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漁翁得利
完全不知道來處的白羽箭令眾人一時(shí)陷入了迷茫之中。到底是什么人?這人一直尾隨著他們嗎?
此人有何目的?
“不管這人是誰,從剛才的情形來看,此人應(yīng)該是友非敵?!卑⑵ぢ砸凰妓?,道,“那一箭,明顯是為了救在蛇嘴之下的我的……”
“那就是你的朋友?也來參加試煉了?”晴方問道。
“我的朋友……”阿皮心想他一個(gè)初來乍到此界的“異界人”,除了大寬接觸的還算多些,哪來的其他朋友呢?
還沒等阿皮說什么,就聽誠實(shí)的大寬認(rèn)真道:“阿皮在我們那兒人緣不好,沒什么朋友?!?p> “咳咳……”阿皮像是被口水嗆到了似的,咳了幾聲,忙岔開了話題,“管那人是什么來頭呢,只要這一蛇一豬打個(gè)不停,只要那個(gè)神秘人還跟著我們,此人就一定藏不住,總會被咱們發(fā)現(xiàn)的!”
此言極是。甲蛇和野豬像是不共戴天的宿敵似的,兵兵乓乓打的甚是熱鬧,四周的草木幾乎被他們霍霍干凈,夷為了一片平地。照這個(gè)勢頭打下去,那神秘人只要還在旁藏著,就一定會失去掩體,露出真容來。
就眾人說話的一會兒工夫,那野豬已經(jīng)狠狠咬下了甲蛇一塊帶著鱗甲的血肉,而甲蛇長長的身子將野豬緊緊勒了數(shù)圈,看樣子是不管野豬咬幾口它都絕不會放開。
甲蛇將身子收緊,野豬頓時(shí)便感受到了壓力。它若是任由甲蛇將自己纏下去,只會落得個(gè)寸寸骨折、被蛇一口吞下的下場。
野豬豈能坐以待斃?它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恐怖的低吼,像是拼了命似的,獠牙大張,猛然咬下,唯一的一顆尖利的長獠牙深深刺進(jìn)了甲蛇頸下七寸附近!
甲蛇吃痛,竟發(fā)出一聲完全不似蛇蟲之屬的尖銳之音,緊箍著野豬猛然往地上砸落,像是想利用沖勁兒把野豬的嘴牙震出自己的身體。
“我猜這頭野豬和這條甲蛇以前就有矛盾,”葉橘井悄聲道,“我剛才看見這條甲蛇腹部有個(gè)挺明顯的疤,像是被咬傷過的,而這頭野豬又缺了一顆獠牙……八成它們有過節(jié),才會斗成如此你死我活的局面。”
阿皮深以為然,若不是這倆有深仇大恨,那甲蛇怎么會放下自己這個(gè)已經(jīng)到了它嘴邊的獵物,轉(zhuǎn)頭去攻擊野豬呢?
大寬卻并不關(guān)心這些,他悄悄扯了扯阿皮的衣服,道:“趁它們還打著,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吧!”
晴方亦道:“對啊,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咱們別瞧熱鬧瞧的再惹禍上身了。”說著,她已經(jīng)欠起了身子。
細(xì)雪更是早就坐立不安了,它干脆咬了阿皮的衣角,就要往后扯他離開。
阿皮雖然很想看這蛇豬到底如何分出勝負(fù),但晴方大寬說的也有道理,不由也便順勢直起了身子,招呼葉橘井一同離開。
哪知葉橘井卻仍舊抱著樹干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緊盯著纏斗的蛇豬,道:“再等等看,甲蛇的鱗甲是珍貴的藥材,我……我也不靠近,就等它們離開后,我從地上撿幾片掉下來的就好……”
晴方眉毛慢慢豎了起來:“葉先生,收集藥材雖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吧?無論是甲蛇還是野豬,都不是好惹的,平時(shí)在森林里遇到了都要繞著走,更別說它們現(xiàn)在打斗的都眼紅了,我們要是……”
晴方話還沒說完,就見纏著野豬的甲蛇像一顆巨大的滾石般,正沖著眾人藏身的樹木撞了過來!
在晴方前頭的阿皮反應(yīng)極快,一個(gè)擰腰,猛的將晴方撲倒,緊抱著她滾到了一片草叢。
他們剛剛滾開,就聽身后咔嚓一聲,再回頭看時(shí),只見那棵兩個(gè)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竟生生給那一蛇一豬給撞出了一道裂痕,更有無數(shù)的枝葉被紛紛震落。
“大寬!細(xì)雪!”
“葉先生!”
阿皮和晴方急急喚道,只聽大寬的聲音從他們對面的草叢里悶悶的傳出來:“我和細(xì)雪沒事兒……葉先生被樹枝砸了,額頭破了……”
“沒事兒沒事兒……”葉橘井捂著腦門兒從草窠子里站了起來,卻又被大寬猛然拽倒下來,阿皮只瞅見這位葉先生的眼珠子仍舊骨碌碌緊轉(zhuǎn)著看向地面,想來是沒什么大問題。
阿皮這才松了口氣,伸手去拉晴方,卻拉了個(gè)空,扭頭一看,只見晴方竟彎著腰,借著草叢的掩護(hù),正往樹下慢慢行去。
“晴方!”阿皮嚇的打個(gè)寒顫,忙叫道,“快回來!”
晴方卻頭也沒回,只背對著阿皮擺擺手,道:“不打緊,這兩個(gè)東西撞樹后就一動不動了,不是撞昏了,就是已經(jīng)斃命了……我想再確定一下……”
萬一那甲蛇和野豬只是短暫昏迷一下呢?萬一在晴方靠近的時(shí)候它們突然醒了呢?
阿皮不由替晴方著急,但這大小姐的倔脾氣,叫又叫不回來……阿皮沒辦法,只好咬咬牙,將那邊鬼戎匕首抽了出來,也跟了過去。
晴方握著長弓,在距離大樹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對于阿皮尾隨她而來似乎一點(diǎn)兒也不意外,很自然地說道:“你看它們是不是都沒有呼吸了?”
剛才一團(tuán)亂,唯一被大寬舉在手中的火把早掉在了地上,不及引燃周圍草木,就又被幾人的胡亂奔跑,以及蛇豬亂斗擾起的塵土給壓滅了。
此時(shí)林中又恢復(fù)了一團(tuán)漆黑,能看見身邊的人就不錯(cuò)了,如何還能看清楚大蟒蛇或野豬有沒有呼吸?
阿皮把眼睛瞪了又瞪,道:“我是真瞧不出來……不過它們的確是有會兒子沒動靜了……”
“讓我來試探它們一試?!痹捯粑绰?,晴方一支白羽箭已經(jīng)搭在了弓上,弓弦拉滿,箭矢流星般射出,正中被甲蛇仍緊緊裹住的野豬臉頰!
野豬仍舊保持著狠咬甲蛇的姿勢,一動未動,仿佛那只利箭不過是輕輕叮了它一口的蚊子。
晴方和阿皮等了一等,仍不見那邊有何動靜,兩人對視一眼,極為默契地從草中站起身來,依舊慢慢靠近了蛇豬,此次靠近了看,才終于松了口氣:
“真死了!”
葉橘井聽見這一聲,仿佛聽到了發(fā)令槍似的,身手矯健地從草叢里一躍而出,到了甲蛇近前,喜滋滋道:“甲蛇的蛇甲……這下我可發(fā)了……”
他不知從哪兒逃出一只木柄小刀,看起來跟削皮器似的,輕輕往甲蛇的鱗甲下一插,再往上一抬,一片蛇甲便被他輕松撬下。
此時(shí)大寬重新燃起了火把,和細(xì)雪也慢慢蹭到了跟前,他打量著一蛇一豬,只見甲蛇的身子緊緊勒著野豬,讓野豬的身體都變了形;而野豬滿嘴的利齒也深深嵌進(jìn)了甲蛇的七寸。
大寬不由感嘆道:“都斷氣了還這么糾結(jié)在一起,看來仇真不小啊……”
“大寬,來搭把手!”阿皮眼睛直放光,“幫我把野豬拽出來!這可是可食用物??!”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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