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送別
“什么?”青嵐愣了愣。
阿皮看著他:“你為什么要幫我?”
“幫你什么?收拾行李嗎?”青嵐一臉聽不懂的樣子,“沒有吧?”
阿皮不理會青嵐的馬虎眼,問道:“剛才在眼看桃夭千仞的人要動手的時候,你明明是想要出手的,對不對?而且捆著你手的繩子,你早就自己解開了吧?桃夭千仞幾乎從老到少都是殺手,他們?nèi)擞侄啵嬉蚱饋?,你說不定還會有危險……我們非親非故的,你為何會愿意涉險幫我?”
的確,這個青嵐是以晴方保鏢的身份跟進來的,他的任務(wù)應(yīng)該是保護晴方,除此以外,他犯不著冒險多管閑事。更何況,阿皮只是與晴方偶然結(jié)識組隊的伙伴,原本更沒什么交情,青嵐有什么必要連阿皮也一起保護了呢?
青嵐的眼神在阿皮臉上盯了片刻,遂又馬上笑了起來,將眼中的光芒俱都藏在了彎起的眉眼中:“你別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涉險幫你?呵呵,我是閑的嗎?是,我是早解開了繩子,那有什么稀奇的?我一個親衛(wèi)隊長,若是連繩子都解不開,還怎么把這差當(dāng)下去?告訴你,我是奉了宗相之命,前來保護晴方小姐的,我就算有所警惕有所動作,也都是為了晴方小姐的安危!”
這話倒也說得通。但阿皮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他正盯著青嵐的笑臉發(fā)呆,卻聽晴方在一旁問道:“對了,阿皮,這件事情的起因聽說是暗殺你不成才引起的……”
阿皮隨口抱怨道:“是啊,你說這些人多不講理,人沒殺成,還得怪罪人家被殺的,什么事兒??!他們接受阿細仔那倒霉蛋的控訴之前,也不先琢磨琢磨合不合規(guī)矩……”
“他們?yōu)槭裁匆禋⒛??”晴方不耐煩聽阿皮東拉西扯,一句話便將阿皮給噎住了。
阿皮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招誰惹誰了?”
大寬還在地上整理亂七八糟的行李,此時聽見插了一句:“你招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欠了多少外債,幾乎天天有人打上門去……說不定是你的債主氣你還不上錢,干脆找人把你給做了?”
“我要是欠債,債主更應(yīng)該留著我啊!我死了債主豈不是更追不到賬?”阿皮搖頭道,“我總覺得他們是殺錯人了,故意給自己找借口罷了?!?p> “桃夭千仞的殺手非比尋常,”晴方卻不肯放過阿皮,又道,“他們是經(jīng)過嚴苛訓(xùn)練的,怎么會犯殺錯人這種低級錯誤?而且,桃夭千仞靠暗殺為生,殺手的價格不菲,能請得起他們?nèi)グ禋⒌?,也不是一般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放貸人?!?p> 阿皮和青嵐全都看向了晴方,各自心思卻不盡相同。青嵐只覺這位宗相小姐實在太過敏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了察覺……但是宗相又不愿意讓她卷進去……看來,日后還得再小心些,省得露了馬腳。
阿皮則像是被點撥開了竅,忽然之間,只覺許多事情都能聯(lián)系在一起了。比如從大寬那里聽來的,阿皮說過他攀上了貴人;比如在重生那夜巧合出現(xiàn),冒充治安官的青嵐;比如在街頭偶遇神秘女子時,又是這個青嵐攔下了自己;比如此次試煉,青嵐一路尾隨,說是保護晴方,但實際上卻是數(shù)次將阿皮從危難之中解救了出來……
冥冥之中,阿皮感覺這些事情都是有一條看不見的線聯(lián)系著的,但是目前他還看不清楚,這條線究竟是怎樣的一條線,又通向何方?
還有在阿皮被帶回桃夭千仞之前,阿甲勇士殺掉丟下樹的那具尸體。那人又是誰?他也在這條線上嗎?
想著想著,阿皮不由又看向了青嵐。
青嵐卻似乎在刻意躲避他的目光似的,走到大寬身邊,道:“都收拾好了嗎?咱們該出發(fā)了。”
阿皮也咳嗽一聲,往旁邊草叢里走去:“對,耽擱時間不短了,咱們得趕緊回森林接著試煉。我去把細雪找回來,這家伙一吃起來就什么都忘了……”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呢!”晴方叉腰叫道。
“晴方小姐,屬下以前并不認識阿皮,所以不能解答您的疑問?!鼻鄭贡虮蛴卸Y道。
“那你呢?”晴方斜睨著阿皮,“你總該知道自己得罪過哪些人吧?”
阿皮聳聳肩,道:“我腦子被驢踢過,部分失憶?!?p> “你們……”雖然這兩人說的都有理有據(jù),但晴方卻總覺得這兩人還是有所隱瞞,可是再問吧,卻也不知該問什么。
正在這時,忽聽身后傳來輕輕一聲呼喚:“阿皮……”
眾人回頭去看,卻見不是旁人,正是在桃夭千仞負責(zé)看守阿皮的那位少年,積蘇。
阿皮趕忙走了過去,道:“積蘇,你怎么來了?快回去吧,省得叫族長和巫蘇奶奶瞧見,又給你找別扭?!?p> 雖然阿皮靠找到“規(guī)矩”的矛盾之處,勉強得以脫身,但他也大大得罪了整個桃夭千仞,所以幾乎是被“驅(qū)逐出境”的。族長下了指令,宣布阿皮是不受桃夭千仞歡迎的人,永生不得再踏入他們部族一步,桃夭千仞的族人,雖然不能再殺阿皮,但也不得以任何的方式與阿皮接觸,更不能給他提供幫助,否則,違抗命令的族人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宣布完了這條,阿皮他們就被殺手勇士們押著,直接從圓形廣場押到了桃夭千仞部族與迷思森林的交界處,命令他們速速離開。
以至于阿皮連跟積蘇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積蘇在這幾天只是阿皮的看守,可阿皮對這個寡言少語的少年卻無端生出些好感。大約是從這少年身上,阿皮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吧,那個初入職場處處碰壁又無人指點的自己。
積蘇依舊很少言少語,他只是從背后扯過一個大包袱,遞給阿皮,從嘴里蹦出一個字:“給?!?p> 不用打開包袱,阿皮都能聞到煙氣尚未褪凈的熏臘肉味道。用手摸摸,里頭還有些大大小小的球狀物體,估摸著應(yīng)該是混在一處的蒼蠅頭和馬鈴薯。
阿皮呆了一呆,又將包袱遞還給了積蘇:“我不用,這是給你留下的……”
積蘇搖搖頭,把阿皮的手推開,又將手探進懷中,取出幾棵連根帶葉的“草”,塞到阿皮手中,道:“你要通過試煉,這些應(yīng)該都有用的……”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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