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帝箏突然暴斃的事實(shí),整個皇宮之中,人心荒荒。
天道自從被太子殿下宣布官復(fù)原職又升了官之后,對待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就判若兩人。
太子殿下竟然就像是一個囚徒一般被天道隨意支配著!
滿朝文武自然有不滿的,但這些人都無一例外的、竟莫名其妙的在家暴斃而亡,這些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再也不敢有反對天道的聲音。
有些官員為了避亂,辭官在家,就等著何時能夠離開京都,好帶著一家老小到老家討生活去。
才過了兩天,整個京都竟然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快活的場面,街道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人們基本上都不敢再出門了。那些不得不出門的人,也往往在出門的時候跑得飛快!飛也似的跑出去,再飛也似的跑回來。
有些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還沉浸在京都往日的逍遙快活的日子里。
并且京都之中奇怪的事更多了,比如,有一個人帶著老婆孩子去放風(fēng)箏玩兒,可是去了好久,一直到天黑也不見人回來。不得已報了官,人們一起去失蹤的地方尋人,只見草地上好像有一塊被翻動過的痕跡,好事的人們好奇地把它挖開,竟然就是那個帶著老婆孩子去放風(fēng)箏的人的一家人的尸體!
這樣的案子可不是一、兩起,短短幾天之內(nèi)發(fā)生了許多起,有的失蹤的人能夠被找到尸體,可是有的連尸體都找不到!都報了官,可根本不管用,就是破不了案,老百姓的生活就更為提心吊膽了。
這年的春節(jié),本應(yīng)該家家團(tuán)團(tuán)圓圓,和和美美??涩F(xiàn)實(shí)卻是如此的蕭條!
有的人家,連門上的桃符都沒有掛,人們都躲在家中,就怕禍?zhǔn)聲约赫疑祥T來!
自從天道宣布登基,并下達(dá)了太子弒父的告示后,就徹底激發(fā)了孟祥將軍這邊的憤怒!
孟祥將軍正式向天道宣戰(zhàn)!并派兵包圍了京都。
可是太子殿下仍然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哪里去了。他就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音信全無。無論是天道還是孟祥將軍都找不到他的人,連他的尸體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京都的城墻著實(shí)讓人無法攀登。
于是孟祥將軍下令讓士兵們做出一個巨大的投擲器,并找些大小合適的巨石,準(zhǔn)備攻城。
京都之內(nèi)——
當(dāng)天道穿上了龍袍,在大殿之上宣讀了詔書之后,所有大臣均張口結(jié)舌。
天吶!誰能告訴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兒?!昨天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景象,怎么今天就變成了水深火熱???!這可是改朝換代的大事?。∮羞@么開玩笑的嗎?!
有的大臣稱病,從此不朝;有的大臣,甚至直接就辭了官;有的大臣則保持沉默。
但無論如何,也沒有哪位大臣是完全站在天道那一邊的。
天道,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皇帝了吧。
奇怪的是,大家不管嘴上承不承認(rèn)天道的合法地位,心里面可是都不承認(rèn)的。
天道也看出來了,但他貪婪的本性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自己是皇帝就行,只要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里、攬在了懷里就行!哪管其他!
天道在朝上說話,文武百官在朝下沉默。
天道在朝上頒布命令,文武百官敷衍搪塞。
天道在朝上給各位大臣加官進(jìn)爵,殿下的大臣們舉舉手表示感謝。
——簡直不要太無聊!哪怕給點(diǎn)節(jié)日里應(yīng)有的歡樂氣氛也可以呀!
但——依然沒有……有的只是死氣沉沉,仿佛除了坐在龍椅上的天道,就沒有了其他活人。
當(dāng)然,天道也無心與滿朝的官員斗智斗勇,因?yàn)樗F(xiàn)在還有一件大事要去完成,那就是和孟祥將軍繼續(xù)比試大小!
天道派去勸降孟祥將軍的人都回報說,孟祥將軍不接受任何條件,只要和天道決一死戰(zhàn)。
無論天道是給孟祥將軍加官進(jìn)爵還是金銀財寶,哪怕是半個江山!這個不知好歹的孟祥將軍,也還是堅持要同天道狗賊浴血奮戰(zhàn)!而且是血戰(zhàn)到底的那種!
這真是讓天道頭疼!孟祥啊孟祥!到底為什么?你就一定要這么死忠呢?
看看人家西北將軍!天道封他為王,給了他足夠的土地和金錢,以后兩人更是以兄弟相稱,而且以后每年都有黃金、美女給他,他立馬就承認(rèn)了天道的合法地位。
再看看人家東北將軍,同樣豐厚的條件,東北將軍不但承認(rèn)了天道的合法地位,而且還送來了公主與天道朝廷以結(jié)百年之好等等。
其他所有藩鎮(zhèn)的軍隊(duì),都被天道運(yùn)用了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方法,使他們放棄了抵抗并承認(rèn)了天道的合法王位。
可偏偏就剩下這個孟祥將軍!什么都逼迫不了他,再怎么樣優(yōu)厚的條件,也無法利誘他。
此時此刻的孟祥將軍就像是一個粘上別人就不會再松開的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地盯住了天道。
那就只能開打了!
自從上次孟祥將軍在城下叫罵天道之后,京都的城門就一直不敢打開。而孟祥將軍這邊也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打仗。
三天之后,孟祥將軍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正式向天道發(fā)出請戰(zhàn)的戰(zhàn)書。
天道坐在龍椅上,手中拿著孟祥將軍的戰(zhàn)書,一臉厭棄的表情。
而天道殿下站的“百官”,說是百官,但是吧,稱病的稱病,辭職的辭職,于是上朝的也就僅僅站了幾個人而已。
但就是這幾個人,也像塊兒木頭似的,一聲不出,一聲不響。
任憑天道一個人干巴巴的坐在龍椅上,雖然這樣確實(shí)沒有什么皇帝的樣子和威嚴(yán),可是這畢竟屬于特殊情況,在被敵人圍城的時侯,也總不能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吧……
真是扎眼的細(xì)節(jié)……
本來天道準(zhǔn)備給孟祥將軍的金銀財寶,通通被孟祥將軍砸了個稀巴爛又扔了回來。這讓天道在今日的朝堂之上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看,現(xiàn)在又見朝上的這寥寥幾人——那寥寥幾人死人一般的臉,天道的表情就更臭了幾分,像是吃了更多的屎一樣。
終于,天道忍不住了,問:“你們對此次戰(zhàn)爭有何異議?”
殿下鴉雀無聲,人人緊張而又淡定的站在原地。
天道的頭痛了起來!真不知道當(dāng)時帝箏是怎么想的?!竟在朝堂之上養(yǎng)一群不會說話,不會做事的飯桶!
“孟祥現(xiàn)在就在京都城門外!他就要攻打我們了!這是戰(zhàn)書。難道——你們就沒什么想說的嗎?這可是事關(guān)你們的家園!你們的親人!家眷!”天道說。
“殿下,不知殿下是打還是不打?”
終于有一個人說話了,天道有些激動,道:“能有不打的方法嗎?”
“那打的話,能贏嗎?”
“當(dāng)然!我東南10萬精兵早已蓄勢待發(fā)!”
“那圣上想聽什么呢?”
聽到這話,天道捂住自己的頭,這種對話是想把他整死吧!忍著耐性道:“我剛剛即位登基,大赦天下。眼下發(fā)生戰(zhàn)爭,對京都不利?!?p> “圣上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不用打仗?!?p> 聽到這,天道的雙眼又冒出許多彩色的光芒,道:“什么方法?愛卿快說!”
“就是先除掉孟祥將軍?!?p> 天道想了想,這確實(shí)是一個絕好的方法。可是這恐怕不太簡單吧。
本來太子殿下在的時候是可以威脅孟祥將軍的,可是現(xiàn)在太子殿下早已失蹤,根本沒有可以牽制住孟祥將軍的方法呀。
天道仔細(xì)看了看那個發(fā)言的人,那個人中規(guī)中矩,臉上長著長長的胡須,身體消瘦,個子也不高,是一位侍郎,叫李階。
“李侍郎,你有何高見?”
“圣上,這需要仔細(xì)商討?!?p> “嗯,好!退朝吧!李侍郎,你留下來!”
終于聽到了這句話,除了李階,其他的大臣均在臉上露出了笑意,樂呵呵的回家去了。
李階被安德公公引入書齋,他與天道詳談,并為天道出了幾個主意:一、挑撥離間,二、栽贓陷害,三、趕盡殺絕。
天道聽了,連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再看李階,還是一臉的平靜淡定,竟絲毫看不出這么惡毒的計謀竟是出自這個小個子并且長得一臉慈善的人的口中!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從此以后,李階就成了天道朝廷的幕后之臣。
天下各方,除了孟祥將軍一定要討伐反賊天道以外,都因?yàn)槭帐芰颂斓赖母鞣N好處而各自為政,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坐在一起來看中原的笑話,他們不幫孟祥將軍,但他們也同樣不幫天道。妥妥的一群吃瓜大眾。
所以孟祥將軍的敵人就是天道,當(dāng)然還有京都內(nèi)外的一些邪惡勢力。
戰(zhàn)爭與妖孽總是相伴而出,哪里有戰(zhàn)爭,哪里就會出現(xiàn)相應(yīng)的妖怪。
有人傳,京都之中最近極為不太平所以出了可以吸食人骨髓的妖怪,人們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有的可以找到尸體,有的連尸體也找不到。而且官府也找不到原因!又因?yàn)榫┒际潜粐Я说?,跑出去是不可能的,只可能是在京都以?nèi)就出了妖怪!真是人人自危,說這妖怪就喜歡殺人吸食人的精髓。
又有人傳,聽說京都以外也不安全,有人曾見到在樹林里有一個妖怪,生吞活人!那個妖怪,吃完人之后就剩下一地的骨頭啊,真是慘不忍睹!
這些故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傳到了孟祥將軍的部隊(duì)里。
孟祥將軍對這些傳聞倒是不置可否,就是聽了也是一笑而過。
可是當(dāng)這個消息,傳到靈神的耳朵中,他竟是覺得異常的刺耳。
什么?!敢說我堂堂靈神是妖怪?!我那么帥氣的臉龐!!那么威武的身姿??!那是天降奇兵好不好?!那是懲奸除惡好不好?!這幫俗人!庸俗不堪?。∷撞豢赡停?!真是沒有一點(diǎn)眼光也沒有!!一群以訛傳訛的瞎子!傻子?。?!
靈神現(xiàn)在是書靈的打扮,一個略顯紈绔的公子哥,當(dāng)他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妖怪來描述他時,他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的表情是抓狂的!就連握在手中,時常把玩的折扇也被他捏成了齏粉。
這時央茶就在他身邊,正當(dāng)書靈雙眼開始微微泛紅時,央茶就忙把書靈拉出了聽故事的人群,否則書靈不是凡人的事恐怕就在孟祥的軍隊(duì)里傳開了,此事比較特殊,還是不要太過聲張比較好。
畢竟書靈就是靈神的事兒,除了雷老爺一家人,其他人還不知道。
“我是妖怪嗎?!我很像妖怪嗎?!”書靈怒氣沖沖地問。
“額……應(yīng)該……不……像吧……”央茶答道。但其實(shí)他內(nèi)心的想法是:你像不像人們口中傳聞的,那個生吞活人的妖怪,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兒數(shù)嗎?!
但為了自己不被書靈變成妖怪給一口生吞了,只好違心的這樣說。
“這本來就不是?。?!妖怪有妖氣的好不好?!人家渾身上下冒著的可是香噴噴的仙氣?。。『喼笔且蝗罕犙巯梗?!”
“別沖動!別沖動……這也不能怪那些人,他們都是鄉(xiāng)野的莽夫,怎么會知道妖氣和仙氣的區(qū)別呢?”央茶趕忙安慰著說。
“嗯?仔細(xì)一想,你小子說的倒是有些道理!看來以后有空的時候,我得好好教教那些鄉(xiāng)野莽夫,該怎么好好做人了!”
“好,好,好,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我也不知道妖氣與仙氣有什么不同?”
“那你聞過妖氣嗎?”書靈斜著眼,淡淡的問央茶。
“我?應(yīng)該沒有吧……”央茶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聞過妖氣。
“你不用想了!肯定沒有!因?yàn)槿绻懵勥^妖氣,那你早就死翹翹了!”書靈翻了個白眼,接著說:“妖氣是由于妖怪做了壞事而在身邊形成晦氣??M繞周身的晦氣越多就說明這個妖怪干的壞事就越壞、越多,這就是為什么妖怪那么倒霉,要被神仙揍,要被道士揍,要被和尚揍,有時候還會被那些厲鬼和老妖怪揍的原因,而且妖氣也是也不可以被香氣所掩蓋的,再香的香水兒,那能掩蓋住一個人的晦氣嗎?!這是不可能的!”
“那妖怪也挺可憐的……”
“可憐?!開什么玩笑?!當(dāng)妖吃人時,他可憐嗎?當(dāng)妖怪要害人性命時,他可憐嗎?當(dāng)妖怪要把你當(dāng)晚餐,死死的纏著你,不讓你走時,你就不會覺得他可憐了!”
“那倒也是,誰讓妖怪害人呢,他不可憐……不可憐……”
“嗯嗯,其實(shí)仙氣也很好辨認(rèn)呀,就是……就是我的味道!”書靈想著想著,就拽起自己的衣袖放在央茶的鼻子前,央茶又聞到了那股說不出到底是什么花的香氣。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聞呀?”書靈得意的說。
“是挺好聞的,我覺得好像什么花的香味兒?!?p> 書靈驚訝的看了看央茶,道:“央茶!你竟然……你竟然能聞出花的香氣?”
央茶擺擺手,笑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感覺那是花兒的香氣?!?p> “你小子有天賦?。 睍`一把攬住央茶的肩膀,說:“那說明,你小子有慧根呀!要不要拜我為師,入我清玄鏡幻的仙門?跟我修仙去呀!”
“清玄鏡幻?那是什么?”
書靈看見央茶有意,忙說:“那是我的仙門呀!每個神仙都有自己對應(yīng)的仙門,我是清玄鏡幻仙門之下的神仙。唉,別的神仙都有徒弟,偏偏我,是一個徒弟都沒有的,所以以后你入了我的仙門,成為我的弟子,你就是為師的獨(dú)寵啊!”
央茶剛開始還聽的津津有味兒,但當(dāng)聽到書靈說獨(dú)寵時,嚇了一個哆嗦。
這也太可怕了吧!那不就是得天天看到書靈了嗎?這誰受得了?!
在靈神變身書靈的這些日子里,他就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身上,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書靈的身影。
吃飯、喝水、為雷大人跑腿這些事兒能見到書靈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就連上廁所、睡覺都能發(fā)現(xiàn)他!
誰能給自己解釋一下,為什么神仙會怕黑?!神仙怕黑是怎么回事兒?!這家伙干嘛非要和自己擠在一起睡?!
?。〞`的內(nèi)心:當(dāng)然是方便吸靈識啦,你以為我真怕黑。)
如果央茶去了廁所,那么書靈就一定會在廁所的外面等候。
想到這兒,央茶一臉黑線的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做凡人,我是個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人。”
書靈本來還想繼續(xù)勸說央茶,但他聽到,只羨鴛鴦不羨仙時,便沉默了……
雷明他們一行人在京都城外和孟祥將軍一起駐扎下來,真真是有家不能回呀。
雷明擔(dān)心自己在城里的老婆、閨女,也無心去管書靈和央茶。
這樣一來,書靈和央茶便走得十分近了。不過確切的說,是書靈就纏上了央茶,并且每時每刻都不分開。
一開始,央茶的內(nèi)心和身體都是拒絕的!以至于央茶一靠近書靈就開始渾身難受。但是,由于書靈單方面覺得拒絕無效,所以再后來央茶竟也就慢慢的習(xí)慣了這種渾身難受的感覺。
那種渾身難受的感覺自然是書靈每時每刻都在吸食央茶身上的靈識的緣故。
但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是,軍隊(duì)里其他的士兵見他們兩個人每日都這樣形影不離的,都傳他們兩個人是斷袖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