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賈詡賈文和
看著老人那痛苦的神色,大家雖然各有猜測,卻畢竟一地的死尸,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賈詡便不再問,而是鞠躬致敬,深深的施了一禮。
“詡有眼無珠,這些時日承蒙馬老的照拂,詡在此拜謝了!”
“都是舉手之勞,不說也罷?!?p> 老人唏噓了片刻,擺手婉拒。
“利伯,詡斗膽如此稱呼您,敢問您跟隨這支氐人深入漢境,究竟是羌人所逐,還是氐人自作主張,又或是......”
眼看著自己幾乎沒有插嘴的機會,劉茂有些無語。
這是要把自己的臺詞都給搶了?
眨眼的功夫,豬腳光環(huán)眼瞅著就有被賈詡給奪走的跡象,郁悶吶。
不管能不能把賈詡留下,先得給他一個頗有志氣的印象才行。
哪怕沒有王霸之氣,自己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軟弱了不是?
想到此處,劉茂滿臉歉意地打斷道:“咳,文和兄,利伯,此間畢竟不是談?wù)撝?,不如二位先跟我等回營寨之中,喝些水酒再做詳談吧?”
“如此甚好!”
賈詡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過于沖動,之后的路上便很少言語,攙扶著利伯,直到隊伍回到大路,才終于松了口氣。
其實此時的劉茂本人也很忐忑。
賈詡在歷史上留下的名聲算不得太好,但是他的才能卻是不能否認(rèn)的,如果真的想要讓他為自己效力,那么肯不肯為自己出全力將是一個的問題。
“原來如此!”
劉茂和賈詡同時有些唏噓。
聽聞了利伯的講述之后,他們才知道這鼎鼎大名的伏波將軍之后,命運對他竟也是如此的不公。
馬利自詡是名將之后,年輕之時便喜歡行俠鄉(xiāng)里,仗義執(zhí)言,自然得罪了不少世家豪強。
原本這也該是一段假話,可惜他們這支馬家漸漸勢微,最終很不幸的遭到了奸人陷害。
不甘辱沒先祖榮光之下,又有祖輩故交照拂,利伯便假借他人之名才得以留下性命,被流放去了南面的邊郡。
直到黃巾亂起縣里秩序崩潰他才得脫,哪料半路又被氐人劫了去,以致淪落異族,化名茍活到現(xiàn)在才得救。
“今時今日,蒙將軍搭救,小老兒實在是萬表難以言謝!還請將軍,務(wù)必受小老兒這一拜!”
眼看利伯又要站起身來,劉茂恰逢站在他身邊,眼疾手快地給他按回了座位,拒絕道:“利伯此言差矣?!?p> 扶著利伯坐下,劉茂接著道:“討賊攘夷本為我等分內(nèi)之事,能救得利伯和文和兄,只能算是恰逢其會。況且身為大漢將士,換成任何一名漢人百姓為賊所縛,我等都是要去解救的,根本無需言謝?!?p> 利伯聽聞此言,感慨之余不由得摸了摸眼角,幾十年來,第一次有了些濕潤。
賈詡也心神激蕩,感激地隔空抱了抱拳,接茬道:“利伯,將軍所言不差,我等已然得救,待等他日再報此恩也是不遲。利伯,今日雖被解救,您難免還是受了些驚嚇,不如先行去養(yǎng)息,好等將軍回軍之時好有力氣跟隨?!?p> “對對對,利伯您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我等就要整軍南下,您老的身子骨可要準(zhǔn)備受些折騰了。”
“呵呵,好好好!那小老兒就先去歇息了。”
劉茂遞了個顏色給劉璝,劉璝趕忙上前來扶起利伯,將他引入偏帳之中歇息去了。
卻說利伯走出營帳之后,營帳之中也只剩了劉茂和賈詡。
劉茂正要說些什么,卻見賈詡突然走到營帳正中,深深地向著自己拜了一禮。
“侍郎賈詡賈文和,拜見郎君!”
劉茂撇了撇嘴。
你這樣,讓我很沒有神秘感啊。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好家伙!
從救下賈詡兩人到現(xiàn)在,他可是根本就沒提起自己的名諱或者與劉焉的關(guān)系,賈詡竟然憑借簡單的交談,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身份。
能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也真是厲害了。
“好一個賈詡賈文和,一雙慧眼果真不是吹的。既然已經(jīng)被你識破了身份,那么我等出現(xiàn)在這里所為何事,文和兄是否已然知曉了?”
劉茂盯著賈詡的臉。
雖然眼前的賈詡?cè)酥林心曷晕⒂行┌l(fā)福,無法讓人與傳聞中毒士的名號相提并論,但劉茂可不敢小覷于他。
賈詡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劉茂的問題給嚇住。
能如此淡定,必然也是早有預(yù)案了吧。
“郎君無須如此,詡此次掛印離職之前,與貴兄中郎將劉范、治書御使劉誕屢有相見,也算相熟,而且也是得了貴兄的資助,才能逃出司隸。”
“哦,竟有此事?”
劉茂也有些好奇。
自己那三個便宜兄弟都是能力平平之輩,怎么老大老二竟然會與賈詡有些交情,還資助了他逃離雒陽?
這樣的事,在正史中可不曾聽說啊。
賈詡點點頭。
“正是,也是以此故,詡未見郎君便已知曉了一些郎君舊事,這才能于初見便識破了郎君的身份,并非詡有什么慧眼,對于郎君在此所為何事自然也是無從得知了?!?p> 劉茂笑了。
這賈詡,一招藏拙使出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不過面對面就糊弄小爺我,你也太看不起咱這穿越者了。
“哈哈,文和兄過謙了,既然文和兄不愿承認(rèn),瑁自不會相逼,只是此行牽涉到一些軍旅機密,冒昧要請文和兄與利伯隨軍南下一段時日,還請文和兄不要見怪才是?!?p> 這時劉璝恰巧回到帳中,聽聞劉茂此言很是有些驚訝,多看了賈詡兩眼。
這個賈詡,竟然引得劉茂如此看重嗎?三兩句就要把人先給扣了,也是沒誰了。
賈詡臉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是當(dāng)劉茂把這話挑明了以后,他還真的是無從反駁。
“這是自然,謹(jǐn)遵郎君之命?!?p> “好,既如此,劉叔,請文和兄下去歇息吧。”
劉璝應(yīng)聲向前一步,道:“文和先生,請隨我來?!?p> 怎么著曾經(jīng)人家也是一名議郎,當(dāng)?shù)闷鸱Q一聲先生。
“不敢,劉將軍請!”
轉(zhuǎn)眼間,營帳里面又只剩了劉茂一個人。
之前一路回來,他和馬利也只是簡單的談了談,卻是忘了問一問氐人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
聽賈詡說是掛印離職逃出的雒陽,劉茂的心里有些發(fā)起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