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從校禮堂逃跑后,鄭勇覺得一個人的房間開始變得有些空蕩蕩的,他最近習(xí)慣性的失眠。
黑夜似乎越來越漫長,有些記憶鄭勇想拼命的抹掉。他最近經(jīng)常做噩夢,而他的夢里總是充斥著呼喊聲,還有那個女人桀驁不馴的面容。這種狀態(tài)折磨著鄭勇的身心,無法安寧。
總是半夜時分驚醒,他一個人對著鏡子,看著鏡子中憔悴的男人。
鄭勇,你變得越來越不像你自己了。那個目空一切的鄭勇呢?那個傲慢的人呢?
他獨(dú)坐在床腳,一根接一根的煙,停不下來。
鄭勇不想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和那個女人的臉,只想麻木了自己的神經(jīng),斷了那種該死的想念。
從那個時候開始,鄭勇開始沒日沒夜地上網(wǎng)聊天,混跡各種論壇,找各種各樣的女子聊天消遣,排解煩悶。終于鄭勇認(rèn)識了夏青。
夏青30歲,美麗妖嬈,是個離過婚的女人。她獨(dú)自經(jīng)營一家高端會所,在外人看來她無疑是個女強(qiáng)人,卻沒有人知道她的生活的真實(shí)狀況。她把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八面玲瓏,無人不愛。在別人眼里她光鮮亮麗,成功、優(yōu)雅而神秘。但事實(shí)是,她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她的前夫是個性冷淡。盡管在人前恩愛,人后卻是個陰晴不定脾氣古怪的人。夏青一開始不清楚自己的丈夫是怎么回事兒,她溫柔乖順,一直耐心等待,為了努力營造夫妻和諧,甚至還特意去請教過專業(yè)人士。然而一腔熱情對婚姻充滿期待的夏青,每次努力換來的都是冷言冷語和厭惡的表情。長年的性冷淡和語言的冷暴力,一度讓夏青懷疑自己的魅力,深陷抑郁和自卑。后來她花了很多錢去看心理醫(yī)生,作咨詢,坦白了自己的難言之隱。她也逐漸清醒了過來,想方設(shè)法的離婚了。在那之后,夏青才真正的活了過來。
鄭勇和夏青通過網(wǎng)絡(luò)認(rèn)識,越來越熟稔,有些事情,鄭勇無法對其他的女孩說,卻十分的信任她。他們之間比朋友多了一層親密,比姐弟少了一層血緣。在網(wǎng)絡(luò)里,他們可以毫無保留的交換秘密,時間久了竟然有點(diǎn)惺惺相惜的情誼。
畢竟夏青經(jīng)歷得比鄭勇多,而且經(jīng)驗(yàn)豐富。
于是在某個約定好的夜晚,鄭勇準(zhǔn)備好了一切等待她的到來。
鄭勇覺得自己一個人孤獨(dú)的太久了,他的身體像裝滿了火藥的炮筒,隨時可能會爆發(fā)。
門鈴響起的那一瞬間,鄭勇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一個夜晚。
鄭勇打開門,迎接她。夏青比自己想象的更美麗成熟,30歲,正值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齡。
波浪般卷曲的長發(fā),微微含笑的眼睛,精致的嘴唇,還有嬌美的體態(tài),一切都代表了那個年齡最美麗的誘惑。
鄭勇鼓足勇氣上前擁抱了她,故意裝得很老練。
“勇兒,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彼f。
鄭勇快19歲了,在30歲的她的面前,像個青澀的蘋果,也許看起來并不那么誘人。
“你知道我們要做什么吧?”
鄭勇點(diǎn)點(diǎn)頭。
“第一次么?”
他沉默。鄭勇沒有勇氣看她的眼睛,那會讓他變得懦弱。鄭勇既然硬著頭皮請她來,就不想退縮。
“那我來教你吧?!彼Z氣溫柔,動作體貼,讓鄭勇慢慢的放松下來。
這是鄭勇第一次和女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夏青美麗修長的手指,熟練的解開他的扣子。從上到下,偶爾冰涼的血紅的指甲會滑過他緊實(shí)又年輕的肌膚,讓他渾身戰(zhàn)栗,羞怯與矛盾糾纏在一起。
鄭勇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緊張的忘了呼吸。等到呼吸困難,才回過神來。抬眼望她,竟被她笑個滿懷。
“你真是個小色狼。”她且嬌且嗔,弄得鄭勇有些意亂情迷。
她看鄭勇不知所措,便抬起頭開始吻他。
這個吻,與鄭勇高中時候的記憶相差那么多。鄭勇想起自己那么霸道的青春,竟開始懷念起同桌來。
夏青太成熟,這個吻也太成熟,讓鄭勇有些被動。
對于鄭勇不能控制的事情,他通常都覺得不舒服。她的吻沿著他的脖子向下走——
鄭勇感受到自己的呻吟和渴望,竟然覺得十分羞恥。
“勇兒,不要緊張?!毕那鄿厝岬恼f著。
鄭勇沒有作聲。當(dāng)那陣激流過后,似有電流穿過他的心臟直抵腦海。鄭勇仿佛回到那個女人高歌的夜晚,那深深的恥辱感仿佛不是來自夏青,而是尚婉婷的眼睛。
那一瞬間,鄭勇忽然明白,穿透了他的心,讓它千瘡百孔的是被尚婉婷擊碎的驕傲。所以,他墮落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因?yàn)樗鴫櫬淞恕O氲竭@些,鄭勇竟然開始哭了起來。
夏青被鄭勇的莫名其妙弄得呆住了,她不明白他哭泣的理由,卻也不問。
安靜的抱著鄭勇,任他在懷里哭泣。等鄭勇從悲傷中恢復(fù)過來,那種恥辱感也已經(jīng)過去了。
鄭勇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許別人控制心靈,只有自己去掠奪和占有。
鄭勇覺得自己已陷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