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帶著雷夫人和雷佩珊回到了白云寺。
一進寺門,就看見央茶在院子里掃地,央茶身邊還坐著那個小和尚,兩個人正在聊著些什么。
小和尚眼尖,一眼看到了書靈,就咧著嘴伸手去指,然后央茶也抬起頭看過來。
央茶看到雷夫人和雷佩珊,趕忙跑了過來說:“雷夫人、雷小姐!”
“央茶,你們還好嗎?老爺呢?”雷夫人問到。
“雷老爺在客舍呢,我?guī)銈內(nèi)?。”說完,央茶就帶著倆人去找雷明。
雷夫人被雷佩珊攙扶著走在央茶的身后,問:“央茶,你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央茶無奈的說到:“我也不知道,都是書靈自己跑過來的。他跑了半天,我和雷大人就被他帶到這兒了。”
雷夫人和雷佩珊相視一眼,輕輕的笑了一下。直到這會兒,自己才算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從知道了孟祥將兵敗身死后,自己就一直沒有打探到雷明的消息。原來,雷明他們是被書靈給帶走了。
央茶把房門打開,讓到一邊,請雷夫人和雷小姐入內(nèi)。
雷佩珊見了父親,忙跑過去拉住父親的手,道:“爹爹!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雷明看見了自己的妻女,終于露出了笑容,道:“好,好,我一切都好,你們還好嗎?”
雷佩珊把身上的包裹放在一邊,坐在床邊,看著雷明說:“我和娘都很好,您就放心吧。”
央茶說:“雷老爺感了風(fēng)寒,不過吃了兩天的藥,已經(jīng)好很多了。”雷夫人和雷佩珊才放下心來。
這時,白云寺的老方丈也走了進來,站在門口,道:“阿彌陀佛!”
央茶看到老方丈便恭敬地走向老方丈,向老方丈行個禮,道:“方丈,這是雷老爺?shù)钠夼?,今日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客舍暫住一晚,明日便去找住處安頓下來?!?p> 老方丈點點頭,走向雷明,雷明一家三口都向老方丈點點頭。
老方丈說:“既是雷施主的家眷,那就暫住在寺內(nèi)吧,旁邊的那間客舍還空著呢,一會兒讓不是去收拾一下。那么老衲就不打擾各位了,施主請便?!?p> 央茶道:“不用麻煩不是小和尚了,我這就去收拾?!?p> 老方丈道:“阿彌陀佛,甚好!甚好!”
老方丈走了后,央茶便也出去去收拾房間。
央茶把自己和書靈的床鋪都換到新的房間,好讓雷明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央茶躺在自己的床上,正準(zhǔn)備睡覺,書靈進來,走到央茶身邊,習(xí)慣的擠了擠,然后自然而然的躺在央茶的身邊。
央茶猛然驚醒,在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身邊正準(zhǔn)備睡覺的書靈,鼻子中哼了一聲,不無好氣的拍了拍書靈,道:“你醒醒!”
書靈翻過身來,微睜著雙眼,側(cè)著身看著央茶說:“你有什么事嗎?”
央茶斜著眼睛對書靈說:“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床嗎?”
書靈只是頭部動了動,表示了一個點頭的意思,說:“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還不去那邊睡!”書靈睜開了雙眼,看著央茶眨了眨眼睛,良久,明白了央茶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未動,嘴角微微翹起,笑容可掬地看著央茶,道:“人家害怕嘛!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日日同床共枕的時光,你難道忘了嗎?忘了嗎?”
書靈邊說邊用手去拉央茶的衣服,央茶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衣服。沒好氣的說:“忘不了!忘不了!我永遠都忘不了!你實在是太擠人了!我可不想明天起來再落枕了。你趕緊走去那邊睡覺!立刻!馬上!”
書靈見無望繼續(xù)賴在央茶的床上,只好起了身,向旁邊走去。
書靈一屁股坐在對面的那張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對面的央茶。
央茶成功的趕走了書靈后蓋上自己的被子,側(cè)過身來,繼續(xù)盯著書靈。
看到書靈就那樣的坐著,看著央茶,面無表情。
央茶從被子中伸出手,指著書靈,道:“你不許過來!我會監(jiān)督你的!”
書靈輕輕的微笑著點點頭,說:“好的。”
隨即書靈也躺在床上,一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雙眼。
央茶卻不敢睡覺,生怕書靈什么時候再偷偷的擠到自己的床上。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央茶也終于堅持不住,睡著了。
而當(dāng)央茶睡著的時候,書靈這邊卻睜開了雙眼,他睜開雙眼盯著房頂,心道:這可怎么辦呀?這小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雞賊了,看來以后再想吸食央茶的靈識,就沒那么容易了,還得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書靈施展仙法,手中發(fā)出白光,向自己的身體穴位探去——靈識只是恢復(fù)了一些,比之前自己還是差的遠呢,哎!還有什么辦法呢?靈識還是沒能吸夠。
眼下,整個國家都陷入了一種危機,京都的現(xiàn)象只怕是滄海的一粟。
第二日,吃過早齋,雷明他們就和老方丈告辭了,一行五行人離開了白云寺,在山腳下買了一些田地,兩間屋舍,就此住了下來。
雷明一家人,住一間,書靈和央茶住一間。
兩間房相對,前面一間,后面一間,中間是一片兩畝地大小的空地。
前后兩間房舍的布局一模一樣,都是一個門,兩個房間,中間被灶臺分隔開來。
每間房舍里面的兩個房間的房門是相對著的,把兩邊的房門一關(guān),剩下的一小塊地兒就是廚房了。
兩個大灶臺一左一右,既可以生火、做飯,也可以通炕,使床變得暖和。
雷明他們買的地,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現(xiàn)在正好種一些蒜苗等不怕冷的植物。
就這樣他們五個人過起了世外桃源般的日子。
歲月如梭,時光一去不復(fù)返,雷明他們五個人的平靜生活,并不代表全國人民的平靜生活。
五年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雷明也老了,他想為女兒尋個好人家了。
央茶也變得更壯實了,已經(jīng)是個成年的男子了,干起農(nóng)活來真是一把好手,經(jīng)過央茶的手,糧食和蔬菜都更愛長了,結(jié)果實也是一堆一堆、一串一串的結(jié)。
央茶閑來無事不是和雷明聊聊天,就是常去白云寺找老方丈和不是小和尚。
在白云寺里,老方丈教央茶讀經(jīng)、寫字、做文章,央茶也很喜歡這樣。不是小和尚也很喜歡央茶,因為央茶每次去都會給白云寺帶去一些好吃的。
只有書靈一點兒都沒有變,只是在雷明的提醒下,將華麗的衣衫變?yōu)榱似胀ㄈ思宜┑那嗨{色的布衫,頭發(fā)上還一絲不茍的束著一個藍布條,但依然面冠如玉,美不勝收。
雷明和雷夫人的身體大不如前了,他們在城里為自己買了兩幅棺材。打算就放在中間的空地上,于是在空地上搭出一個小棚子,為棺材遮風(fēng)擋雨。
央茶和書靈駕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載著兩副棺材。央茶坐在馬車前面駕駛著馬車,書靈坐在馬車后面,坐在棺材上。
書靈問:“央茶,你說為什么雷明非要咱們兩個人來拿棺材呢?”
央茶道:“雷老爺歲數(shù)大了,自己可能不太方便?!?p> 書靈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完全可以自己干完?!?p> 央茶道:“雷老爺可能是有更深的考慮吧,我也不懂?!?p> 書靈說:“雷明想的事情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就算是他突然去世了,我能棄他的尸骨于不顧嗎?”
“雷老爺早就定了這兩幅烏木的棺材,好不容易木匠給趕制出來了,雷老爺怕被別人又捷足先登,給先買走了,這才叫咱們來幫忙給棺材抬回家去?!毖氩枵f。
“棺材,還能被別人給買走了嗎?”
“對啊,本來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可以去把棺材給拉回來了,可是被一個財主給先買走了,那個財主給了棺材鋪的老板十倍的價錢,所以只好給雷老爺賠了個不是,再等幾天?!?p> “你說那個員外為什么要花十倍的價錢去買這個棺材啊,烏木的棺材也不算便宜吧,十倍的價錢那可就是天價了!”
“因為財主家也死了人唄,著急下葬?!?p> “最近死的人是不是有點兒多呀?”
“好像還真是!不是小和尚跟我說,城中最近有很多人家要超度,老方丈他們都快忙不過來了。”
書靈用皮鞭輕輕的抽了抽馬兒,又道:“雷明不是在城里給雷佩珊訂了門親事嗎?可城中出了這么些事兒,還能嫁嗎?”
央茶看了看遠方,說:“老方丈給雷小姐一個護身符,還找了個良辰吉日成親,只要過了那日的午夜,就成了?!?p> “哦?!?p> “所以雷老爺讓咱們?nèi)コ抢锼陀H,在那里住上一晚,以確保平安?!?p> 書靈聽了,感嘆道:“唉,我居然成了送親的人,說出去,還不被那幫神仙笑掉大牙?”
“那倒也不會吧,我覺得他們早就應(yīng)該習(xí)慣了?!?p> 書靈瞥了一眼央茶,懶得和他計較。
雷明為雷佩珊在城中尋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是城中有名的大善人姓喬,喬老爺有一個兒子,喬石冷,正好比雷佩珊大一歲。
喬老爺對雷佩珊很滿意,親事就此定了下來,喬家父子是經(jīng)商的,他們的生意很好,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也算是生活殷實的人家。
雷佩珊也曾經(jīng)是大家閨秀,兩人可謂門當(dāng)戶對。良辰吉日選好,就在三個月后。
雷夫人和雷佩珊近來常去城里買些女兒家用的東西,畢竟是要嫁人的,新娘子總有很多東西要準(zhǔn)備的。
雷佩珊大婚這天很快就到了。
早上,雷佩珊穿著大紅的嫁衣,化著精致的妝容,在家等著轎子來接她。
隨著吹吹打打的喜樂越來越近,雷佩珊的心也越跳越快,自己馬上就要嫁給其他人了,成為其他人的妻子,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姑娘了,雖然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可是畢竟還是有些害怕,但是每個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嗎?雷佩珊極力的想讓自己安靜下來,放平心態(tài)??墒峭饷嬉挥惺裁达L(fēng)吹草動,自己的心也就跟著重新蹦了起來,以至于她雙面潮紅。
外面花轎已經(jīng)來到了門前,喬公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渾身穿得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媒婆上來敲門,說著恭喜之類的吉祥話。閃身進了屋。
媒婆看見雷佩珊坐在梳妝臺前,便喜笑顏開地走過來,道:“哎呀!這個新娘子,可真俊呀,我來接你出去,一會兒你就看著地面跟著我走,不急,來把蓋頭蓋上吧,我們走吧!”
媒婆讓雷佩珊蓋上紅蓋頭,慢慢的隨著她走,雷佩珊只顧盯著地面,可直到上了喬家的花轎,雷佩珊的心里還是不能平靜,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在出嫁時都會這樣。
央茶和書靈兩個人也是穿著紅色的衣裳去送雷佩珊到喬家。
從早上開始,央茶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央茶曾經(jīng)聽老人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墒墙裉焓屈S道吉日啊,老方丈曾經(jīng)說過:有阻,但依然可以成功,最終是皆大歡喜。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總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同尋常的感覺,自己又不太會去形容這種感覺??傊c其他任何時候的感覺都不一樣。
在接親的隊伍中,最為顯眼的就屬書靈了吧,書靈的身材高大,長得又面如冠玉,穿著喜氣洋洋的紅衣真如驚艷的仙人一般!但他其實真的是個神仙。
他們一路走著向城里的喬家走去,喜樂歡歡樂樂地吹。喬公子坐在馬上,向兩邊的鄉(xiāng)親們拱手行禮,還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后的花轎,開心的不得了。只是眼里自動的打了馬賽克一樣,忽視了跟在轎子旁邊的書靈。
誰讓書靈天生麗質(zhì)呢?即使穿著很艱苦很樸素的衣衫,可要不是喬公子騎著高頭大馬,頭戴著新郎頭冠,人們只會把書靈認錯成新郎了吧
央茶對此也感到很尷尬,這一點他可深有體會。央茶慶幸自己長得普普通通,長相普通也算是一種福分吧,至少,沒有書靈那么多的煩惱,不過看書靈的樣子,他可能也沒有覺得這是煩惱吧。
女人見了書靈都會變得很嬌媚,男人見了書靈則會變得很戒備,央茶暗自搖搖頭,心想:這要是我的話,我肯定受不了。人生實在太艱難了。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柳條被微風(fēng)輕輕的吹起。但當(dāng)迎親的隊伍走到橋上時,突然風(fēng)云大變,狂風(fēng)驟起,風(fēng)大得掀翻了眾人的衣袍,黃土被狂風(fēng)吹的直往眼睛里灌,眾人只好用雙手遮住眼睛,停下腳步,等風(fēng)停了再走。
央茶被自己的衣袍抽了好幾個嘴巴子,而且右眼皮也跳的更兇了。
在這個時候,央茶根本睜不開眼睛。他耳邊除了風(fēng)的呼呼聲,還聽到了書靈說到:“這風(fēng)不對勁兒!?!?!”
書靈在狂風(fēng)中依然站的筆直,他的頭發(fā)被狂風(fēng)吹得沒有規(guī)律地上下翻飛,可面容卻沉著冷靜得很。
書靈對央茶說,這風(fēng)不對勁兒之后,迅速畫了一個咒,大聲道:“停!”
風(fēng)竟然就停了,而且一絲風(fēng)都沒有了,一下子,陽光四射,一派風(fēng)和日麗的景象,眾人都覺得太神奇了,剛才還那么大的風(fēng),現(xiàn)在說停就停了,而且停得這么徹底,一絲絲的風(fēng)都沒有了。
這時,才有人想起剛才好像聽到了,書靈說了停,風(fēng)就徹底的停了。
但是,其實誰也沒有看清楚。剛才的狂風(fēng)、黃土讓所有迎親隊伍中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還得送親呢,眾人也來不及細想,又開始吹吹打打起來,向前走去。
走過這座橋,還要經(jīng)過一片小樹林,不過這小樹林不大,也就一里地左右,半柱香的時間也就過去了。
可是當(dāng)迎親的隊伍在小樹林里走了兩柱香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還沒有走出這片小樹林。
喬公子驚慌的問眾人:“我們……我們怎么還在這兒?!”
眾人也很驚慌,道:“喬公子,我們興許是遇到了鬼打墻?!?p> 喬公子更驚慌了,問:“那……那可怎么辦?!”
媒婆快走了幾步,來到喬石冷的馬前說:“喬公子,我看咱們就繼續(xù)往前走吧!也許也就走出去了。要是走不出去,咱們就一直走,肯定能走出去!”
喬公子說:“媒婆,平常這個時候,我們早就應(yīng)該走到家了,可是現(xiàn)在還在這里,不會,我們是迷路了吧?!”
媒婆從自己的衣襟上拿下一方手帕,把手帕系在旁邊的大樹上,一邊系手帕一邊說:“喬公子,你別害怕,我這個手帕現(xiàn)在系在這棵大樹上,以這個系了手帕的大樹為標(biāo)記,就不怕迷路了,咱們繼續(xù)走吧?!?p> 喬公子也沒有了主意。聽了媒婆這樣說,便招呼眾人繼續(xù)向前走。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小樹林里慢慢升起了一陣霧氣。
又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迎新隊伍又回到了那個系著手帕的大樹邊。
喬公子指著這個手帕吃驚的不能說話!
媒婆也著實被嚇了一跳!小樹林中的霧氣更濃了幾分,整個樹林煙霧繚繞。
書靈皺起了眉頭,如果說剛才的風(fēng)是巧合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霧氣就絕對是蹊蹺了,更何況還有這個走不出去的小樹林,而且書靈也感受到了很強烈的妖氣!
“前面好像有人!”突然有人指著前面叫了一聲,果然從前面隱隱戳戳地看到了有一群人向這邊走來。
迎親的隊伍趕緊吹打起來,也向前面的人走去,對方越來越近,輪廓也越來越清晰,竟是一隊送葬的隊伍!
兩支隊伍相遇,彼此都嚇了一跳。
喬公子看到送葬的中年人后,道:“王老爺!”
喬公子看清來人后,便下馬走上前去,確認了是茶葉商人王老五,問到:“王老爺,您這是做什么?”
“我給我家太爺送葬,可奇怪的是,走到這里就走不出去了!嗯?喬公子,你這是?“
“我今日娶親。也是走到這就出不去了!”
媒婆聽了兩個人這么說,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哭大喊,道:“我就說咱們這個城里不能有成親的事兒,不能有!你們就是不聽?,F(xiàn)在可好了,又碰上了這么晦氣的事兒!怕是我們今日都要交代到這里了!”
“你這個老太婆!哎!”王老爺聽了媒婆的話,十分不悅,指著坐在地上大哭的媒婆道:“你的嘴可真惡毒!”
喬公子拉著王老爺,道:“你也別說她了,我們想想辦法怎樣出去吧!”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嗚咽聲。這聲音冷不丁的在眾人耳邊響起,眾人嚇作一團。
嗚咽聲由遠及近,安靜了下來,突然!送葬的隊伍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救命!”
便一下子被什么動物給拖走了,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跡!
送葬的隊伍慌作一團,突然!送親的隊伍這邊也有人大叫了一聲,也被什么動物給一口咬住了小腿,眼見就要被拖拽走了。
書靈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和那個拖拽人的東西對峙著!
那個東西,一邊用力地拖,一邊不停的嗷嗚、嗷嗚的發(fā)出低沉的威脅聲。
周圍的樹木被這個東西粗大的喘息聲震得亂顫。
書靈一只手與那東西拔河,另一只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咒,大聲道:“散!”
周圍的霧氣,開始迅速消散。那個東西的真實面目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竟然是一只渾身長滿黑毛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