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要把自己給捆了,這名弟子掙扎著要站起身,不死心地還想跟她拼殺。
沈秋兒見狀搖搖頭,自不量力也就罷了,連形勢都看不明白。
她在零嘴里撿了個不大不小的杏干,隨手一擲,剛好打到他另一條腿上,讓他剛站直了身體,又跪了下去。
船上正好放的有麻繩,小廝拿了繩子就朝船頭走去,那名弟子想要掙扎,卻被兩三下點住了穴道。
小廝顯得有些不屑。
他的功夫雖然不及樓主,但比之荊門的這些弟子,好歹是高上不少的。
“就丟在這吧!”
等人被捆好,沈秋兒吩咐,“再找個布子,把嘴給堵住?!?p> 身子確實不能動了,嘴皮子卻利索得很。
“你是什么人?居然膽敢在荊門的地界撒野!”這名弟子很是精神,兩招就被制服卻不覺得丟臉,還一個勁地威脅道:“你剛才怎么對我的,我在岸上的同門都看著的,等他們?nèi)シA報給小……”
不等他說完,小廝就將隨便抓來的一塊爛布塞到他嘴里。
“吵死了?!?p> “就是,太聒噪了?!鄙蚯飪嘿澩攸c頭,“你把他轉(zhuǎn)一個方向,別讓他一直盯著我,晦氣。”
難得可以正大光明地折騰荊門的弟子,小廝樂呵地提拉著繩子,把人給轉(zhuǎn)了個方向,腦袋對著畫舫外面,讓他自個兒對著湖面急去。
然后就回到了船尾,繼續(xù)曬太陽。
岸上的弟子見同門輕易就被制住了,知道來者不是善茬,沒有沖動地去興師問罪,而是讓另一人先去稟報,接著自己才踏著湖面來到船上。
“我這只是個小畫舫,你悠著點兒。”
他剛站上船,船身就搖晃了一下,沈秋兒提醒,“要是船翻了,我可要找你賠錢的?!?p> “不好意思?!彼懒寺暻福€算有禮貌。
“不知道我這位師兄是哪里得罪了閣下,令得閣下如此對他?”
本欲說羞辱二字的,但頓了一下,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沈秋兒沒有讓他猜為何,直接問他:“我這船應(yīng)該還沒有進入你們荊門的地界吧?”
雖然是在地界邊上,但嚴(yán)格來講,確實沒有進入荊門地界。
他搖了搖頭,實誠地答道:“沒有。”
對這個態(tài)度很滿意,沈秋兒語氣還算好,繼續(xù)問他:“你們荊門弟子在喊人時,都是用‘喂!船上的’來稱呼嗎?連個‘人’字都不加嗎?”
剛才就在猜測,這姑娘此舉,有可能是因為師兄態(tài)度不好,現(xiàn)在坐實了,他還是有些赧然的。
“實在是抱歉?!彼嫠@位師兄致歉道:“他也是因為見你們的船一直停在這,有一點疑惑。只顧著問緣由,沒注意到措辭?!?p> 沒必要惹上更多的麻煩,他一邊承認(rèn)著錯誤,一邊注意著遠處的動靜,希望小師叔能快點趕來。
“你是不是讓人去喊小公爺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暫時還未見到小公爺?shù)纳碛啊?p> “我剛好也想一睹小公爺?shù)娘L(fēng)采。”沈秋兒笑道:“不如你在這陪我坐一陣,等會兒見面了,剛好能幫我引薦下?!?p> 聽她說讓它坐在這陪他,他趕忙拒絕,“閣下也說了這畫舫不大,我還是先帶著師兄上岸為好?!?p> “讓你坐你就坐。”
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看似只是隨意一個動作,沒怎么使力,他卻硬是被拽倒在船上,船身又搖晃了一下。
“坐穩(wěn)了,別亂動?!鄙蚯飪簺]有點他的穴位。
之前她對付師兄時,他就知道她不簡單,眼下自己感受到了,更不敢造次,只乖乖坐著,期盼著小師叔能趕快過來。
“你們倆差別還挺大的啊!”
沈秋兒沒想到他會這么識時務(wù),不由感嘆道:“看來哪怕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徒弟也不一樣。”
“我們不是同一個師父?!彼q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我是外門的,師兄是內(nèi)門的。”
記得師父好像講過,大門派的弟子眾多,每年新拜入門下的弟子也不少。大門派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一般天資卓越的人,或者經(jīng)過一段時間學(xué)習(xí)的人,才會被收歸到內(nèi)門。沒有通過門派考核,或是表現(xiàn)還不夠優(yōu)秀的,只能以外門弟子身份自居。
“你還挺老實?!?p> 沒想到她都沒有問,他就自己說出來了,沈秋兒贊許地看著他道。
不過最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個被捆住的居然會是內(nèi)門弟子。
“他的功夫在你們這一輩,算什么水平?”
“年初的同門比試上,師兄好像是排在第三名。”他如實答道:“我們這一輩內(nèi)外門統(tǒng)共一百五十人。”
“一百五十人里面排第三?”沈秋兒之前沒有站起身,這會兒卻是驚得站起身來,“你確定你沒有記錯?”
這弟子感覺有點懵,傻傻地又點了個頭,表示自己沒有記錯。
“荊門這是要完蛋??!”
沒什么顧忌,沈秋兒直言,“連這種水平都排第三名,你們荊門這一輩也太差勁了?!?p> 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七里郡據(jù)點,那幫荊門的弟子們。雖然沒有跟他們交過手,不過平心而論,能力確實不夠。
怪不得小公爺嫌棄他們的功夫差。
這弟子本來還想說,小師叔還曾夸贊過師兄,說師兄將來定會成為一代大俠。
聽到她接下來的幾句話,他立馬閉上了嘴巴,不敢再開口。
沈秋兒也不再言語,轉(zhuǎn)而思考著其它的事情。
因為沒有跟荊門打交道,所以她之前不知道這些弟子的水平。但是蘭姨與她不同,就算同樣不跟荊門打交道,荊門具體是個什么情況,蘭姨肯定了解得很透徹。
如果集齊了辛夷和朱尤,還有景百歡的手下,沖入荊門根本不算什么難事,很有可能光靠景百歡就可以搞定。
可蘭姨偏偏沒有這么做,而是讓朱尤吊著這些人,消耗他們的時間和精力。
如此看來,此次寶庫應(yīng)該不是重點,把荊門的名聲敗了才是重點。
正想著,就聽坐在她旁邊的弟子興奮地出聲,“小師叔來了?!?p> 聞聲抬頭望向前方,見到那個還算熟悉的身影時,沈秋兒摸著下巴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