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空間里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年柏鈞瞅了眼手機,那屏幕的藍(lán)光有些刺眼,才發(fā)覺已經(jīng)過了十點。
他感嘆,自己怎么就墮落了……
昨晚,好像還做了什么夢,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瞅著眼前那魚缸里飄著的海龜,半晌后他的記憶才回來。
想起昨天年景堯和港姐交代的事情,年柏鈞就不由得身兼重任。
他隨意披了件外套開門,趴在樓梯扶手上觀望年崇洋的頭頂,估計已經(jīng)接待過一撥客人,他正在記錄著什么東西。
殷小白不知何時又跑來了,雖然手也拿著抹布沒閑,但眼神兒沒定在擦著的東西上,總是不老實地向年崇洋這邊兒瞟。
“嘿嘿,好玩兒?!蹦臧剽x不自覺暗自一笑,末了,想喝咖啡的癮又上來了。
在他的意識里,速溶的哪能叫咖啡。
還有啊,昨天那咖啡店的女服務(wù)員也不知怎么回事,在給自己裝咖啡的時候突然就變得心神不寧。
嗯……怕是覺得自己太帥,故意將咖啡灑在自己手上的。
年柏鈞的自信也不知道誰給的,看看手背,皮膚雖已不紅,但握拳之時,還會有些隱隱的痛。
那女服務(wù)員紅著臉的樣子還在年柏鈞腦子里打轉(zhuǎn),兩個人的手插在冰桶里時候的窘境也夠他可笑半天。
不過那咖啡香醇的味道,還殘留在他的味蕾中。
年柏鈞思量片刻,一邊壓制著對咖啡的執(zhí)念,一邊開始籌劃起他心中的事情來。
下了樓,就開始拉著年崇洋死皮賴臉了起來……
……
……
還沒進(jìn)入那家名叫“Hope”的咖啡廳的時候,年崇洋的鼻腔里就飄進(jìn)了咖啡的醇香。
雖然他覺咖啡除了苦就是酸,但聞起來居然挺讓人迷醉的。
年柏鈞更不用說,他寧愿一整天泡在這氣味中。
午飯本是打算點外賣解決的,但為了阻斷年柏鈞在自己耳邊的叨叨,和殷小白無事獻(xiàn)的殷勤,年崇洋只得從了他出來吃飯的要求。
“不是去吃飯么?為什么要跑來咖啡廳?”年崇洋數(shù)落著,就被年柏鈞推進(jìn)了門,視線不自覺得被這咖啡廳的裝潢所吸引。
年柏鈞沒答,一個眼神甩了到了靠窗的位置,那位置正好泡在微弱的陽光下,轉(zhuǎn)臉對年崇洋說:“先去那里等我,我先去點兒喝的?!?p> 又是個毗鄰著自己但從沒注意到過的地方,年崇洋撇撇嘴覺得這裝修風(fēng)格挺怪,在他眼里甚至可以稱的上是“陋室”。
“怎么……殘垣斷壁的……”年崇洋自語一聲,視線在那道沒經(jīng)過任何粉飾的拱墻上環(huán)了一圈,穿過去乖乖坐到了窗前。
他不太喜歡這地方,覺著這“末世”的裝修風(fēng)格,跟店名“希望”一點兒也不匹配。
倒是合了年柏鈞的胃口,他直接去了吧臺,排了會兒隊,瞄了眼柜內(nèi)的幾個工作人員,但似乎沒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輪到他的時候,就直接點了兩杯冰咖啡,外加一杯珍珠奶茶。
“麻煩,奶茶等另一位客人到了再上?!彼匾饨o店員交代,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也直接去了窗邊的位置。
窗邊擺了盆天堂鳥長的極好,年柏鈞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年崇洋正端著它的葉子看。
側(cè)臉正好被投進(jìn)來的陽光鑲了道邊兒,葉片的綠,也正好隱隱弱弱地反射在他臉上。
年柏鈞下意識地就要去取相機,可裝備還沒準(zhǔn)備就緒,年崇洋就開始不配合了?!膀}年,你別動啊?!?p> 他過身,對著年柏鈞做了個無聲的口語,“偏動!”
年柏鈞無奈地砸了下嘴,“你這家伙,隨意破壞我的靈感……”
年崇洋翻了個眼皮,就回到了座位上,“我可沒功夫為你的藝術(shù)現(xiàn)身。”
年柏鈞收了相機,坐在他對面,轉(zhuǎn)頭望了眼門口,又一本正經(jīng)向前探身說:“喂,年糕,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堅持自我的人,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動搖了意念吧?!?p> 年崇洋一聽這話,卻覺得挺怪,“你什么意思?”他眼睛半瞇,乜斜著年柏鈞。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覺得你不管怎樣,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這點兒挺好的,是哥哥欣賞的?!蹦臧剽x說著,還對著年崇洋眨了一邊兒的眼睛。
年崇洋聞言冷笑一聲,十指交叉擱在下巴上,眼神微妙地盯著年柏鈞。
與此同時,兩杯咖啡被一個女服務(wù)員端了上來,杯壁滲著細(xì)碎的水珠,放在桌上的時候,可以聽見冰塊碰撞的聲音。
“年柏鈞,你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待女服務(wù)員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年崇洋也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他的表情是輕笑,可余光一掃,視線里就猛地漸入一個人影,表情就不自然地木了起來。
那人一進(jìn)了門,就開始四下尋人。
“什么葫蘆,我又不是葫蘆娃?!蹦臧剽x喝了口咖啡開玩笑,就注意到年崇洋明顯變化的表情,順了他的視線扭過了頭,便也看到了那個人。
他沒敢回看年崇洋的表情,而是直接朝那個人揮了揮手。
“爸,這兒,這兒!”
……
……
年崇洋只覺得整個人僵在那兒,被吸引了目光的是年景堯越發(fā)稀少的頭發(fā)上。
可對自己說話的口氣依舊沒變,“這孩子,還要讓我親自來找你?”
圓桌子,他坐在了兄弟倆中間,繼續(xù)問,“你那邊,生意還好么?”
年崇洋挪挪身子做了個禮貌的微笑,心里邊罵起了年柏鈞,嘴上也沒老實,“爸,您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這兒。”
還沒等年景堯接腔,年柏鈞的指關(guān)節(jié)搶先叩了叩桌邊兒,“怎么說話呢?爸千里迢迢來探望你?!倍蠛湍昃皥蛳嘁曇豢?,尷尬的氣氛就罩了下來。
年崇洋明白自己說了不合適的話,本也是無心,哎,誰讓自己像是中了圈套的感覺。
沒多說什么,緩緩變了視線,迎面兒,恰巧看見一個女服務(wù)員正朝這邊走了過來,托盤里是杯奶茶。
一時間,有種微妙的感覺從心中劃過……視線便不自覺地上移,直到定在女服務(wù)員臉上的時候,兩個人似乎都察覺到了些什么。
年崇洋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總之頓覺自己臉頰一熱,血流也緊跟著加了速……
月亮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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