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之間緊張了起來。
就在氣氛已經(jīng)降到冰點,冷秋手中銹跡斑斑的短劍停止翻飛之時,就在郭蓉再一次退后給兩人騰地方的時候。
突然,郭蓉指著樓外,疑聲道:“那...是什么?”
最先轉(zhuǎn)過頭的是冷秋,繼而,唐寅陌已然感知到了身后的境況,低罵一句“該死”便扔掉了手中的瓜子,拋棄了想要看戲的想法。
冷秋,王屠夫,唐寅陌,小黑四人站在樓外,微蹙著眉頭看向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樓外的數(shù)百喪尸,但出奇一致的是,四人臉上,眼中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還是第一次在晚上跟如此規(guī)模的喪尸作戰(zhàn)呢”唐寅陌活動了一下手腳,稚嫩地笑了。
“不對勁,這些喪尸已經(jīng)是二階了,好像還有三只一只腳邁進了三階的,反正感知不到具體的等階”只有小黑,眼中有擔(dān)憂之色。
“怕什么,你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殺過去就行了”
小黑是死人,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還存在的,卻瞞不過冷秋和王屠夫,但,兩人也沒有多嘴問。
不對,如果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冷秋是絕對不會問的,而王屠夫是一定會問的。
“那三個喪尸應(yīng)該是所謂的統(tǒng)領(lǐng),先干掉他們”冷秋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手中短劍以極高的頻率再次開始跳動。
“這棟樓花費了我二十枚晶體呢,我不想一天就坍塌了”唐寅陌看著冷秋,眼中一抹瘋狂之色閃過,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長刀。
“同意,我可是付了....哎,我好像還沒有給你晶體,那就殺掉這些該死的喪尸之后,我給你五十晶體,這總行了吧”王屠夫?qū)擂蔚孛嗣舛d禿的腦袋。
尷尬的是,誰都不知道這些喪尸會不會產(chǎn)出白色晶體。
郭蓉坐在樓梯之上,看著王屠夫憨憨的模樣,竟突然覺得王屠夫那丑陋的形象,在自己眼中突然就高大了起來。
今天過后,不管王屠夫會不會死,不管自己會不會死,我郭蓉以后就是王屠夫的女人了,看著王屠夫的背影,郭蓉會心地笑了。
“喂...那個,你注意點,別...別死了”
郭蓉本來想叫王屠夫的,但是,實在是不怎么雅觀,所以就......
王屠夫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回頭說道:“放心吧,等我回來”
于樓內(nèi)廝殺,絕對是有好處的,畢竟占了地利。
但幾人更是明白,環(huán)境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別利用,因為日后的廝殺,不會再給你如此好的地利。
冷秋搖了搖頭,都還沒開始呢,就立下了死亡flag,不死就有鬼了。
冷秋率先向著站立不動的喪尸群沖上,喪尸不難殺,但有了思維的喪尸很難殺,也許今天晚上會有人死,那個人是自己也不一定。
好在,冷秋一直都在修煉,從未浪費過得之不易的時間,即便是假寐,手中也緊緊地握著晶碎或者晶體。
即便擁有了掛,成為了掛壁,但那種東西只能錦上添花,真正要依靠的,還是自身。
“唐叔,今天我有可能會死,但我不后悔去直面這些喪尸,我和冷秋、王大叔去殺那三個喪尸,你盡量別讓其余的喪尸對我們展開圍攻”唐寅陌的眼神中燃著瘋狂的火焰,但語氣卻理智的讓人心安。
“我們可以離開,也可以避戰(zhàn),寅陌,值得嗎?”
小黑看著唐寅陌,苦口婆心地開口勸說,這短短的半天時間,小黑感覺唐寅陌有點陌生了,或者說,唐寅陌一直沒有向自己展露過最真實的一面。
“若面對這小小的幾百喪尸,我都要退卻,那么以后那么多的變異獸呢?我是不是應(yīng)該縮起腦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心里面期盼著末日盡早過去?”
“可是,那是快要三階的喪尸啊,等階壓制啊”
“打不打得過是實力問題,但敢不敢打卻是態(tài)度問題”
眼看著冷秋已經(jīng)開始揮動手里的劍,斬殺沖上前來的喪尸,唐寅陌只感覺心中那團瘋狂的火已經(jīng)燃燒了起來,再也顧不上和小黑說話,手中刀瞬間離開了刀鞘,寒芒驟現(xiàn)間,向著喪尸群沖上。
“是如此沒錯,你兩世為人,卻沒有一個孩子活的有見地,如果能退,那個冷秋早就退了。這一戰(zhàn),我們或許會死,但只要我們退了,不管多少晶體,多少積分點,都不會有一點用處,我們的實力再無進步的可能。慢性自殺和自殺,我選擇自殺,且,誰敢說我們就一定會死,哈哈哈,冷秋,唐寅陌,就讓我們一起,殺光這群畜生”
在與郭蓉告別后,王屠夫的心結(jié)徹底解開,豪爽大笑間,向著喪尸群沖上。
看著三人在喪尸群中來回沖殺,小黑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雖然在月光下,發(fā)白的只有牙齒,但小黑還是肆無忌憚地笑了。
靜怡,你看到了嗎?那是我們的孩子,他長大了,能獨當(dāng)一面了,我相信他,把所有的希望寄存于他,如此,雖死無憾了。
小黑笑著,向著喪尸群沖上,滿是老繭的雙手抓爆一個又一個喪尸的頭。
不對,我不是已經(jīng)死過了嗎?小黑總是覺得別扭,總算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寅陌,冷秋,王屠夫你們?nèi)巳⒛侨齻€變異喪尸,這些喪尸都留給我吧”
兩世為人,或怯懦,或自卑,或步步為營地謹(jǐn)慎,但到了這一刻,小黑找到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
冷秋三人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冷秋一腳踢在一喪尸的胸前,借著難得的空檔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全力爆發(fā)下的實力讓數(shù)個撲上的喪尸瞬間斃命,冷秋的身軀借著小小的縫隙沖到了最中間拿著一柄劍的綠眼喪尸面前。
喪尸手中的劍比冷秋手中的劍略長,卻也算是短劍的范疇。
恰逢此時,王屠夫和唐寅陌也沖到了另外兩頭喪尸的面前,沒有言語的溝通,也不需要眼神的交換,兩人各自攻擊一個喪尸頭領(lǐng)之后,漸漸地拉著喪尸頭領(lǐng)向空曠處而去。
劍,動了,銹跡斑斑的劍向著喪尸的頭上,后腦,心口處快速揮舞而去。
喪尸頭領(lǐng)在這一刻發(fā)揮出了可怕的實力,僅僅一只細長的手抓著劍,便把冷秋所有的攻擊擋了下來。
在冷秋繞到喪尸身后之時,喪尸抬起了右腳,狠狠地踢在了冷秋的左腿之上。
而同時,一只手握著的劍隨著身軀的轉(zhuǎn)動,恰到好處地?fù)踉诹虽P跡斑斑短劍的劍尖之上,冷秋的左手在瘋狂催動神力之下,才剛剛要砸到喪尸的臉上,還未寸進之時,冷秋的身軀便如斷線風(fēng)箏一般,向著一側(cè)的樹身撞去。
‘砰’地一聲,冷秋的左腿血肉模糊,鮮血順著褲腿,緩緩溢出。
向死而生的被動,還沒有觸發(fā)。
樹枝顫動不止,一條三米多長,手臂粗的蛇聞到了新鮮血肉的味道,從樹干上落下,猩紅大嘴向著冷秋咬來。
一道寒芒閃過,冷秋的左手緊緊抓著蛇身,而蛇頭早已經(jīng)滾落在地面之上,冷秋熟練地自蛇身上找到一顆白色晶碎后,把蛇身扔向向著自己緩步走來的喪尸頭領(lǐng)。
‘噗嗤’一聲,蛇身直接被劈成兩半。
冷秋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左腿,又看了一眼王屠夫和唐寅陌都受了不輕的傷,而,不遠處喪尸群倒是傳來了不小的動靜,但,沒有一個普通喪尸過來,很明顯,這是喪尸頭領(lǐng)自己想要單挑,殺掉三人。
詭異,無比的詭異,若是今天之前有人說喪尸會用劍,戰(zhàn)斗智商高的可怕,身軀更是無比靈活,冷秋一定會擰下對方的腦袋,讓他自己變成喪尸試一下會不會做到。
但現(xiàn)在,冷秋看著面前的喪尸頭領(lǐng),一籌莫展。
來了!
突然,冷秋瞳孔大睜,身軀下意識地向著旁邊躲去,但,左腰卻還是被喪尸手中那柄鋒利的劍所劃傷。
喪尸頭領(lǐng)低頭,舔了一口劍上的鮮血,一臉陶醉地閉上雙眼。
嘴角緩緩勾起,冷秋雙眼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兩下之后,以更為迅速地向著喪尸頭領(lǐng)沖上。
這才像話,這種在劍尖上掙扎的感覺,真讓人熱血沸騰,這才叫戰(zhàn)斗。
左手緊握著,隨時提防已經(jīng)用上左手的喪尸頭領(lǐng),右手中短劍向著喪尸頭領(lǐng)的頭不停地?fù)]去,冷秋的身軀在喪尸頭領(lǐng)的四周不停在轉(zhuǎn)著圈。
而喪尸頭領(lǐng)則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防守著,等著冷秋露出疲態(tài),或者攻擊有了間隙之時一擊殺掉冷秋。
只因為,那鮮血實在太美妙了,太甜美了,只是舔了一口鮮血,都回味無窮,讓喪尸頭領(lǐng)無比心動。
喪尸頭領(lǐng)相信,只要殺掉冷秋,吃了冷秋的血肉,最起碼能讓自己達到三階中期。
冷秋不知道自己揮出了多少劍,左手擋下了多少次喪尸頭領(lǐng)致命的反撲。
左手之上已然血肉模糊,但冷秋的雙眼一如剛交手之時的冰冷、平靜,那團在心間燃燒著的瘋狂火焰,也沒有絲毫要熄滅的跡象。
雙眼不斷地在喪尸頭領(lǐng)的心口和頭上游離著,冷秋不知道喪尸頭領(lǐng)是否跟普通的喪尸一樣,只要擊中頭便代表自己贏了。
冷秋不敢賭,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冷秋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增多,都是被喪尸頭領(lǐng)一拳一拳打出來的傷口,冷秋感覺到,向死而生所提升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劍已然很快,快到喪尸頭領(lǐng)都只能被動地招架。
冷秋的每一劍,要么是刺向喪尸頭領(lǐng)的心口,要么是刺向喪尸頭領(lǐng)的頭,剛開始每一劍都被喪尸頭領(lǐng)準(zhǔn)確地?fù)跸?,但是,終于,喪尸頭領(lǐng)先一步露出了疲態(tài)。
冷秋的劍第一次刺到了喪尸頭領(lǐng)的額頭之上,喪尸頭領(lǐng)大吼一聲,不管不顧地握著劍,向著冷秋的頭劈了下來。
不是頭嗎?那么....冷秋的身體滑的像泥鰍一樣,瞬間轉(zhuǎn)到了喪尸頭領(lǐng)的身后,手中短劍狠狠地自喪尸的后心口刺去。
但,在冷秋看不到的正面,喪尸頭領(lǐng)綠油油的眼神有了些許光亮,蒼白的嘴角緩緩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