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美食盲盒
“唉,好餓啊……”
“好餓……”
“餓啊……”
小賣鋪店主老克實在聽不下去了,啪的一聲合上報紙,走出門外,道:“阿皮,你又怎么了?”
見被老克喚作阿皮的是位十八九歲的少年,身材頎長,黑發(fā)星眸,談不上豐神俊朗,卻也應(yīng)該算得上玉樹臨風(fēng),只可惜這位本該英姿勃發(fā)的少年郎此時正趴在一頭小黑毛驢的背上,有氣無力的直哼哼。
小黑毛驢也終于支撐不住,四腿一軟,往地上一趴,于是一人一驢全都一灘水似的攤在了老克的小店門前。
阿皮勉強抬起頭道:“老板……我實在走不動了……”
阿皮心里明白自己這是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要是不趕緊吃點兒東西,一會兒說不定得暈過去。
然而麻煩的是,如今的阿皮……并不是阿皮。
他原來名叫蘇任平,機緣巧合救下一頭小毛驢,這頭叫做細(xì)雪的小毛驢為了報恩,便想辦法給蘇任平創(chuàng)造了一次重生的機會。于是,蘇任平和小毛驢細(xì)雪一同重生到了這個叫做埃比澤姆之國的地方。
但是重生時出了點小小的問題,以至于蘇任平只跟他要重生的人換了軀殼,意識記憶卻沒來得及完成交換。他只知道重生之后的這人叫做阿皮,且剛剛被人扭斷了脖子,以至于蘇任平現(xiàn)在轉(zhuǎn)脖子還不太舒服,好像落枕了似的。
所以蘇任平要以阿皮的身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而且還得不到一丁點兒的提示。
然而,還沒等蘇任平適應(yīng)阿皮的新身份,被欠了三個月房租外帶一個月押金共計十個銀澤的包租婆燈姨便找上了門,要求阿皮要么交房租,要么掃地出門。
可憐如今的阿皮連“銀澤”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他只好苦苦哀求燈姨再寬限寬限。好說歹說之下,燈姨終于……
將阿皮和細(xì)雪連夜掃地出門了。
正當(dāng)埃比澤姆之國的秋季時節(jié),后半夜的溫度足夠叫人骨頭縫里涼颼颼了。再加上因為加班和重生,一天一宿沒吃過東西……阿皮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饑寒交迫了。
小賣鋪的店主老克哪里知道阿皮這一晚的“奇遇”,他只是苦惱地捏捏眉心,真心不想搭理這個阿皮,誰讓這家伙是遠近聞名的無賴,專會訛人呢!
但是不搭理他的話,這家伙又賴著不走,實在影響小店生意啊。
想來想去,老克加重了語氣道:“我說阿皮啊,就算騙人你也下下功夫好不好?總來這一套,你覺得我還會上當(dāng)嗎?別演戲了,你今兒就算是口吐白沫翻白眼兒我都不會……”
“?。±习?!阿皮暈過去了!”
老克話沒說完,就被小賣鋪的伙計大寬的大嗓門給打斷了。大寬足有一米九高,腳上蹬了一雙滿是泥點子的短靴,腰上扎條寬皮帶,一臉憨厚相,一手拎著剛剛進回來的貨,一手抱著阿皮的腰邊大踏步進了門,連那頭小毛驢也溜溜達達地跟了進去。
老克阻攔不及,只好跟著大寬走進來,道:“這小子不是賒賬就是訛錢,你干嘛招惹他?”
大寬把阿皮放到地上,端了杯涼水往阿皮嘴里灌,道:“可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說話間,阿皮已經(jīng)咳嗽著醒轉(zhuǎn),生怕再被人丟出去,急忙抱住老克大腿,道:“能給我點兒吃的嗎……我,我真的餓……”
老克見阿皮這樣子倒也不像是裝的,不由生出些同情來,但他還是頗有些為難,道:“每個月的維生丹都是定量配發(fā)的,我也沒有多余的啊……要不你試試美食家工程?”
維生丹是什么東西?美食家工程又是怎么回事兒?腦袋空空的阿皮聽的是一頭霧水,但是肚皮空空更不等人,他聽出小店老板的話里意思,似乎美食家工程有提供飲食的可能,于是忙不迭點頭道:“行行行!”
老克同情地看了一眼阿皮,丟下一句“你等等”,便轉(zhuǎn)身去了小店的柜臺后面。
大寬是個心眼兒實在的,他蹲在阿皮身邊,道:“美食家工程通過率幾乎為零,你想通過那個填肚子……要不我借你一顆維生丹吧,大不了我餓一天……”
“大寬!”老克捧著一個小方盒子回來,及時制止了自己的伙計犯傻,“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饑不飽的了,再餓還怎么干活?”
老克上前把大寬推到一邊,將小方盒塞到阿皮懷里,道:“碰碰運氣吧?!?p> 阿皮靠著柜臺勉強坐起了身。雖然他沒有任何關(guān)于美食家工程的記憶,但好在這盒子上有說明,也幸虧埃比澤姆之國的語言文字還是同步到了如今的阿皮腦中。
只見小方盒大約二三十厘米見方,純白色澤,看不出是什么質(zhì)地,盒子頂部印著幾行小字:“美食家工程盒,隨機抽取可食用物,創(chuàng)新烹飪方式可獲阿爾忒爾試煉初試參賽資格?!焙凶觽?cè)面有兩個顯眼的按鈕,一紅一綠,紅色按鈕上寫著“取”,綠色的則寫著“入”。
阿皮看了仍是糊里糊涂,但還是下意識地按上了紅色按鈕。
只聽“咔嗒”一聲,頂部盒蓋彈開。
老克和大寬與阿皮一起探頭往盒內(nèi)瞧去,老克不由贊了一聲:“運氣不錯呀阿皮,竟讓你抽中兩種可食用物了呢!
“麥粉和香菜……兩種可食用物的組合,比起單一種的應(yīng)該更好做吧?”大寬看問題很是樂觀,絲毫沒意識到近幾十年內(nèi),新增加的烹飪方式一個手掌都能數(shù)過來。
阿皮雖然并不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很納悶地看了大寬一眼,再揉揉眼睛往盒內(nèi)瞧去:這明明就是面粉和韭菜嘛!
看來這個埃比澤姆之國對食物的稱呼,與阿皮原來的世界不太一樣啊。
阿皮入鄉(xiāng)隨俗,他取出了食材,苦惱道:“麥粉和香菜……這要怎么做?”
包餃子嗎?只有韭菜,餃子餡也沒法調(diào)啊。再說了阿皮已經(jīng)餓的前心貼后背了,哪有時間去慢慢包餃子?
老克在旁亦是搖頭道:“阿皮呀,既然你抽中了兩種食材,就得想辦法把它們一起烹飪成食物。麥粉入開水能成糊糊,但也沒啥味道;香菜亦是辛香撲鼻,但是嚼多了未免燒心……不過,這兩樣放一處該怎么煮呢?”
感情這地界兒的面粉和韭菜的吃法,就是一個沖糊糊,一個生吃??!這都不能說是沒創(chuàng)意,簡直就是太原始了吧!
可是,把面粉和韭菜放在一起的創(chuàng)意……阿皮自己似乎一時也找不到啊。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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