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礱茳正準備去喊軍醫(yī),姜小豆一把將他拉住,叮囑道“此事一定要做密,大戰(zhàn)在即以免擾亂軍心!”
礱茳點頭道“王上放心,屬下明白!”
姜小豆心事重重的走向長右,待她走進才發(fā)現(xiàn),長右胸口插著一個匕首,匕首已經(jīng)深入體內(nèi),只有一個短短的木柄露在外面。
“勾月短刃,是姮娥的貼身武器,你們還是近了她的身!”
祝余道“師父恕罪,原本我們在糧草中下過毒后是準備離開的,誰曾想見到姮娥一人從軍營中走了出來,長右見她身邊并無隨從,動了殺心,結(jié)果,姮娥一掌打出了丙火,趁機用短刃傷了他的要害?!?p> “是我無能,沒能攔住他,導(dǎo)致他受了這么重的傷!”
姜小豆探了探長右的脈象,沉聲道“說到底還是我錯了,長右戾氣太深,我真不該讓他出城去!”
在祝余驚慌的目光中,她伸手輕輕的握住了長右胸口那短小的木柄“不過幸好的是,姮娥用的是這把匕首!”
話音未落,姜小豆猛然拔出了他胸口的匕首,鮮血滾滾流出,姜小豆把手中那早已準備好的止血藥大把大把的倒在他流血的傷口上。
“師父..............”
“別怕,這勾月短刃是二哥親手做的,說是要送姮娥做生辰禮物,原本是一尺五寸,從胸口捅進去正好能刺破人的心臟,關(guān)鍵時候足以自保。只是五哥嫌二哥殺氣太重,又怕姮娥不小心傷了自己,悄悄的將這短刃改短了五寸,使這只能傷其皮肉,無法致人死地。”
說話間長右胸口已然不再流血,正巧這時軍醫(yī)也到了,姜小豆囑咐他道“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你在藥里多加一些安神的藥,讓他多休息休息,不然他一醒可是躺不住的?!?p> 軍醫(yī)領(lǐng)命,姜小豆又讓礱茳挑了幾個信得過的心腹親自送昏厥不醒長右去養(yǎng)傷。
“師父,我在軍營中看見了........”
姜小豆轉(zhuǎn)眸看向祝余,親自將他扶了起來,兩人接近之際,祝余悄悄在她耳旁說了句什么,姜小豆眸中驟然一震,下意識的緊攥住他的手腕。
“師父?”
“先別說話!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祝余進了姜小豆的書房,兩人密談了許久,直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的顏色房門才緩緩打開。
“咚咚咚!”
沉重的戰(zhàn)鼓聲震響天際,隨著有窮氏新任族長的一聲令下,過萬兵將抬梯舉箭就向合虛攻了來。
東西南北四門守將原先是礱茳,祝余,白術(shù),長右,長右重傷未醒,由他手下心腹代替。
有窮氏的兵多也兇猛,可姜小豆派去守城門的個個都是厲害大將,任憑他們想出什么招來也不得撞開合虛的大門。
這一場仗打了整整半個月,就在合虛即將彈盡援絕之時,有窮氏突然掛了免戰(zhàn)牌,麾下大軍后退了足足十里有余。
礱茳覺得奇怪,便急忙上報姜小豆,誰想,他說了一大串之后,姜小豆只輕輕點了一個頭,那冷靜的表情好似早已知道有窮氏會如此似得。
“王上,有窮氏中能人異士不少,咱們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
姜小豆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就要回來了,只要他一回來,就什么都清楚了!”
“王上,您說的是誰.................”
姜小豆說的模模糊糊,礱茳覺得奇怪,正準備開口問,只聽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他轉(zhuǎn)眸去看,只見一道黑影從他身后竄了過來。
“屬下竹蘭拜見尊主!”
“你終于回來了,可都弄清楚了?”
竹蘭點了點頭,說道“回尊主的話,一切都如尊主所料,鳳族果真大亂,木靈一族的開族元老也一并招供,幽都和余峨山那邊也都查清楚了!”
“王上,這是..............怎么回事?”
竹蘭一番話聽得礱茳更是迷糊了,這鳳族跟木木靈族還有幽都,他們跟有窮氏這場仗能有什么關(guān)系?
姜小豆輕笑道“大戰(zhàn)之前,我曾讓長右跟祝余去有窮氏探查敵情?!?p> “師父,我在軍營中看見了........”
“祝余曾在他們的軍營中發(fā)現(xiàn)了我合虛的邊防布局圖和城內(nèi)換哨路線地圖還有破解咱們陣法的計策本?!?p> “什么?!”
礱茳眸中大震,驚道“他們怎么會..........難怪他們在這么短的時間攻破邊防,輕而易舉的來到城門之下?!?p> 這時礱茳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姜小豆在大戰(zhàn)之前執(zhí)意要改變國內(nèi)布局,原來他們精心謀劃的戰(zhàn)計早已被敵軍知曉。
姜小豆點頭道“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自從姮娥叛變之后,我讓你立刻改了邊防布局,那圖是軍機重密,絕不可能被姮娥這個叛徒知道,我曾懷疑過有內(nèi)鬼,但自從聽說那鎮(zhèn)守邊界的是礱茳你派去的心腹后,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p> “再者,這邊防布局圖和城中換哨路線圖幾乎是同時外泄的,邊防就算是有內(nèi)鬼,這城中難道也有內(nèi)鬼,再說了,有你們四個護著城樓,就算是有內(nèi)鬼,他也得能將那情報從城中送出去才是!”
“我料定此事定有蹊蹺,派人去邊境走了一遭,讓他查一查近來邊境可有什么奇怪的變化。他們從邊境回來后,說是邊境一如既往,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原本荒涼的土地上竟然長出了幾株尋竹來。”
“尋竹喜陰,本是北荒岳山之物,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長在我東荒的土地上,我派人去查,那些曾在邊境呆過的將士們都說沒人從北荒將尋竹移栽來,是那竹子自己從土地里長出來的。”
“他們這么一說,我便想起曾在合虛中見過盛開的海棠花樹來,自從礱茳從外界引來了水脈后,咱們合虛的土地的確變得肥沃起來,但還沒到能將海棠花樹養(yǎng)的如此嬌嫩的地步?!?p> “我讓人去查,他們果然在邊界的尋竹和城中的海棠花樹中探取出一絲殘留的靈力。這些樹木和竹子不是機緣巧合落地發(fā)芽的,而是某些人的身外化身!”
“有些人為了得到咱們的邊防布局圖和城內(nèi)新的看哨防范圖真是用盡了心思,他們先是悄悄的在合虛城內(nèi)留下自己本體的種子,刻意在種子里留下夠用的靈力,待種子成長之后就會變成一個替身,一個能夠分身化形,來去自如的替身?!?p> 礱茳驚道“也就是說,那些人是倚靠城內(nèi)的花樹分身來調(diào)查我們的邊界防布局圖和暗哨換崗路線的?”
“是!當時我想大約是有窮氏中是有木靈幫忙,可白術(shù)說,有窮氏除了本族人外,不可能會有木靈或是其他種族的人,我問他原因,他說寒浞心胸狹窄,剛愎自用,他從來不會真正的新任過誰,一個連親族都不相信的人,怎么可能去接納外族人呢!”
“而且,寒浞幼年曾因外族來襲受過傷,心中有了陰影,他醉厭惡外族人,或許巫陽族有其他的外族人,但在寒浞統(tǒng)領(lǐng)的有窮氏中絕對不會。白術(shù)曾與寒浞相處過,對他的事最是了解,所以我覺得這城中那個用身外化身盜取軍中機密的絕不是有窮氏的人?!?p> “既然這尋竹出自北荒,我想這內(nèi)奸說不定就是北荒來的,雖然現(xiàn)在北荒正遭戰(zhàn)火襲擊,可名義上管轄北荒三十一座山的仍是幽都茩荼。幽都受難,離他們最近,而又兵強馬壯的只有咱們東荒合虛國,以及濁河以東余峨山的有窮氏。”
“幽都曾向咱們示好想要借兵連盟,我們婉拒了,而此事又沒了下話,依著如今幽都戰(zhàn)事猛烈的情況來說,他們不可能不再來借兵連盟,遲遲未提,說明已找到了盟友。”
礱茳眉間微緊,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幽都已經(jīng)與有窮氏連盟了?”
“是!不過,茩荼娘娘雖是看破紅塵,避世不出,但終究是神族后裔,這巫陽族與神族有過舊仇,茩荼娘娘應(yīng)該不會主動找有窮氏連盟才是,而有窮氏的新族長司羿也是個悶頭罐子,也絕不會想到要與幽都連盟,在背后出這主意的,應(yīng)該是姮娥。”
“當時我不但懷疑幽都與有窮氏暗中連盟,這兩方之間的協(xié)議我也大約猜了出來。應(yīng)當是姮娥找幽都在前,而幽都不愿意與他們合作,所以沒有正面回應(yīng),借著合虛新王登基大典,來合虛慶賀,順便提及連盟之事,當咱們婉拒之后,他們走投無路,只好退而求次,與有窮氏暗中連盟?!?p> “而他們連盟之后,雙方各有協(xié)議,有窮氏借兵給了幽都,幽都幫助有窮氏攻敗合虛?!?p> 礱茳道“幽都與五方鬼帝正在打仗,他們自身都難保還想著幫有窮氏與我們相斗?”
“幽都沒兵,自然有別的,他們借著在合虛休息整頓的機會,把身外化身留在合虛城中,也因為他們的幫忙,這邊防布局圖和城內(nèi)換哨路線地圖還有破解咱們陣法的計策本才順順當當?shù)搅擞懈F氏手中?!?p> 這么一回想,當日那位垂絲姑娘借著阿桑病重唯由帶著阿桑在城中散步應(yīng)當是謊話,她是想趁機把化身留在合虛的每個角落,姜小豆雖是生氣她外泄了軍中機密,但同時也擔(dān)心起來。
她不知道此事阿桑知不知道,若是不知倒也沒什么,可一想到阿桑也在蓄意謀騙自己,心中便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姜小豆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猜此事大約應(yīng)當是這樣,便讓人去幽都和余峨山去查,我叮囑他們,若是此事為真,一定要去趟木靈族,去查另外兩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姜小豆轉(zhuǎn)眸看向站在一旁的竹蘭,竹蘭開口說道“屬下與兄弟們在幽都和余峨山所查一切都如尊主所料,另外鳳族果真大亂,其混亂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p> “丹穴山的鳳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竹蘭勾唇一笑,慢悠悠道“回王上,丹穴山鳳皇身逝混沌,而登上皇位的不是所謂的受寵儲君,而是鳳族中一位男長老?!?p> “什么?!”
姜小豆和礱茳猛然一愣,幾乎同時脫口說道“鳳族的新王是一位男子?!”
鳳族自開族以來就是女尊男卑,男子登位做主在鳳族中就如同笑話一般,所以在鳳族中,從未有哪個男子敢有登位的野心。
“難怪她如此焦急.............”
姜小豆突然明白姮娥為何突然變得這么瘋狂了,鳳族歷代都是女皇,就算她手中兵弱,也曾是嫡系子孫,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她早早晚晚都能用嫡系血統(tǒng)去爭奪鳳皇之位,而如今男子登位做主,先例一開,鳳族中的內(nèi)部形勢和統(tǒng)治就完全變了。
形勢一變,舊規(guī)和族中所謂的傳統(tǒng)也都發(fā)生了改變,既然男子都可以登位做主,以后覬覦鳳皇之位的除了一些有實力的女子外,一些有野心的男子也會一同加入爭奪那個寶座的內(nèi)戰(zhàn)中,如此一來姮娥的競爭對手就翻了整整一倍。
“那,登上鳳皇之位的是哪一位長老?”
“王上,不是鳳皇,是凰主才是?!?p> 鳳族之中,鳳為女子,為尊為貴,凰是男子,身份低賤,女子為主稱為鳳皇,如今男子翻身做主自是應(yīng)當稱為凰主才是
竹蘭道“他是一位資歷深厚的長老,他曾是戰(zhàn)將出身,為鳳族出生入死數(shù)回,雖然一直只是管轄族中守衛(wèi),但他的威信比歷代長老還要高,鳳族中人都稱他為蓬長老。”
“蓬長老........”
姜小豆輕聲念叨只覺這個稱呼有些耳熟“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阿娘好似提起過說她母族中有位特別溫柔的蓬長老,難道如今這位新凰主就是阿娘曾經(jīng)提起過的那位?嘶................我記得他應(yīng)該不是鳳族的普通人,他的出身好像很好?”
“回王上,確實如此,具屬下所知,蓬長老在巫陽與神族大戰(zhàn)之前就已經(jīng)擔(dān)任了長老一職,想必應(yīng)是國后曾提起過的那位。具屬下所查,他曾是鳳族嫡系的親生子,本名常羲蓬虆。”
“常羲?!”
姜小豆驚道“那位蓬長老姓常羲?!”
原來姮娥著急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鳳族改朝換代,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在與這位資歷深厚的蓬長老是鳳族曾經(jīng)嫡系常羲的后人。
雖說姮娥也是嫡系后人,但畢竟桑海桑田這么久,現(xiàn)如今鳳族的嫡庶局勢早已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她這個常羲姮娥的身份被不被鳳族接受還是個未知數(shù)。
若是鳳族接受,她帶人逼宮就是嫡系內(nèi)戰(zhàn),若是不接受,她就是外敵侵犯,其中有著差距不止一星半點。
姮娥需要有人來證明自己的身份,若是在證明自己身份之余再支持自己那便更好了,當年姨母離開鳳族時是在大戰(zhàn)之前,那時候的舊人現(xiàn)如今早已不知身在何處,常羲作為嫡系也被推翻頂替幾萬年,普天之下能做到證明她身份,支持她做鳳皇的人幾乎是找不到的。
但是,偏偏這位推翻舊制,翻身做主的就是嫡系常羲氏的血脈,而且還是上古之時幸存的舊人,若是認真的翻翻舊黃歷,那位蓬長老指不定還是姮娥近血親人。
姮娥歡喜常羲氏的舊人還幸存塵世,與此同時也害怕那位舊人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所以想帶些有實力的兵將回去,如此才能更有把握的奪得鳳皇寶座。
“竹蘭,那位新任凰主他的位子做的可還穩(wěn)當?”
竹蘭搖頭道“回尊主,鳳族自開族以來都是女尊男卑,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男子在丹穴山能夠當家做主的,這位蓬長老開先例強行接管鳳凰之主的位子,成為了有史以來唯一一位凰主,族中自是多有非議,現(xiàn)如今鳳族分為兩派,一派是蓬長老的人,一派是企圖想要推翻蓬長老的人。”
姜小豆笑道“自從大戰(zhàn)之后,鳳族不在像以前那樣高傲驍勇,被幾代鳳皇這么一亂來,鳳族早就亂了套了,興許這位蓬長老就是看不慣她們?nèi)绱瞬簧线M,才會選擇打破鐵規(guī),翻身做主,他說不定能將這散沙一樣的鳳族給重新整頓起來?!?p> “而且他的位子坐穩(wěn)了,姮娥的期盼也就徹底破碎,不但如此,咱們?nèi)羰菐土怂?,也就等于跟鳳族達成連盟,同為盟友的話,阿娘的靈牌可以回到鳳族祠堂,以慰離鄉(xiāng)之苦。”
雖然羲和曾說過自己不被鳳族所喜,但是在兒時,她與姜小豆說的最多的,就是在鳳族中發(fā)生過的趣事,凡人常說樹高千丈,終究落葉歸根,阿娘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惦記著故鄉(xiāng)舊土。
而且羲和再是旁支,再是身份卑微,鳳族族譜上也得寫下阿娘的名字,如此才能證明,阿娘在這塵世走過一遭。
“不管從哪方面去想,咱們跟鳳族連盟都是件好事!”
礱茳問道“王上想借兵幫他坐穩(wěn)鳳族皇位,可曾想好動哪一支隊伍去幫他呢?”
姜小豆想了想道“丹穴山在南山的第三山系中,那里地形復(fù)雜,山脈錯亂,得讓一個熟悉山路的人去才行?!?p> 礱茳眸中一亮,笑道“王上的意思是讓那位去?”
“是?。 ?p> 姜小豆輕輕一笑,眸中滿是寵溺“自從南山霸王醒來后便吵鬧個不停,為了上戰(zhàn)場,三番五次的打暈看守他的軍醫(yī),他不是想要大干一場嘛!正好讓他帶人去丹穴山走一遭,讓他在那里大顯身手,坐實這南山霸王的頭銜。”
“若是長右將軍帶人去了,咱們城中就損失了一位大將,萬一有窮氏”
不等礱茳說完,姜小豆就搖著手,笑著安慰他道“不會不會!放心吧!三五天之內(nèi)他們不會敲響戰(zhàn)鼓的。”
“為什么?”
姜小豆笑而不語,眸中快速閃過一絲嗜血。
與此同時,城中各處,只要有海棠花樹以及枝繁葉茂的大樹旁烏央烏央圍滿了人,大家手拿斧頭火把,正在齊心協(xié)力去砍伐著高聲的大樹。
“快快快!王上有令,必須在今天之內(nèi)將城中所有的花樹細苗統(tǒng)統(tǒng)砍去,根須全部燒了,一點也不能留!快!”
“自然是因為他們的聯(lián)軍出了事,他們得將自己的兵力再分一半送去幽都?!?p> 見礱茳仍有不解,姜小豆也沒立刻多做解釋,而是轉(zhuǎn)眸看向竹蘭,問道“讓你去密查幽都和木靈族,你都查出了哪些有趣的事來?”
“回王上,遵照您的吩咐,我一直密切關(guān)注幽都的兵力,就在前不久,我發(fā)現(xiàn)有一股神秘隊伍悄悄渡過濁河,進了北荒邊境的附禺村中,有人為他們引路,他們與幽都兵將聯(lián)手,里外圍攻,把五方鬼帝打了個措手不及,聽說五方鬼帝的心腹,統(tǒng)領(lǐng)軍隊的前鋒大將也因那次圍攻受了重傷,至今生死不明。”
“屬下當時看的真切,那些援軍,他們身上的衣服上都有有窮氏的族徽!而且戰(zhàn)斗力極強,就是五方鬼帝也覺得很是棘手,五方鬼帝的人馬現(xiàn)如今都原處安營扎寨,暫掛免戰(zhàn)牌!”
“潛入幽都的這段時間,屬下見到了您曾經(jīng)叮囑過的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此人確實像您說的那樣孱弱,而且他的身邊還守著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幽都的人?!?p> 竹蘭頓了頓,沉聲道“九幽城現(xiàn)任副將楓楊!”
“楓楊?”
竹蘭點頭道“九幽城副將原本是一位叫伏生的神族少年,前不久,東岳府君上報天都,說是九幽城遭人襲擊,伏生副將壯烈犧牲。但具璣衡閣密探查得,那位伏生副將其實并沒有身死,而是跟一位女子逃離了九幽城,而楓楊曾是伏生的近身守衛(wèi),伏生一走,他就頂替了伏生的位子,做了九幽城的副將?!?p> “雖說這幽都與九幽城表面上都是神族領(lǐng)地,但是幽都之主茩荼跟九幽城城主東岳府君完全不是一個時期的人物,這么多年來從未有過聯(lián)系,幽都被外敵攻打也不是頭一次,無論多么危險從未見過九幽城出手相救,而這次就九幽城在自身難保之中竟然派出副將去幫忙作戰(zhàn),簡直匪夷所思?!?p> “而且,屬下覺得奇怪的是,若是九幽城真的打算幫幽都,為何不派大軍去北荒,大軍一出,不但能光明正大的幫助幽都,還能告訴天下人幽都的后援軍就是九幽城。這樣一來五方鬼帝說不定會有所忌憚,就是退兵也是極有可能的。”
礱茳眉間微緊“但是,那楓楊畢竟是九幽城的副將,身份與眾不同,他若是出使北荒天下人怎能不知?而且,這么長的時間,九幽城援助幽都的消息從未在世間傳開!”
姜小豆點頭道“九幽城的副將若是入世,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自家城主,此事一旦被人所知,必將做大,咱們合虛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東岳府君向來耿直,做事絕不會這樣偷偷摸摸,那位新任副將去幽都一事,怕不是他親自派去的!”
竹蘭道“尊主說的不錯,屬下覺得有異便細細去查,發(fā)現(xiàn)九幽城中沒人發(fā)現(xiàn)副將離城之事?!?p> “沒人知道?”
礱茳驚道“如今魔族逃離九幽城,東岳府君正在三界追鋪魔族下落,照料九幽城就成了副將的責(zé)任,副將不在城,誰來當家做主,巡邏邊界?”
竹蘭道“璣衡閣密報,說是如今管理九幽城的是東岳府君的師父,天燧老。”
“也就是說,派楓楊出使北荒幽都的就是天燧老了!”
姜小豆記得天燧老與阿桑是舊相識,若是依著情誼來說,阿桑所在的幽都有難,他這個老友出手幫忙救一救幽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問題在與,他為何不親自幫忙,而是派了一個剛剛上任,沒有名聲的副將去北荒呢?
“尊主說的不錯,正是天燧老,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根據(jù)東岳府君的心性和舉動,屬下猜測,副將離城去北荒一事,東岳府君并不知道。”
竹蘭道“而且具屬下觀察,楓楊副將在戰(zhàn)場上的所有舉動,沒有一點想要幫幽都對戰(zhàn)五方鬼帝的意思,他只守在幽都儲君身邊,似乎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儲君的安全。”
“只是想要保護阿桑..............”
一個可怕的想法慢慢騰上心頭,姜小豆只覺的手腳有些發(fā)涼,她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問道“你不是說木靈族的長老已經(jīng)招供了嗎?他都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