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有金子
“掏心怪!”大寬猛然想起有關(guān)迷思森林的傳說,登時心中一驚,忍不住往后退去,卻完全忘了緊貼著他的另外兩人,一慌亂,差點兒人仰馬翻。
“別慌!”晴方抵住大寬后背,道,“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更何況那東西尚未有太大動作……”
大寬“哦”了一聲,立馬鎮(zhèn)定了下來。
三人這才屏住呼吸,往前仔細(xì)瞧去。但見前頭一團黑影,瞧不清楚到底是個啥,但見此物蠕動不停,像是在掙扎,也像是在生長,黑黢黢的,一眼望過去,頗為可怖。
阿皮咽口唾沫,想要往前走近些,大寬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別……”
晴方從另一邊挽住了大寬的胳膊,道:“不去跟前看個究竟,難道要一直蹲在這里不成?”
大寬囁喏道:“也不是,就是……”
“管他是什么呢,咱們像瞧個明白再說!”阿皮不由分說,與晴方一邊一個,拉著大寬往前走去。
走的近了,火把的光立刻剝開了那團黑影的黑暗外殼,把那團物事瞧了個清清楚楚。
阿皮不由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細(xì)雪!”
原來那團黑影不是別的,正是跑丟了的細(xì)雪。細(xì)雪大約也是在受驚之后慌不擇路,不慎跌落在了這個地洞中,也被守株待兔的殺雞藤給纏了個結(jié)實。由于細(xì)雪的嘴也被殺雞藤給緊緊纏了上去,這讓它在阿皮等人掉下洞來時,也無法出聲求救。
更糟糕的是,阿皮等三人利用鬼戎匕首逼退了的殺雞藤,有相當(dāng)一部分擁到了細(xì)雪這里,給這唯一的一個獵物再套上了一層束縛。適才阿皮他們影影綽綽看見的蠕動,也不過是殺雞藤移動所帶來的錯覺。細(xì)雪被殺雞藤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別說脫身,就連掙扎一下都是難的。
不過,好在細(xì)雪被殺雞藤纏上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它尚自神志清醒,只是口不能言,此刻正哀怨地望著來人,大眼睛幾乎要垂下淚來,似乎在無聲呼喊著:“快來救我!”
阿皮急忙從大寬手里拿過匕首,揮舞上前,驅(qū)散了殺雞藤,救下了細(xì)雪。如今三人一驢擠在一處,小小的匕首的威力便有些難以罩他們完全,一直尾隨著他們的殺雞藤窸窸窣窣的,不斷接近,看起來頗有要見機反撲的意思。
大寬把火把略放低了些,道:“這些藤忒纏人了,我總覺得是個禍患……”
“匕首再厲害也只有一把,殺雞藤滿地都是,你覺得你除的過來嗎?”晴方冷冷道,“我說過了,殺雞藤要留下幫咱們防著那些飛雞?!?p> “話雖然這么說,可這些殺雞藤也太多了……”大寬揮了揮火把,“我用火燒一燒行不?”
“使不得!”阿皮急忙拉住大寬的胳膊,“這地底下跟個煙道似的,你這一點火,咱們幾個可就成地爐烤肉了!”
大寬趕忙縮回了手,但心中甚是疑惑:“地爐烤肉是什么?”
“呃……我就胡亂一個比喻……”阿皮抹抹汗,“總之別引火燒身就是了?!?p> “噢?!贝髮捴灰袀€答案就不會再追問。但晴方在一旁卻聽出些意思來:“聽你的意思,烤肉似乎是可食用物?烤什么肉?”
“啊……這……”阿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是,正好看到前方幽深,忙道,“前頭有路!”
細(xì)雪被救下后,原本被擋住的地下通道豁然開朗,借著火把的光可以隱約看出來,這個狹長的地洞似乎還在不斷往前延伸著。
晴方終于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掏出指南針,借著火光校對了方向,一指前方那仿佛無盡的幽深之處,道:“這條地洞是正南的方向,我們一直往前走的話,倒是可以避開地面上的飛雞窩,走到森林深處。”
前面會不會有通往地面的出口?森林深處又會有什么?這些問題,他們?nèi)艘惑H都無法回答。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一致做出了決定:往前走。
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再往前走,地面便沒有了塌陷,有了“天花板”,地洞驟然變得低矮逼仄起來。他們幾個完全像是耗子打洞一般,只能半跪在地上,膝行向前。好在走了一段距離后,殺雞藤便漸漸消失,像是終于對他們失去了耐心,重新又縮了回去,等待飛雞上鉤。
根據(jù)這個情況,晴方推測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飛雞窩的勢力范圍。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現(xiàn)在重返地面的話,應(yīng)該不會再遇到飛雞攻擊了?”阿皮問道。
“不是,”晴方搖頭道,“只是不會再遇到群雞攻擊而已,零散的飛雞,應(yīng)該遍布迷思森林。所以,我們還是要時刻保持警惕?!?p> “唉?!卑⑵@口氣。
“地下沒有飛雞,我看咱們就從地下通過迷思森林好了,安全?!贝髮挼故呛軡M意眼前的處境。
“喂,我們是來參加試煉找到可食用物的,又不是來比賽穿越森林!”晴方氣道,“你搞清楚好不好?”
提起試煉,阿皮不由湊近細(xì)雪的耳朵,悄聲問道:“我說,這地底下有發(fā)現(xiàn)嗎?”
“咱們都是一路走過來的,除了殺雞藤就是土坷垃,你覺得會有發(fā)現(xiàn)嗎?”細(xì)雪重重打個響鼻。
“咳,咱不是想著萬一嘛,萬一真有喜歡地底環(huán)境的可食用物呢……”阿皮訕訕退了回來,一側(cè)臉,瞅見大寬正盯著一處土壁發(fā)呆,他便也湊過去問道:“看什么呢?”
“土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大寬說著又往洞壁前湊近了些,道,“黃澄澄的,難不成是金塊?”
走在前頭的晴方頭也未回,道:“想發(fā)財想瘋了吧?迷思森林里從未發(fā)現(xiàn)有金礦……”
“?。 ?p> 晴方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大寬驚叫一聲,她正要回頭去問發(fā)生了什么,卻又聽“嗵”的一聲巨響,狹窄的地洞里頓時煙塵彌漫,連火把都被塵土給壓滅了。
好不容易等煙塵落了些,灰頭土臉的阿皮才從一堆土后頭抬起頭來:“晴方,你沒事吧?”
“我已經(jīng)出來了?!鼻绶降穆曇艟箯念^頂上傳了過來,“這個地洞塌了……”
新鮮的空氣灌入地下,阿皮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他抖了抖身上的土,站起身來,發(fā)現(xiàn)地洞破開的地方很低,一抬腿就可以回到地面上去。
晴方半蹲在地洞旁邊,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阿皮四下里看看,道,“大寬突然往上一跳,估計是用力太猛,他的頭盔把上邊的土層給頂塌了……”
“大寬看見了什么?真是金子?”晴方問道。
“要真是金子,他至于會這么受驚嗎?”阿皮搖頭道,“一定是瞧見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了?!?p> 正說著,大寬抱著細(xì)雪也從塌成一堆的土層下猛的站了起來,罩滿了土的臉上仍舊滿是驚怖:“有……有鬼??!”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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