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只是讓翳蟲寄生,就能轉(zhuǎn)化為役使?”宗主身旁那位藍色牌人搖搖頭,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對不起,我無法理解。如果你沒有更多的解釋,恕我等不能接受你的說辭?!?p> 主持人看著積蘇:“你能解釋嗎?”
“抱歉,我沒說清楚?!狈e蘇舔舔嘴唇道,“因為翳蟲有極強的領(lǐng)地意識,所以在進入動物或人的身體后,會依照它們自己的習性喜好對被寄生者進行潛移默化地影響改變,影響的方面不僅包括身體環(huán)境,也包括意識行動種種。所以,驅(qū)役就利用了這一點……”
積蘇喘口氣,接著道:“利用這一點,驅(qū)役就可以使用一些特別的方法,引導(dǎo)翳蟲對被寄生者做出他們想要的影響?!?p> 主持人替他翻譯:“我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翳蟲可以影響人或動物的思想行為,所以驅(qū)役就利用它們的這些特性,將經(jīng)過特別訓練的翳蟲放進人或動物身體里,讓翳蟲控制這些人或動物聽從自己的指令?”
積蘇聽了,馬上松了口氣,點頭道:“嗯!這就是役使了?!?p> 猜對了的主持人也松了口氣,道:“所以,只要取出用來發(fā)布指令的翳蟲,也便相當于使被寄生者失去了控制、取消了役使的資格?”
“對!就是這樣!”積蘇重重點頭。
臺下立馬又亂了。
這位稱職的主持人立即替觀眾們將疑問整理清楚了,向積蘇提問道:“有兩個問題需要你回答。第一個,照你剛才的說法,能轉(zhuǎn)變驅(qū)役身份的蟲子有一大類,你如何斷定現(xiàn)在凌霜所用的就是翳蟲,而不是其他蟲子?第二個,只有取出蟲子才能使凌霜失去役使資格,可是,無論是我還是在場觀眾,誰都沒有看見你從凌霜身體里取出過蟲子。這一點,你又如何解釋?”
“我沒有取出翳蟲,而是給凌霜放進去了另外一些翳蟲。”積蘇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
盡管少年答的認真而誠懇,聲音也不算大,可話一出口,竟好像往臺下丟下了一顆炸彈,頓時叫觀眾們或驚或嘆或怒的叫嚷了起來。
主持人也不解地看著積蘇:“你又放進去了一些?可你剛才說……”
“這和我剛才說的不矛盾呀。那是因為,因為……”積蘇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么的,在這樣寒冷的大冬天,積蘇的額頭竟已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也顧不上去抹掉這層汗,一心只是努力將自己知道的解釋給觀眾們,那樣子倔強又焦躁,叫人在瞧了忍不住的都要替他著急。
主持人溫和道:“慢慢說,別慌。”
積蘇感激地看一眼主持人,做了次深呼吸,方道:“我一開始就說過的,能影響控制思想行動的翳蟲,有極強的地盤意識。所以,我剛才給凌霜放進去的翳蟲,遇到她身體里原本到了翳蟲,會立即廝殺起來。只有勝者才能占據(jù)它們所認為的‘地盤’。但是,不管是凌霜原來的翳蟲,還是我放進去的翳蟲,都是來自同一批被訓練的翳蟲,它們一定是旗鼓相當?shù)摹?p> “你是想讓這些翳蟲兩敗俱傷?”臺下有人喊道。
“根據(jù)你剛才所說的,只有翳蟲離開了凌霜的身體,她才會失去役使的資格,”宗主身邊的藍色牌一直站著,此時又向積蘇喊話了,“所以,即使翳蟲自相殘殺全都死絕了,哪怕那些翳蟲已經(jīng)成為了尸體,只要沒有離開凌霜的身體,她就仍然是役使!仍然有資格!”
“大人,在您的位置可能看不清舞臺細節(jié)……”主持人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抱歉地對那位藍色牌人解釋道,“那些翳蟲……如您所說,是翳蟲的尸體,已經(jīng)離開凌霜的身體了……”
藍色牌人一愣:“什么?”
坐在舞臺近處的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往臺上張望著:“嘿!還真有!”
只見舞臺邊緣,在凌霜剛才趴著的地方,赫然多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瞧的話,還能分辨出那一團黏糊糊的黑之中,有無數(shù)細小的黑點,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敬業(yè)的主持人彎腰仔細查看了一番,隨即大聲宣布道:“我以裁判的身份宣布,凌霜的確吐出了蟲子,至于蟲子是不是翳蟲……”
“我以驅(qū)役的身份證明,這些的確是翳蟲。”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驚,目光齊齊聚在了凌霜身上。
被人們以為已經(jīng)昏過去而忽略了的凌霜。
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重新站直了身體的凌霜。
“她還活著!”臺下有人驚呼道。
“我當然活著!”凌霜似乎對這話有些惱怒,但她一雙噴火的眼睛卻始終盯著積蘇,“這個自負的家伙只是消解取出了我的翳蟲,卻沒有趁機給我致命一擊。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只是為了羞辱我嗎?”
“凌霜,我只是想讓你停下來退出這場爭斗,”積蘇下意識地往凌霜身旁走近幾步,“我并不想傷你性命。畢竟我們……”
“都已經(jīng)站在斗一場上了,就別再假惺惺地打感情牌了。”凌霜一伸手,將積蘇拒在一臂遠的地方,不讓他再往前走一步,“你早干什么去了?”
“凌霜……”
凌霜完全不想聽積蘇說話:“你知道你現(xiàn)在身處何處嗎?這里是斗一的競技場,你我是下場的對手!如果你不了解斗一,我現(xiàn)在還可以再提醒你一次:只要上了斗一場,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絕沒有講情面的余地!”
“這姑娘……”晴方看著咬牙切齒的凌霜,十分不解道,“她和她的兄長關(guān)系特別好嗎?”
凌霜雖然是靠著凌雨的關(guān)系才來到米亞城,但他們兄妹二人有家庭有父母,兩人即便因為血緣關(guān)系再親密,也遠遠到不了相依為命的地步。所以,凌霜會為兄長復(fù)仇,這個可以理解;但是若說她因為兄長之死變得好像生命里只剩下復(fù)仇一件事……這好像也說不太通。
誰都不理解凌霜為何這樣。
最不理解的是積蘇。他看著眼前的少女,仿佛不認識了一樣,不由瞪大了雙眼。
他想問的話很多,終究出口的卻只有極其現(xiàn)實而冰冷的一句:“我知道……我也同意在斗一場上分出個高低來。但是,前提是你有資格站在這里才行。”
凌霜看著積蘇,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冰冷而殘忍的笑容來:“雖然你把我的翳蟲取了出來,但,我現(xiàn)在仍然是役使?!?
吃碗大鍋粥
中午記得曬太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