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混戰(zhàn)
“小姐!”青嵐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完全無視了宗相那兩道簡直能殺人的目光,只管飛身上前,胳膊一探,猛然勒住積蘇脖子,將他狠狠往后一帶。
青嵐故意把動作做的夸張無比,就為了讓宗相看清楚:自己是為了救晴方才不得已拉開積蘇。而且為了晴方小姐的安全,只有將積蘇遠(yuǎn)遠(yuǎn)拋上臺,才最保險。
當(dāng)然以宗相的精明,青嵐知道他老人家一定會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但那又怎樣呢,只要自己能找個借口自圓其說,日后便能交代過去。
更何況,晴方小姐現(xiàn)在真的有危險呢。
暫時脫離了危險的晴方顧不上喘息,也和青嵐一樣無視了自己老爸能吃人的眼神,反手扯了蘇任平,低叱一聲:“走!”
哪知,蘇任平不僅沒有順勢離開,反而還將那條已經(jīng)在暗門外的腿給抽了回來。
機(jī)會稍縱即逝。
晴方還沒來得及大罵蘇任平,就見這家伙以前所未有的迅捷推開晴方,猛然抓住了積蘇。
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他自己把手放進(jìn)了本就想要抓他的積蘇的手中。
青嵐勒著積蘇脖子,腰上發(fā)力正要將自己沒過門的徒弟硬拋回到臺上,哪里想得到蘇任平來這一手?驟然間,他只覺重心偏離,幾乎要跌倒在地。
可親衛(wèi)隊長畢竟是親衛(wèi)隊長。那么多年的摸爬滾打,豈是白給的?幾乎是瞬息之間,青嵐便明白了蘇任平自殺般的沖動背后的邏輯:被發(fā)動了釘子的積蘇,是不會讓蘇任平從他眼皮子底下溜開的。
想讓積蘇重回斗一場完成比賽,蘇任平就得跟著上臺。
不過,上了臺之后,毫無功夫在身的蘇任平,將要如何招架完全失去心智的積蘇的攻擊呢?
青嵐不知道,估計蘇任平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現(xiàn)在哪還有時間想這么多?
青嵐的腰也受不了啊。
就在幾乎被蘇任平和積蘇二人拽的摔在地上的時候,青嵐努力扎穩(wěn)下盤,松開勒著積蘇的手臂,急急沉肘下滑至積蘇脊背正中,猛擊一掌。
積蘇本就往前探身,想要抓住拼命躲閃的蘇任平的咽喉,此時背后吃了一掌,不由身形晃動,腳下無根。
不待積蘇反應(yīng)調(diào)整,青嵐已是晃到了積蘇身側(cè),照著他的脅下驟然發(fā)力一托!
他將全身的力氣都運(yùn)到了手腕之上,可是在旁人看來,卻不過是輕柔無比的淡淡一撫。
只有被“撫”的積蘇才知道這力道有多大。
仿佛在脅肋下爆開了一顆巨大的炸彈,積蘇一時恍惚,失去了疼痛感,就連腦子里唯一留存的殺戮意念,在這一瞬都被抽離。
只剩下空無一物的茫然無措,像被風(fēng)吹起的落葉。
可他這片落葉,即使身體和思緒都已飄落,卻仍然不忘緊緊攥著另一個人的手。
仿佛那是他與真實(shí)世界的唯一連續(xù)。
仿佛只要松開那只手,他自己便會像泡沫一般消失在陰影之中……
“嗵!”
積蘇重重衰落在擂臺硬硬的地面之上,那仿佛從云霧里墜落的疼痛,令他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自己剛才那是怎么了?
剛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自己的腦子里一閃而過?
可偏偏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積蘇苦惱地?fù)u搖頭,不及起身,先抬起眼睛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人。
還好,自己的獵物還掌控在自己手中。
蘇任平一樣摔的不輕。他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腰,看著積蘇的眼神從迷茫漸漸聚焦,變得仿佛一頭餓壞了的孤狼。
壞了,釘子又重新占據(jù)了這個孩子。
蘇任平只來得及想到這里,便覺手腕一陣劇痛傳來,還伴著一聲沉悶的“咔嚓”聲!
“啊——”蘇任平慘叫一聲,幾乎要昏過去。
積蘇將蘇任平的手腕折斷了。
青嵐緊緊抓著破爛的鐵絲網(wǎng),不管不顧地吼道:“對戰(zhàn)雙方仍在臺上,請繼續(xù)比賽!”
抱著胳膊站的凌霜聽見,悠悠然看了一眼躲在臺邊看起來很像下去歇會兒的主持人。
主持人哆哆嗦嗦舉起一只懷表:“積蘇離場……五十八秒……不足一分……比賽繼……繼續(xù)……”
“哦?!绷杷S便應(yīng)了一聲,表示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看起來積蘇好像并不愿意跟我比試了呢?!?p> 在積蘇眼里,現(xiàn)在只有獵物,沒有對手。
只見積蘇半跪在地上,就像之前青嵐對付他那樣,用胳膊緊緊勒住了蘇任平的脖子。
蘇任平整個人就好像他被折斷的手腕,以一個非常別扭且狼狽的姿勢癱在臺上,只有腦袋和上半身,因為被勒著脖子的緣故,被迫抬起了一個角度,斜靠在積蘇肩頭。
“平……”晴方一聲驚呼被青嵐堵在了嘴里。
青嵐眼疾手快,一把將眼看要越過鐵絲網(wǎng)的晴方拉了回來,不顧禮儀,用自己尚且淌血的胳膊將晴方攬在了懷里捂住了嘴。
“小姐,宗相大人已經(jīng)到底線了,您不能再挑戰(zhàn)他的忍耐性了?!鼻鄭辜奔痹谇绶蕉系吐暤?。
到底是身份有別,青嵐也不敢太用力攔著晴方,所以晴方稍微發(fā)狠用力便將青嵐的胳膊拉了下來。
“你放開!你怕我又不怕!”晴方不管不顧地呵斥著。但是她再掙,卻是不管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青嵐對她行動的禁錮了。
“你冷靜!”倉促間,青嵐也顧不上用“您”之類的尊稱了,只急促地低吼著,“你就算上去了也不管用,而且還會讓這一場比賽作廢……”
“我不在乎什么比賽,我只擔(dān)心平平!”眼見著蘇任平被勒的都抽搐了起來,晴方急的臉都白了,只毫無章法地對著青嵐的胳膊又掰又咬,捎帶著又踢又踹……
青嵐忍著痛,壓低了聲音道:“小姐!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你的面容已經(jīng)露出,這讓宗相大人就很為難了,若是你再明目張膽地上臺去……我知道你擔(dān)心蘇任平,但你也要考慮宗相大人的處境啊!”
晴方愣住了,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伤耘f無法把眼睛從艱難地爭取呼吸的蘇任平身上挪開:“可……可是平平……他怎么辦?”
蘇任平不會任何的功夫,力氣也不夠大,甚至就連他自己廚房里的炒鍋,裝滿了菜時也還得雙手才能端起來。
這樣的他,如果沒有幫手,怎么可能活著從臺上下來?
更何況,就以積蘇眼下的狠勁兒,要不了一兩分鐘,蘇任平就得被勒死。
青嵐深深吸口氣,道:“小姐你放心,到了緊急關(guān)頭,我一定會救下蘇任平的。我發(fā)誓!”
“緊急關(guān)頭……”晴方嘴唇顫抖著問道,“難道現(xiàn)在還不是嗎?”
“還不到……”將晴方安撫了下來,青嵐終于可以認(rèn)真看向臺上了,“蘇任平還有最后一招,相信他……”
吃碗大鍋粥
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