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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澄邁往事中的小人物們

拾壹章:心寒不過功苦訴 任總揮手坦然離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梳洗罷(溫庭筠)

  ......

  第二天酒醒后,頭疼欲裂,到了年紀(jì)不能再那么拼了,昨天的酒送別了杜晟,以后又在何時才能再見?

  看鐘表,時針轉(zhuǎn)在了12點,任特助一覺睡到了中午,閨女趴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寫作業(yè),任特助放空心神,她早已實現(xiàn)了財富自由,可是夢外前方,回海南也是為了講夢想進(jìn)行到底,如今遇到難處,不知如何是好。

  “余周:昨天只顧著喝酒忘記說了,唐總好像還要再找一個人過來,說管理過200多加公司的?!?p>  未讀的微信消息,其實這些任特助早已經(jīng)了解了。江總,河南人,唐總眼中的精英,自唐總之下的河南幫核心人物。

  “任可:我知道,你們做好自己事就行。我自己會處理。”

  任特助翻了個身,耳邊響起自家閨女甜甜的聲音:“媽媽,我作業(yè)寫完了,今天可以看電視嗎?”

  “你去找爸爸?!眲傉f了一句,任特助忽然想起自己的丈夫還在杭州,“你等會兒,媽媽收拾一下陪你一起看?!?p>  頭暈暈的,任特助實在爬不起來,過了一會兒,自家閨女又爬上了床,枕著她的胳膊。

  任特助感覺周邊暖暖的,眼前出現(xiàn)了公司的繁雜事和勾心斗角中的眾人,看著天花板上,看著自家的閨女,倍感輕松。

  ......

  周日,過了午時,溫度回升的快,暖暖的假期,好像讓每個人都放下了公司沉重的心思。

  “若怡:我還在公司。”

  “余周:今天不是周日??”

  “若怡:把我和小秘又喊過來,說有貨要弄?!?p>  “余周:之前不是卸了60多箱子??這還沒賣出去,又來貨了?”

  “若怡:對啊,我也在想。你知道剛才唐總讓我干了件什么事嘛?”

  “余周:又下命令了?又開除誰?”

  “若怡:他讓我把APP的后臺密碼調(diào)了出來,他自己改了,特意囑咐不要告訴任姐?!?p>  “余周:后臺密碼?”

  “若怡:對啊,囑咐了我好幾次?!?p>  “余周:他不是計算機(jī)專業(yè)的嘛?自己不會弄??”

  “若怡:別說了,他連網(wǎng)頁他都不會搜,更別談APP了。”

  “余周:那之前的對接不是他????”

  “若怡:那都是任總和杜晟來弄的,他啥也不會。”

  “余周:然后他就就這么理直氣壯的開除了杜晟??”

  “若怡: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前的這些貨清點的都是陶欣來負(fù)責(zé)的,陶欣不是走了嘛?今天叫我過來就是清點貨的。”

  “余周:找陶欣要清單,別讓他找出一些錯就行。安穩(wěn)過個年?!?p>  “若怡:小秘和來卸貨的把那些貨都弄一塊了,重新又?jǐn)[了個花樣,忘記登記了。”

  “余周:然后就找你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若怡:一點沒錯?!?p>  “余周:搞什么?。窟@王敏卿是不是故意搞事情啊?!?p>  “若怡:反正我今天是一肚子氣,還跟我說之前任可要開除我,他一直壓著,要不是我看過聊天記錄.......那我也不信?!?p>  “余周:秀啊?!?p>  “若怡:他以為的,他以為?!?p>  江總的明天的到來拉開了事情的章節(jié)帷幕,冥冥中在預(yù)示著什么。

  余周切身的感受到了所謂“小公司和小人物”的不自由。不過他也只是攝影師,也不會深入的去了解那群人是怎樣想的。不過余周更堅信,自己一定要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路上,大貨車從余周身邊呼嘯而過。幾十輛電動車堵在了紅綠燈,余周左拐右拐,前面是出了車禍了。這讓余周更加堅信了“一定要為自己而活?;钪褪莻ゴ蟆!钡南敕?,左思右想中就走進(jìn)了公司。

  ......

  “我心寒了,真的心寒了?!?p>  和往常不太一樣,今天任特助打扮了起來,一雙恨天高,一襲紗制紅群,讓整個辦公區(qū)域充斥著一股清冷的氣息。鄧雄杰在原杜晟的位置上坐了透明人。余周、艾舒剛到就看著任特助和若怡在交代事情。

  任可:“我去趟唐總辦公室,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先弄一下,等黃總過來,你再跟她聊聊?!?p>  “好?!?p>  發(fā)生了什么事??艾舒和余周一臉疑惑,幺蛾子來這么快??

  “可可姐好像要走了。”若怡一句話把兩個人雷的不輕。

  幻聽了嘛?

  “他搞什么?為什么可可姐要走?”余周瞪著眼睛問道。

  “我把昨天后臺修改密碼的事跟可可姐說了,然后可可姐很氣,一來就找唐總理論去的,但談的不是怎么好,而且那個唐總已經(jīng)過來了?!?p>  “在唐總辦公室?”艾舒問道,“是不是矮胖矮胖的一個40多歲的男人?”艾舒將剛才瞟到的一個人的模樣和姓江的對上了號。

  “你見過?”

  “剛才不小心看見的?!?p>  “就是他沒錯了。”

  “那樣子是管理過上市公司的人???”

  “重點不在他弄什么樣,不是,杜晟哥這剛走,姓姜的來了,然后刀就落可可姐身上了??”

  “還在談呢,我估計八九不離十了,等消息吧?!?p>  ......

  噔噔噔,踩著恨天高,任特助來到唐總辦公室,她今天原來不想見唐總,可是有關(guān)自己的權(quán)益問題,必須要來。這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速度也讓任特助非常不喜。

  姓江來是就是接手我的工作的,任特助想,任特助早在半個多月前就想明白了:

  自己必定會離開,因為自己的優(yōu)秀,讓夫妻檔角逐勝出的唐總壓不住了,開除自己護(hù)的人,給團(tuán)隊其他人找茬,安排一些有的沒的,一切的目的都是在自己,開出自己,回收權(quán)力。

  看著唐總和江總侃侃而談。她的眼前像過電影般走過了苗總、小橙姐、陳疆夫妻、幾位攝影師、劉寧、麗陶欣、杜晟。任可心里看似平靜,其實更多是被悲哀包裹著。

  她真的很看好這個項目,且為止付出的努力,她自己非常清楚。任總助覺得每每想起這些人,心中就會像被繩子給勒緊了一樣,像關(guān)進(jìn)籠子的鳥獸,夾在一個小區(qū)域里,出不去也躺不下。

  走的,留的。

  勝的,敗的。

  還有她自己,任可的腦袋里被剛來這個公司時間,在那個沒一兩個人的初始階段的“幸福氛圍”給填滿了。當(dāng)初越幸福,現(xiàn)在就越痛苦,現(xiàn)實如此,人性如此。

  任可明白,自己的氣場可能壓的唐總有些多了,但都是為公司好,別人不明白,你一個公司老板難道會不明白,不清楚嘛?

  他在怕自己。任可不相信,只是所有的路都被瘋了,只有一個不可能的答案的時候,那就是最終的答案。

  他在怕自己!任特助只想大笑,嘲諷的大笑,自己一沒股份,二不是財務(wù),你怕?你可以忌憚,放權(quán),可是你在怕?

  可唐總就是渾然不知,瞧著笑得開心的唐總,自認(rèn)為會被別人高看一眼,以為掌控了所有員工所以現(xiàn)在要拿自己開刀的領(lǐng)導(dǎo)。

  任特助非常想給自己一巴掌,虧得自己之前還跟員工們解釋:這個老板挺好的了,雖然平常事情多,但是總不會去插手不專業(yè)的事情。

  如今“真香定律”如約而來,任特助是悔青了場子,心寒不過如此。

  “來,小任喝茶?!?p>  任特助順勢坐下。昨天晚上任可知道唐總改了這個密碼之后,而且特意不通知自己的時候就一個電話打到了唐總那里,當(dāng)然談的結(jié)果有些令雙方都不太滿意。

  今天任特助來,也是想讓唐總給個交代的,功勞你看不見,苦勞你總該給個交代吧。

  確認(rèn)了這位任特助還沒有動多大的怒氣,唐總開口耐心的說道:“小任啊,昨天的事情我跟你說了,今天江總過來,我們兩個對你的工作安排有了看法了。你也還年輕,所以給你安排了一個你非常合適的職位?!?p>  “你說?!?p>  “你去負(fù)責(zé)線下,把我們的茶葉賣出去,然后為線上開辟渠道,等屈總一來,就可以兩處著手了?!?p>  這么狗血的嘛。

  任特助告訴自己忍住,一定忍?。骸疤瓶?,你這就是要我走的意思?”

  “怎么會呢,不會的。只是給你一個新的鍛煉的方式,你在我身邊做特助也有段時間了,該下放了?!?p>  “呵?!比翁刂衤犃诵υ挘骸澳阕屛易鲣N售?我告訴你,我去旁邊去賣樓,也比在你這邊強(qiáng),不用說了,我不可能去做的?!?p>  任可語氣戳中的唐總的心思,唐總再次漲的臉紅,一拍桌子:“任可!公司是我的,不是你的,我讓你往那邊去你就往那邊去!”

  “你當(dāng)你是傳統(tǒng)封建老官僚?”任可毫不客氣,余光看了眼還在喝茶,圓滑的江總一句話不放,就那么看著。

  “那你就滾蛋!正好讓江總接你工作,你看看你在著半年都做了些什么,什么都不是,一點能耐都沒有,全靠這一張嘴皮子忽悠。我信你,我瞎了眼。”唐總大聲嚎著。

  “行,這是你說的?!比翁刂[著眼。

  走之前,任特助又說:“我不是陶欣,也不是杜晟,我和他們不一樣,想要開除我,那就按照規(guī)矩來?!?p>  氣死我了!

  任特助回到辦公室,滿腔都是火氣,不是唐總的態(tài)度,而是對她工作內(nèi)容上的全盤否定,讓現(xiàn)在的所有錯都讓自己來背。但是她一點也沒有愁的滋味,天涯何處,人總要走。

  任特助找到若怡,若怡正在和剛剛回來的黃總談,端起自己的杯子走向前,對財務(wù)黃總說:“黃姐,你幫我辦理一下辭退書,你那邊先把流程走了。”

  三人這一談又是一個多小時,尤其是黃蕾,憤怒的話說了大半天,可是看著堅定的任特助,還是壓下了火氣:“這姓唐的神經(jīng)病,走了好,走了也好,拿補(bǔ)償給你,必須讓他拿補(bǔ)償給你。這個公司,早晚砸在他手里?!秉S蕾一肚子火氣也不知該怎么發(fā)作。

  外拍回來的余周和艾舒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差點摔了相機(jī),不過轉(zhuǎn)瞬間就想清楚了。就是落虎劉走之前對唐總,對公司發(fā)展的一番評價敲響了清晨的鐘聲。落虎在清遠(yuǎn),余威尚存。

  “那可可姐,你走了,我們?”艾舒問出了幾個人為問的話。

  “你們該怎樣怎樣,至少把這個年過去?!?p>  “你走了,我們呆這兒也沒意思,新的來都不行?!庇嘀苓@句話是當(dāng)著鄧總的面說的,鄧總毫無動靜,技術(shù)人員不可比老僧坐臺,單純在忍著。

  “我,他不敢。我怕你們現(xiàn)在走了,到時候他不給你們發(fā)工資。”

  “這點素養(yǎng)他應(yīng)該有吧,不至于做到那個地步。而且我本來就不想呆了,杜晟走之前我就想走了,不是因為氛圍,我會留這里?扯淡嘛?”余周說道。

  “行了,都老實待著吧。我去趟他辦公室?!蹦弥o退表,任可起身。眾人的憤慨沒了目標(biāo),又只剩下了等待,關(guān)乎自己,關(guān)于群體的事情,人們總是很上心。

  ......

  和江總談完了事情,唐總陷入了仙氣飄飄的感覺里,自己的激將法成功了?任總?哦不!小任終于要走了,殊不知他這位唐諸葛被自己的助理都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現(xiàn)在自己升任主子,就是屬之劉備,吳之孫權(quán)。他不喜歡曹操,總覺得那種不稱王的人格局太小了?,F(xiàn)在自己的江諸葛出現(xiàn)了,得江總?cè)玺~得水,順滑的很。看著身旁咕嚕聲響的隨手泡,一股股熱氣騰起,那不是水蒸氣,那是通往成功和榮譽(yù)的霧梯啊。

  只是還未來到幻想處,任特助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惹得唐總一陣氣惱。抬頭一看是小任,心情又好了許多,皺的眉散開了,板的臉露出了笑容。

  “簽,簽?!?p>  任特助冷笑不語,就看著唐總又重新愁眉皺臉,讓任可詫異的是,這位唐總連手都開始抖起來了。

  “這………”

  “賠償一個月的工資,就兩個月工資發(fā)給我,就行了,上面也標(biāo)明了日期,大年三十前一天?!?p>  “小任,你,你不能這么算啊。”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是陶欣,不是那群年輕人,我混這么久,就講規(guī)矩?!?p>  “小任,你看這樣,這個月工作了多久,就給你發(fā)多少的工資?!?p>  “不可能。”

  “小任,你也要理解,公司現(xiàn)在......”

  “別說沒用的,你簽不簽吧?”

  “兩個月太多了?!?p>  “太多了?社保沒交吧?半年的,這些我不想跟你計較,計較起來我跟監(jiān)察大隊打個電話就行,需要我現(xiàn)在就通知?”

  唐總拿著茶杯的手一直在抖,隱隱約約的眼前出現(xiàn)了重影,但是看著居高而上的任特助,一股氣也不知往哪里發(fā)。

  “公司章我還在家里,要不,你先走,我把辭退單郵寄給你?”

  “.......”任可真是差點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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