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陽謀
黃樹郎早就想過,自己追隨李思純這個太子爺,未來的大唐皇帝之后,不完全是好的事情。
他知道也許會因為替李思純辦事,會遇到一些危險,更是有可能身負(fù)重傷乃至有性命之憂。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負(fù)傷,竟然是自己人情急之下把他的肩膀給捏骨折了!
在找了郎中看過,又上了最好的藥膏之后,黃樹郎躺在床上看著那個一臉歉意笑容的老者,卻是一句責(zé)備的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么?說道底還是他自身的實力太差了!
不行,他得重新?lián)炱饋碓缇筒痪毜奈涔Α?p> 王蕩寇看著躺在床上的黃樹郎,有些汗顏的開口說到:“這個……這位黃小兄弟,剛才老夫一時心急,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黃樹郎疼的咬牙切齒,但還是強(qiáng)撐著說到:“不打緊,太子殿下的吩咐要緊,事情現(xiàn)在……”
王蕩寇聞言趕忙說到:“老陳……陳總兵他已經(jīng)去派人通知其他各縣的總兵了,江南總兵那邊我也派人送了書信過去,只是……”
黃樹郎聽了這才舒了一口氣,剛才被捏斷了肩膀,他強(qiáng)撐著交代完了太子爺交代給他的事情,隨后就疼的暈了過去,如今看來總算是沒有誤事。
見王蕩寇一副擔(dān)心的樣子,黃樹郎剛要開口解釋,見到門外一個四十多歲一身便裝的英武青年人快步走了進(jìn)來。
人還沒到,就聽見他中氣十足的問到:“王叔!您這么急著找我過來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看手下的各縣總兵也被陳總兵緊急召集了過來,說是您的意思,這是天塌下來了?”
來人赫然是江南總兵魏忠,他進(jìn)屋之后看便到王蕩寇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又看到受傷臥床的黃樹郎,臉上滿是疑惑,一副摸不到頭腦的樣子。
王蕩寇連忙說道:“太子來了江南,這位是在太子身邊替太子辦事的黃……黃……”
黃樹郎見王蕩寇黃了半天,哪里不明白這是忘了他的名字,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老人本就記性不好,加上心急太子,忘了很正常。
“在下黃樹郎,是太子有事……”
然而不等黃樹郎說完,那江南總兵魏忠就急沖沖的問道:“什么!太子殿下他在江南?殿下現(xiàn)在什么地方?”
說著他又意識到什么,轉(zhuǎn)身看向黃樹郎:“等等!王叔您說這是太子身邊的人,這是怎么還負(fù)傷了?難道太子他遇襲了!”
說著便要伸出手抓向黃樹郎的胳膊,這一下把黃樹郎嚇得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剛才那個老頭就能捏斷他的肩膀,這個年輕力壯的還不得給他把胳膊直接捏碎!
幸好有了經(jīng)驗王蕩寇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魏忠伸出的大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出聲解釋道:“沒有,這只是個意外,但是太子他現(xiàn)在卻是去了那屠龍幫!”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魏忠似乎是知道什么,聽到太子去了屠龍幫,反而一副放心下來的表情,語氣有些復(fù)雜的向著床上的黃樹郎問到:“太子殿下他……此前可是去過了那金玉滿堂?”
見黃樹郎點了點頭,魏忠又接著問到:“太子可是見過了那金玉滿堂的老板?”
黃樹郎又點了點頭,魏忠長出了一口氣,安慰道:“王叔您不必?fù)?dān)心,這般的話那屠龍幫幫主定然不會為難太子殿下。”
接著不等一臉懵逼的王蕩寇再問什么,魏忠又繼續(xù)問到:“太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處理?”
黃樹郎點了點頭,然后說出了李思純交代給他的四個字:“前朝余孽!”
這四個字一出,無論是王蕩寇,還是魏忠,眼中都是精芒大放,一時間黃樹郎只覺得屋子里殺氣四溢!
魏忠語氣低沉的說到:“看來太子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呵呵,那些躲起來茍且偷生的臭蟲們一定坐不住了,畢竟他們拿陛下沒辦法,也就只有對太子下手了?!?p> 黃樹郎又繼續(xù)說道:“太子他說不必?fù)?dān)心他的安危,此次同來的,還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太子的意思是一定要保護(hù)好如今獨自在臨江縣的二皇子!”
此話一出,王蕩寇猛的一拍腦門,發(fā)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對??!既然那位朱三公子是太子,那其他兩位……陛下他怎么能讓三位皇子都跑出宮來!”
魏忠則是趕忙出聲問到:“二皇子現(xiàn)在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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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片黑暗的地下石室內(nèi),黑衣人的身影一陣模糊,出現(xiàn)在輪椅上那個身影的面前。
“主公,已經(jīng)查清了,太子和大皇子租了兩輛馬車,出了臨江縣朝著屠龍幫的方向去了。”
輪椅上的身影沉默了許久,黑衣人也并不著急,安靜的跪在那里,一聲不吭。
良久,輪椅上的人發(fā)出了一聲輕嘆:“唉~屠龍幫嗎?罷了罷了,有那個女人在,想殺了他們太難了?!?p> 接著他沉吟一陣后,向著黑衣人問到:“留在臨江縣的二皇子沒有出去吧?”
“沒有,只是……”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有什么事你只管說就好?!?p> “今天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江南的各路總兵似乎都在帶兵趕來臨江縣?!?p> 輪椅上的身影聽了之后在一次陷入了沉默。
過后又忽然桀桀怪笑起來,笑罷,那聲音充滿恨意呢說到:“好厲害的陽謀!這是明著告訴老夫,他李圣清知道了有人在盯著他的三個孩子,機(jī)會只有這一次,老夫要么就拼個魚死網(wǎng)破,要么就永遠(yuǎn)別再想著復(fù)仇的事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并不是李圣清的想法,實際上李圣清的交代是讓李思純?nèi)说驼{(diào)行事,不要暴露身份。
這一切,其實都是李思純的安排,他實在不愿意再時時刻刻的提防著這些大唐滅掉十六國后留下的前朝余孽。
畢竟,只聽說過千日做賊的,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輪椅上的身影忽然對著身前的黑衣人問到:“孩子,爹讓你去送死,你恨爹嗎?”
黑衣人沉默了許久,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他笑了笑說道:“主公您說笑了,從前您就給過我選擇,是我自己選擇當(dāng)您的手下和您一起復(fù)仇,您的兒子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