開,接著,一條白皙的玉腿從里面跨了出來。
我看著那條腿,有些意外,不由抬頭朝撤離那人看去。
入耳是一串叮當(dāng)作響的聲音,很輕,像兩只小小的鈴鐺,在風(fēng)里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來的那種清脆悅耳的聲音。
接著,一個身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從車上走下來。
特別的是,這個女人戴著半邊狐貍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
那面具的右上角,掛著兩個可愛的銀色小鈴鐺,風(fēng)一吹,鈴鐺叮鈴作響。
女人站在那里,纖細(xì)的手端著一只老煙槍,古樸的老煙槍,怎么看怎么和她不搭。
她抽了一口煙槍,突出一圈煙霧,涂滿紅指甲的手指,和艷麗如血的紅唇,都襯得她無比招搖。
秦來走出來,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是哪位?”
她輕輕一笑,道:“余家大小姐余傾城,特來給我弟弟送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