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量不僅從C國民眾身上看到了戰(zhàn)勝困難、戰(zhàn)勝魔怪的希望,也漸漸領悟了為什么魔王能摧毀藍色星球所有國家的守護系統(tǒng),唯獨不能摧毀C國的守護系統(tǒng)。
一個星期后,雨勢不但沒減小,而且越下越大。N市政府提出了“爭分奪秒守護N市,時間就是安全,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勝利!”的口號,號召全體市民開展互幫互助,調(diào)撥大批人力和機械加固了市內(nèi)所有河流、湖泊、濕地的堤壩,并動用所有抽水泵,全天24小時工作,將市內(nèi)的積水排入X湖,秦淮河和長江。
全市人民爭分奪秒,與老天賽跑,終于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10天后全市的交通開始恢復,大中小學也開始復課,各單位也開始復工、生產(chǎn)、營業(yè)。
這時東方大學也解除了不能出學校的禁令,張力量知道這個消息后,大喜,決定冒雨去一趟J山基地,看看劉工那邊又沒受這次水災的困擾。
一個周五的上午,張力量冒著滂沱大雨,步行了3個小時,終于來到J山的北坡。
張力量見J山腳下的草木都已被大水淹沒,湍急的山洪從山中帶著泥漿滾滾而下,在山腳下形成一條又寬又急的黃色小溪,將J山牢牢捆住。N市園林局為了阻止市民雨中登山,特意在上山的幾條主要道路的醒目位置處,設置了紅色的警示牌:“山洪易發(fā),禁止上山!”
張力量見前方的山路有山林守護者不停巡邏,只好繞開他們,來到一大片茂密的毛竹林前,那片毛竹林在風雨的侵蝕下,已經(jīng)倒塌了一大片,橫七豎八地倒在地面上、橫在水塘中。
張力量見了那些毛竹,心中大喜,于是扶住幾根大毛竹,小心翼翼地趟過湍急的流水,走進了那片竹林中。
張力量怕撞見巡山的志愿者,不走大道,專走小道,終于在滑倒了無數(shù)次后,方才找到山間的蛟溪書院。
蛟溪書院的幾名警衛(wèi)同志見張力量帶著一把散了架的傘,渾身都是泥水,意外道:“小伙子,你怎么來了!N市園林局不是禁止市民在雨季爬山登高嗎?”
張力量解釋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來這里的!”
一名警衛(wèi)見張力量不像說謊,急忙道:“請出示您的通行證!”
張力量答應了一聲:“好”,就從隨身帶的包中取出通行證,并遞給了警衛(wèi)。
另一名警衛(wèi)仔細查驗了他的通行證,就讓他通過了檢查。
張力量剛要離開,一名警衛(wèi)拿了一把傘追了過來,說道:“小伙子,你能在基地最困難的時候,冒雨趕回來,好樣的!”,說完就將手中的雨傘遞給了張力量。
張力量接過雨傘,見警衛(wèi)話中有話,問道:“警衛(wèi)叔叔,基地怎么了?”
警衛(wèi)嘆息道:“小伙子,你還不知道吧?因為這兩個月的鬼天氣,地下基地已經(jīng)被淹了,很多儀器將要被遷走了!”
張力量聽到這里,也是吃了一驚,提醒道:“這些事情可不能亂說!這可是機密!”
這時,另一名警衛(wèi)也插話道:“地下的儀器和人員馬上都要搬出來了,還談什么機密?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白的事嗎?”
張力量見警衛(wèi)都知道這事了,這就說明事態(tài)已經(jīng)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于是不敢逗留,回了一聲:“不聊了,我得下去了!”,說完就快步離開了蛟溪書院。
張力量乘坐地下電梯,進入J山地下科研基地,見基地走道、大廳、辦公室的墻壁上都很潮濕,知道在長期降雨的情況下,即使位于J山地下深處的天罡科研基地也要面臨巨大的考驗。
張力量不敢多想,直接去了劉工的辦公室。
劉工見到張力量感到非常意外,問道:“力量,整個N市的道路上積滿了水,市內(nèi)交通也已癱瘓了,你是怎么過來的?”
張力量笑道:“劉工,魔怪呼風喚雨只能癱瘓沒有智慧的機械車輛,卻不能癱瘓我們心懷光明和正義的人類!實不相瞞,我是靠兩條腿走過來的!”
劉工顯然被張力量的話驚住了,問道:“力量,你是走過來的?東方大學位于N市市區(qū)西南角,而J山位于遠離市區(qū)的東北角,你從東方大學走到我們這里,至少要頂著風雨、趟過積水,走上半天!你這次來,真不容易!”
張力量卻道:“劉工,自從上次我離開基地,回學校后,一直惦記著你們,一直惦記著天罡星球守護是否已恢復正常!我一直想回來看看!”
劉工聽了張力量的話,卻搖頭道:“力量,其實這次你不用來的。我們這里的情況,你也知道的,天罡系統(tǒng)已經(jīng)與星球各國失聯(lián),已經(jīng)起不到守護星球的作用了。我們本來還想查明魔怪是用什么手段破壞了天罡系統(tǒng),可是天不隨人愿,又攤上了這連綿不斷的降雨,我們地下基地缺電、缺水、缺食物、缺補給,也快撐不下去了!趙教授、宋工、王工已經(jīng)建議全體科研人員,暫時撤離J山地下了?!?p> 張力量試探性問道:“劉工,科研人員都撤走了,那基地的科研設備也要搬走嗎?”
劉工顯然很為難:“力量,搬走科研儀器真的很難辦!基地有那么多電子設備,小的如辦公電腦、打印機、電話等還能方便帶走,但是那些比人還高、還大的超算機箱、機柜沒有機械幫忙,怎么搬走?再說遇上這鬼天氣,我們不帶任何東西,走出遍地是山洪、泥石流的J山尚且非常困難,何況還要帶上這么多寶貴的電子設備?所以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是:我們只是暫時離開基地,所有的設備都不搬走!”
張力量提醒道:“劉工,我知道搬走基地內(nèi)的電子設備非常困難,可是您也不要忘記了,電子設備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下,比人還嬌氣!它們長期處于潮濕的地下,會造成電路故障,甚至會完全報廢!”
劉工點頭道:“力量,謝謝你的提醒!其實當年歐陽將天罡基地建在J山地下,就曾考慮過科研人員和電子設備長期埋在地下,終年不見陽光,容易受潮,容易出故障的問題!我們地下科研基地有數(shù)萬臺恒溫、換氣裝置,此外每個辦公室,每臺設備上都有溫度、濕度報警裝置,只要溫度和濕度到達一個極限時,就會報警,我們的后勤維護人員就會找出漏水、不散熱的原因,進行維修!”
張力量又道:“劉工,我相信我們天罡基地的設備和后勤都是星球最先進的,可是這次大降雨是魔怪故意做的,它們就是要摧毀星球僅存的、我們C國的天罡守護系統(tǒng)!我進來時,發(fā)現(xiàn)基地很多地方已經(jīng)非常潮濕了,甚至我們頭頂?shù)腖ED燈泡上都出現(xiàn)了水霧,這是很危險的前兆,如果這樣下去,我們的地下基地必然被魔鬼的洪水給淹沒,到那時,我們僅存的天罡守護系統(tǒng)也要毀了!”
劉工聽完,看了一眼頭頂?shù)臒?,不再自信,笑道:“力量,我佩服你不但博學,而且具有明銳的觀察力,你說的是對的!我會讓后勤部門將基地的天花板、墻壁、排氣口、廚房、餐廳、會議室,辦公室等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檢查一遍,將滲水的地方修補修補,對于所有的電子設備采取了防水排水措施。
張力量又道:“劉工,既然基地的儀器可以留下來,為什么我們的科技人員要撤離呢?”
劉工嘆道:“力量,我知道你舍不得歐陽教授創(chuàng)下的這份家業(yè),設備不需要喝水吃飯,不需要休息,可是我們的科研人員不能在沒有后勤保障下持久工作!”
張力量解釋道:“劉工,你們可能不知道基地外面的情形!現(xiàn)在全市人民齊心協(xié)力,共抗天魔,已經(jīng)將市區(qū)道路小區(qū)的積水排泄干凈,市內(nèi)的交通也已恢復正常了!因此后勤補給可以直達J山下,目前最大的困難在于如何將后勤物資從山腳下,通過山澗的泥石流,安全運至基地地下!如果能解決這個難題,基地的工作人員就不用撤離了!”
劉工見心中最大的難題被張力量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最終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如果是這樣,就好辦了!我們只要夜間施工,在山腳下架起幾座浮橋,再增派后勤人員的運輸力度,就能堅守天罡基地,不用撤離了!”,說完就拿起辦公桌上的紅色內(nèi)線電話,將張力量不必撤離的建議一一與基地其他部門的負責人商量了一番。
劉工打完了電話,又問道:“力量,你想出魔界破壞天罡系統(tǒng)的卑鄙手段了嗎?”
張力量回道:“劉工,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我隱約覺得歐陽老師設計的天罡星球守護系統(tǒng)是與我國的傳統(tǒng)價值觀有關的!”
劉工不解道:“你是說,天罡系統(tǒng)的核心思想是我國的孔孟之道?”
張力量點頭道:“劉工,你想過沒有?天罡系統(tǒng)為什么只有在我們C國才能抵擋的住魔王的入侵,而星球上的其他國家和民族都被魔界一一攻破了?”
劉工還是搖頭道:“力量,這也不能說明天罡星球守護系統(tǒng)是以我國的價值觀和審美觀為基礎的?”
張力量見劉工不相信自己,只好又分析說:“劉工,我們仔細想一想:天罡系統(tǒng)的倡議者是歐陽老師,他是一名正直、仁義、勇敢的C國人,他受家族影響,受千年民族文化和傳統(tǒng)熏陶,是最懂C國文化和民族精神的,因此他提出的星球守護方案必然是立足C國實際的,所以天罡系統(tǒng)雖然后來被應用于全球,但無疑在我們C國是最穩(wěn)固的?!?p> 劉工聽完,有所感悟道:“力量,你說的有道理!”
劉工正在和張力量說話,突然聽見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急忙走了過去,將門打開,說道:“趙教授、宋工、王工,朱工,你們怎么都來了?”
宋工答道:“我們幾個覺得你在電話里說的不撤離的方案太倉促、太含糊了,所以特意來找你聊一聊!”
劉工笑道:“話不說透,聽不明白其中道理嘛!大家進來聊吧!”,說完就將宋工等人請了進來。
張力量見基地的幾名領導和前輩走了過來,急忙站立起來,幫劉工給眾人端茶倒水。
趙教授一邊接過張力量手中的茶杯,一邊問道:“劉工,你昨日還是覺得將基地人員遷出J山,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再重建天罡系統(tǒng)的。怎么張力量一來,你就改變主意了?”
劉工一邊倒茶,一邊笑道:“趙教授,你這句話可說對了!張力量正是我們的福星!他一來,我就改變了主意,我們基地不撤離了!”
朱工滿臉的疑惑,問道:“劉工,前幾日我們不是商量好的嗎?如今N市交通因為主干道嚴重積水而癱瘓,我們基地的食物和飲用水都快半個月沒得到補充了!我們基地有上千人,再堅持下去,沒吃沒喝的,如何的了?”
王工也附和道:“是??!我們先暫時離開基地,等黃梅雨季過了,我們再回來!這樣是解決基地生存危機的最簡單方案!”
宋工見劉工一直在聽,就是不說話,說道:“劉工,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總得說幾句話吧?”
劉工只好回道:“大家聽我說,山下的形勢沒你們想象的那么糟糕,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N市的交通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
趙教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問道:“劉工,你的消息確切不確切?”
劉工答道:“張力量剛才山下來,山下的具體情況,就讓他跟大家說說吧!”
張力量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向眾人詳細說了一遍。
朱工聽完了,興奮道:“這么說,我們的后勤補給很快就會恢復正常了!那我贊成大家都不撤離!”
王工卻道:“即使山下的交通恢復了,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外面的雨還在下,山上還有堰塞湖、泥石流,山上的路要比平地難走很多,基地的運輸車隊為了保密,都是晚上出發(fā),大家想一想這么大的雨,這么危險的山路,我們總要替司機師傅們的安全著想,所以我還是覺得撤離是最佳方案!”
劉工卻道:“王工,我們撤離是最簡單的,可是我們?nèi)艘蛔?,基地的電子設備誰來維護?萬一進了水,全部報廢怎么辦?我們幾十年的辛苦,國家數(shù)千億的投入就要打水漂,這個責任誰擔當?shù)钠??所以再苦再難,只要糧草不缺,我們就應該堅守基地!”
宋工聽了劉工的話,也表示:只要后勤問題能解決,基地人員手中有糧,心中當然不慌了,那自然就不用離開工作了十幾年的基地。
趙教授等人經(jīng)過了半小時的談論,終于打消了王工要撤離J山的念頭,決定J山基地所有人員和設備不再撤離,并從今晚開始,動用基地車庫內(nèi)能用的修路、挖土機、運輸車輛,迅速在基地后勤物資必經(jīng)之路水勢較湍急的地方加固圍堰,架設浮橋,保障基地的安全。
劉工見基地幾名領導骨干意見達成一致,又趁熱打鐵,緊急召開了基地所有工作人員動員大會,號召大家冒雨參加下午的修堤、修路、修橋大會戰(zhàn)。
會后張力量也要求參加下午的勞動,劉工等人見張力量身子單薄,又是歐陽春內(nèi)定救世圣人,本來不同意的,但是經(jīng)不住張力量死纏亂打,只好同意他跟在劉工的身邊勞動。
張力量同劉工等人吃完了午飯,披著雨衣,扛起鐵锨,出了地下基地,來到蛟溪書院后面的一片空地上集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