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永遠(yuǎn)都不會?!蔽揖o緊地抱著蘇雪婧道。
她窩在我的懷里,眼淚浸濕了我的衣服,我沒有在意,仍舊緊緊地抱著她。
我怎么就忘了,她是個女孩子,就算再怎么堅強,也不可能面對那樣的羞辱也依舊不動聲色。
她是在隱忍。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我有些愧疚。
“不是你的錯?!碧K雪婧搖了搖頭。
她抬起頭的時候,眼睛是紅腫的,妝也花了。
我心疼的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淚。
“別哭了,再哭我都心疼了?!?p> “對不起,旭東對不起,我好沒用,什么也不能幫你?!碧K雪婧看著我,不知不覺的又哭了出來。
“別哭了別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從來都沒有怪過你?!蔽倚奶蹣O了,干脆低頭,吻掉了蘇雪婧的眼淚。
她依舊哭泣不止,我哄了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又怎么能不領(lǐng)情?乖,我們回去吧?!?p> 看蘇雪婧的心情仍舊算不上好,我輕聲的哄著,帶著她回去了。
經(jīng)過今天晚上的這個插曲,我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我依舊坐在走廊里,雖然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但我并沒有感到?jīng)鲆?,反而一口一口的抽著煙?p> 從我這里往下看去,我能夠看到夜城市的燈紅酒綠,雖然天天都能夠看見,但此刻,我的心根本就算不上平靜。
說實在的,對于我開的這家醫(yī)院,我并沒有看到任何的希望。
沒有人會愿意相信一個毫無背景的人。
這個社會是病態(tài)的,人與人之間都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剩下的,都是互相的猜忌和算計。
人們不愿意去相信那些新新事物,而是會選擇相信那些有資本的,或者有保障的地方去進(jìn)行投資。
可投資本來就是有風(fēng)險的,誰能保證一個看似很牢固的大船,在風(fēng)雨漂泊之際,會不會被海浪吞沒?這原本就是無法預(yù)料的事。
更令我覺得沒救的是,有些人總是喜歡看著別人痛苦呻吟,卻變態(tài)的要求這個本就快要瀕死的人下跪求饒,這種取樂別人的人,我一貫是看不起的。
我十分的厭煩這樣的社會,但我卻也生活在這樣的社會中,漸漸地,也會被同化,甚至變得比一些人更可怕。
這樣的想法,讓我不由地渾身一抖。
我真的會變成那樣嗎?我不確定。
“旭東?”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打斷我的沉思。
我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掐滅了手里的煙。
“你怎么出來了?”
“我見你一直在發(fā)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過來看看你?!碧K雪婧這樣說著,一雙眼睛也落在我的身上,帶著擔(dān)憂。
我這才意識到,我站的位置離欄桿很近。
蘇雪婧應(yīng)該是以為我要做什么傻事,才會急急忙忙的喊住我吧。
我走了過去,抱住了她。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累?!?p> 聽到我說出這句話,蘇雪婧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沒事的,只要你一直堅持,就一定會成功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的心情就算再怎么不好,也好了一些。
至少,我不是只有一個人。
“還好有你。”我的聲音悶悶的。
“對了,我今天買了一張床,很快就到了,今天我們一起睡沙發(fā)吧?!?p> “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先自己睡?!闭f完之后,我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想起之前因為太過興奮,腦子一熱就把租的房子退掉了,以至于現(xiàn)在我只能和蘇雪婧睡在公司里,我就有些心疼她。
于是,我決定把那個房子買下來,正好我的東西還沒有搬出來,也不用費心思搬家了。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房東肯定已經(jīng)睡了,我只能坐在自己的車?yán)?,淺淺入眠。
就這樣將就了一夜,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脖子僵硬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我扭了扭脖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一條毛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我蓋上的。
我的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流。
蘇雪婧總是這樣默默地關(guān)心著我,卻給足了我面子,從來不會說出什么,也不會嫌棄我。
想了想,我還是下了車,去了醫(yī)院。
果然,蘇雪婧又在忙活著早餐。
其實,拋去我每天都要跑東跑西之外,我和蘇雪婧的日子很平淡,并沒有那么轟轟烈烈,也許,是因為我們都過了那個年紀(jì),所以才知道,平淡才是真。
我和蘇雪婧吃過早餐之后,我就去了之前的“家”。
和房東商談了一會兒,決定好房子的價格之后,我忍痛將身邊所有的積蓄,包括父親給我留下的那筆錢,都用來買了房子。
之前,之所以我會把這個房子退掉,也是因為這里是我和前妻生活過的地方。
當(dāng)再次走進(jìn)這個房子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一點。
為什么還會想起前妻呢?我不知道。
我只能甩了甩腦袋,把所有的想法都從腦海里甩掉。
現(xiàn)在我和王雅夢已經(jīng)離婚了,雖然她已經(jīng)失蹤了,但離婚協(xié)議書她是簽了字的,法律也生效了。
我揉著額頭,頗有些茫然。
這兩天忙昏了頭,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王雅夢到底去了哪里,現(xiàn)在閑了下來,我才想起來,距離那天和她打電話,好像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月。
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曾經(jīng)王雅夢就算是擦破了點皮我都會緊張半天,從什么時候起,她的死活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
我不由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才拉回了我的思緒。
“喂?!蔽医悠鹆穗娫?。
“是王先生嗎?現(xiàn)在有空見一面嗎?”
我聽出來了,那是昨天那個朱紹新的聲音。
我有些激動起來:“有時間有時間?!?p> “好,那我在公司等你?!?p> “好的?!蔽矣行阂植蛔∽约旱呐d奮。
掛斷了電話,我整個人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
如果我能順利的和朱紹新簽下合同的話,也許我的醫(yī)院也就能順利地開張了。
只要能夠開張,就不怕規(guī)模大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