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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人的自救

第四章 老家

閑人的自救 賢筱 2753 2021-02-07 08:13:04

  我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不方便說嗎?商業(yè)機密?”

  她不說話了,更沒有回答。而將飯桌上的文件合上,平穩(wěn)的放到一旁靜靜地吃飯,于是空氣又沉寂了。

  我也不再吭聲,兩個人都安靜的吃飯,短短十幾分鐘,卻仿佛度過了一個冰凍的世紀。

  收拾碗筷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了:“天華集團所跨的領(lǐng)域很多,在國際上也有些生意,這其中當然包括房地產(chǎn)項目?!?p>  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那個張迪總經(jīng)理的事情,你準備怎么做?”

  不知為何,她今天話要比平常多了一些。

  林玥說道:“廣州有實力的公司很多,不止他一家。而只我管轄的地皮價格卻一直上漲,他們?nèi)魏我患乙氲玫骄鸵姓\意。”

  “誠意?”

  聽到這個詞匯我忽然有些想發(fā)笑,也許是耳濡目染聽了太多了,現(xiàn)在每次聽到這兩個字都覺得怪怪的。

  “所以你打算繼續(xù)拖著,直到那些家伙都焦頭爛額之后才回話?這樣你可以暗中觀察他們的態(tài)度和這塊地對他們的重要性?”

  她久久的看著我沒有回答,看她的神情我覺得我猜對了。

  許久之后,她才又問了一句:“你今天怎么突然對這些事情好奇了?”

  我隨口回答:“閑的太久?!?p>  廣州,我察覺到了廣州這個詞匯。

  不僅僅是我夠閑,而是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幫警察所討論的組織,似乎也是在廣州。

  或許這僅僅是個巧合而已,但對于我這樣的閑人來說都足夠引起注意。

  接下來半天的時間,我們兩個都待在家里沒有出門。

  我靜靜地看電視,閑撥著遙控器,只是每一個電視節(jié)目都看得不長久來回調(diào)動著。

  林玥則是一如既往的看著自己公司的文件不聞外事,我和她偶爾有交談也很短暫。

  直到晚上睡覺,換了睡衣的之后,她坐在床邊忽然對我說道:“過兩天我會派人去廣州那邊進一步了解情況,既然你對這些事情有興趣就跟著去吧,你有些事情做總是好的。”

  我心頭一動,卻一句話不答,僅僅“嗯”了一聲,隨即入夜睡眠。

  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向往著到廣州之后的日子,曾經(jīng)我從未對一件事有如此大的興趣,所幸的是現(xiàn)在終于有了。

  而也許是昨天所經(jīng)歷的事太過激烈,又或者是有一個能讓我提起興趣的事出現(xiàn),我第一次清楚把日子牢記在心里。

  七月十號。

  過了幾天,林玥果然如之前所說準備派人到廣州去。

  臨行的時候她囑咐著我跟著一起去,我本就是這個打算。

  但在前一天忽然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讓我回老家一趟。

  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去了。

  不由得感嘆,上一次回家時候還是春節(jié),全家人一起過年,那個時候林玥也從百忙中抽出空來。

  一家人雖然說不上幸福美滿。但也算是其樂融融,連老爸一向不滿的臉色也布滿笑容

  一轉(zhuǎn)眼,現(xiàn)在已是夏季,回想起來,居然有將近半年沒有回家看看老爸老媽了。

  于是我就讓那個人路程先行一步,自己則是回了趟老家。

  火車站還是那個樣子,幾乎毫無變化,每天來來往往的人群走路都很匆忙。

  半年的變化實在是不夠看,我有的時候總會在想,如果我每次都隔很短的時間就回來一次,那是不是我家鄉(xiāng)就永遠都不會變化。

  “爸,媽我回來了?!?p>  我推開外面的大門走進來,不經(jīng)意瞄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手上沾了一些銹跡。

  我們家雖然一直是住在城里,但卻不是住的樓房,而是像大雜院一樣似得平房,周圍的鄰居相隔很近。

  從外面看上去房子很老,大門雖然換過但也有些年頭了,這一次回來更是落下銹跡。

  “啪嗒!”

  我剛開了大門進院,就聽到屋子里一陣急促跌倘的聲音,我無奈搖搖頭,這猴急的性子除了他還能有誰?

  只聽“啪”的一聲,鑲嵌玻璃窗的門板險些給他震碎了,他就穿著拖鞋佇立門口。

  半年不見,雙鬢白絲仿佛又多了幾根。

  “爸!”

  我剛要開口說話,卻不想立馬給他劈頭蓋臉的罵回去:“臭小子,你他媽還知道我是你爸呀,他媽的半年多才回來一次,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老爸的性子跟我截然不同,是典型的東北漢子,脾氣大的狠,只要稍微不順氣,不管對方是誰定要干上一架。

  年輕時沒少因為這個脾氣原因吃虧,到老了倒是把周邊鄰居都治的服服帖帖。一出去散步,都以他為主。

  由于我倆脾氣完全不對攏,所以總會惹他生氣,他也很看不慣我這個性子。

  每次跟我生氣的時候都會嘀咕,說自己這個堂堂東北漢子怎么生了我這么一個蔫了吧唧小子,嚴重懷疑我的基因歸屬,甚至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不過每一次他嘀咕到這種地步,我老媽都會很客氣的拽著他耳朵到房里‘探討’半個小時。

  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大忌諱”,屬于范圍性的攻擊,然后就求饒了。

  這一次見面果然還是這樣,自從我結(jié)了婚之后他就一直埋怨我回家太少,不停地罵,對于這些我早已經(jīng)習慣。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他說:“爸,昨晚在電話里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罵了兩個小時了嗎?”

  沒想到這一頂嘴他倒像是更來了精神,又叫喊:“不提這事我倒他媽忘了,昨天說好了一下車就打電話,老子騎車接你去,咋滴,你這是不信任我呀……”

  我更是無奈,心里知道我越是頂嘴他越是怒罵,也只好不說話了。

  “行啦?!敝宦爞?cè)面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下一刻老爸就被推了一下。

  橫向的飛到一邊,人影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而我面前也換了一個人。

  “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讓不讓人家進屋了,你張嘴到老了也不饒人?!?p>  這是我老媽,出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圍裙。以老爸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能夠管住他性子的也就是老媽了。

  我看著她,目光卻落在她頭上的銀絲,緩緩露出吝嗇的微笑。

  雖然感覺面部有些僵硬,但我已經(jīng)做了最大的努力。

  “媽,我回來了?!?p>  老媽走上前抬頭望著我,然后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我的臉頰,眼神就像在看著稀世珍寶那般仔細。

  許久,她放下手對我說了句:“快進來,飯快好了?!?p>  我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后進了屋,卻正巧看到老爸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來,右手卻不斷地揉著腰。

  我想,可能是剛剛老媽推得那一下太重了,沒閃了腰倒是挺幸運。

  一見我進屋仿佛又要開口說話,只是看到老媽的眼神又憋了回去。

  每一次看到這一幕我都暗自嘆息和羨慕,羨慕他們的感情。老爸是愛老媽才會像怕老婆一樣,那我呢?我所怕的人又在何處?

  門外忽然“叮鈴叮鈴”的響起自行車的鈴聲。

  向外看去,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老頭正停在門口,好像是這里的物業(yè),只不過穿的也不怎么整齊。

  只見他站在門口,像是猶豫再三,才鼓起勇氣沖里面我們?nèi)撕傲司洌骸袄习^,你家水費和電費都欠倆月了,什么時候交?。俊?p>  老爸猛的一回頭,把剛剛不愉快的心情全部發(fā)泄著喊出來:“老子今天兒子回來了心情好,先不跟你計較,麻溜滾蛋?!?p>  那老頭被老爸罵了一頓卻二話不說,直接騎上自行車就離開了,對于我老爸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也不敢多說什么,不然水費和電費也不會欠兩個月。

  這一次回家老媽做了很多家常菜,看得出大部分都是今天剛買的菜來做的,他們平時根本用不著這些菜。

  我性格口味比較隨意,沒有特別愛吃的菜,但卻能把每一個菜都吃的干凈,二老倒也高興。

  一邊往我碗里加菜,一邊聊著最近的情況。

  聊著聊著,老爸的話題卻突然轉(zhuǎn)了,問了句:“林玥呢?她不回來嗎?”

  這事情我早就告訴他了,只不過昨天他對著電話罵了我兩個小時,似乎下意識的把這事忘了。

  我只有回答他:“她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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