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闌笙此時已顧不得自己了,拉過老嬤嬤急切地問:“沅沅呢,她在哪?”
“大堂里,葉大小姐帶她來的。”
匆匆忙忙沖到大堂里,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沅沅。
她渾身是血,除卻一張臉還算完好,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鞭子抽過的痕跡深可見骨,身下的血將地磚都染紅了。
他當場愣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身體僵硬地一步都邁不出去。
葉元儀一看著他,當即起身站了起來。
“我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說林止暮死了,我就讓人逼問了一番,可什么都問不出來,先送到你這,你若是能幫我問出來,我什么都能答應你?!?p> “葉元儀……”他渾身顫抖,眼睛紅得厲害,看向她的目光像是要將她一口吞掉,“你居然……你居然敢打她!”
孟闌笙瘋了一樣,扛起一旁的大花瓶就向著葉元儀砸了過去。
她一時不察,還好身邊侍女機靈,在她身前挨了一下,這才沒事。
“孟闌笙!”她也火了,指著他就罵,“你張開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這孟沅沅就是個下人,你哪來的膽子為她動我?”
孟闌笙已經(jīng)聽不清她說的話了,踉踉蹌蹌地跪坐到沅沅的身邊,手輕撫上她的臉,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涌了出來。
“沅沅……”
手下的溫度極其冰冷,若非鼻子下面還有微弱的呼吸,當真和個死人沒什么區(qū)別。
胸口傳來尖銳的疼痛,他用力將她抱到懷里,嗓子哽咽得不成調(diào)。
“沅沅……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怪你了……我再也不亂發(fā)脾氣了,我會對你好的……”
老嬤嬤看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解后,趕忙命人將孟闌笙和沅沅帶了下去找大夫,自己彎著腰對葉元儀賠笑。
“葉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們家少爺計較,他腦袋拎不清,我們家夫人一定會替您好好罰他的?!?p> 葉元儀深吸一口氣,:“我與他的婚事不過是我家老太太與孟家的約定,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若是能好聚好散,我也沒什么可追究的了。”
老嬤嬤一聽,那還了得,趕忙跪了下來,狠狠地磕了個腦袋:“葉小姐,這孟家與葉家的婚事的確是長者做的決定,確實為了兩家今后著想,萬萬不可意氣行事。”
一旁的心腹侍女也在勸,葉元儀心里煩,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對,可她確實是對孟闌笙的忍耐到了極限。
擺了擺手,她朝著門口大步走出:“好了,我先回了,那孟闌笙如果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知我?!?p> “是。”
老嬤嬤跪在地上,直到腳步聲漸漸行遠,她才伸手讓身旁的小廝扶起來。
孟母不知何時也來了這里,從柱子里走出來,看著她,眼睛一下就紅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們的關系鬧成這樣,可晗兒那卻不能耽擱了,有了葉家,不日便可高升……”她低垂下頭,肩膀抖得厲害:“可闌笙的一輩子都要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