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炸了窩了
晴方說起話來宛若連珠炮,阿皮聽著也是腦瓜子疼,他把那只從白草間買來的鬼戎匕首握在手中,道:“話是那么說,但手里有件武器,總比赤手空拳要好些吧?”
看見阿皮掏出匕首,大寬一拍腦袋,趕忙從背囊里取出那把鏟子給了阿皮,道:“你用這個更趁手些!”
鏟子手柄長度適宜,可攻可守,當(dāng)然比匕首好用多了。阿皮從善如流地接過鏟子,正要將匕首放回懷中,卻聽嘩啦啦一聲響,原來是他身后的一只飛雞早已按捺不住,往樹枝上略一壓,再往上一彈,頓時嘩啦一聲,振翅飛下,兩只鋼爪大張著,正對著阿皮的頭頂抓將下來!
晴方再不遲疑,手臂一抬,白羽箭已經(jīng)挽在弓上,幾乎不用瞄準(zhǔn),那箭矢便流星也似的破空而出,正中那飛雞肚腹。
這飛雞嘰的一聲掉落地上。但危險并沒有解除。正如阿皮他們所擔(dān)心的那樣,在那只飛雞被射殺的同時,四面八方的飛雞從枝葉間飛出,幾乎鋪天蓋地一般,朝著被圍困的三人撲將過來!
“這絕對比十一只多吧?”阿皮驚叫一句,來不及收匕首,只用左手抓緊了,急忙跨步到了晴方身子右側(cè),右手的鏟子猛然掄出,竟真讓他歪打正著拍死了一只飛雞,順著鏟子掄出的勢頭,嗚的甩出去,撞到另外一只飛雞身上,兩只一起掉在了地上。
大寬則在晴方左側(cè),亦是將手中木棍舞的虎虎生風(fēng),一時間令那些飛雞倒也近不得身。
晴方不敢分心,只能瞄準(zhǔn)前方,搭弓射箭,一箭一只飛雞,手頭極穩(wěn)。
只是阿皮這邊有點兒拉胯。他的鏟子雖然剛猛,但是一不如晴方的箭有準(zhǔn)頭,二不如大寬的棍子收放自如靈活,掄出去再收回來的空檔,就容易被飛雞瞅準(zhǔn)了乘虛而入。而且阿皮的身體又不如常干體力活的大寬壯,掄了幾把,就有些力不從心,氣喘如牛了。
剛開始飛雞還沒把這些“獵物”放在心上,仗著它們數(shù)量多,撲過來是基本上靠的是“雞?!睉?zhàn)術(shù),但是被阿皮胡亂揮動鏟子給拍中兩只后,剩下的那些飛雞立即改變了策略。它們現(xiàn)實飛開盤旋了一陣,仔細(xì)觀察到阿皮后繼乏力,立時便有了計較。
只見這些飛雞“咕咕”一陣猛叫,繞開晴方和大寬,竟從各個方向全都朝著阿皮飛撲了過來!
這明擺著是柿子撿軟的捏啊!
阿皮欲哭無淚,卻也來不及抱怨,急忙將手中鏟子盡力揮起。盡管大寬和晴方都掉轉(zhuǎn)頭來幫他分散飛雞的“火力”,可是那些飛雞似乎抱定了主意,不管不顧的,就盯著阿皮一個人下嘴下爪!
這樣一來,讓晴方瞄準(zhǔn)一個方向撕開包圍圈的計劃,基本上已經(jīng)失敗了。
晴方不得不讓箭矢瞄向了阿皮的方向,以解救他于危難。但晴方一邊射箭,一邊觀察著飛雞的動向,她吃驚地發(fā)現(xiàn),即使大部分飛雞都對阿皮群起而攻之,仍有一些飛雞飛在她和大寬身旁,似乎在繼續(xù)保持著包圍圈合圍的態(tài)勢!
這些飛雞,也太狡猾了吧?
眼看著身上的箭已經(jīng)不多了,而阿皮的圍不僅沒解,反而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再加上身旁這些保持包圍圈的飛雞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在背后來一下子……晴方越來越緊張了。
這可如何是好?
大寬雖然身大力不虧,但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他努力揮舞著木棍擋在晴方和阿皮身前,但是木棍的擊打力度畢竟有限,即使掄中了飛雞,也很難使它們斃命,頂多在地上暈一會兒,又會立即飛起來參與戰(zhàn)斗。
大寬的胳膊越來越酸沉,揮動木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他不由急道:“飛雞太多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咱們得想點辦法!”
能有什么辦法呢?逃也逃不出去,招架也漸漸招架不住,難不成,今兒個還真就要栽在這雞窩里了?
阿皮鏟子亂揮亂拍的,早沒了章法,連腦子都有些木了,可眼前的那些飛雞卻一點兒也不見少。這樣下去的話……
他不敢去想太多,只頂著滿臉的抓痕咬緊了牙關(guān),努力將手中鏟子橫著掄出豎著拍下,能多擊殺一只飛雞算一只。
漸漸的,阿皮的手臂也沉重了起來,巨大的疲憊感襲來,這讓阿皮的動作不由慢了幾分。飛雞卻仿佛永遠(yuǎn)不知疲倦,瞅準(zhǔn)了阿皮動作遲緩,一只飛雞猛然撲近,尖銳的鋼爪狠狠抓上了阿皮的肩頭!
驟然吃痛,阿皮一個激靈,右手握著的鏟子都差點掉落。他急忙揮起左手去打那只飛雞,飛雞似乎頗為忌憚似的,嘰的一叫,拍翅飛起,但它的鋼爪卻是狠勁兒一收,愣是將阿皮肩頭的血肉抓掉了一大塊。
阿皮疼的大叫一聲,但還是咬了牙不敢松開一點兒手中鏟子。與此同時,他將攥著匕首的左手也胡亂揮了起。管它什么招數(shù),王八拳掄起來吧。
哪知他的左手剛剛胡亂揮起,那些飛雞竟像是真被戳到了似的,竟嘰嘰亂叫著,慌里慌張的往一旁飛開。
阿皮一愣。這些飛雞什么毛???被鏟子拍個結(jié)實都沒見它們怎么退縮,怎么自己左手空揮幾下,它們竟怕成這個樣子了?雖然匕首一直在左手攥著,可那匕首根本就沒出過鞘啊。
雖然想不明白,但阿皮眼見著有效,便左右開弓打王八拳似的亂揮亂舞了起來。說也怪,那些飛雞竟真的對他的左拳頗為忌憚,根本不敢接近絲毫,這讓那群本就擠作一團的飛雞登時混亂起來,為了躲避阿皮的左拳頭,有時甚至都兩兩撞到了一處,慌亂間鋼爪互抓,不消阿皮等人費力,它們自己就傷了自己不少。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道理,晴方但見飛雞群稍有疏散,立馬拽住阿皮的后脖領(lǐng)子,往后一帶,道:“這邊來!大寬,撤!”
阿皮兀自還揮舞著左勾拳右勾拳,只覺一股大力勒著他的脖子往后牽去,他身不由己往后退去,跌跌撞撞跟著晴方往飛雞閃開的空檔處撤離。
真沒想到,這位貴族小姐的手勁兒……可真大啊!
三人慌不擇路,只是撿了飛雞較少的地方后退,走了些許距離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他們進來的那條林間草徑。至于在朝哪個方向走,早亂了套的三人哪里還顧得上去分辨,只抱著頭疾跑,希望能遠(yuǎn)遠(yuǎn)甩開那些內(nèi)心遠(yuǎn)比外形兇狠的飛雞。
可是那些飛雞雖然忌憚阿皮的拳頭,卻并不愿輕易放棄到了嘴邊的獵物。它們的包圍圈雖然被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但這些飛雞很快調(diào)整了隊形,眼瞅著分成了兩部分,除了一小部分仍舊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阿皮等人身后窮追不舍,另外的飛雞各自散開,霎時間便飛入了高空樹冠之中,隱去了蹤跡。
“這些飛雞終于知難而退了?”阿皮跑的氣喘吁吁。
“別做夢了,”晴方亦是喘息不定,“它們一定想從我們上方和背后再次襲來,重新攏成包圍圈!”
晴方話音未落,就聽大寬一聲驚叫,緊接著,枝葉間撲簌簌亂響,消失的飛雞們,像是一顆顆小炮彈似的,閉緊了翅膀,尖喙向下,向著三人頭頂俯沖而來!
“你別烏鴉嘴好不好?”阿皮抱著腦袋叫道。
“不是我烏鴉嘴,是這群飛雞太……啊!”晴方話沒說完,也是一聲尖叫,但是就在她尖叫的瞬間,她整個人竟突然消失不見了!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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