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柔便要同陌鑒回錦國了,燧風(fēng)親自送他們。
又是一派生機(jī)的春時,到了已經(jīng)恢復(fù)祥和與安定的王城,他們心中都寬慰了不少。
行至百里酥門前,坐在搖椅上的,已經(jīng)兩鬢斑白的掌柜的,認(rèn)出了他們。
“陌將軍?”百里酥掌柜的吃驚的呼道。
“掌柜的,許久不見?!?p> 三人難卻百里酥掌柜的盛情,進(jìn)店小坐,百里酥的紅豆茶糕,仍是當(dāng)年的味道,聽百里酥掌柜的眼含熱淚的道著這些年的變化:
當(dāng)年,花柔與紫星道人去了邊關(guān)后,霽親王連同明浩昧與朝中其他一些老臣,逼宮了。當(dāng)然,這其中有阿查和阿恕相助。
后來,南疆之事平定,邊關(guān)又打了勝仗,霽親王登上了東荒共主國之君位,號為“祥”,將母后蘇欽兒迎回,也奉錦熙王為上王,但卻限制了其自由。在那之后的幾年后,錦熙王便抑郁而終了。而纖祥公主與明浩昧也正式結(jié)親,如今已是膝下兒女雙全了。聽聞女兒女婿生死未卜,邊尋邊等近兩年未果,竹郡王和王妃去了南疆歸隱了,據(jù)說,竹郡王妃一夜之間白了頭。
百里酥掌柜的原是不打算說,奈何情緒激動,便悉數(shù)說了出來。
聽到此處,花柔心中一驚,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
燧風(fēng)找了個說辭,便拉著他們二人出來了。
“柔兒,幻境之中一日,便是這人間一載春秋?!?p> “幻境?你是說……我們之前是在幻境?”花柔用燧風(fēng)遞過來的帕子,抹了抹眼淚。
“是的,姑娘,在下便是幻境中人。”燧風(fēng)面帶微笑解釋道。
花柔有些怔怔的看著他。
“柔兒,我們先去看一看纖祥和浩昧他們吧?可好?”陌鑒挽起她的手。
“好……”花柔聲音有些顫抖著,大抵是還未反應(yīng)過來。
聽說陌鑒與花柔回來了,纖祥公主與明浩昧一同出來迎,并派人去王宮通知錦祥王。
“恭喜啊,國舅爺?!蹦拌b半是調(diào)侃道。
“能再次見到陌將軍與花柔郡主,才是浩昧余生之大喜。”明浩昧眼角閃起了淚花。
“將軍與郡主倒萬不敢當(dāng),若國舅爺不嫌,喚陌某一聲兄長,便好了?!?p> “陌兄,里面請?!?p> 幾個人進(jìn)府中,喝茶敘舊,燧風(fēng)倒是覺得有些無趣了。但此時的竹郡王和王妃不在王城,他是定要把他們送到南疆,見到那二老,才肯放心回去的。
明浩昧設(shè)置了酒席,錦祥王也來了,他和纖祥的一雙兒女倒是很惹人喜愛,花柔很是羨慕。
陌鑒同花柔一起問好。燧風(fēng)站在他們旁邊,視錦祥王如無物。
倒讓錦祥王的貼身侍衛(wèi)很是不平,縱然他不是錦國的人,但見到錦國王君不見禮也就罷了,怎么能將王君視而不見呢?遂,他開始吼著。
燧風(fēng)來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嘬著茶水,沒打算理他。
越是這樣,便越讓那個貼身侍衛(wèi)氣憤,想要同燧風(fēng)動粗,被錦祥王攔了下來,斥責(zé)了一頓。
燧風(fēng)心中寬慰了不少,錦國有了這樣的共主國君,不強(qiáng)人所難,禮賢不自傲。
酒席罷了,又小敘已而。纖祥是想讓他們留宿一宿的,但花柔心中太牽念的娘,便堅(jiān)持要連夜啟程去南疆。
照著這番趕路,起碼要半月才能到南疆,花柔心中的急切難掩。
燧風(fēng)半笑著道:“柔兒姐,不如我送你們過去,倒也省了這一路的舟車勞頓,可好?”
花柔愣了,燧風(fēng)的一句“柔兒姐”,讓她覺得好親切熟悉。
“那多謝你了。”陌鑒手中一把折扇拍了拍他。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花柔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待到天明時分,來到了南疆沃土。待到落地之時,花柔感覺腿都是軟的了。
讓她緩了好久,才可行走。
“這里便是南疆了,但若想找到你們的二老,恐怕還要些時日,畢竟這南疆也不小?!膘蒿L(fēng)與他們話別。
“嗯,后會有期?!?p> 燧風(fēng)對陌鑒使了個眼色,陌鑒看了看花柔,而后跟著他到了一旁來。
“可否,將你那張?jiān)菩乔?,借我一用??p> “當(dāng)然可以?!蹦拌b將裝著云星琴的玄袋放到燧風(fēng)手中:“到了妖界,小心些?!?p> “會的。”
兩人會心一笑。
燧風(fēng)便走開了。
陌鑒回到花柔身邊,挽著她的手:“柔兒,我們先找家客棧,你該休息一下了?!?p> “嗯。”花柔的確感到累了。
遂,兩人來到一家客棧,要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間客房,歇息了兩個時辰,而后,便又踏上了尋找竹郡王和王妃的路上。
這日,兩人來到一家客棧,吃些酒菜,要了一間客房,準(zhǔn)備歇息一二,陌鑒又路見不平了。
陌鑒同花柔進(jìn)房間前,看到只有一房之隔的那間客房,有兩個下人抬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進(jìn)去,著實(shí)很反常。那兩個下人很快便出來走開了。
陌鑒拉著花柔跟了過去,通開窗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富家少爺,對一個昏倒的女子,欲做無恥之事。
陌鑒破門而入,倒讓那個富家少爺一驚。
“你是誰?”
“過路之人。”
富家公子眼眶微濕:“知道本少爺是誰嗎?奉勸你一句,少管閑事,更別來破壞本少爺?shù)暮檬隆!?p> 這富家公子的口音重了些,怎么聽那個“本”字,都像是再說“笨”。
“笨少爺,我也奉勸你一句,趕快放了那個姑娘,不然,后果自負(fù)?!?p> “放了她?就算本少爺放了她又能如何呢?你還不知道吧?她被人下了藥,就算本少爺不睡她,那她也……”富家公子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姑娘。
“無恥!不要臉!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花柔很是氣憤的說道。
“哦……是嗎?這姑娘的毒倒是不勞煩你操心,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自己吧?”陌鑒倒是對那種下流之毒,很是不屑:“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刻從這里滾出去,另一個是被我打一頓,然后從這里扔出去?!?p> “笑話……”富家公子一看到客棧掌柜的同自己的人來了以后,更加有“底氣”了。
“陌先生?!被ㄈ嶙Я俗囊滦?。
他輕拍了兩下花柔拽著她衣袖的手。
就這些個人,還不夠他活動筋骨的呢。
那些人還未觸及他時,便已經(jīng)被打倒在地。
富家公子慌了起來,連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地了:“俠士,有話好說?!?p> “還不快滾?!?p> 陌鑒一個眼色似乎能讓那個富家公子感受到非死即傷的恐懼,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掌柜的更是嚇得哆哆嗦嗦的,一言不敢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