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刺客厭柏
此刻,另一邊,暖陽之下,在院子里,厭柏閉著雙眸靠在貴妃榻中休息,一旁那個車夫?qū)⒆蛲砜吹降氖虑榕c厭柏紛紛道出,其中就包括落眠眠和白然的事情。
那白然半夜出門去干的事于厭柏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抱落眠眠的事情。
只見,她唇角隱隱勾起,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可是心里的火卻是真的點燃了,此刻正被她努力壓制著。
車夫看著主人的笑容有些瘆得慌,明明閉著眼睛在享受陽光,可是從他眼里看到的卻只是厭柏的冷笑。
她懶洋洋地舉起手輕輕揮了揮,示意車夫下去。
白然,若不是因為落眠眠,你早已躺在了血泊中,怎能讓你活至現(xiàn)在,沒想到,放過你一次,卻讓你動了我的人。
不是你不知道落眠眠是我的人,而是你公然在挑戰(zhàn)皇家的權威。
厭柏睜開了寒眸,放在扶椅上的雙手慢慢攥緊,指尖壓得掌心發(fā)白。
院外,紅煙與車夫擦身而過,她跑進院中,看到院子里的厭柏,慌忙跑過去,單膝下跪,
“小姐,屬下沒用,沒能找到落公子?!?p> 厭柏輕笑,“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p> 紅煙一愣,她被小姐命令連夜找落眠眠,找了一整夜回來告訴她知道落眠眠在哪?
“他已經(jīng)不會傻到找個臺階過夜了,有白然照應著,恐怕現(xiàn)在吃得好穿得暖很快就要住在白府了?!?p> 紅煙聽著緩緩起了身,問道,“落公子何時與白然糾纏到了一起?”
這紅煙用詞讓厭柏心中一堵,咬牙瞪了她一眼,“白然想動落眠眠,那我必不會讓她活到明天!”
是夜,一位身著黑色長衣,面戴黑紗,頭發(fā)高高束起的女子偷偷闖入了白府。
她身形輕盈,在屋頂上以輕功飛躍,不發(fā)出任何響動,一雙凌厲的眸子在四處張望,避開夜間巡邏的侍衛(wèi),隱身形于屋頂之上。
此刻已是子時,府中之人皆已入睡,厭柏也不知落眠眠此刻是在哪間房中,但府中內(nèi)線告訴她,陸昭今日新收拾了一間房間,想來是給落眠眠居住。
至于這間屋子,內(nèi)線給她畫了一個大致方位,厭柏停在一間屋子的房頂上,拿出了那張圖,對比下來府內(nèi)方位,朝著落眠眠的房間前去。
到了這間屋子,厭柏拿下一片瓦,朝下方看去,見到床上的人,嘴角不經(jīng)意間彎了彎,沒找錯,是眠眠。
她放下瓦片,一躍而下,跳至房間門口,看了看周圍無人之后,打開門溜了進去。
厭柏徑直走到床邊,看著落眠眠那張安逸的睡容,眸眼慢慢溫和起來,費那么大工夫溜進白府來看他,必須找機會讓他補償。
不知落眠眠是睡得熱還是怎么,兩只腳竟露在外頭,看著這兩只小腳丫,厭柏無奈一笑,扯下他的被子輕輕地給他蓋上。
可是,此刻落眠眠翻了個身,他的背又露了出來,因為面朝外背朝里,他的手臂又夾著被子,厭柏有些不方便給他蓋,動了怕吵醒他,看他睡成這樣頓時無語。
這冬日里,也不怕自己受涼。
厭柏看了半天實在看不下去,于是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很是輕柔地扯他手臂下的被子,想將他的后背蓋住。
扯了許久,厭柏有些腰酸,便皺起了眉頭,不過,這個時候落眠眠應是感覺到有動靜,也皺起了眉頭,手下意識地揮打了一下。
這一揮,便直接揮到了厭柏的胸口,頓時厭柏手一頓,瞪大了雙眸看向落眠眠。
落眠眠也神經(jīng)一崩,直接從睡夢中驚醒,不可思議他真的打到了東西。
于是,四目相對,只見落眠眠瞳孔猛然放大,張開嘴巴就要大喊。
但厭柏及時按住了他的嘴!
落眠眠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同時抓緊了厭柏的手想將她推開,身子也開始掙扎起來。
是她!是那個女殺手,她是來殺他滅口的嗎!
他可什么都沒有說,怎么就要來殺他!
還是說她知道了自己有報官的意圖,所以趁現(xiàn)在他還沒說來殺了自己!
厭柏又怎么可能會殺他,按住他的嘴也是不得已之舉,沒辦法,她不能在落眠眠這里暴露身份,否則難以解釋!
“不許喊!”她壓低聲音,“你若不喊我便不殺你,但若你敢喊,我就立刻殺了你,聽到?jīng)]有!”
落眠眠聽著立刻點了點頭,不管了,自保重要。于是他停止了掙扎。
看他安分下來,厭柏慢慢放開了手,
眠眠他應該不會亂喊吧,罷了,先離開此處要緊。
見她轉身出了門,落眠眠一刻不等立刻坐起來,穿上鞋子披上外衣跑出去,看到墻角處那迅速消失的身影,瞬間大喊,“來人??!有刺客!抓刺客!”
“來人啊!”
頓時好多屋子都亮起了光。
巡邏的侍衛(wèi)立刻趕來,只見落眠眠慌忙指著墻角的方向,說道,“快去抓刺客,府里進了刺客!朝那個方向去了!”
帶頭的侍衛(wèi)點頭,指揮身后眾人,“追!”
看著侍衛(wèi)們跑去,落眠眠也抬腳追了過去,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明明知道刺客是沖他來的。
這個刺客只有他見過,而且親眼目睹了她殺人,一旦抓到她,就立刻送到官府,然后他便去作證,好讓官府將她繩之以法。
動靜鬧得非常大,驚動了白然和陸昭,甚至是這白府的家主,當朝宰相白臨。
白府內(nèi)彎彎繞繞,在侍衛(wèi)的追捕之下,對于陌生的厭柏而言,霎然間無法找到出府的路。
她原本是相信落眠眠的,可是是自己低估了他,她以為落眠眠一個小男兒看到殺手來襲會害怕,但沒想到他竟完全沒有畏懼,也不知他何處得來的勇氣,
還是說,他覺得在白府有人會保護他,很安全?
如果他認為白府的人會保護他,這未免也太過荒唐。
不過厭柏想是這樣想,心里有些隱隱作堵。
沿著小路,以兩側樹木為隱身屏障,厭柏不知不覺逃到了白府內(nèi)的一個湖邊,看到碩大的湖在月光下泛著波光,湖面上沒有任何可以借助踩踏之物,頓時攥緊雙拳,回頭只見那些侍衛(wèi)舉著火把朝這邊追來。
前方無路后有追兵,難道她今日要暴露于此?
不,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