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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戰(zhàn)神

第十一章 他不會動(dòng)第二次手

晉戰(zhàn)神 鱧魚躍龍門 4199 2021-02-18 11:39:18

  啪!

  書桌上的砭石鎮(zhèn)紙被司馬毗一把抄起,他狠狠地甩在了墻上,石制的鎮(zhèn)紙被砸成了花。

  小姑娘也知道自家哥哥看嵇樓小子不順眼,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司馬毗會暴怒成這樣。

  一時(shí)間,她嚇得后退了兩步,什么說話的心思都沒了。

  ~~

  話說回來。

  嵇安戈到了地方之后,剛要喊守門的兵丁去傳話,就見一女孩領(lǐng)著自家小侍女,手捧著一暖手的白瓷碳爐走出大門。

  她渾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那柔美的小臉上,冒著讓人開心的勁兒。

  看她的樣子,像是要往大街那邊去。

  見這個(gè)女孩如此靚麗,嵇安戈起初只抱著欣賞的心態(tài)去端瞧。

  可他一細(xì)想,就發(fā)現(xiàn)這里面好像不那么簡單——因?yàn)檫@里是東海王暫住的地方,能跟著東海王司馬越一起,在這段時(shí)間住在這間宅子內(nèi)的女孩兒,八成都是姓司馬的。

  也就是說,她就算不是司馬毗的姐姐妹妹,也定是認(rèn)得司馬毗!

  ——所以嵇安戈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直接喊了句:“司馬小姐請留步。”

  “嗯?你是?你認(rèn)識我嗎?”

  司馬芫今年十四歲的年紀(jì),她一直跟在父親和大哥的身邊,在這期間,她見過好多世家公子,所以在待人接物上,她沒有同齡女孩子那般多的羞怯想法。

  ——她忽然被人叫住,也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因?yàn)樗_信,面前這個(gè)少年人,她從未見過一面。

  嵇安戈哈哈傻樂一下,給這女孩遞了一個(gè)微帶討好的笑容:“在下嵇樓,在下往日與姑娘固然是無緣面見,可今日清早一見,不就等于是認(rèn)識了小姐嘛~”

  在嵇安戈說話的時(shí)候,司馬芫只怔怔地看著嵇安戈的笑臉。

  她其實(shí)沒怎么聽嵇安戈說些什么,她只心里只念叨著:“這個(gè)男的,還挺特殊的~身板看起來文文弱弱,眼睛卻像那些武將一樣,讓人有點(diǎn)怕怕的……”

  等嵇安戈這邊說完了話,他就抬眼瞧了司馬芫一眼,結(jié)果正看到司馬芫的眼睛落在他自己臉上,那直勾勾的眼神,有點(diǎn)不同尋常。

  兩人眼神一對,司馬芫也意識到這樣看一個(gè)男人有些不對勁,她什么都沒說,只是臉紅了。

  她后退一步,限把手里的白瓷碳爐先塞到身邊侍女的手里。

  然后她借著這一步的動(dòng)作,快速回憶起剛才嵇安戈自報(bào)家門的話。

  這般回過神來,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個(gè)嵇樓,居然就是惹她哥哥司馬毗不痛快的那人——嵇家嵇樓!

  “?。磕?、你就是嵇家的少爺呀?”司馬芫說著話,眼神又要忍不住地往他這兒看。

  嵇安戈就這么堂堂正正地站著,任她端瞧。

  他對面前這位司馬小姐是沒什么特殊感覺的,他只覺得這司馬家的小姑娘,有點(diǎn)太害羞了。

  另外,在這段簡單的交流中,司馬小姑娘一直表現(xiàn)出很靈動(dòng)的樣子,她有點(diǎn)招他喜歡。

  “咳咳!司馬小姐,在下正是嵇樓——前些日子,在下的酒后狂言,刺傷了世子的臉面,今日前來求見世子,也是為此事而來。不知小姐可有空閑,代為知會世子一聲,就說嵇樓求見世子一面?!?p>  不卑不亢說完這番話,嵇安戈想著,這女孩要是找借口推托他,那他今天想見司馬毗可就難了。

  ——因?yàn)槟切┦亻T的兵卒不是瞎子,他們見到司馬家小姐的拒絕之后,是不可能逆著司馬家小姐的做法,去給嵇安戈通傳消息的。

  “蒽~那你等等我吧,小蘆,你在這看著嵇公子,別讓他跑……蒽,我的意思是,我這就去找我哥哥來見嵇公子,嵇公子不要亂走哦?!?p>  司馬芫原本還想把話說的好聽些,可話到了嘴邊,那話語的意思就變了個(gè)味兒,她趕緊找補(bǔ)回來,卻有著越抹越黑的嫌疑。

  嵇安戈聽的好笑,就笑著準(zhǔn)備應(yīng)一聲,可這司馬家的小姐興許是臉皮兒太薄了,她先穩(wěn)住了后退幾步拉開距離,然后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大門。

  “你是小盧?盧植伯的那個(gè)盧嗎?你家小姐叫什么?”嵇安戈覺得有意思,就跟這旁邊的小侍女打聽事兒。

  結(jié)果這小侍女只知道搖頭,她什么都不敢多說,包括名字。

  問了一頓,不光不知道人家小姐的名字,甚至連侍女的名字都弄不清。

  嵇安戈覺得沒有意思,就往外邊走了兩步,準(zhǔn)備靠墻等。

  “哎呀,我家小姐說讓我看好了你,不許你跑……”這小侍女見嵇安戈一走動(dòng),她就有點(diǎn)耐不住了,趕緊跑上前來,作勢攔截。

  嵇安戈心思一動(dòng),壞笑起來:“是啊,你家小姐讓你看著我,還不許我跑了,她這是安的什么心???”

  “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

  “她只是什么?”

  “我不能說啊。嵇公子,您就別為難我了,也別為難我家小姐……”這小蘆還算是機(jī)靈,沒給他套出話來。

  當(dāng)然,嵇安戈這份套話的本事,也確實(shí)是差的可以。

  畢竟——前世他都是用拳頭說話的,這嘴皮子的功夫,他不怎么擅長。

  ~~

  當(dāng)那害羞的司馬小姐再度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她眼神有了點(diǎn)閃爍,似乎心里并不踏實(shí)。

  “嵇公子……要不你、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哥哥他的意思是——他不太想見你?!?p>  “是不太想見我?還是根本不想見我?司馬小姐,你傳給我的話,可是指向了兩個(gè)意思。”

  嵇安戈接話時(shí),他其實(shí)已經(jīng)看出了這位司馬小姐的好心。

  這要是放在平常的事情上,他可以順著司馬小姐的好意,裝個(gè)糊涂,別讓人家的一番好心白白浪費(fèi)。

  可他今天是來辦正事的!

  他若順著司馬小姐的安排,有意避過與司馬毗的見面機(jī)會,那他所耽誤的時(shí)間成本,可就高得多了!

  這一世——他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呢,尤其是板簧槍,那玩意是他將來征伐諸胡的利器。

  回想上一世,他自得到板簧槍圖紙之后,他找尋了許多鐵匠,竭盡全力去鑄造、去調(diào)試,整整三年過去,鐵匠們才造出來不到十桿板簧槍{奪命簧槍只有一桿,是板簧槍的升級版本}。

  結(jié)果板簧槍的工藝剛趨近成熟,他就與羯族大將石虎拼了個(gè)同歸于盡……

  他死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板簧槍的制造工藝是否落入敵手,這些問題,也都成了他的一塊心事。

  所以說,往事不堪回首??!

  嵇安戈這一世只想早早的積累好人脈,盡早造出一支征伐天下不平事的雄兵。

  而在東海國這片土地上,除了東海王司馬越之外,就屬司馬毗這位世子身份最為尊貴——若有了司馬毗相助,整個(gè)東海國的鐵匠定能為其所用,到時(shí)候板簧槍一出,天下之間,誰與爭鋒!

  反之,若司馬毗這根攪屎棍一直跟嵇安戈作對,那他就算是再有想法,也很難在東海國這片土地上付諸實(shí)際。

  這些問題并不難想,所以嵇安戈早就打算過——他今天不但要見到司馬毗本人,他還要逼著司馬毗,接受他為其準(zhǔn)備的大禮!

  “嵇公子,我哥哥是真的不想見你,你回去吧?!彼抉R小姐低著頭,抿著嘴說了這樣一句話。

  然后她低頭就要繞過嵇安戈,去往后面的大街。

  嵇安戈一伸手,正把司馬小姐攔在了臂彎之中。

  這樣的動(dòng)作,有些失禮。

  司馬小姐臉上浮現(xiàn)一抹慍怒,她用很小的聲音,訓(xùn)斥了一聲:“嵇公子休要無禮,我身后那么多的侍衛(wèi)呢,你這般行事,是想給自己惹麻煩嗎?”

  說完話,司馬小姐又要往旁邊繞開。

  可嵇安戈已經(jīng)笑了起來:“司馬小姐一心為在下打算,在下感念司馬小姐的善意,卻因身負(fù)要事,而不得不堅(jiān)持己見。還望司馬小姐能對在下說句實(shí)話,世子司馬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司馬芫咬了咬牙,低著頭,堅(jiān)持說道:“我方才都說了,我哥哥的意思是……”

  “司馬小姐,我今日來見世子,是為平息事端,而非挑唆生事,你若真心善待,難道連一個(gè)恰當(dāng)?shù)臋C(jī)會都不肯給我嗎?”

  嵇安戈也壓低了聲音,他打斷了司馬芫的堅(jiān)持。

  司馬芫被這番話噎的心里難受,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脯都?xì)獾钠鸱饋怼?p>  嵇安戈咽了口唾沫,然后微微側(cè)頭,躲避了一下目光。

  “你是有心要平息事端的,這我相信你,可我哥哥不肯息事寧人呀,他要打你,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棍子了?!?p>  司馬芫最終還是說了實(shí)話,她覺得,她哥這樣的做法,有點(diǎn)太過分了。

  “那就好……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吧?!憋哺甑哪樕希K于露出了笑容。

  “???那就好?這是什么話???還有,你怎么還要去見他?”

  “放心,他打不過我?!?p>  “唔~既然你堅(jiān)持,那好吧,我可以帶你去,可你要是被我哥揍了一頓,我可攔不住他呀……”

  “不用你攔,他不會動(dòng)第二次手的?!?p>  “什么意思~”

  “等我見了他,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對了,還未得知小姐芳名?”

  “我叫……司馬芫。”

  “好聽的名字,我的表字是安戈,以后,司馬小姐可以叫我嵇安戈?!?p>  “哦~”

  兩人輕松地聊著,幾步路過去,司馬芫就領(lǐng)著嵇安戈到了一間挺大的別院。

  司馬芫生怕她哥真的動(dòng)手去打嵇安戈,就先一步地,要往別院里面去探探虛實(shí)。

  嵇安戈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到了身后。

  就在他身體往前走,她身體往后帶的那一瞬間!

  一根結(jié)實(shí)的哨棍,從別院墻后‘唰’地掄了出來。

  伴隨著棍聲呼嘯,怒極的爆喝聲也炸進(jìn)了嵇安戈的耳朵里面:“哈!給我受著吧!”

  為了躲避,嵇安戈沒多想,他反手輕推一下司馬芫的身體,自身立刻獲得了一股反向的力量。

  可他的手掌跟司馬芫身體將要脫離的時(shí)候,一股熟悉的觸感,再度傳遞到手心。

  危急時(shí)刻,嵇安戈的思維還在亂想:“不會吧?我又按到了哪里?不對,我想事兒的時(shí)候,為什么要用個(gè)‘又’?”

  “啊啊啊!”

  小可憐司馬芫遭了無妄之災(zāi),她驚慌失措時(shí),只會開口亂叫,其它的什么都不會。

  ——還是她身后的侍女小蘆把她抱住了,才讓她免于遭受摔倒在地的窘迫。

  唰!

  凌厲的一棍,幾乎削著嵇安戈的鼻梁而過。

  可方才那堪稱極致的反應(yīng)能力,讓他有驚無險(xiǎn)地躲過了這一記偷襲。

  這時(shí),戰(zhàn)場上練就的超強(qiáng)反應(yīng)力,使他下意識做出了更加兇悍的回?fù)簦?p>  眼角余光,早已瞟到了站在墻邊假山石壁上的司馬毗。

  雙腿屈膝,而后快速彈起!

  雙腳躍起的瞬間,他兩腳分作兩端,在空中,他踢出了一記高難度的單腿高踢!

  而那司馬毗一棍甩空之后,他身體被那一棍的空蕩力道悠得收不住手。

  他正附身立定之時(shí),嵇安戈高踢而來的一腳,就距離他的臉面越來越近!

  那沾滿了黑泥的鞋底,讓司馬毗感受到一股好似宿命因果般的無可逃脫之感。

  心中的恐懼早已上升到了極點(diǎn),他幾乎是翻著白眼的使勁抬頭。

  他竭盡全力,想要避過這迎面而來的一腳。

  可是!

  他的臉抬的再快,也沒有嵇安戈的腳快?。?p>  啪!砰!

  “嗚嗚嗚嗚嗚嗚嗚……”

  滿臉黑泥的司馬毗,終于在那只鞋底的幫助下,往上抬起了臉。

  由于他本身就往上抬臉,嵇安戈的腳又是往上踢的,這就導(dǎo)致世子的后腦勺用力過猛。

  ——他一頭撞在假山上的小松樹上,扎得滿頭松針不說,腦震蕩的后遺癥,肯定是跑不了了。

  司馬芫正倚在小蘆身上,雙手揉著先前被按痛的位置呢。

  此時(shí),她耳中聽見了哥哥的嗚呼聲,她顧不得自己了,趕緊跑來照看。

  等她見到司馬毗的慘狀,她終于明白嵇安戈那句‘不用你攔,他不會動(dòng)第二次手’是個(gè)什么意思了。

  “哎呀!嵇安戈!你快來我?guī)兔ρ剑 ?p>  司馬芫手扶著滿臉黑泥的司馬毗,她沖嵇安戈喊了一聲。

  其實(shí)事情進(jìn)行到現(xiàn)在,她都沒想著怪罪嵇安戈。

  因?yàn)樗X得,是她哥哥有錯(cuò)在先的,現(xiàn)在她哥哥被人打慘了,那也是自作自受,怎么能埋怨嵇安戈呢?

  而她叫喊嵇安戈幫忙,也只是出于一個(gè)單純的想法——她希望嵇安戈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幫她照料一下哥哥司馬毗,不要讓司馬毗再受傷害。

  嵇安戈此刻也有點(diǎn)無語。

  他沒想到這司馬毗居然真拿哨棒打他,更沒想到,司馬毗身后,居然是一顆小松樹……

  所以看著滿頭綠松針的司馬毗,嵇安戈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笑。

  但他硬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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