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區(qū)邊緣位置,自家家門口的樓下。
白遠正懷著一種矛盾的心理,只感覺心情有些復雜。
自己的事情,夜南山有說過,并沒有通知自己的妹妹。
原本學院方面是準備通知的,畢竟名義上,自己也就只有白離這么一位親人。
但是,夜南山這個家伙卻自作主張的攔下學院方面的通知。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既然都沒有死,那還有什么可通知的?沒必要讓一個小姑娘因此擔心不已!
說實話,白遠現(xiàn)在也是越發(fā)有些看不透夜南山。
這個家伙吧,說他暖心,他也確實是有暖心的一面。
自己的事情,確實沒有必要通知自己的妹妹,就算通知又有什么用?比自己還小的妹妹,除擔心以外,也就只有擔心。
說他混蛋,他也確實是有混蛋的一面的。
有些機密什么的,完全就不知道保密,直接張口就來。
白遠現(xiàn)在所知道的,可是許多許多普通學生不知道的。
就比如說,安全區(qū)用來壓制怪異的特殊裝置究竟是什么?大多數(shù)的人,只知道有這么一個裝置。
但是他,卻知道這個裝置的最初來源,是一個B等級的怪異!
“白遠!”
有一位中年男人緩緩的走下樓梯,看到白遠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
“李小山叔叔?”
白遠用著驚詫的語氣說道,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位。
“你的妹妹就在樓上,她還不知道你的事情,抱歉,當初選擇不通知她,是我提議的!”
李小山有些苦笑的說道:“我……真沒有想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我,和你父親是同一類人。
也不知道你父親知道,心里會有何感想?”
對這種話,白遠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
“有關(guān)你的事情,夜老大已經(jīng)和我說過……以前的事情,真的全部都已經(jīng)不記得嗎?”
“差不多是這樣的!”
“抱歉,我以前并沒有注意到你的問題,簡直是有些愧對于你的父親……實訓的時候也是的……我……”
李小山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只能連連嘆氣,最后從兜里掏出一包煙,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然后又下意識的問道。
“需要來一根嗎?不對,你還只是一個小鬼!”
“給我來一根吧!”
白遠直接說道,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小山微微一愣,都沒有理他,直接把煙收起。
“你父親當年也是一位使用者,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有關(guān)于白離的事情,我覺得你父親應該沒有因此后悔過?!?p> 李小山有些委婉的在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根據(jù)已知情況可以得知,原主和妹妹的矛盾,應該大多都是原主挑起的……白遠覺得自己這猜測并沒有問題,于是忍不住輕嘆一聲說道。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理解父親當時的想法,以前的我確實有些幼稚,但是以后可不會像以前那樣!”
“嗯,確實感覺你有些莫名的成熟許多,難道是因為有經(jīng)歷過生死的原因嗎?
差點忘記,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你一下。
夜老大這個人確實很不錯,但是吧,他如果邀請你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接受?!?p> “我似乎已經(jīng)答應!”白遠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夜老大還真是看重你啊,但是這份看重,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父親應該希望你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可你當初還是選擇加入怪異應對學院。
我待會會去找夜老大一趟的,盡力幫你爭取四年的時間,留在怪異應對學院上學。
沒有必要太早接觸怪異,沒有必要太早加入怪異部門,這并不是什么值得慶幸的事?!?p> 李小山沉聲說道。
說實話呢,這位小山叔叔還是很關(guān)心他的,或者說關(guān)心原主。
不希望他太早接觸危險,畢竟,這一行所代表的就是危險,就算經(jīng)驗再豐富的使用者,離開安全區(qū)執(zhí)行任務,或者是面對怪異的時候,都有可能會死!
這并不是說夜南山有錯,這位并沒有什么錯,他的邀請很正常,因為他看到一位可塑之才。
同樣的,李小山的關(guān)心也沒有錯,他只是希望白遠不要這么早就接觸危險。
白遠有些沉默的微微鞠躬,嘴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父親不在,我也算你半個長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李小山拍拍白遠的肩,笑著說道。
“小山叔叔,真是非常感謝……說實話,我現(xiàn)在的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既不想要接觸怪異,有種排斥的心里,但對于自己成為使用者又有些無所謂?!?p> “我能明白,我當初可比你還要矛盾,甚至是迷茫……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先離開咯,你自己注意,如果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要記得聯(lián)系我!”
李小山囑托道。
看著這位中年男人的離開,白遠心里有些沉默。
說實話,使用者危險歸危險,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宿主危險的。
李小山是他父親一輩的人,不是照樣活到現(xiàn)在嗎?
但是宿主,還真沒有能活過三個月的。
‘李小山叔叔的建議確實應該考慮一下,確實需要和夜南山再談一談以后的情況!’
白遠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下意識地走到自己的家門口。
從口袋中拿出鑰匙,有些不太熟練的打開大門,然后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推門走入。
有一種來到陌生人家里的感覺,既緊張,又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推門走入的白遠,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一位少女正緩緩的脫下自己的校服,露出兩條雪白的手臂。
背對著白遠的她,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看來。
只不過,手上的動作可不慢,把脫下的校服放在沙發(fā)上,又穿起另外一件有些寬松居家的休閑服。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呢?今天才周五,你下午不是應該有課的嗎?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回來?”
少女很自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