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第151章

抓個少女當(dāng)狐后 靖玥少爺 9826 2021-09-27 21:18:24

  “你是說壬女之事?”

  “對!正如您所懷疑的異樣,現(xiàn)如今呆在軒轅王身邊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昆侖山真正的壬女。雖說不是,但她也的確是王母親收的徒弟?!?p>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細(xì)細(xì)的說!”

  “軒轅王身邊的那個女子,的確出生玄鳥族,而且也是玄牝氏,但她不叫玄壬,叫玄女,她是昆侖山玄壬姑娘的雙胞胎姐姐。”

  姜小豆一早便懷疑她不是玄壬,如今一查,還真是如此。

  “聽說她在玄鳥族的年輕后輩里是最拔尖出頭的,若是沒有意外,應(yīng)該會成為玄鳥族下一任族長,她不在玄鳥族呆著,冒名頂替玄壬做什么?”

  礱茳道“強者總愛名聲地位,她修為很強,自是心高氣傲,并不甘于只做玄鳥族的首領(lǐng),她想名揚天下,想留下歷史。”

  如此一來倒也能說的通,像她那樣的強者,是不會目光短淺的。

  “聽聞多年前,軒轅王病重,軒轅王的嫡子去昆侖山討藥,是玄壬姑娘出手相助,不但贈送靈藥,還親自寫下救命藥方,玄壬姑娘的善舉讓軒轅王嫡子心生愛慕,立誓要娶她為妻。只不過當(dāng)初他求親時,玄壬姑娘的師父以玄壬年幼,不舍她出嫁為由委婉拒絕。軒轅王的嫡子雖是被拒,但一直沒有真正的放棄玄壬姑娘。”

  “就這次,軒轅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逼迫昆侖增援上河一戰(zhàn),軒轅王的嫡子趁機再提求親一事,這玄壬姑娘如今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誓死不愿,可若是她不愿,怕是會引得軒轅大怒,昆侖本就被軒轅拿捏,現(xiàn)在再拒婚,不知道軒轅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玄壬姑娘的雙胞胎姐姐玄女突然登門造訪,王母見狀心生一計,便問她可愿代替妹妹出嫁,玄女本是不同意的,但一聽說,可以代替昆侖出征上河,她便猶豫了,玄女生性好戰(zhàn),此事與她來說是最大的樂趣,但是她又怎能容忍用玄壬的身份去揚名天下呢!”

  “于是王母收下她做徒弟,而且還答應(yīng)她,一旦此戰(zhàn)大獲,她便昭告天下,賜她九天玄女這個封號,如此一來她的名,她的身份,她的戰(zhàn)績便可天下皆知。玄女同意,不但答應(yīng)代妹嫁人,出征上河,并且她不要一兵一卒,只在王母的兵器庫里挑了一個稱手的兵器就下山了?!?p>  “自從她趕到這上河來,也算是戰(zhàn)功赫赫,就連久經(jīng)沙場的巫陽王似乎也不敵她,就在您病重這些天,她設(shè)計了巫陽十二巫,不但引得十二巫貌合神離,還借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設(shè)計了其他人,十二巫重傷兩人,殘廢一人,雖是沒有死亡,但在她的計謀下,十二巫多有破綻,不再堅不可摧了?!?p>  姜小豆微微一愣,驚道“十二巫不但是一個門子里的師兄弟,還是表親,多年來不曾有過一絲嫌隙,這小姑娘倒是好手段,一出手竟能讓他們走到?jīng)Q裂的地步。”

  “誰說不是呢!”

  礱茳道“這玄女當(dāng)真不能小覷,她似乎知道軒轅王身邊有別人的奸細(xì),先是跟軒轅王商議,說是入夜后三更天突擊上河,這巫陽族收到了風(fēng)聲后,自是早早做了防范,誰想三更天到了之后,姬水城這邊沒有任何動靜,巫陽族苦守上河一整晚,第二天白日時自是困乏難擋,玄女又與軒轅王說正午時分攻擊巫陽,奸細(xì)又去報信,巫陽族強撐著苦守上河,正午一到,軒轅王還是沒個動靜,來來回回這樣戲耍巫陽四五次,當(dāng)奸細(xì)第六次報信時,巫陽族已經(jīng)有些不信了,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苦守上河三四日,早已心身俱疲?!?p>  “誰想第六次軒轅王當(dāng)真出兵了,巫陽防守不當(dāng),死傷慘重,借此一戰(zhàn),玄女找出了軒轅王身邊的奸細(xì),在嚴(yán)加拷問之后,不但知道了巫陽族中的一些內(nèi)情,還把軒轅王身邊其他的奸細(xì)一一除去。”

  “處理好奸細(xì)之后,玄女便設(shè)計了十二巫,她知道十二巫中巫真最為聰慧,便先拿他開了刀,她知道巫真曾喜歡過一個外族女子,她想法設(shè)法找到那個外族女子的畫像,然后學(xué)畫像中的人去打扮,每每進攻,只要巫真出戰(zhàn),她便主動迎戰(zhàn),巫真一看到她就沒了戰(zhàn)意,手下也出不了重招,但如此一來正中玄女下懷,玄女使計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割斷了他的手筋,十二巫的軍師巫真自此殘廢。”

  “另外,那巫咸和巫姑是堂兄妹,原本關(guān)系極好,但被玄女扒出了一件前塵往事,現(xiàn)在兩人互看不順,如同仇人一般。”

  姜小豆問道“什么前塵往事?”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兩人父輩之間的矛盾,原本跟他們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是牽扯到了祠堂安置,兩人都為自己父輩說理,你一句我一句的可不就撕破了臉,這臉一撕破,可不是說修復(fù)就能修復(fù)的?!?p>  “他們父輩的事玄女也能拿出來說事!”

  不但說事,還起了極好的效果。

  “其實這種事情都是局外人最清楚,那巫咸和巫姑雖是知道玄女不安好心,但是為了自己父輩的利益,誰又肯低頭呢!幸好現(xiàn)在有巫王壓著,他們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若是哪天巫陽一旦............這巫陽少不得一番內(nèi)戰(zhàn)呀!”

  “對了!這玄女最近很不安分,還設(shè)計了巫王呢!”

  礱茳道“這巫陽王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在野谷之中種些樹,也不知道玄女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越過巫陽重重守衛(wèi),放了把火在那野谷之中,誰也沒有想到巫陽王正與軒轅王對戰(zhàn)時,見那野谷冒出股股濃煙,他竟然棄戰(zhàn)場與不顧,只身趕去野谷救火。”

  “那一戰(zhàn)巫陽也是損失慘重,不但如此,巫陽內(nèi)部不少人親眼看見自己的首領(lǐng)臨陣離開,他們對自己的首領(lǐng)多有微詞,這忠心似乎也沒有以前那么真誠了?!?p>  “玄女當(dāng)真是好手段!”

  姜小豆只覺心中有些微涼,她道“這玄女心機深厚,眼光狠毒,咱們對她還是多多防范,以免被她拿捏算計?!?p>  “明白。”

  “另外給軒轅王回信,咱們明日就出兵去上河增援。”

  “這么快?”

  “是??!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上河,去瞧瞧那位玄牝氏是怎樣的聰慧過人,說不定以后咱們還得跟她打交道呢!”

  .........................

  翌日清晨,姜小豆如約出兵,巧合的是巫陽正好也進攻,姜小豆他們趕到上河之時,只見上河的水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水界之中正廝殺著兩隊人馬,那些人糾纏在一起,像極了為了爭奪領(lǐng)域而撕咬的野獸。

  “嘩!”

  一道巨浪突然騰空而起,狠狠的向那些正在廝殺的人們沖去,兩隊正在廝殺的人馬被迫分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巨浪吸引,紛紛轉(zhuǎn)眸看去。

  “涂山?!涂山的兵!”

  軒轅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涂山狐后來增援我們了,兄弟們給我殺!”

  剎那間軒轅兵將士氣大漲,如野獸一般撲向巫陽兵將。

  “砰!?。 ?p>  “??!是蠱蟲!蠱蟲!”

  廝殺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尖銳的叫喊聲,姜小豆凝眸看去,只見混亂的戰(zhàn)場之上有一抹黑影突顯出來,那人雖是偏瘦,但速度很快,靈力也十分厲害,凡他經(jīng)過之處,一片血路。

  姜小豆看著那個如鬼魅一般的人影,心中隱有不安,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一種自己被野獸盯著的感覺。

  “那是誰?”

  礱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說道“巫陽族長,蒼沢?!?p>  “他便是蒼沢?”

  姜小豆微驚,聽著蒼沢這個名字,她總覺得應(yīng)該是個高大偉岸的男子才是,為何卻是眼前這個偏瘦又略微滄桑的人呢?

  “礱茳,你看他是不是往咱們這邊來了?”

  蒼沢在人群之中拼命廝殺,看似在進攻軒轅,但是他腳下的步伐卻向姜小豆這邊慢慢走來,姜小豆期初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細(xì)細(xì)觀察,那蒼沢好似真的是沖自己來的。

  “??!”

  蒼沢突然飛身與半空中,狠狠一掌打向水畔對面的軒轅王,他那一掌不但靈力充沛,還順帶撒去了不少蠱蟲,軒轅王接招不住,頻頻向后退去。

  硬碰硬的話軒轅王的確不是巫陽王的對手,但是軒轅王頗有城府,再加上身邊有個善于用兵的玄女,兩人稍稍有點動作便能影響戰(zhàn)場上所有的局勢。

  蒼沢見軒轅王招架不住他這一掌,趁機又向他打了一掌,蒼沢飛身與半空中,原本以為他會乘勝追擊的,誰想他腳下一點,竟然直直的沖向姜小豆。

  “王姬小心!”

  這一突變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就連姜小豆自己也是。

  她想過反擊,想過逃脫,但是她的攻擊對于蒼沢來說無關(guān)痛癢,而蒼沢的手就像是鐵爪一樣,死死的抓住姜小豆胳膊,像是拎著小雞一樣,向東山飛去。

  “王姬!”

  礱茳拼命追去,在他即將追上蒼沢之時,他撞上了一個無形的結(jié)界,那結(jié)界甚是厲害,不但攔住了他的去路,還因他猛然的一撞,重傷了他。

  “可惡!”

  那個結(jié)界并非是蒼沢所設(shè),而是上河的水界,礱茳是上河的河伯,他只能在上河之內(nèi)活動,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離開上河的水界。

  蒼沢的離去讓眾人一愣,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玄女,她在軒轅王身邊耳語一陣,軒轅王面上逐漸浮現(xiàn)喜色,他揚聲喊道“涂山狐后為了援助我姬水城,不顧千里迢迢找到我們,如今狐后在我們面前被擄人,如此奇恥大辱,兄弟們給我沖,滅巫陽,救狐后!”

  “滅巫陽,救狐后!”

  “滅巫陽,救狐后!”

  軒轅王身邊士氣正高,連帶著礱茳也壓制不了心中的怒意,他大喝一聲,悲憤的沖向了戰(zhàn)場。

  另一方,姜小豆被蒼沢封住了靈力,限制了行動,強行帶去了東山,進入東山之后,蒼沢便把她扔在了一座山頂上。

  “你到底是誰!好端端的擄我來此作甚!”

  落在山頂之時,姜小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了靈力,對蒼沢的舉動她很是不解,他明明不想傷害她,可為何又要將她強行帶來東山領(lǐng)域。

  “你不記得我了?小妹!”

  蒼沢脫下斗篷的帽子,他的容貌暴露在姜小豆面前。

  他依舊是稚嫩的少年模樣,但長發(fā)已然斑白,目光更是疲倦滄桑,像極了瀕死之際,拼死掙扎的人。

  “兄長.............”

  姜小豆怎么會忘記他,他是蚩央,是她的結(jié)拜兄長,也是一直一來她苦苦尋找的人。

  “兄長就是巫陽族長?”

  蚩央點了點頭,說道“小妹至今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將我送你的荷包打開過,若是你見過那荷包里的令牌,怕是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

  “我一直都知你不同于凡人,但沒想過,你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巫陽王!兄長帶我來此,可是認(rèn)出我的身份,有事要囑咐與我?”

  “是認(rèn)出你不錯,但不是有事囑咐,而是有要事問你!”

  蚩央頓了頓道“小妹,鑒于水為何會在你身上?”

  “鑒于水?什么鑒于水?”

  蚩央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來,姜小豆凝眸看去,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女子手帕,手帕微凸,里面好似包著什么東西,蚩央邊打開手帕,邊說道:

  “就是一面叫鑒水的殘鏡,雖是用石頭做的,但便于隨身攜帶,很是輕巧。”

  話畢那手帕已經(jīng)打開,蚩央將帕子里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捧到姜小豆面前“就是這樣的小鏡,上次我遠(yuǎn)遠(yuǎn)的見你拿過!”

  蚩央小心翼翼護著的是一塊小石鏡,半月形,一面光滑,一面略顯粗糙。

  姜小豆靜靜的看著他手中的石鏡,她并沒有直接回應(yīng)他,而是反問道“兄長何來的這半塊小鏡?”

  “是多年前昆侖王母差人送來的,說是先前有人寄放在她那的,但她也不是一直都過的像現(xiàn)在這么舒心,她遇事那幾年將這小鏡暫存在青丘,后來聽說我回來了,就將小鏡從青丘取出,歸還了我。”

  所有的事情都對上了,現(xiàn)在只需要問清一件事,蚩央的身份就真正的明了了!

  “兄長,你說這楓葉是紅色的好,還是綠色的好?”

  那雙渾濁暗沉的眼睛猛然閃過一絲亮光,這絲亮光讓他隱隱有了些許生氣,這些生氣讓他那少年容貌有了一絲動容。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姜小豆從袖中摸出那半塊殘鏡,她將那殘鏡與蚩央手中的殘鏡放在一起,鏡子上的裂紋完美吻合。

  破鏡重圓,即便鏡子正中間有道明顯的裂痕,也難掩鏡子本身的魅力。

  “因為我與阿茉是知己老友。”

  姜小豆笑道“真沒想到,我一直苦苦尋找的人,竟然早就相遇相了,而且,阿茉說的一點也沒錯.....................”

  “阿茉,你的情郎待你可真好,若是有緣,我想見見他?!?p>  “他這個人最喜歡與人結(jié)交拜把子,對了!你性格豪爽,為人仗義,性情才氣也是他最敬佩的,若是被他瞧見了,定是要纏著與你結(jié)拜的。”

  阿茉傻傻一笑,自言自語道“我的情郎雖是粗苯,但為人豪爽仗義,走一處便要交上百八十個兄弟,他最愛與人拜把子,交兄弟,愛喝酒,愛比試,不管你哪族的人,只要你義氣正直,他便喜歡,真心拿你當(dāng)兄弟。”

  阿茉的話在她耳畔響起,姜小豆輕笑道“真沒想到,阿茉也有做先知的潛力,早知如此,那日見她時,我就該把一切都跟她說清楚?!?p>  “小妹,你知道阿茉在哪?”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險些就見到她了,還真是造化弄人,你們之間就缺這么一點?!?p>  蚩央蔓延疑惑的看著姜小豆,不等詢問,姜小豆便開口吐出了兩個字:

  “幽都?!?p>  蚩央愣在原地,滿臉皆是不可置信“她...........她在幽都.......原來...原來她當(dāng)時就在幽都..........為何我沒有發(fā)現(xiàn).......”

  “此事怨不了大哥,當(dāng)初與你對戰(zhàn)的是土伯,阿茉并沒有出戰(zhàn),而且,阿茉雖然是幽都之主,但是她的名字始終被茩土娘娘的名號掩蓋,即便茩土娘娘禪讓王位,但她在三界的地位仍然不減,世人只知茩土威名,誰知道現(xiàn)如今的幽都之主的名字呢!”

  “那土伯雖是厲害,但是大哥的修為也不弱,更何況巫陽族中勇士不少,若是你能長久作戰(zhàn),那勝算還是有的,即便幽都城不敗,你也能強行將阿茉從內(nèi)城逼出來,只要阿茉出戰(zhàn),你們便能再次相見了?!?p>  只可惜,當(dāng)初蚩央與幽都戰(zhàn)到緊要關(guān)頭,軒轅王在背后捅了刀子,奪了方夷部,引得蚩央只得撤兵回來,若不是軒轅王在背后壞事,說不定蚩央早就與阿茉相見了。

  “兄長,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無端端的,你當(dāng)初為何要進攻幽都?”

  蚩央看了姜小豆一眼,輕聲道“既是天道使然,也是你暗中做媒?!?p>  “我?”

  疑惑之時,姜小豆猛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跟蚩央說過的話..................

  “小妹,這扇蝶色彩艷麗,雙翅大如蒲扇,你是從何處尋來的?”

  “此蝶原不是我的,是我從幽都好友那借來的,我只曉得幽都中似乎還有一只,但它們到底是生于幽都,還是從別處遷移過去的,就不曉得了。怎么,兄長喜歡彩蝶?”

  “相比這些飛蟲,我更喜歡圓毛多些,只不過,我有位心上人,她就很喜歡這些艷麗的飛蟲,我想尋一只來送與她?!?p>  “原來兄長帶兵去幽都,只是想去找另一只寒冰扇蝶。”

  “是?。 ?p>  蚩央道“看在小妹與幽都之主是老友的份上,我原本沒打算與幽都開戰(zhàn)的,我先是差使者去幽都送話,那使者回來大為委屈,說幽都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侮辱使臣猶如侮辱君主,我自是不能原諒,一怒之下,只能領(lǐng)兵進攻,與其開戰(zhàn)?!?p>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另一只寒冰扇蝶的主人竟然就是她。”

  姜小豆道“此事若是被阿茉知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兄長,既然知道了阿茉的下落,你可打算去幽都尋她?”

  蚩央沉默不語,他轉(zhuǎn)身看向上河的方向,那里人影重重,廝殺聲不斷,他又轉(zhuǎn)眸看了東山一處野谷,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姜小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那野谷上有一大片焦色,像是剛被烈火焚燒過一樣。

  一聲嘆息傳來,蚩央那沙啞疲倦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去了?!?p>  阿茉在幽都尋了他多年,等了他多年,而他也歷盡千辛萬苦,終于知道她的下落,兩人重聚的日子近在咫尺,為何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兄長在為何所困?”

  蚩央搖了搖頭,輕聲道“因為我快要死了?!?p>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驚,只見蚩央接著說道“不對,應(yīng)該說我早就死了,現(xiàn)如今在這世上茍延殘喘的,不過是一抹殘魂意念罷了。我現(xiàn)如今的靈力即將耗干,這幅神魂軀殼怕是再也支撐不了了?!?p>  蚩央解除了自身的封印,封印消失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死氣和靈力即將枯竭的氣息從他體內(nèi)傳出。

  原來蚩央體內(nèi)一直都有封印,這封印掩蓋了他身上的死氣,抹消了他靈力大損的事實。

  姜小豆恍然大悟,原來蚩央一直再用這樣一句殘缺破損的身體與人戰(zhàn)斗,他如今的修為和靈力不及當(dāng)年盛時的十分之一,可即便如此,軒轅王仍不是其的對手,若是軒轅王早生幾年,在蚩央鼎盛之時進攻巫陽,怕是會落得合族慘敗的下場。

  如此一想,姜小豆心中生出了可惜,她惋惜自己沒有與蚩央生在同一時代,她是真的想看一看當(dāng)年蚩央鼎盛之時到底怎么樣的無懼天地,霸氣凜然。

  “當(dāng)年我與阿茉私定終生,我們承諾,待我成年我們便成婚,按照巫陽族的舊規(guī),兒郎成年之時,必須得去一座險山狩獵,只有帶回了獵物,才能算得上巫陽族的成年男兒,于是在我成年之日,我與一眾兄弟去了傳說中的險山,雖然我當(dāng)時獵術(shù)不精,但還是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到巫陽山的,只因我的好兄弟,他在狩獵中被獵物反殺,我氣憤悲痛,不顧眾勸,執(zhí)意去了惡獸的巢穴為我那死去的兄弟報仇。”

  “雖然后來還是殺了那惡獸,但我也受了重傷,跌落懸崖,昏迷過去,與我一同來狩獵的兄弟們找不到我,他們便以為我葬身惡獸爪下?!?p>  蚩央沉聲嘆道“但他們又沒有親眼看到我的尸首,不敢回去亂說,當(dāng)眾人詢問時,他們只說我與好友遇到惡獸,好友身死,而我下落不明?!?p>  “所有人都知道我獵術(shù)不精,雖是嘴上沒有說什么,但心里早已認(rèn)定我身死惡獸腹中。后來我從疼痛中醒來,在崖底找了些止血草藥和能快速修復(fù)靈力的仙草,療養(yǎng)了幾日后手腳才稍稍有些力氣。”

  “當(dāng)我回到巫陽族后,發(fā)現(xiàn)巫陽族戰(zhàn)火未熄,詢問之下才知道,神族攻擊了巫陽的方夷部,黃夷部,白夷部和赤夷部,四部慘敗,其中三部險些被神族滅門,只有一部死傷最輕。”

  “我滿懷希望的去方夷部尋找阿茉,死人的一堆我找了,活人的住所我也翻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她,所有人都跟我說她失蹤了,說她無故失蹤,而她失蹤的地方就是神族邊界,我覺得奇怪,密查了很久,最后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無故失蹤。”

  “當(dāng)年要不是因為我慫了,我的名字也不會出現(xiàn)在別人的族譜上?!?p>  “你嫁人了?”

  “沒有嫁,我當(dāng)年只是一個求和的貢品,一次恩主醉了酒,寵幸了我,族譜上雖是有我的名字,但我不想認(rèn)。”

  姜小豆猛然想起了阿茉曾經(jīng)對她說的話,瞬間明白過來,蚩央口中所謂的不是無故失蹤是什么意思了。

  “他們把阿茉獻給了神族!”

  蚩央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后,不顧重傷未愈,便去神族尋她。”

  蚩央突然沒了聲音,即便他不開口,姜小豆也能猜出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那場仗是兄長敗了?”

  “何止敗,險些喪命,我被神將丟棄荒野,即將瀕死之際被兄弟們找了回來,我修養(yǎng)了數(shù)日,待身體一好,立刻招兵買馬,打算將阿茉從神族手中搶回來?!?p>  姜小豆輕聲道“那個時候,空青剛好也在巫陽吧?”

  蚩央點頭道“不錯,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當(dāng)年他是我的軍師,也是我的兄弟,跟隨我沖鋒陷陣,馳騁戰(zhàn)場,”

  “可后來為什么”

  姜小豆雖然沒有說完,但蚩央已經(jīng)猜到她想說的是什么了。

  “因為后來我受了重傷,險些身死,我昔日好友趁我重傷,找到了我,與我做了一個交易?!?p>  “兄長口中的好友可是金虹次子,現(xiàn)如今的東岳府君。”

  蚩央點頭道“當(dāng)年雖是有空青幫忙,但是我麾下兵將并不多,巫陽八十一部看似人人尊我敬我,但是我知道,仍有一些人懷疑我的實力,為了能夠獲得八十一部真正的力量和忠心,我選擇再次入那座險山,尋找那株傳說中的仙草?!?p>  “傳聞那險山中有株仙草,食之修為大漲,在我未受傷之前,我原本是可以號令蠱王的,但是自從我頻頻受傷之后,那蠱王便躁動不安,想要反噬與我,無奈之下,我將蠱王交給了一位修為不弱的兄弟,讓他代為保管,而我想得到那仙草的靈力,想要用最快的速度修復(fù)傷口,如此才能再次號令蠱王,才能讓八十一部真正的為我所用?!?p>  姜小豆眉間微微一顫,說道“兄長口中的蠱王,莫不是我體內(nèi)的這只?!?p>  蚩央點頭道“不錯,自從上河再次相見,我便察覺出你體內(nèi)有蠱王的存在,雖不知這蠱王為何會到你手中,但它在體內(nèi)很是乖巧,想必也是天道緣分。”

  姜小豆正想說什么,不等開口便聽蚩央說道“你不必還給我,一個將死之人,要它也是無用,你把它留下,關(guān)鍵時候,興許還能救命?!?p>  不等姜小豆說話,蚩央便接著說道“就當(dāng)我再次踏入那座險山時,竟然發(fā)現(xiàn)山中多了一些棘手的惡鳥,那惡鳥聰明,又善于兵家之道,我被那鳥群重傷,那傷對我來說雖不致死,但卻限制了我的行動。就在我躺在密洞中養(yǎng)病之時,我的昔日好友找到了我。”

  “他與我雖是舊友,但當(dāng)時,我與他身處于對立的狀態(tài),原本我以為他會殺我,誰想他竟然沒有趁機動手,他呆在我身邊,為我清洗傷口,換藥遞水。三日后我忍不住問他為何不趁機殺我...........”

  “太山,你為何不趁機殺我?”

  “殺了你的確能阻止戰(zhàn)爭,保全神族,但是并沒有什么大用。”

  “此話何意?”

  “神族早晚會走向自取滅亡的地步,如今我們拼了命的為它戰(zhàn)斗,不過是想將它的地位和壽命稍稍延長一些。”

  “我一直都看神族不順,總覺得神族之中隱藏了什么秘密,但是我派人查了不少,終究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太山,你說此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太山點了點頭,沉默半晌道“那件事是我兄長親自查出來的,只不過牽扯甚多,若是聚發(fā)勢必會引起毀滅天地的戰(zhàn)爭,如今的三界還經(jīng)不起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更何況,我們勢單力薄,根本沒有辦法跟那背后之人相斗,弄不好會被他們反殺,我們?nèi)羰菦]了,不但舊約難赴,就連那件不齒之事怕是真的要被他們徹底隱藏了。”

  “另外,我們還查出,神族隱藏了一些實力,雖然我們不知道神族的后手是什么,但是我猜的出來,若是逼得太近,神族那些人一定會做出毀天滅地的事情,到時候,巫陽,阿茉,天下,都會走向滅亡。”

  “蚩央,我現(xiàn)在還沒發(fā)告訴你所有事情的真相,也下不去手拿你的人頭去阻止戰(zhàn)爭,我有一個兩全的法子,想說你聽一聽..............”

  “他說,若是我愿意消失,自此不聞世事,他便愿意用盡一切辦法保住阿茉的性命以及我巫陽所有人的性命,若是不愿,那邊戰(zhàn)爭繼續(xù),阿茉是生是死他無法告知,也沒法守護,我巫陽是合族殲滅還是成為階下囚他也無權(quán)插手?!?p>  “我猶豫了很久,若是戰(zhàn),我不怕,我身后的兄弟們也不怕,但是我也很清楚神族的實力和手段,若是成為他們的階下囚,我巫陽怕是要步無啟族的后塵了,更何況,要是他們對阿茉出手,我的阿茉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樣的苦難。”

  “蚩央,身為兄弟我一事必須要跟你說,現(xiàn)如今的神族早已沒了舊日模樣,那九天之上不再干凈如初,與他們拼命,是最愚蠢的選擇,即便你僥幸打敗他們,但并不能算上真正的勝利,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地位不會因戰(zhàn)敗而發(fā)生任何改變。”

  “蚩央,我們只能等待,等待查出一切真相,等待他們漏出馬腳,等待他們失去天下人的信任,不然,那黑暗與骯臟怕是永遠(yuǎn)都無法清除。”

  “他想讓我跟他一同隱忍,說是在我隱忍期間,他們所有的人都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守護阿茉,保護巫陽,直到我可以入世,所有的一切就會都?xì)w還與我。”

  姜小豆道“隱忍的確是能保存實力的一種方式,大哥為了巫陽兄弟,為了阿茉勢必會答應(yīng)這個交易。”

  蒼沢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相約在九幽見面,我先去了九幽,而他留下處理剩下的事情,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九幽,他告訴我,阿茉雖是被進貢神族,但是已經(jīng)被王母領(lǐng)去昆侖,王母與東岳府君和東華帝君一樣,都是在隱忍自己,等待最佳反殺神族時間的人。”

  “每隔一段時間,東岳府君便會為我?guī)砦钻栕搴桶④缘南ⅰ0④砸蛩监l(xiāng)心切,被王母送回的方夷部,但是剛回方夷部沒多久,阿茉便消失不見了,東岳府君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只不過王母手中有阿茉的一節(jié)藤蔓分支,那藤蔓生機仍在,表示阿茉還活在塵世,不知道阿茉是不是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東岳府君從來沒有放棄,但是就是沒有找到她的下落,只能從王母那里勉強知道阿茉還好好的活著?!?p>  “后來,終于到了我與東岳府君相約的時間,但是那個時候我的軀體已經(jīng)老去死去,因我體內(nèi)有人族血統(tǒng),他怕我的魂魄被幽都寒氣吸引,從而被幽都所困,沒有辦法去三界尋找阿茉,便能用禁術(shù)煉化了我僅有的魂魄,讓我的魂魄變成實體,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能夠在世間行走?!?p>  “但是,此法也有不足之處,想要長久的維持禁術(shù),只能保存自己的修為靈力,一旦體內(nèi)的靈力有損,這個禁術(shù)便無法支撐,而我只能魂飛魄散了?!?p>  “就在前不久,不知那個叫玄壬的女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她不但派人暗算了我,還放火燒山,我疲于奔波,靈力耗損嚴(yán)重,這具肉身已經(jīng)快堅持不下去了?!?p>  姜小豆道“所以兄長不愿意去幽都見阿茉,就是因為自身靈力受損,您擔(dān)心會在阿茉面前魂飛魄散,讓她再受離別之苦,所以不敢見她。”

  “也不只這一個原因。”

  蚩央轉(zhuǎn)眸看向上河,只見那里已然變成一條血河,廝殺聲與戰(zhàn)鼓聲相融,整個上河殺氣騰騰,血味彌漫。

  “當(dāng)年我自知神族有后手,知道巫陽難以與之相拼,為了保全整個巫陽族,答應(yīng)了東岳府君的交易,我用消失不見來中止了那場戰(zhàn)爭,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巫陽族成了流民,巫陽族的勇士在世人輕蔑的目光中彎下了腰,他們失去了信心,失去了驕傲,雖然活著但卻生不如死?!?p>  “如今我回來了,巫陽族的男兒看到了希望,兄弟們也都挺起了腰桿,他們在看,他們在賭,看我能不能重振巫陽,賭我們在這場戰(zhàn)爭中能不能勝利,我不能再臨陣脫逃了,也不能再讓他們失望了。”

  姜小豆察覺他去意堅決,仍是不放心的說道“但是兄長的修為大不如前,執(zhí)意開戰(zhàn)的話,怕是.......”

  “我知道,這場仗我會死,但是只要我上了戰(zhàn)場,巫陽男兒便看到了希望,一方信仰和一人性命相比,孰重孰輕?”

  蚩央淡笑道“更何況我是巫陽男兒,對于巫陽的男兒來說最光榮的就是戰(zhàn)死沙場,站著死比跪著活要痛快很多。”

  “兄長..................”

  蚩央淡笑安慰“沒事的小妹,我的死不會是結(jié)束,而是新的開始。”

  “兄長....................”

  姜小豆的聲音變得顫抖,她不舍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淚水逐漸模糊雙眼。

  剛剛某一瞬間,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看見了阿爹和浮音的身影,雖然能理解他們上戰(zhàn)場的原因,但這心中終究是不愿,不舍.................

  “兄長若是去了,阿茉那邊我要怎么跟她交代?”

  蚩央將那石鏡用帕子包好,把石鏡和一只蠱蟲交給了她,輕聲道“只要她安好就什么都不需要說,我在東山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這只蠱蟲會帶你去,你找到那份禮物后,找個由頭送給她吧!至于我的去處,別跟她說。”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