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丁卯喝道。
“我說,是常青藤常大司農叫我挑唆百姓絕食的。”那人說道。
“是誰從王宮把消息傳到外面的,又是誰傳遞給老百姓的?”丁卯本來嗓門就大,這時候又故意加大音量,嚇得那人連忙下跪。
“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我只是拿錢辦事,其他的我不知道?!蹦侨思幢愎蛟诘厣?,還是不停的發(fā)抖。
丁卯看了看周素素,意思是看來也問不出什么了,該怎么辦?
周素素上前問道:“你好好想想,在外面散布消息的人你當真不認識?”
那人聽見周素素此刻聲音柔和了許多,興許是這個緣故,他沒有那么緊張了,也沒有那么害怕了。
周素素以為沒有料了,正要離開,那人突然抬起頭,說道:“我想起了,我來廣場的時候碰到賴三兒了,可能是他散布的消息。”
周素素瞧了瞧丁卯。
丁卯對那個守衛(wèi)說道:“去找一套衣服給他換了,另外找一把新鎖,把他繼續(xù)關在這里,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這里?!?p> “是,統(tǒng)領?!?p> 丁卯和周素素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往常青藤府上。
到了門口,丁卯說道:“素素,一會兒不可沖動,他畢竟是當朝大司農?!?p> “我知道了,羅里吧嗦的?!敝芩厮夭荒蜔┑幕氐?。
走進常青藤府里的前院,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問道:“二位有何貴干?”
丁卯開門見山道:“我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這位是刑法司司長,我們奉王命辦案,要見一見賴三兒。”
那管家立刻不自然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好半晌才回道:“我們這是大司農府上,沒有什么賴三兒?!?p> 丁卯和周素素都看得清楚,這管家若不是心中有鬼,在自己的地盤上又何必鬼鬼祟祟呢?
丁卯瞟了一眼周素素,生怕她那暴脾氣又犯了。
看見周素素還算淡定,心中稍穩(wěn)。
“管家,你想好了再說。倘若我派禁衛(wèi)軍來府上搜查,一來大司農臉上掛不住,惹百姓們無端猜疑;
二來,搜出來和主動出來性質發(fā)生了變化,將來恐無回旋之余地?!?p> 丁卯曉之以理,伴隨著威脅。
那管家臉上一陣抽動,想是心中有所觸動。
“府上......真......真沒有一個叫賴三兒的?!惫芗覉猿值馈?p> 不等丁卯觀察,周素素主動看著丁卯,似乎再說,怎么樣?需要老娘出手嗎?
丁卯無奈,心想道,這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明明都已經(jīng)心虛成這樣了,還硬撐著,看來他們平時被威脅得夠多、夠狠,至少遠甚于丁卯。
這一次,周素素沒有拔刀,而是徑直往府上走去。
“唉,唉,周司長,你不能進去?!惫芗疑锨皵r住周素素,說道。
“若是你家主人在家,我這個司長拜訪,是不是也應該盛情款待啊?!敝芩厮匾桓耐罩畠春?,丁卯感到好陌生。
“趙叔,不得無禮,這可是周司長?!?p> 管家聽到這個聲音,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丁卯感覺到管家的變化,回頭看著常府大門,只見常青藤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他們身后了。
“原來是常大人回來了。”丁卯客氣道。
“常大人回來了就好,管家想必也沒有那么大的壓力了?!敝芩厮匕抵S道。
常青藤皮笑肉不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嘿,早就聽聞周司長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里面請。”
常青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管家?guī)е∶椭芩厮赝镒?,常青藤則是跟在后面,表情甚是陰冷。
到了大廳,常青藤絲毫沒有要阻攔丁卯和周素素搜查的意思,反而主動說道:“二位,我們同朝為官,都是為大王分憂,常某希望用結果來證明清白,請吧。”
周素素和丁卯感到意外,他為什么那么自信?
周素素暗中瞟了一眼管家,發(fā)現(xiàn)那管家自從常青藤回來以后,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剛開始那種慌亂的表情,看來人應該不在府上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丁卯說道。
“那我們就告辭了。”周素素起身,向常青藤拱手說道。
丁卯詫異的看向周素素,但是周素素說完,徑直走了。
“告辭。”丁卯向常青藤拱手說道。
出了常府,丁卯快步追上周素素,不解的問道:“為什么不搜查?”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自從常青藤回來后,那個管家像是得到了什么定心丸似的,顯得很是從容。”周素素說道。
“我看見了啊,他主人回來了,不再需要他扛著,當然輕松了。這有什么不對嗎?”丁卯困惑道。
“通常主人在家,下人們自然是心安理得的讓主人扛著,但如果賴三兒真的在府上,即便常青藤回來了,我們說要搜查,那管家也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來,斷不會如此從容。因為如果我們搜到賴三兒,常青藤自是會責怪管家的,所以他不可能那么從容?!敝芩厮亟忉尩馈?p> “嗯,有道理,看來是常青藤意識到了危險,悄悄把賴三兒轉移了,并且暗中給管家傳遞了信號,所以管家才那樣從容。但是,我自從抓那個人到現(xiàn)在,不超過三小時,期間沒有一個外人知道,常青藤是如何感到危險的?”丁卯疑惑道。
“或許他們之間定期有某種聯(lián)系,倘若有人突然斷了這種聯(lián)系,常青藤自然知道是出了事,所以感到危險?!敝芩厮卣f道。
“對了,素素,你想起我抓到的那個人沒有,雖然你很潑辣,但一般跟著大司農做事的人應該不至于如此膽小吧,這說明常青藤在用人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這些人是否會招供,看來他早就想好了要抵賴?!倍∶f完,看見周素素正看著自己,眼神有些不對,似乎給了丁卯很大的壓力。
“你剛才說誰潑辣呢?”周素素一手攥著拳頭,一邊咬牙切齒的問道。
丁卯自知逃是逃不掉了,主動上前一步,說道:“可不可以不要打臉?。俊?p> 丁卯說完,閉上眼睛等著責罰。
“啵?!?p> 令丁卯意外的是,周素素非但沒有揍他,反而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聲響弄得還挺大。
丁卯用手摸著臉,心里甜滋滋的,臉上一片紅一片紫。
這動靜引來不少人駐足議論。
“真是不害臊,大白天的在街上那樣?!?p> “真是的,還是那女的主動的,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真是羞死人了?!?p> “......”
丁卯越發(fā)的心虛,伸手拉著周素素,小聲說道:“趕緊走?!?p> 周素素偏不,瞪著那些議論她的人說道:“老娘愿意,關你們屁事!”
丁卯不停的薅著周素素的手,催促她快走。
可是周素素卻反而一把將丁卯摟進懷里,含情脈脈的盯著丁卯看。
丁卯被周素素看得發(fā)毛,心想,不會吧,我的姑奶奶。
不出丁卯意外,周素素真的將自己的香唇貼上了丁卯的那‘香腸嘴’。
丁卯眼睛瞪得大大的。
周圍先是一陣喧嘩,緊接著眾人都是捂上了眼睛,從手指縫中偷看著周素素和丁卯。
好一陣,周素素松開了丁卯,走近那些圍觀的人,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拉著丁卯離開了。
一路上,丁卯的心猛烈的跳動著,通紅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僵持了,始終掛在臉上。
其實這時候的丁卯已經(jīng)沒有害臊的感覺,還時不時的回味著那美妙的味道。
二人回到歌明昊府上,看到丁卯母親正在收拾東西。
“娘,您準備搬回咱家嗎?”丁卯問道。
“是啊,現(xiàn)在喬萌醒了,也不需要我照顧了,是時候該考慮你們的婚事了。”丁卯母親提到婚事,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周素素,其中含義三人自知。
丁卯母親發(fā)現(xiàn)兒子表情不自然,停下手中的活兒,奇怪的看著丁卯,問道:“你的臉怎么了?”
原來是丁卯母親發(fā)現(xiàn)丁卯臉上有唇印。
丁卯哪好意思說,但丁卯母親是過來人,稍微揣測便知道一二,她不自覺的笑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丁卯看到母親笑了,趕緊解釋。
丁卯母親卻突然止住了笑,說道:“素素,你真的不準備跟父母和解嗎?自古婚姻都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你要不要......”
周素素故作平靜道:“雙方都是獨生子女,她憑什么要丁卯入贅,這事沒有妥協(xié)的余地,難道您愿意丁卯入贅嗎?”
丁卯母親看了看丁卯,回道:“我自然是舍不得,但是都在一個城市,相見,天天都能見到,其實......”
“阿姨,看來您還是不了解他們,今天是入贅,明天是孩子姓周,后天孩子就會叫您外婆,您也愿意?”周素素說道。
“不會吧?會不會是你想多了?”丁卯母親顯然不能接受周素素說的那樣。
“千真萬確,這就是他們,真實的他們。既然今天說到這里了,我還是坦率的告訴您吧,他們心中其實中意的是明昊哥哥。但是我喜歡的是丁卯,而明昊哥哥也是把我當做親妹妹。就在你們提親的前一天,他們還在努力的做明昊哥哥的思想工作?!敝芩厮卣f道。
丁卯母親像是如雷灌頂。
好半晌,才說道:“難怪你當時反應如此之大,當時我還在心里責怪你脾氣太暴躁,你不要怪阿姨?!?p> “阿姨,我怎么會怪您吶,您又不了解他們?!敝芩厮卣f道。
“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打算的?”丁卯母親問道。
“我想等明昊哥哥的事情有了結果再考慮結婚,您看可以嗎?”周素素征求道。
“這事兒都堆到一起了,眼下這種情況,歌公子的事情才是頭等大事,阿姨支持你們。但是無論什么時候結婚,難道你父母真的不會來嗎?”丁卯母親問道。
“會來的,因為他們要臉面,只是想要得到他們的祝福,恐怕不可能了?!敝芩厮囟嗌龠€是有些黯然神傷。
“沒事,以后有阿姨心疼你?!倍∶赣H上前抱住周素素,像心疼自己女兒那樣。
跟著,丁卯母親回頭對著丁卯說道:“你以后不準欺負素素,否則我跟你沒完?!?p> 說完,又將周素素摟進懷里,她是真心心疼周素素。
丁卯杵在原地,一臉無辜狀。
周素素則是朝丁卯吐著舌頭,做著鬼臉。
許久。
丁卯母親和周素素分開。
周素素說道:“阿姨,我和丁卯幫你收拾東西,您能不能幫我們做點酒菜,一會兒,我和丁卯帶到監(jiān)獄去,陪明昊哥哥聊聊天。”
“好,你們就等著吧,我去告訴小楊,我親自去做?!倍∶赣H說道。
“丁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霸道,很潑辣,不講道理?!敝芩厮剡吺帐皷|西,一邊問道。
“沒有啊?!倍∶级紱]有考慮就回答道。
緊接著,丁卯略顯不好意思的又說道:“再說,人家喜歡你這個樣子?!?p> 周素素猛的抬起頭來,一陣鬼神笑,說道:“還有人喜歡被虐的?!?p> 周素素說完,放下手中的衣物,就要去收拾丁卯。
丁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聲的動作,然后用手指了指門外。
“好吧,暫時饒過你,等到天黑......嘿嘿嘿......”
丁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褲襠里滿是寒毛!
等到丁卯母親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酒菜也做好了。
周素素看見了楊姐,問道:“楊姐,你看到喬萌了嗎?”
楊姐微笑道:“沒有啊,昨天晚上就沒回來,會不會是在自己家呢?”
“不會吧,自從咱們受封得到宅子,除了偶爾晚上回去睡個覺,喬萌妹妹還沒有整天待在自己宅子過。丁卯,咱們去看看吧。”周素素疑惑道。
周素素和丁卯帶上酒菜,直接往喬萌那宅子走去。
“咚咚咚?!?p> “誰啊?”
想必喬萌宅子少有客人,或者根本沒有客人來,所以時常閉著門。
門開了,一個婢女說道:“我認識你,你是主人的朋友吧,請進吧?!?p> 周素素和丁卯進屋,問道:“喬萌妹妹在家???”
“主人在啊,昨天下午回來之后一直待在屋里,說是不見任何人,晚上和今天早飯都沒有出來吃,我們管家涂姐很是擔心呢?!辨九卮鸬?。
“誰都不見?她這么說了嗎?”周素素問道。
“是啊,說了。我去把涂姐叫來吧?!辨九f道。
沒一會兒,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出來了。
“我是陳姑娘的管家,你們來得正好,陳姑娘昨天下午2點多從監(jiān)獄回來以后,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也不吃不喝的,不知道是不是和歌公子鬧矛盾了。你們是她好朋友,去勸勸她吧?!蓖拷銘n心忡忡的說道。
“我去叫她吧?!敝芩厮鼗氐?。
“有勞了?!蓖拷阏f道。
“咚咚咚?!?p> “喬萌妹妹,我知道你在屋子里,你能不能......”
“吱呀?!?p> 不等周素素說完,那門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